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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们进城了,是直接回宫还是去哪?”马车突然停下,门帘外传来施鹰恭敬的声音,了解自家主子小孩子好玩心性,看到天色还早,于是在进宫前先问问主子是否还有再到其它地方玩玩的打算。

丛禄听了,直翻白眼,每次出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个什么闪失,心里责怪施鹰多嘴,但也不敢忤逆主子。只要金陶能带他出来,在金陶身边看着,总要踏实些。只是免不了心惊胆战,心想着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其实他虽然是金陶乳娘的舅舅,年龄却比他那亲侄女大不了多少,只是心性太重,少年时头发就已花白,现在三十多岁,头发已然全白,让金陶总觉得他是一老头,开口闭口的叫他“爷爷”或“老头”,所以从故事一开头,他就是一“老”太监了,也难怪徐文文觉得他是一个皮肤很好的小老头。

金陶闻声掀开窗帘子,看着天色尚早,玩心大起,想着去年他二哥回来时带他去过的那家餐馆,有漂亮养眼的女子唱着动听小曲,还有白胡子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在讲故事,再加上餐馆的食物好看味美,第一次去就喜欢上了那里,以后每次偷溜出宫都会去那里逛上一逛,那个餐馆就是全国闻名的“聚珍轩”。“去聚珍轩用晚膳,看看他又有什么新鲜的玩意,然后再回宫。”

“聚珍轩”的消费其实并不算高,但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或是达官贵人在此休闲,普通百姓怕惹上麻烦,也不会到这里吃饭听曲,不过也不是普通人随便能来的地方,通常都是官家设宴消遣的地方,为吸引这些较固定又多金的有钱人氏,餐馆老板挖空心思找来有高超技艺的厨师做出新奇美味的食物,还有全国说书最好的先生,和有动听声音的年轻女子,在餐馆表演,为这些过惯无聊官场生活的人氏,增加一合法的娱乐场所,固而生意一直挺好。金陶自从第一次去过后,始终惦记着这家的有趣故事和美味食物,但又不敢太过张扬地用他的王爷身份去订座位,于是只有让丛禄托他的太监朋友的关系,找到一个普通座位牌,也就相当于普通VIP会员的身份,在大厅里也算有一固定座位。

一行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慢慢地移动,这里不愧是国都,街道虽然很宽敞,但也很繁华,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边各种摊贩,时时有各种马车在街上穿梭,看来这金陶也是极聪明的人,年纪小小,身份尊贵,却也懂得做人行事要低调为之,相比之下,他的马车也并不是太华丽。徐文文是在晕倒后被扛上马车的,自然是没看见这辆马车的外表,坐在车里看着街上的情景,徐文文想不接受现实也不行了,虽然也好奇这些只在电视上才见过的东西,但却为自己现在不明情况的处境担心的多一些,看着来往的各种华丽马车,无精打采地想着这王爷的马车应该是金碧辉煌了吧!

一路上金陶都在观察徐文文,其实不想看她都不行,她的表现实在太丰富了,自从进城后,金陶就将车窗帘挽起,以便可以看到街上各种新鲜事,却发现徐文文在看到外面的事物后,眼睛一会儿发光,一会儿暗淡,也终于停下找东找西的手了,双眼死死盯着窗外,一会儿激动一会儿落寞,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像是完全没出过门的人一样。

终于在马车又摇晃了十多分钟后,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再次停了下来,“主子,到了!”门帘一掀,施鹰恭敬地站在车外,看着金陶弯腰探出头来,正要上前扶着,被金陶一挥手,又退到一侧,将拴着马儿的缰绳递给一边候着的店小儿,金陶利落地跳下马车,回头透过车窗看着迟迟不肯出来的徐文文,“不下车吗?肚子不饿?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吃饱后才被人打昏的吧!如果现在不吃,一会儿回到宫里可没有吃得了哦!”像哄小孩的口气,听得徐文文牙痒。

说到吃东西,徐文文倒真是觉得饿了,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什么时候吃过东西,反正从她第一次醒来,到现在也有快有六七个小时了,不晓得这古代的食物是什么味道,文文也没犹豫多久,也就跟在小老头的后面下了马车,动作比起丛禄也没敏捷多少,看起来笨笨的,金陶猜想她可能是被藏在深闺里的小姐,也许是谁金屋藏娇,偷跑出来的,因为做穿着打扮来看,应是未出嫁,但从年龄上来看,到了这个年龄还未出嫁的女子在圣月国很少见的,除非是病的傻的,或者是被一些大户人家藏起来做小的,不便明媒正娶的。金陶自顾自的做着各种假设,看着笨拙地跳下马车的文文磨磨蹭蹭地走到自己跟前,“你不会功夫,带把刀在身边做什么?”

“啊!”徐文文操心她的猫尾巴会不会在走路的时候漏出来,所以基本上是一走一回头,又不能在大街上伸手模屁屁吧?虽然是在古代,没人认识她(不包括她的新躯体),但也是要注意形象的不是么?当她磨蹭到金陶跟前时,被莫名奇妙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时不晓得怎么回答,“我……应该会功夫的?”

“傻的……”金陶很没形象地翻了翻白眼,转身走进聚珍轩,看着笑脸相迎的店小二兴奋地喊着“小二哥,最近又有什么新鲜玩意没?好吃的都给我上一份。”

店小二看来也是这店里的老手了,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孩,觉得面善,应该也是常来光顾的客人,后面跟着个白头发的年轻老头,恍然回神,这老头他是知道的,是个太监,能让太监在身后跟着的,怎么都应该是地位不底的主子,虽然看见太监手里的是普通座位牌,但还是把这一行人安排在光线和环境较好的座位上,客气地回:“小爷,放心!竟挑好的给您上,您几位?”

“四位!动作快点!都饿了!”金陶一坐在长凳子,招呼随后跟来的其他三人,也一并坐下,施鹰常跟着主子出来,也不多顾忌主仆身份,跟着坐了下来,丛禄扭扭捏捏地,但在这样人又多又杂地地方也不太敢拘泥,文文完全没考虑过什么主什么仆的,好奇地东张西望,在金陶对面最后一个坐下。

虽是木头房子,却也有三层楼,装饰谈不上豪华,但很朴素干净,四壁都挂有不少字画,不晓得是什么人的墨宝,在文文看来,多是鬼画葫芦,一个也不认识,大厅很宽敞,中间却没有一根柱子,看来这个时代的建筑技巧是挺高超的,掌柜的柜桌台设在门口,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木梯,梯子栏杆上全是镂空的雕花,精致美观,大厅的正面有一类似展示台的台阶,上面放着一张大桌子,从文文坐的方向可以看到桌子上有文房四宝,想是为来这里的文人雅客提供附庸风雅的地方,桌子旁边有一大椅子,离桌子倒近不远的,也不知道放那干嘛,看着还挺重的,也不太好搬动。吃饭的桌子、凳子脚上也有雕花,雕功精致细腻,整个大厅的布置突出了一个“雅”字,整洁清爽,是个休闲的好地方,难怪眼前这位堂堂王子殿下一提到“聚珍轩”三个字,眼睛都在发亮。

因为时间还早,不到饭点,故而用餐的客人不多,少有几桌客人在喝茶聊天。

金陶看着徐文文就像乡巴老一样东看看,西瞅瞅,完全没有一点见过世面的样子,估计她可能不是被包养的小妾,心里同情地想如果真没有嫁人,再过几年,等到他行过成人礼后就嫁给他吧,嘴里对文文解释到:“我们错过了说书和听曲的时辰,应该是刚散场,不然可没有这么好的座位给我们坐!用过晚膳我们就回宫,一会儿多吃点,等回到宫里都过了饭点,要是饿了就只有等到明天了!”

小二哥的动作挺快的,约模一炷香的时间,就上了两份菜,金陶催着其于三人赶快用餐,小声提醒不许拘礼,只管吃饱,于是四人也都没有再多话,埋头苦战了起来,“没想到,味道还不错!”文文嘴里称赞着,却也没比别人少吃一点。

金陶抬眼看了下文文,发现她虽然吃得很快也不少,但吃相却不难看,应该还能说是优雅,真不晓得是什么人家的女儿,这么奇特。

就在四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人在低低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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