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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人在哭着喊着。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推推搡搡走进来一群人,听着这声音也知道是麻烦事来了,文文觉得光线一下子暗了好多,但秉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却头也没有抬一下,自顾自的继续吃着。

金陶的坐位正对这大门,从门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两三个阔少爷,带头的一个脑满肠肥,一脸得意,后面跟着五六个打手模样的跟班,押着一老一少祖孙两人,那老头一路喊着求着前面那胖公子爷,放过他的孙女儿,走近了才发现那老头应该是瞎子,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全身上下瘦得干巴巴的,被其中一个打手一手拧着拖进来。小姑娘一直低着头,双手被另一打手掰到身后,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没有哭闹,眼里却闪着倔强的光芒。祖孙二人是在街头卖唱的穷苦人家,老头虽被拧着,但怀里却紧紧抱着一把二胡。这对祖孙在这街头卖艺也有些时日了,金陶曾看见过好几次,因那姑娘年纪虽小,声音却像鸟儿一样悦耳动听,所以约有印象。

金陶觉得这徐文文一身侠女打扮,身边还带着刀,就是不晓得心地好不好,看她会不会救那可怜的祖孙俩,可是看着她竟然头也没有抬一下,眼前这些人一点也没有打扰到她吃饭的兴致,不禁皱了皱眉。一旁的施鹰低声对金陶说,“主子,带头那位是工部侍郎陈大人的公子,名声不好,整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

文文虽然低头吃东西,但也听到那老头的求饶和施鹰对金陶说的话,“典型的强抢民女,每部古装剧都有演!”轻轻地发表着感叹,还在心里翻着白眼,完全没想到这可不是在演戏。

那瞎老头哭着:“大爷,我这孙女还小,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求您了……”一边想推推小姑娘,可眼睛看不见,找不准自己孙女在那个位置,只能在空中挥了挥手,那小姑娘倔得很,一直低着头,也不出声,也不讨饶,被放开的两手只管绞着衣服下摆,一排了贝齿死死咬着下唇。

老头知道自己孙女的强脾气只要一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而且也太小了,不知道世态险恶,不明白自己要是落在这恶霸少爷手里会有苦头吃,在一旁紧得只跺脚。小姑娘只知道自己没有过错,是这恶霸少爷撞倒她瞎眼的爷爷,她不过是想上前讨个说法,这恶少爷看她虽十二三岁但却长得清秀,一时起了邪念,结果祖孙俩被双双押到了这里。一群大男人在一旁粗言秽语地调戏着小姑娘,小姑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金陶看着完全没有反映的徐文文,心里对她的评价大打折扣,娶她的想法一并打消了,徐文文自然不晓得自己的命运已经被重新安排了一次又一次,只管祭她的五脏庙。金陶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徐文文没心没肺的,他永远也猜不到,其实徐文文不过是当在看戏了,这徐文文刚刚穿越过来,自己都还没有入戏呢!

金陶突然想捉弄一下徐文文,看下这个奇怪的女子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于是稚气却大声地喝道:“光天化日,你们竟敢在天子脚下调戏良家女子,可还有王法?”

那肥胖的有个侍郎爹的恶少爷一愣,没想到会有人敢喝叱他,因为只顾高兴,没发现这声音的来源是哪里,抬眼向四周望去,只看见另外几桌的喝茶的客人,动作迅速地放下银两,赶紧离开,偌大的餐厅内瞬间就只剩下一桌吃饭的客人,那桌客人看起来,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姑娘,穿着打扮虽然富贵,但却没有个跟班保镖的侍候着,而且从来也没有见过,想着也许不是什么太有家世背景的人,便缓缓抬步走了过去,“是你们谁在想打报不平?”

徐文文听到金陶出声,便知道这位调皮的小少爷是想要惹麻烦了,同时也反映过来,自己这不是在看戏,随即立刻入了戏,这自己本是不想惹麻烦的,心想着这样的地方,能开家这样规模的餐馆,这老板的实力也应该是不差的,应该不会让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总会有人出来救命的,再不行,眼前这位小少爷也该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然她也就不会在这里混吃混喝了,谁想这位小少爷竟然慢悠悠地应到:“我姐……说的!”然后抬手指了指对面埋头苦干的文文,文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惹麻烦,麻烦倒来惹她了,狠狠瞪了眼金陶,心里连他家院子里的乌龟都骂了个遍,但是却很配合他的衣食父母,至于为什么突然这么配合金陶,还是因为红猫趁着文文吃饭的空当,粗约地给她说了一下,让她一定跟着这个王子殿下进宫,才能找到文文为什么会穿越来到这里的答案,于是文文心想既然要跟着他,自然要投他所好,不然万一他一生气把身无分文的自己给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于是很是配合的,抬头看了下这说话的恶少爷,立刻做出一副恶心想吐的表情来,大概也猜到这就是那位侍郎家的不肖子了,“真影响姑娘我的食欲!”

所有人一时都没明白徐文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她。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呀!更何况你还跑来影响本姑娘我的食欲!”徐文文语重心长的对着众人解释,徐文文知道金陶身边有一个侍卫高手,所以心里一点没有害怕,再对这个肥下巴快掉到胸口的人说:“你说是不?胖公子!”

这胖公子直接被人戳到软肋,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他还在惊艳眼前这女子的月兑俗气质,谁想却被人说得又丑又胖,一下气得满脸通红,抬手就向着坐着的女子脸上打去。徐文文看着一个巴掌下来,本能抬手一当,往一边一挪,凳子脚一下就向胖公子的脚背上压去,只听杀猪般的叫声,从胖公子嘴里传出来,他的几个跟班一下就围了过来,这些跟班其实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自家公子难听的叫声,就跟立刻围了过来,上前就向着桌上唯一的年轻男子打来,场面一下混乱起来,碗碟摔碎的声音,霍霍挥拳的声音,桌椅被打翻的声音,众人的脚步声,几个店小二一旁劝架的声音,还有徐文文很没形象的尖叫声……

掌柜看着场面混乱开来,赶忙向着后院跑去,想是去叫老板了,徐文文在一片混乱中躲到刚才那个放着文房四宝的桌子下面,手里拿着个断了的凳子腿,胡乱地挥着。

施鹰护着金陶也退到桌子旁边,轻松地挡着这几个只会蛮力的打手跟班,之所以没有尽快将其解决,也是金陶示意的。金陶好笑地看着文文手忙脚乱的挥着凳子腿,却谁也没有打着,而丛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这张桌子下面的另一端,抱着桌脚看着徐文文发疯,施鹰毫不费力的护着三人,完全像是在玩似的。

片刻过后,金陶虽觉得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这么玩下去会耽误回宫的时间,于是使个眼色,让施鹰速战速绝。施鹰领命,两三下解决了这帮没用的打手,只剩下为首的三个公子和那卖唱的祖孙俩还完好地站着。

金陶敲了敲桌子,提醒还在下面发疯的文文危险已过去,文文可是完全没有听到,继续挥着那条凳子腿,金陶笑到快断气,施鹰实在看不下去,一脚踢飞了文文手的武器,文文没有武器才清醒过来,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和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人,也知道这金陶是在笑她,但总不能一直躲在桌子下吧?于是缓缓从桌子下钻出来,还理了理衣服和头发,一边对着金陶呵呵干笑,一边也狠狠地瞪他,再一次把金陶以及他家院里的乌龟骂了个遍。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爷的闲事?”胖公子看着施鹰手脚利落地把他重金请来的打手全部解决了,心里也害怕了,声音颤抖着,但却还仗着自己的身份,头抬得高高地样子。

“普通人!”文文低低地声音传来,完全忘记刚才出丑的窘样,“普通人管普通事,或者说天下人管天下事!呵呵呵!你姑女乃女乃我管得就是你这不肖孙儿的闲事!”看着那胖公子一副欠扁的样子,再加上这会儿她才看到那可怜的祖孙俩的样子,文文气不打一处来,拽拽地挑衅道,而且她知道她背后那位小主子不会不管她,所以边说边走,离着那胖公子不过五六步远了。

这个胖子可不是心地善良的人,眼看着美人嚣张地走到他面前,模着袖口里的袖箭,想着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怎么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了,这箭头上可是喂着毒,看准时机用力一拉,两枚小箭以迅不可及的速度“唰唰”朝着徐文文的月复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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