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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色高山野人训老虎

孟禹忠又抬起头来,只见老虎正慢慢走近山洞。孟禹忠大汗冒得快,但心跳更快,完全是要跳出来。手不由自己的乱挥了一下,模到了一个东西,马上就把自己吓得半死,回眼一看,是那两个小箩筐,心骂了一句:这烂箩筐,差点就给吓破胆了,还好不是其他什么吓死人的东西。

孟禹忠又看回前面,心里算计着自己要怎样逃命。直接跑出去是必死无疑,往山洞里跑会不会找到个缝隙溜出去呢。要是找不到,里面会是什么地方?老虎窝?不是老虎窝就是这野人窝了,往里面走,这是要把自己放在砧板上的事情,怎办?还有其他办法吗?

无计可施,老虎是向着山洞走过来的,自己这小命眼看就要交代在这了。

手中紧握了一下,这小箩筐,突然脑海闪了一下,口中默念:拼了。当即分出一个小箩筐,胡乱的装了一些泥沙石子。感到够重手了,等着老虎回头低吼野人,马上就对着野人用力的把小箩筐抛过去。

这野人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但野人的反应却是异常灵敏,就在小箩筐快要砸中时,大手一伸就把小箩筐甩开了。野人刚一甩开,那老虎像捉到救命稻草一样很配合孟禹忠,马上短吼了一声,不失时机张着笆斗大的口就向着野人扑了上去!

谢天谢地,孟禹忠见老虎扑了过去,脚下马上就生起轻风,正要使出“山上飘”这等逃命绝技,不想一声呼叫声向自己响起来,那老虎竟被野人甩到了山洞前面不远处,这是跑出去一定被发现的,探出的大半个身马上就给缩了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老虎怎么会给摔飞了过来?

不等孟禹忠细想,这老虎已经跳了起来,张着满是利齿的大嘴,怒视着面前的野人,积郁的怒气爆发,是要跟野人一战吗?此时此刻,这高山开阔地,这泛银的月色下,这四周阴阴葱葱,这威猛老虎,这神秘野人,孟禹忠马上又想起了《训虎图》,画里画的就是当下这一场景,是巧合还是必然?

孟禹忠没追究这么多了,眼前直觉告诉自己,这老虎真的斗不过野人,心里于是就给老虎加油打气来了:血性的老虎啊,你可要扛住!就算是扛不住也得跟这野人两败俱伤!你要知道你的使命是多么的伟大,****,上,不要放弃!我连自己的小命都压给你了,别输啊,你要是扛不住就会连累多一条无辜的小命了,扛住,扛住!

老虎对着野人又威吓了一声,一场老虎与野人的较量正要上演。

对比野人,无论是从身形还是捕猎技巧,老虎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可以说咋看这是一场力量非常不对等较量,但老虎一直低吼着,向前迈进一步,跟着又后退了两步,见没有攻击破绽,紧接着就围着野人一步一步的转起圈来。老虎身上的肌肉紧绷着,随时随地都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但尽管这样还是不敢靠近野人半步。

野人倒显得很坦然,不紧不慢的的蹲下,随手就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棍来。

孟禹忠擦了擦眼,觉得那长棍不像是木头,怎么会泛着金属光泽呢?再细细一看,真的是铁棍,这铁棍哪来的?是一直拿在手上的吗?这,这野人是耍赖了不成,要知道这种“公平”的决斗是不许带武器的啊!公证人呢?公证人快来判它犯规!真想马上冲出去就给这无赖的野人踢上两脚,这种卑鄙的事情怎么可以做得出来,老虎你还跟它打什么,直接逃吧,不行,你不能逃,要给我扛住!扛住!

野人稳稳的拿着铁棍,老虎又是一声威胁,接着又是转圈。但老虎这时开始缩小范围了,慢慢的靠近野人,离野人越来越近,眼看到了只需一扑就能将野人扑倒在地了。

孟禹忠不敢啰嗦半句,更不敢挪动一寸,怕有丝毫声响就惊动到眼前的两只野兽。但眼前这两只野兽,无论谁胜谁负,自己被发现了都会后果很严重,心里虽把胜利压给了老虎这一边,只因为野人过于神秘,加上父亲曾经说过野人比老虎厉害,猜想相比野人来说,老虎对自己逃生的成功会更大一点。而且这老虎应该不会爬树吧,要是老虎赢了还可以趁老虎累了,赶紧爬到旁边的大树上,再拿根枯树枝就可以顶住老虎。而且老虎赢了野人也会吃掉野人的,那时我就等老虎吃饱了离开后再逃命不迟。可是,如果野人赢了,那自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跟自己一样也是两只手,猴子两只手就是在树上生活的,自己就只能往山洞里钻了,里面或许就是它们其中的一个窝。

孟禹忠接着月色再细心的看看那野人,这野人是瞎了左眼的,样子显得狰狞恐怖。手拿着铁棍,很是稳当,老虎这时是越靠越近了,它居然心态稳如泰山,一点害怕都没有,更之离谱的是,老虎转到野人背面,这野人竟完全不在乎,难道这野人是不想活了吗,还是这是策略?不过怎样,都给跟老虎干上一场啊。

老虎这时转到野人后面,突然一个向前小跳,并单手向半空伸出利爪,转瞬间又回跳,退到了几步远外,又转起圈来,是试探吗?见眼前的野人竟毫无反应,于是转到野人面前吼叫了一声。

野人见老虎转到前面吼叫起来,马上扬了一下手中的铁棍。不想这棍子一扬,就把老虎吓得往后远远的连跳了几次。跳完马上就调整姿势,前低后高的低趴着,双目紧紧怒视地盯着野人,露出的上下两排獠牙也是阴森锋利得很,双爪一前一后蓄力待发,手中的利爪都尽数伸出,满身的蛮肌紧绷如石,虎尾也是没有闲着,有力的左右甩着似乎用来试探,这霸道威武的姿势竟兼具了防御和攻击于一体!

见野人只是虚晃了一下棍子,老虎于是向前探起,对着野人就来了一声长长的虎啸,似乎是要告诉野人别太嚣张了,很快就要被我咬死了。

孟禹忠看得眼珠都快凸出来,那惊愕的表情要是让人随便一吓唬,都可以把他吓得肝胆尽破。想不到这号称百兽之王的老虎如此小心这野人,难道老虎这大虫,在野人眼中只是一条小虫?

野人没耐心再看老虎转圈了,不等老虎再靠近,突然大呼一声,抡起铁棍朝着老虎身上挥打过去。见野人来势这般迅速凶猛,老虎赶紧向左边移步一跳,接着向后一缩,远远的躲过了野人的铁棍攻击。

野人一挥落空,老虎也在后退时顺势蓄力,后脚用力一撑,飞起沙石,瞬间转变成捕猎姿势,见野人重心一时不稳,赶紧捉住这一空挡时机,向着野人的侧隙就是张口扑了上去,眼看就要咬上了。那老虎的獠牙映着月光让人感到凶恶霸气,只需轻轻一口就能撕去野人大片的肉。野人也是感到了充满寒意的杀气袭向身边,借着前冲顺势就向前滚下,刚好和老虎的利齿错开,但是老虎后脚的利爪紧随而至。随着月色中飞起一把毛发,老虎和野人都双双着地站稳。

刚一着地,老虎转身就对着野人怒吼,伺机寻找再次攻击的破绽。野人向前翻滚了两圈,已滚离了老虎的一跳范围,伸手扫了扫后背,感觉什么事也没有,对着老虎竟然张口就是一记穿透力十足的吼叫!

这吼叫,就是昨晚孟禹忠听到的那种吓人的吼声,不想就是眼前的野人吼出来的。孟禹忠趴在洞边,要是现在是白天一定能看到像白纸一样的脸。

四周早已没有惊鸟乱飞了,但是随着野人的吼叫远传,远处即传来源源不断的惊鸟乱叫乱飞声。老虎一时间也被这吼叫吓住了,愣了一会,摇了摇头,当即又蹙起口部四周的皮肤,并露出那口阴森的利齿,张口即又还以强有力的虎吼。

语言交流?造声势还是威势?是对上僵持了吗?鬼知道!

野人没有回应,似是对老虎这些叫声交流给予了回绝。老虎见状,即又开始转圈,同时一步一试探,看看这野人会作何种反应。都说机会出现就要把握,暂时没有就自己创造时机,这老虎做得可是十分的出色。

野人看了看月亮,月亮是要下沉了,月色也开始变得黯淡。这野人一直在驱赶着老虎,这时见月色消沉也是捉急起来。对着老虎又是抡起铁棍一挥,老虎也是跳开几步。野人紧跟着对老虎小声的吼叫了几声,意思像是叫老虎赶快走路似的。

老虎是善于捕捉战机的,想必等天完全暗黑下来就更有胜算了,对着野人的吼叫不理不睬,反而前后互跳了几下,和着试探性的出爪,似是挑衅,但更多的是要拖延时间。

野人对着老虎又连续虚晃了几下棍子,不想老虎在野人最后的一晃中,张口就牢牢的咬住野人的铁棍,差点就把野人拉下。野人反应奇快,马上送上一步距离,顺势蓄力,就把铁棍给拉紧了。

一时间,双方倚着铁棍互有推拉。每当铁棍往老虎这边拉近,老虎马上伸手向前划爪,但野人也是点到,即止,见老虎上爪子,马上使劲往回拉,老虎一时不消力就给拉着向前蹭了一步。

这样来来回回十多回合,僵持不下。野人看准老虎用力往回拉,突然放手,顺势跟上老虎那趔趄将倒之势,竟大手一捉把老虎的双手紧紧捉住,不等老虎站稳已是使尽蛮力将还没完全跌倒的老虎向旁边摔了过去。

老虎被甩得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四五圈,刚一停下,马上弹起,但是头有些晕,胡乱的伸爪向四周爪过去。这是防卫免受连续攻击吧。

按形势看,这野人是占据绝对的优势啊。孟禹忠不禁哆嗦起来,心里着急得很,老虎大哥,你可要挺住,别乱中计了,这样吓旁观者不好玩啊,你要使出你真正的实力出来才行啊。

老虎回过身,对着野人连续吼叫了多声,这回没再多做试探了,直接跳起来,张口就咬。不想野人从老虎下面双手往上撑,刚好撑到老虎的腋下,硬生生就把老虎跳起捕食之势给扛住了。

老虎也不多废话了,对着下面的野人,俯首就咬。连续的牙齿咬合声音咋响的很,但是都给野人一一躲开。老虎怒了,抬头准备又再次下咬,但野人这时也不爽,直接跳起,一头就顶撞到老虎的下巴,把老虎直接顶翻在地。

老虎倒地马上又爬起,满口的鲜血已经从口部四周淌了出来,断断续续的滴到地面。但即使这样,老虎也是合口发着愤怒的喉音。

老虎,你好样的!要顶住野人的攻击,最后就是胜利了!

野人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铁棍,对着老虎又挥了几下。这时老虎发出的喉音突然变得有些诈情,对着野人原地左右跳了几下。

是要妥协吗?老虎大哥,别啊!你不能驯服在铁棒下的啊。

不想,老虎左右跳着,突然就向着野人来了个虚跳,即刻掉头就狂跑起来,这逃命的功夫比孟禹忠那的无视危险的直线逃命“山上飘”有技术含量得多了。

但说时迟那时快,野人已经往后蓄力收棍,对着老虎逃走的方向大力一扔,铁棍迅猛的直直插到老虎逃走的面前。老虎当即吓了一跳,马上刹住前冲,但来不及了,只能侧身翻滚,滚了两圈才止住。而这时的野人已经连跳带跑的来到老虎后面,见老虎刚一爬起,赶紧跳上了老虎背上,重重的把老虎又压回地面。

老虎趴地当即痛苦的呼叫起来,虎身不断地乱摇乱扭,挣扎得很厉害。往上看看,野人一手抓住老虎颈部的毛发,把虎头拉扯着向上抬,另一手举起了坚实的大拳头,对着老虎同侧的虎手就是一记记重锤击。野人连续捶打了五六下,老虎虽然吃痛的很,但除了痛苦的叫吼就剩下不断的挣扎扭摆了。

野人打了几拳,不觉老虎已经扭动的很厉害,根本不能再出拳了,但不能就这样给甩出去,当即双手都紧紧的抓住老虎的毛发。老虎大声乱叫着,一个全身发力急甩,把野人的一只手就甩开了,野人倒是大力一扯老虎,另一只手马上又抓紧老虎的毛发,颠簸中重新找回重心,免得被甩出去了。

老虎倒是趁着野人重心不稳,下压的力道变小马上借势撑起,这时野人刚好找回重心抓紧了,但给老虎这样撑起又差点给甩开。老虎似乎迎来了胜利的转机,机不可失,马上乱蹦乱跳乱扎起来,势必要再下一城,把身上的野人远远的给甩开。

野人也料不到这老虎还能如此拼命的挣扎,但是不能就这样被甩出去。甩出去意味着直接送给老虎一个致命的张口机会。一时间骑虎难下,就任由老虎前蹲后跳,左转右甩。这下可够呛的,多次都差点给甩了出去。但野人还是能把双脚都紧紧夹住了老虎,身体直接趴到了老虎身上,加上双手的紧抓,完全就跟老虎合为一体了,可以说,这姿势任由这老虎再怎样努力的挣扎,都不能再甩开野人了。

泥沙枯叶漫天的飞起,野人骑虎而驯降,杂乱痛苦的虎叫更响切夜空,唯独天上那星星依然璀璨。这可是《训虎图》所没有的意境。

孟禹忠这时看得眼傻,这场景可够吓人的了,野人骑上了一只发疯的老虎,但是它们斗得火热,自己是否趁机逃命呢?

孟禹忠战战惶惶的探出半个身子来,要是能全身探出加上脚下轻轻,料定能逃之夭夭。不想野人用力一扯老虎,老虎直接掉过头来,对着山洞的方向大声吼叫了起来。孟禹忠也是被惊吓到,马上神速的缩回到山洞里头。等再探头往外看时,那老虎就对着山洞这方向乱跳着。

这明摆着就是不让人逃命。也摆,要是逃出去,那两只野兽看见美味的一顿“宵夜”在晃悠,说不定会先吃饱了再来下半场,还是看定再说。

两只野兽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双方都僵持不下来。事情的转机会在什么时候呢?不等多想一会,野人双手马上转抓为抱,这是要发难了吗?

这老虎已经严重体力下降了,野人这时转抓为抱倒是到了制服这只“大虫”的时刻了。

野人双手往后收,老虎的头马上就给翻来起来。就这一翻,老虎的挣扎就停了下来,野人身体突然上翘紧跟往下重压,这老虎又一次给野人死死的压倒在地。野人马上故伎重演,一手抓住老虎的毛发,另一手抡锤砸起,不过这次的目标是老虎的另外一只手。老虎这次又吃痛的很,无奈无法抽身,只剩悲烈的惨叫。

野人出了将近十拳,但最后一拳突然变了位置,直接向着老虎的头上锤了下去。老虎经这一锤,马上停止悲叫。野人见此,手脚马上松开跳走,成功而且完美的离开老虎的攻击范围。

老虎头晕了一会,爬起来不知方向的打了几转,把刚被打的手伸了出来,不想手上的爪子全数被打掉了,现在正鲜血直流。拐着走了几步,又伸了另一只手出来,这只手已经沾满鲜血,说明第一轮捶打时就是要把爪子都捶掉的。现在前虎爪都尽数给打掉,老虎可是痛苦不堪,发出哀嚎。想必这时放任老虎逃命也是逃不远了。

没有了前虎爪的老虎,就像失去了尊严和荣耀的士兵,这是严重的精神和生理双重打击,到了这,这老虎是要降服驯服了吗?

野人捡来了铁棍,走到老虎前面指了指山洞的方向用力挥了挥。老虎这时害怕的要死,悲叫了几声,就不停的往后退去。一会,见老虎不肯走动,野人又挥了挥手上的铁棍,但老虎反而是不失霸气的发出愤怒的喉音。这是要垂死反抗,但又有什么用呢。

完全看不明老虎为何一开始可以让野人赶着到这里,现在为何又不服气乖乖认做衰仔,或许这时的老虎是在捍卫百兽之王最后的尊严和荣耀吧。

但孟禹忠看到的是捉急,但这也没什么用,只能默默的做老虎背后的支持者。老虎哥,老虎爷,你可要继续扛住,不要气馁!你输了我也小命不保啊,你要振作,要奋发,你的傲气哪去了,你的威武跑哪了,快给我起来跟野人决斗,难道你就这样白白的任由野人宰割,任由野人鱼肉?为了你的自由,为了你的骄傲,为了对得起你的名字,为了我,这个你可以不算,你要重新跳向野人,张口你的大口,就算咬不死,最少也要搞到野人喘不过气,这好让我逃命知道吗!

此时此刻的老虎,或许心里是极度的害怕野人,看到野人就感到野人如一个大牢笼,看似四面可逃,实则逃无可逃,难道要作困兽斗?毕竟野人这般“客气”对待,完全没有使出杀手,就可以看出是在教训这老虎。孟禹忠的父亲说得对,这野人比老虎凶狠得多了!

野人没有再多动作,安静地站在那里,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威胁气场却给老虎带来了深重的压抑。但老虎还是忍痛的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野人依然是那愤怒的虎吼!

这是不屈不饶的反抗!

突然,老虎强忍疼痛向着野人奋力一跳,张口就对着野人的脖子。面对一头失去理智的老虎,野人也是磐石般安稳,见老虎扑来,马上侧身闪避。老虎一扑落空,但落点在野人身旁,未等落地即全身肌肉收缩发力,横蛮结实的肌肉如遇火花般爆发的炸弹,后腿的爪子已经将地面的泥土爪飞出大块泥石,触地瞬间就即已将俯冲强扭急转,往侧边张口就一咬,这迅猛一咬来得是那么的狠、猛、快,但是一阵金属的摩擦声紧跟老虎的口合响起,马上空中飞闪出两颗虎牙,这老虎是硬生生的咬到了野人的铁棍上了!

这火花闪现间,野人是凭借着自身的经验,让这老虎威力无穷的一咬落空的。远飞的虎牙也是无意的弹飞到孟禹忠面前,孟禹忠到时给这两颗虎牙吓得不轻,叫了一声。意识到暴露了,马上回眼看回战场。此时的野人和老虎,双方紧紧的死撑着铁棍,倒并没有理会山洞里发出的叫声。孟禹忠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又瘫下了。

老虎拥有的强大的咬合力不是乱吹嘘的,死死咬着铁棍,像下一瞬间就能将铁棍咬断,进而也把野人咬死。但野人咋看着比老虎弱小,但是双手紧撑着的铁棍分毫不让往前推进一分。两只野兽就僵持着这一姿势,或许,只要野人一手软,老虎就能顺势下咬,转败为胜;或许,只要老虎蛮力消弱,同样蛮横的野人就能将铁棍一转,再次绞断老虎的几颗牙。

这是到了分胜负的时刻吗?孟禹忠看得抓心,心中一股冲动就想跑出去给野人来上一脚踹。但是行动止于所想,这时的孟禹忠根本没这种勇气和胆识,还是做观众或者拉拉队员比较适合。

感觉野人的战斗经验好像比老虎老到得多,僵持间突然来了个避实就虚,双手就着老虎的推力向着自己这边一送,就轻松的卸去老虎的咬劲。突然失去了拉力的老虎,一个踉跄就向前投向野人的“怀抱”。老虎虽失前爪,但是后爪还在,踉跄间触地跳起,伸爪就直取野人胸口。

野人虽将力向自己送了一道,倒也没少动作,当即往后倒下,带着老虎跳来的冲力,用背部着地转变自身攻防,双脚紧跟上,用力的向上一撑,刚好撑到老虎的下肋骨,带着老虎的冲劲,整个的把老虎踢了个底朝天!

老虎被重重地撑翻到两米开外。但老虎一摔,随即本能的翻了身,对着野人就是一记愤怒的虎啸。不等虎啸完音,马上变成痛苦的低吼喉音,听声音那老虎已有肋骨被野人撑断。叫声不停,但老虎这时却是捉住了野人倒地和远离的时机,不消眨眼的一瞬,已经潜逃进树林深处!

看在一旁的孟禹忠眼都不敢眨一下,老虎远逃时,这野人绝对有能力追杀的,但它为何故意放走不追?想必那受伤的老虎在它眼里已是无处可逃的小玩物了。孟禹忠一个寒颤,马上回过神来,发现身上冒出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打湿透了。

野人在原地盯着老虎逃走的方向,突然大声吼叫了起来,听得人肝胆俱裂。但接着下来的事情,就变得不是那么善意了。野人叫吼完,拿着铁棍挑了挑地上的小箩筐,直接就翻过来把底给捅破,抬头就直望前面的山洞。

这野人是发现山洞有人了吗?再说跟野人打起来,完全就是小蚂蚁撼大象,这是没有悬念的较量。

孟禹忠马上又念叨起菩萨保佑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野人走着过来了!它过来了!

孟禹忠心跳得厉害。心想会被野人杀死吗?它杀人只是过过手瘾的事情,要是今天杀了我,那明天就没有人给你杀了,手瘾犯了就难受,还是不要杀的好;那会被捉走拿去当宵夜吗?这么晚就不要吃了,会蛀虫的,还是洗洗去睡吧;抛尸荒野?这就便宜了刚才那只逃走的老虎了,这亏本的事情不要做啊,而且你都放虎归山了,也不差放人归村吧。

可怕念头不断浮出,孟禹忠也不敢多看了,只听见脚踩枯叶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踏近,越来越近了!还有机会逃走吗?向山洞里面逃?现在也别无选择了,大不了明年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想到这,马上下意识的去驱动双脚,但是双脚却完全不听使唤,一直不停的打着颤。

还是闭上眼吧!阿弥陀佛……

渐渐感到野人就在咫尺,都可以听到野人那粗重的鼻息。孟禹忠突然心跳镇定了不少,手在地上四处模索,抓到了剩下的那只小箩筐。人就是这样,当突破心底的那层极限的时候,再害怕也会变得无所畏惧,整个人进入一种迷幻状态,驱使着站起来对抗敌人。

孟禹忠又睁开眼,野人那浓重的身影已经探进山洞。背躺在山洞里,按着呼吸的节律深深大吸一口气,当即发出呐喊,大喝一声,跟着狂跳出山洞,手拿的小箩筐就对着野人的头罩下去。

野人的反应可是相当的快,单手挥起就拦下了孟禹忠的攻击,小箩筐没罩到野人头上却打到了野人拦起的手,受了反力就远远的弹开。但野人的另一只手扔掉铁棍,紧跟向上一托,就这样把孟禹忠单手吊在了半空。

这野人的手滚烫的很,吊着孟禹忠像玩具一样摇了摇,再移见光处看了一眼,就对着叫吼了一声。孟禹忠也是被这吼声弄的头晕脑胀的,但很快就感到了飘仙的感觉,再就是重重的摔下,口中马上泛腥。

刚一下地就感到了两阵怪风划过黑暗,几乎同时听到了两声,“砰、砰”。是枪声!

野人转了转头,即又伸手要抓起孟禹忠,不想手刚落一半,又是一声枪响,野人马上缩手,转而捡起地上的铁棍,想叫吼但没叫出来,对着孟禹忠就是一脚踢开。

孟禹忠被踢一时间受不了痛,眼看是要晕死过去了,闭眼间恍惚又听到数发枪响,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过,像是撕开了眼前这浓重的黑夜,天国就在眼前,很光明,很温暖。

飘飘忽忽凉风吹起,沙沙的声音似乎还和着溪水声,很柔和,很舒畅。孟禹忠看到了天国的景象,但是模模糊糊怎么都看不清,于是就努力的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没办法,于是闭上眼睛,再睁开,是一道温和的阳光,这阳光透过一个缝隙直照了过来。

孟禹忠马上撑起,不可置信,自己竟躺在了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

外面响起几个人声,吵吵闹闹,但听得清楚,是说又给老虎逃了。声音近了,木门的缝隙透出影子来,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声音叫道:“喂,他醒啦!”接着一个高大的大汉顶着门楣跨了进来。

大汉后面又接着又陆续走进五个大汉,身上都背着枪,胡须满面,这胡须是很久都没有理会了。

几个汉子围着孟禹忠看了看,一人说:“嘿,老兄,怎样,还可以吧?”

孟禹忠吱唔道:“嗯……好,可以……”都不知道回答了什么。

那人说:“你睡了两天了,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哪里的?”

孟禹忠:“哪里?什么哪里?”

那人说:“山洞啊,你是怎么去到那山洞的?”

孟禹忠:“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又是谁啊?啊!对了,哪里,哪里……”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手指也是向着一个方向乱指着。

“哦,是记起来了。”另一个汉子说。

孟禹忠吞了一口口水才把话说出来:“野人,野人!那个山洞有野人!我看到了,那野人把一只打老虎打跑了,跟着,跟着,我……”这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四下的模了一下自己,激动起来,“我,我,我没事!”这死里逃生的经历让孟禹忠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这是喜极而泣啊。

那个说:“兄弟,别激动,我们是籍家村的猎户,我叫啊敖,这几位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村里的猎户。我们最近在追捕一只老虎,那天晚上刚好在那山洞附近设捕,没想到老虎在山洞附近叫啸,等我们马上赶到时,就见到你被野人吊起来了。还好我们及时开枪,要不你就被那野人打死了。我们帮你检查过了,身上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你之前是不是受过重伤来的?”

孟禹忠是泪流不止啊,感到这几个籍家村的猎户不像下那籍家村的村民那样凶,难得有人肯问自己的来历,积压在心里的辛酸也是一时间得到了爆发,不多想也收不住,就把自己一路逃难而来的经历都说了个通。

围着的几个大汉子听后都显得心情沉重,不过啊敖却说:“你跟着来的那个男孩,是我的儿子,他叫籍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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