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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陆思玲

看来时斌与这个女孩认识,所以她不应该是我们的敌人。

女孩把头一歪,用堪比播音员的普通话对时斌说:“时斌哥哥,咱们又见面了。你抱着这个树桩子累不累啊?”

时斌这才反应过来,从烟雾散去他就一直保持着如此不雅的姿势。他尴尬的松开了树桩子,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土,刻意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原来是你,怎么在这碰见你了?”

女孩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给你送遗像来了啊。”

时斌的嘴张的更大了:“啊?我女乃的遗照是你拿走了?你拿它干什么?”

女孩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黄仙偷偷借走的。它们想在小河沿祭拜一下郭松龄将军,连带给郑女乃女乃开个追悼会,所以才偷偷借走了你女乃女乃的遗像,和你开了个玩笑……”说到这,女孩觉得玩笑两个字不妥,便吐吐舌头,补充道,“其实我也觉得它们这么做不太合适,已经骂过它们了。不过时斌哥哥你不要介意,黄仙们都是挺淘气的。”

时斌的嘴算是合不拢了:“黄仙?你……你和黄鼠狼子是一伙的?”

女孩淡淡一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我问时斌:“这位哥哥就是小陈光吧?旁边这位姐姐呢?”

时斌点点头:“对对,他就是大光,旁边的是安澜,也是我们朋友。”

女孩听完时斌的介绍后向我走过来,路过安澜身边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安澜姐姐,你很厉害嘛!再打一会儿我肯定不是对你的对手。”

安澜故意高傲哼了一声,说:“还行吧!对付一般坏人够用。”听口气十分不喜欢面前这个女孩。

女孩对安澜的态度置若罔闻,仅以微笑表示回应,翩翩然来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来自我介绍说:“小陈光哥哥你好,我叫陆思玲。”

我只好伸出手来和她轻轻握了一下:“你好,你好……我们……认识吗?”

时斌急忙过来对我解释:时姥儿出殡的第二天一个女孩来到时斌家吊唁,可记错了日子晚到了一天。女孩跟时斌约定,等时姥儿头七的时候再过来了表心意,临走的之时又问时斌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小陈光的人。时斌不知所以就告诉了她,女孩听后便拜托时斌在头七那天把我也带去,她要跟我见见面。

女孩一走,时斌便给我打电话,我正忙着点头哈腰的跟虎子舅说话呢,也没往心里去。第二天,又陪许老大去了坎子屯,把时斌的这通电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而那位找我的女孩正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陆思玲。

我虽然没有有过目不忘之能,可大凡见过的人,不敢说每位都记得住名字,但也不至于忘得彻底想不起来。所以我确信从来也没有见过陆思玲。或者,难不成我的脑袋出了问题?

时斌看我呆在原地,想打个圆场,对陆思玲说:“你不是要找大光吗?正巧今天他在这儿,你找他有什么事儿直截和他说吧。”

听时斌这么问,一直大方得体的陆思玲忽然面色绯红,烟视媚行的说:“我……我爷爷让我来找小陈光哥哥……结婚……”

虽然她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在我耳畔却犹如晴天炸雷。就算我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有洞查天地的本事,也绝难预料到陆思玲会说出这么一个理由。

“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安澜听见陆思玲的话,兴奋的“噌”一声就蹿过来,伸手捶了我胸口一拳,晒笑着调侃:“行啊?大外甥,没看出来你道行挺深的!”

这是什么节奏?我的心中一团乱麻——莫名奇妙的跑出个未曾谋面的小姑娘,张嘴就要跟我结婚?

陆思玲还没缓过来羞涩劲,继续对我说:“小陈光哥哥,听爷爷说我们两个是有婚约的,你不能反悔。等郑女乃女乃头七你一定要过去,然后我跟你回家见见你家里人。好了,我得走了,过几天再见。”

时斌追问:“你现在去哪啊?”

陆思玲回答:“我得送黄仙们走。它们太淘气了,要是不看着点到处给我惹祸。”

时斌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黄仙?今天晚上咱们遇到的这些事儿也是黄鼠狼子整出来的?”

陆思玲笑了笑:“时斌哥哥别说那么难听嘛?我改天再跟你好好解释,今天我必须得走了,拜拜。”说完,转身沿着公园里的一条小岔路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满脑袋里都是问号。

安澜今天可算是逮着热闹瞧了,兴奋的推我:“大外甥,别恋恋不舍的了,想追就追人家去吧!”

我被他一推回过了神:“别瞎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安澜用舌头咋出了一串响:“啧啧啧啧啧,还跟你老姨装腼腆是不?时哥咋遇不上这好事呢?你就老实交代了吧!”

我看她挤眉弄眼的表情就来气:“滚蛋滚蛋滚蛋,哪都有你事儿,你是欠儿登啊?我真不认识她。”

安澜阴阳怪气的说:“你急什么急呀?委屈你了吗?看人小姑娘又漂亮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配你老么咔哧眼的,暴殄天物啊!你知足吧!”

我真想揍她一顿,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恐怕不够她打的,想去继续抬扛又敌不过她的伶牙俐齿。干脆不搭理她了。我问时斌:“时哥,这小丫头什么来历啊?”

时斌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她只说是专程从天津来的给我女乃出殡的,顺便找你有点事儿。”

我们说着话走出了公园。先打了一辆车,给安澜送走。我和时斌没看到别的出租车,就一边往车多的地方走,一边闲聊。我给他说讲了坎子屯的华小仙小姑和打假和尚,又聊了几句我正张罗找间办公室把部门搬到市里的打算。时斌说他有个同学是开房产中介的,明天帮我联系联系。不知不觉我就快走到家了,时斌才告别了我打车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快下半夜两点多钟,客厅里还亮着灯,我妈面色铁青的正坐在屋里看电视。

我一看不好,她肯定是跟谁生气了。我月兑鞋进屋坐在我妈身边,嘿嘿媚笑着说:“老太太,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练气功呢呗?”

我妈没理我用手里的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台。

我继续没话找话:“我爸又气你了?没事儿,明天我帮你削他。”

我妈斜了我一眼:“几点了知道不?你回来晚不知道往家打个电话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就好办了,我还是笑容满面:“你儿子回来晚了肯定是忙大事儿呢。你作为一个妈妈,不应该主动打电话慰问一下吗?”

我妈一听火冒三丈,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能给你打了一万多个电话了,也得能打通啊!”

我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经过两天两夜的熬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我嘿嘿赔笑的把手机在我妈面前一晃:“嘿嘿,没电了,不能赖我。”

我妈又数落开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忙忙忙,忙的啥?成天不着家,也不搞对象。三十好几个人了一天吊儿郎当的,人家都当孩儿他爹呢,你还赖在我这当孩儿呢。”

不着家、没对象和吊儿郎当是我妈数落我的老三篇。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早就免疫了。我心里有数的很,。只要再跟她贫两句嘴,给她逗乐就啥气都消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老太太,你儿子不是吹,不是我不找对象,是我挑花眼了。信不信翻开百家姓随便指,哪个姓后边都得排个七八位非你儿子不嫁的。”

我妈白了我一眼:“百家姓里多少等一娶的我不管,你真有能耐就领一个半个的回家。”

我突然想起陆思玲还说过两天跟我回家见家长,不管是真的假的,得给我妈提前打个预防针:“恩,说不定过两天我就给你领回来了,你别着急,好饭不怕晚。再说许老大李老二不都单着呢吗?”

我妈嗯了一声:“你一天就糊弄我吧!要是在古代,就你这岁数儿子都该张罗娶媳妇儿了。”

我一跟我妈贫起来就没边:“古代儿子不结婚当妈的有责任。你咋没想起来趁我小时候长的好看,给我包办一媳妇呢?”说到这,不由想我妈一个问题:“老太太,你就没给我定个女圭女圭亲什么的?”

我妈被我成功的从气迷状态中拐了出来:“怎么没定过?你小时候女圭女圭亲还真没少定呢,后来就都不联系了。”

我说:“就没有什么正式的吗?你说的我知道,都是和人闹着玩的。”

我妈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没有。”突然她似乎品出什么味儿了:“咋了?着急娶媳妇了?早干啥去了?”说完就催我洗漱上床睡觉,她自己也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我哈欠连天的开着那辆被板金工敲的溜光水滑却没有保险杠的福田面包来到工厂,工厂里的人见到我这辆车还热情的打招呼:“陈总,最近流行开车不带保险杠啊?”

我一律不多废话的俩字回过去:“时尚!”

首要任务就是跑进老板办公室商量找房子的事,生怕老板突然反悔。不过我多虑了,他还是挺痛快的让我尽快把这计划办妥。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便在网上搜索租写字间的信息。刚看了几则房产信息,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是时斌发来的。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是他跟我提过的那个开房产中介的同学,还嘱咐我叫他万哥就行,找他帮忙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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