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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故伎重演

农历十月初八如约而至了,苏南华阳县牵牛镇王府内已是一片张灯结彩、焕然一新的奢华、喜庆的景象。处处呈现出“喜气盈门”的氛围呀!

晌午时分,两位身强力壮的丫鬟拎着装有饭菜和汤水的竹篾食盒走出食堂。她俩顾不得欣赏走廊两边绚丽多彩的景象,手拉着手快速地走向后院的杂物间。

走着、走着,丫鬟小玉摇着头说:小兰,二小姐都已经嫁过一次。还寻思着要嫁给大姑爷做姨太太,她也不想想自己还有啥资本。与大小姐和当朝东宫长公主争宠呀?哼,她压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痴心妄想啦!

闻听此言,丫鬟小兰就冷笑着接上话茬:哼,二小姐如今已是怀过孕、并且做过“剖月复抱子”手术的人了。却一根筋地惦记着要嫁已是当朝驸马爷的大姑爷,她也太不识相啦!

她的话音刚落地,丫鬟小玉就忧心忡忡地说:今天凌晨六点零六秒,老爷在祠堂内给老祖宗们焚香膜拜之后,就带着林爷、魏爷、丁爷去了苏北怀安县响马镇李府参加喜宴。哎,看见大姑爷与披着凤冠霞帔的大小姐拜堂成亲。老爷一定会想起犯愣劲儿不听话的二小姐,他的心里又怎么能够开心呢?

听到这里,丫鬟小兰也深有感触地说:大小姐和大姑爷彼此相爱、情深意浓,双双获得了雍熙皇帝和东宫长公主的赏识。可谓是“为王府和李府”挣足了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说到这里,丫鬟小兰叹息着说:老爷和二小姐从京城回府时,他老人家是满脸堆笑地向杨统领介绍王府的情况。二小姐却在这段时间里闹腾着要嫁给大姑爷,这种事儿又是难于启齿的“家丑”。哎,他的心里一定比吞了黄莲。还要苦上千万倍啊!

说话之间,她俩就跨进了后院。两人禁不住一齐仰望骄阳正中的天空,然后就像约好似的异口同声地祈祷:太阳兄弟,拜托你快些奔跑。最好一下子就奔出几天的日头,唯有大姑爷、大小姐随着雍熙皇帝和所有皇族走进皇宫。二小姐无法进宫闹腾了,她才能死心塌地自愿断掉那个不可思议的邪念呀!

蓦然,杂物间的方向传来王银凤气愤至极的怒骂声:小莲、小花,我都对着你俩说了这么多的好话。你俩竟然胆敢坐在我身边不吭一声,你俩要是再不拿斧头敲开我手脚上面的手铐。我就咬舌自尽,等咱爹回府了。看你俩又如何向他交代呀?

丫鬟小玉和小兰闻声,不由得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哎呀,老爷和林爷、魏爷、丁爷刚离开半天。二小姐就寻思着闹事儿,大事不妙呀!

话儿蹦出口之后,她俩立即“脚下生风”地奔向王银凤栖身的杂物间。随着她俩的双脚“啪嗒、啪嗒”地敲击着青石板地面,她俩拎着的竹篾食盒里飞落下丝丝缕缕的汤水。在她俩身后的地面上,就稀稀疏疏地绽开了一朵朵的梅花啦!

一会儿,她俩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的小主子面前。就看见丫鬟小莲拉着她的手臂好言相劝:二小姐,万麒麟的正房夫人不知道你已经和她夫君分手了。也分给你应得的金银财宝,雇佣马夫将我和你的财产送回牵牛镇王府啦!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泣然说道:二小姐,等我回到府中才知道你已经央求老爷请了许郎中。为你做了“剖月复抱子”的手术,将万麒麟的孩子从你的肚子里“割出来”啦!

丫鬟小莲越说越激动,她的语气也逐渐地激昂起来:二小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连自己再过两个月就要出生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呢?你真是太狠心了,委实让人不敢置信啊!

闻听此言,王银凤庞然大怒地怒骂:小莲,听你的话意。你是在教训我!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为人处世就是再有多不好。也是你的小主子呀!不管怎么说,恐怕也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说教吧!

丫鬟小莲一听,急忙跃下床铺跪在地上转向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隐约透出血丝的额头说:二小姐,小莲刚才那些言语。确确实实是冒犯你啦!但是,咱只是想恳请你看在万府那些家财。足可以让你后半辈子“无忧无虑地生存”的份上,就别再惦记着嫁给大姑爷啦!

她的话意刚落地,丫鬟小兰再也看不下去了。就走上前跪在她的身边帮腔:二小姐,老爷去年赶李云龙离开王府时。他曾经几次拉着你的手臂恳求你在老爷面前替他说好话,同意让他继续留在王府读书准备参加“秋闱”科考哦!

说到这里,她越大语气也忍不住激昂了:二小姐,我记得你当时就像避瘟神似的奚落他,并且让他快点滚出王府。如今的他已是大小姐和东宫长公主的夫婿了,已是“残花败柳”的你想做他的姨太太。他肯定不愿意娶你哦!

听到这里,丫鬟小玉和小花也快步走到王银凤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来。两人急乎乎地说:二小姐,小兰姐说得对极了。如果换做咱们是当初被你狠心抛弃的李云龙,如今“飞黄腾达”成了当朝驸马爷。肯定也不会----

还没等她俩说完,王银凤就气得面红耳赤地大骂:哼,瞧你们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对我“评头论足”。难道,你们都想造反了吗?咱爹爹花费钱财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为咱王府每一个人服务的。说白了,你们自幼就是“奴才命”。有什么资格冲着我撒“牛气”呀?

说着话,她就决然地说:你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不管我今天让你们做什么事,你们全都只有“服从命令努力做好了”的义务和责任哦!

话音刚落地,王银凤哈哈大笑地说:待会我数五个数字,你们再不去拿斧头敲掉两副手铐的锁环。我可就“咬舌自尽”了,咱爹爹回来之后一定也不会放过你们四位!

话儿蹦出口之后,她就高呼起来:我开始数数了,一、二、三----

四位丫鬟一听,吓得异口同声地惊呼:二小姐,请你别忙数数。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听我们再说几句话吧!

闻听此言,王银凤蔑视地盯着她们奚落地说:行,我就给你们一点时间。咱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说出啥花来呀?

听到这里,丫鬟小兰忿忿不平地说:二小姐,老爷在府中的日子里。你咋不让他拿斧头替你敲掉手铐的锁环呢?为啥偏偏等到老爷今天不在府内,让咱们替你敲掉手铐的锁环呀?

她的话音刚落地,跪在她身边的丫鬟小莲就婉转地接上话茬:二小姐,咱知道你是明白老爷这次是铁了心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那套“故伎重演”的计谋,在老爷那里再也行不通啦!

说到这里,她叹息着说:二小姐,因此你才早有预谋等到老爷今天不在府内。让咱们拿斧头替你敲掉手铐的锁环啊!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老爷回府之后得知是咱们帮了你。肯定也会庞然大怒地命令伙计们杖责咱们呀!

胆小怕事的丫鬟小玉和小花一听,吓得对着王银凤“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透出血丝的额头望向她声泪俱下地说:二小姐,老爷一贯不赞同你嫁给大姑爷。小莲姐说的结局真是太可怕了,人心都是肉做的。拜托你今天就别再为难咱们,你想做的一切事儿。还是等到老爷回府之后,再与他协商吧!

听到这里,丫鬟小兰冲着王银凤冷冰冰地说:二小姐,老爷因为你要嫁给大姑爷做姨太太。就将你手脚拷上了用麻绳绑在床铺上面啦!从老爷对你的这种态度来看,咱们今天不帮你招惹你“咬舌自尽”了。我可以断定老爷回府之后知道了情况,倒也未必会动怒于咱们。你眼下该怎么做呢?自己可要仔细思量哦!

丫鬟小兰这番言语,犹如晴天里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丫鬟小莲、小玉、小花全都没有料到:一贯心地善良的她,此时此刻竟然说出如此中伤人心的话语哦!

丫鬟小莲吓得急忙冲着王银凤摆着手说:二小姐,小兰一定是被你吓糊涂。你可别将她刚才的言语当回事呀!

丫鬟小玉、小花推搡着小兰走出杂物间忐忑不安地说:小兰姐,二小姐以前一贯骄纵跋扈、不达目的不罢休。眼下的她正在气头上,你怎么可以对她一个劲地泼冷水呢?

闻听此言,丫鬟小莲也忍不住捶了小兰一拳忧心忡忡地说:小兰,瞧你刚才那番言语都怎么说的嘛?二小姐气头上万一将那些话语当作“激将语”,真的“咬舌自尽”了。老爷回府之后咱们又该如何交代呢?

听到这里,丫鬟小兰不动声色地说:小莲姐,小玉、小花平素一贯胆小如鼠。你平素凡事都是敢作敢当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刻却畏首畏尾呢?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说:如果,二小姐能够被你们的“苦肉计”打动了。那么,她也就不可能向老爷提出要嫁给大姑爷啦!以前,我看到几次她跟老爷和大小姐耍性子提要求时,总是“干打雷不下雨”地折腾。因此,我断定她今天也绝对不会真的“咬舌自尽”。才故意“泼冷水”呛着她!

丫鬟小玉、小花一听,她俩说话都结巴了:小兰----兰姐,你这个法----法子。真的能----能行吗?

望着两位同伴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丫鬟小兰笑着说:两位妹妹,遇到骄纵跋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直接“泼冷水”要比“苦肉计”有效,你们就放宽心态随我一起“静观其变”吧!

说着话儿,她就大步流星地走进杂物间。来到王银凤的身边决然说道:二小姐,咱们都出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咬舌自尽”呢?

紧随其后走进杂物间的丫鬟小玉、小花闻声,立即转向身边的同伴蚊蝇似的说:小莲姐,小兰姐刚才对二小姐说的那番言语。咱俩听了之后,心儿就一直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你还是快点劝小兰姐向二小姐赔礼道歉吧!

丫鬟小莲闻声,将嘴巴贴到她俩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两位妹妹,小兰刚才没有说错。二小姐对老爷和大小姐撒娇时,确确实实全是“干打雷不下雨”哦!

今天凌晨,王银凤听见了前院传来欢快的鞭炮声。心知肚明:爹爹和三位得力助手离开王府,前往苏北怀安县响马镇李府参加“金花姐、东宫长公主和李云龙”的喜宴啦!

立时,她不觉心花怒放了:哈哈,总算可以行使我的计谋了。我吩咐看着我的丫鬟拿斧头替我敲掉手铐的锁环,她们肯定全都不敢不从命哦!

王银凤越想越开心了:哈哈,只要丫鬟们拿斧头替我敲掉手铐的锁环。我就可以重获自由了,等到见到李云龙和金花姐说出我的想法。金花姐平素一贯像妈妈一样疼爱我,一定不会反对我呆在她夫君的身边做姨太太;而李云龙绝对会看在爹爹救助他的份上,收留我做他的姨太太!

可是,她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肯定都不会想到:丫鬟们并没有拿斧头替她敲掉手铐的锁环,有三位“砰、砰、砰”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恳求她今天不要为难她们啊!

更令王银凤困惑的是:丫鬟小兰竟然看出了,她不会真的“咬舌自尽”。眼下,这个欠揍的丫鬟竟然还笑话她。哎呀,她该怎么办呢?

想了一会儿,无计可施的她只能望着眼前四位丫鬟假惺惺地说:四位丫鬟,今天咱就不再为难你们了。罢了,就等到咱爹爹回府再与他协商吧!

话儿蹦出口之后,王银凤在心里暗骂:欠揍的小兰,咱一定会想到其他的办法重获自由。哼,等我自由的那一天。就是你品尝我厉害的时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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