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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李平山暗探杨府

且说苏棋水一行人返回地虎门后,毛面金刚李平山却故意留在客栈欲夺杨氏武林世家的《七星剑谱图》。但又因其重伤未愈,功力大减,真气难以聚集,奇门剑法难以施展。遂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只在客房内行气疗伤。又数十日后,其内伤基本全愈,但尽管如此,每当每气行任督二脉时,总感觉左月复不适,且背心隐隐作痛,一股真气在丹田大穴提不起来,难以再恢复到未受伤以前的状态。在此种情况下欲夺取杨氏武林世家的《剑谱》实非易事,倘若是遇见一般的武林中人自然不怕,但若是遇见真正的高手,一口真提不上来就会有性命之忧。

李平山在卧房内思之再三,决定当天晚上先去杨氏府宅探访一翻。毕竟他的大敌杨铁山己死,即使杨氏府宅还有高手,凭他的武艺也可以全身而退。

是夜,月光初上,夜色朦胧。李平山换上一套夜行衣,手持紫金宝剑,从客房的窗子飞身而出。不多时即到杨氏府宅,但见杨氏府宅是一座极其宽广雄伟的庄院,围墙高有丈余。内有楼阁数座。分为内外两个宅院,均是四合天井,府宅大门上挂一块大匾额,匾上大书“杨宅”两隶书金黄大字,在两个大字旁边又题有一行黑体小字曰:杨氏武林世家庚午年题。匾额上又有一块白布围边,一看就知道此家有人新丧,且未过百日。

李平山看了一眼这块匾额,暗思曰:杨氏一门果然英雄,气魄非凡。随即飞身跃上围墙,施展轻功,径往内宅。越过外面两座楼房,只见内宅院有一座楼房,修的极其华丽,又见房外有巡夜之人。李平山一眼就看出此座房子必定是杨家主人之居所,外面两座就是下人的住宅。李平山施展轻功,行至内宅院的房顶上,揭开瓦片往下暗窥。正好见一下人半依在一根柱子上昏昏欲睡。李平山即将瓦片重新盖上,就从楼房侧面的横梁上侧身进入屋内,将这守夜下人点住哑穴,复又拿出宝剑架在这下人的颈上,厉声喝曰:“汝若出声,吾即叫汝身首异处。”

这下人闻言赶紧连连头。李平山即解开此人哑穴,问曰:“汝家老爷住在哪间房内?”

下人答曰:“吾家老爷上个月在擂台上己被那些金人打死了?如今府宅上下全凭少公子和小姐做主?”

李平山又问曰:“汝家少公子住在何处?府宅内有无隐密藏身之处?”话罢又将宝剑稍稍用力往这下人脖颈上一推!

这下人即被吓得战战兢兢,话音发抖,忙曰:“好汉饶命!待吾将少公子住处和府宅内隐密之处说出便是!”

李平山厉声喝曰:“若能如此吾便饶汝性命!”

这下人曰:“吾家爷在世之时常住在左边厢房内,厢房后侧即是吾家老爷的书房。听说书房内有一密室,吾等下人从未进去过。此密室只有吾家老爷和大公子知道。小公子前不久也丧命于擂台之上,大公子的卧房就在此座房子的右侧。前面两座楼房乃是下人所住,和厨房仓库等。左侧一坐楼房里是吾家老爷的练武厅!”

这下人话一说完,李平山即反手一掌将这下人打晕在地。急忙向左侧杨铁山的卧房内奔去。一进入杨铁山的卧房,但见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茶几,外加太师椅两三把而矣,墙壁上却挂着书画数副。李平山观此陈设,料此卧房内没有任何隐密处。即从卧房出来,又进入杨铁山的书房。只见杨铁山的书房内藏书无数,书架七八个。书桌上放有文房四宝,墙壁上挂有名家字画数副。靠近书桌的这书架上尽是一般武学书籍和孔孟兵法,如《少林罗汉拳》,《地躺拳》,《孙子兵法》之类,此种武学书籍极其平常,随处可见。李平山在书房内四处寻找就是寻不见那下人所说的密室。无耐之下只得离去。欲回客栈,又不想无功而返,遂打算再往大公子的卧房内暗探一遍。李平山深知少公子的武艺不弱,遂不敢太接近大公子的卧房。只在窗外的一株榆树上偷偷暗窥。

却说杨铁山在青州城内家大业大,有管家数人。时因杨铁山新逝未久,各处管家和掌柜等人在杨铁山去世时都回杨府祭奠。众管家中有一人姓王名极,字子非。其人跟随杨铁山行走江湖数十年,武艺不弱,亦习得杨氏“霹雳掌”。年轻时因误杀乡人,被官府擒住,本应判宰立决。杨铁山念其是条汉子,敢做敢为。遂花五百两纹银将其赎出。王子非为报杨铁山的再生之恩,遂跟随杨铁山走南闯北。当时听得杨铁山在擂台上被金人打死,本欲回来为杨铁山报仇血恨。只因听说杨铁山临死前的遗言方才忍住。

杨铁山葬礼完毕之后,其余管家,掌柜等人纷纷离去,只有王子非一人留下来协助杨剑辉兄妹两处理家事。

王子非乃是年老血亏,午夜经常睡致半夜醒来。是夜亦是如此。睡致卯时即从床上起来,但见户外己是月色澄清,清风习习,是个活动身体的好天气。即手持宝剑而出,行致宅院内,忽见内宅院右侧的一棵榆树上有一黑影愰动。王子非即施展轻功飞身上房跃致内宅院,取出一柄柳叶飞刀,欲发暗器打树上黑影。正欲发暗器时,忽又想此不速之客夜来必有所图,再者发暗器伤人亦非正道。杨铁山生前最恨随意用暗器之人。如此一想,遂将暗器收起,行至离榆树不远处,曰:“树上的朋友!既来寒舍但请现身!”

李平山伏在树上闻言大惊,不想自已如此小心还是被人发觉。为不打草惊蛇,遂施展轻功越墙而走。

王子非见此人行迹可疑,亦手持宝剑施展轻功紧追不舍。

李平山见此人轻功不弱,知道是杨氏武林世家的高手。遂暗思曰:此人既追至此处,不如先将此人除处,日后也少一个劲敌。如此一想,即刻停住,拔出紫金剑,更不答话,转身就攻向王子非的前胸大穴。王子非忙挥宝剑来迎。只一招王子非手中乌钢宝剑就被销断。王子非大吃一惊,但见黑衣人手中之剑在月光下逞现出赤紫色,微微有光华发出。王子非乃是用剑行家,一眼就瞧出这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罕见宝剑。又见黑衣人出剑奇快,剑术不弱。知道自已手中若无兵器定非黑衣人敌手,就即施展轻功逃去。李平山见其欲逃命,又因自己手上的紫金宝剑甚是特殊,只要亮出此剑,就是向对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一般。如若让此人活着离开,定会败露自己的身份。倘若让杨家大公子知道自已在杨府暗窥,对日后夺取杨家的《剑谱》百害而无一利。因比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事先除去,以免走露风声。遂提一口真气,随后飞身跃起。一剑刺向王子非后背,王子非闻得背后一阵剑风袭来,忙将身体一侧,李平山一剑刺空。王子非也是武林好手,反应奇快,见李平山一剑刺空,急忙使出霹雳掌向李平山左肩拍来。李平山见此掌来得迅孟,且劲力极大。遂暗提一口真气,凌空跃起丈余,在空中将招式一变使出招“泰压顶”拍向王子非顶门。王子非急忙将真气运于双手,硬接一招。李平山使此招“泰山压顶”的功夫本来可以将王子非一掌拍死。但因前段时间在擂台上被杨铁山的霹雳掌打伤,留下后遗症,丹田大穴的一般纯厚真气始终提不起来。而王子非的武艺乃是不弱,内力极强,此时硬接住李平山的“泰山压顶”却是丝豪不受损伤,反将李平山振开丈余。

李平山深知自己真气难以集聚,会此数招乃知此老者武艺不弱。若是自已丹田大穴内的真气可以收发自如,此老者定非自己敌手。但此时因气行不通,上乘的奇门剑法又发挥不出平时的强大威力。李平山知道此时难取此老者的性命。遂将紫金宝剑一收,飞身离去。

王子非亦知此黑衣人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再斗无益,遂返回杨府。时天以大亮,杨剑辉早以起床在外宅院舞剑。忽见王子非自外面归来,乃上前问曰:“王叔!何故从外面回来?”

王子非遂将夜遇飞贼之事对杨剑辉说了一遍。

杨剑辉惊问曰:“那飞贼使何种兵器?竟能将王叔手中的乌钢宝剑削断!”

王子非曰:“那贼人武功奇高,使一把紫色宝剑。那剑的颜色通身赤紫,在月光下微见光华,是一把世所罕见的宝剑!”

杨剑辉闻言曰:“那贼人莫不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李平山?当时家父就是败在地虎门毛面金刚李平山的紫金宝剑之下。家父的七星宝剑本是一把绝世好剑,能削金断玉,亦被那毛面金人用手中的紫金剑削断!”

王子非曰:“如此说来,那人定是地虎门下毛面金刚李平山无疑了!不然,在青州城难有如此高手!”

杨剑辉曰:“家父已仙去月余,未知那金人还来吾家中意欲何为?”

王子非曰:“吾观那金人所使的剑法与老爷在世时所使的剑法有所形似。想那金人手中的宝剑世所罕有,据此推测,那金人定是一位剑痴。如果那人果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又曾与老爷擂台比剑。那人定是想谋取汝家的《七星剑谱图》无凝!”

杨剑辉闻言大吃一惊。暗思曰:父亲在世时言吾家的七星剑术外人极少知道,外人只知吾家的霹雳掌。未知那金人如何得知吾家有一本《七星剑谱图》。如此说来,那金人定是来谋取吾家的《七星剑谱图》了。吾当小心为上。遂曰:“王叔!吾家的《七星剑谱图》乃是密传,敢问王叔如何得知吾家有一本《七星剑谱图》?”

王子非笑曰:“吾追随汝父三十余年,与汝父虽是主仆关系,实为八拜之交,怎会不知汝家的底细!”……

却说李平山本是武林中一位登峰造极的绝世高手。只因中了杨铁山的霹雳掌,留下后遗症,致使功力难以全部施展。就连江湖上的一个上乘高手都难以胜出。但心内又时刻惦记着杨家的《剑谱》。通过夜里暗探杨氏府宅,知道杨家仍有高手存在。若是不想法治愈体内的后遗症,恐怕一辈子也拿不到杨家的《剑谱》了。

李平山知道杨铁山的掌力致阳致刚。中了此种掌法,必定须要佩用药性极寒之药物,再加上行气疗伤方可痊愈!但青州城内的药房内极少有药性极寒之药物,似此如之耐何?

李平山回到客栈内,进入房中。先行气疗伤一次。但每当气行丹田大穴时,即全身冒汗,行气不通,背心涨痛难当。时值五月初,青州城内一到上午更是炎热难当,在此种天气下行气疗伤,更是不利。须找一个鲜为人知的阴凉之处方可尽心疗伤。但青州城内却很难找出一个尽心疗伤的处所。无耐之下推窗远望,忽见远处一片树林极其茂盛。李平山观之大喜,思之曰:树林内一到午夜必定寒气骤生,如到午夜时分去树林内疗伤必定事半功倍。

是夜,李平山即手持紫金宝剑,飞身进入城外的一遍柏木林中。但见树林深处果然是阴风习习,寒气骤然,到了午夜更是寒冷。李平山在一棵古树下盘膝而坐,但到丑时即行气疗伤,试图冲开丹田之闭气。在一棵大树下行气一次后,只觉得汗流解少数倍。但仍是冲不开丹田内的闭气,数股真气聚于丹田处就像是受到泰山之阻,行之不通。但比在客房内疗伤要强十倍有余,如果要能配以极寒之药物定能冲开丹田之闭气。但极寒之药物去哪里寻找,此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李平山正盘膝坐在大树下思考寻找极寒之物的方法,忽见不远处的草丛中闪动一下,一条黑蛇从旁边的草丛中溜过去了。李平山见到这条黑蛇,心内大喜。因想起医者云:蛇胆乃是致阴致寒之物。活蛇胆更是阴寒极盛之物。

李平山想到此处,即从地上站起,在树林内寻找一种银环蛇。因医典所载,银环蛇的蛇胆是所有蛇胆中最阴寒之物。李平山在树林内四处寻找,不出半个时辰,即抓到数条银环蛇。即用宝剑割开蛇月复,连食五胆。食用蛇胆后,随即运功疗伤。此蛇胆果然效果奇佳,不出半时辰,李平山即将丹田闭气充开。又在树林内将奇门剑式第八层练了一遍,果然功力大增。

既然功力已恢复如初,又从杨铁山的剑术中领悟到了本门奇门剑术的第八层的精髄,自然再不畏惧杨氏武林世家的高手了。是日,回客栈用餐以后,即去杨氏武林世家登门造访。

李平山行致杨府,但见门口有两名家丁守卫,在白天看来,杨氏府宅更加威然。其大门匾额上的两个大字更加夺目。虽杨铁山己亡,但府宅的威仪不减。李平山行至门口,谓一看门家丁曰:“吾乃大金地虎下毛面刚李平山,今特来拜访杨家大公子,汝二人速去通报!”

青州城乃是宋金之战的战略之地,当地平民百姓屡遭金军残害,因此痛恨金人。此时一看门家丁见来者是一金人,遂大怒曰:“吾家老爷,公子从不与金人来往,阁下请回!”

李平山闻言大怒,若在平常,有人敢如此无礼,早已变成他剑下之鬼。只因此来为夺杨家的密藏剑谱,不宜先出杀手,才不与这看门家丁记较。遂闯进外宅!

时另一看门家丁见此人相貌奇特,手持长剑。观之乃是来者不善,遂快步上前,曰:“好汉请留步,既来拜访吾家公子,容吾通报便是,何须硬闯?”

李平山闻其言,乃曰:“既然如此,汝快去通报!”

家丁对曰:“好汉稍候!容吾去去便来!”话罢,快步进入内宅,报杨剑辉曰:“门外一金人自称是大金地虎门下毛面金刚李平山前来拜访!”

时王子非在旁,谓杨剑辉曰:“这金人此次来者不善,必是来求老爷留下的《七星剑谱图》”

杨剑辉曰:“若是如此,吾当耐何?”

王子非曰:“事已致此,当见机行事!”

杨剑辉即与王子非来到外宅客厅会见毛面金刚李平山。

李平山见二人一老一少从内宅而出。这老者正是前日夜间交手之人,而这少年却是当日在擂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家大公子。

李平山见二人出来,忙持剑拱手曰:“吾乃大金境内,地虎门人。只因当日在擂台上与杨师傅比剑,得知杨师傅之剑法非同一般。某仰慕得紧。今特来一观杨师傅生前留下的剑谱图,还请大公子成全!”

杨剑辉闻其言,乃暗思曰:不想此贼果然是贪图吾家剑谱。当日伤吾父亲甚重,吾欲报仇,怎耐此贼武功太高,吾非其对手,待吾练成七星剑后再来杀这狗贼不迟,此时不宜妄动。遂曰:“家父生前生留下的剑谱甚多,不知好汉欲观哪一本?”

李平山虽是金人,但亦久闻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各大武林世家都将各自的武学绝技隐藏甚密,决不会轻易拿来视于外人。有些家族的武学绝技甚至还有传男不传女的祖训。因此,想一观杨氏武林世家的绝密武学绝非易事。但此时听杨公子如此说来,遂答曰:“既然杨公子愿意将家传的武学典籍让吾一观,吾深感荣幸!只是在下今日登门拜访,一般的武学典籍在下就不看了,在下只想一观载有当日在擂台上令尊所使出的武功招式的武学典籍!还请公子成全!”

杨剑辉间言暗思曰:此人果然狡猾!欲观吾家的《七星剑谱图》,但一时又不知如何答复!

王子非在一旁曰:“吾家老爷所使的招式乃是取各种武学之长,综合运用。当日在擂台上所使的招式并无载之典籍!”

因杨家的《七星剑谱图》乃是密传,就连家里的管家人等都不知道其家传的剑法称之为七星剑,更不知道有《七星剑谱图》这本绝密武学典籍!李平山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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