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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强取一吻[文字版VIP]

楚淡墨不是没有能力离开皇宫,也不是没有能力离开大梁。可在她离去之前,她必须找到对绯惜施术之人,她的要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她不想绯惜的一生就此断送。

经过几日的明察暗访,楚淡墨已经确定,君家如今还会这种秘术的除却她以外,也不过四人。君仓,君严桁,君涵韵,以及她还不曾蒙面的表哥——君涵夜。

基本上,她已经将目标锁定在君严桁和君涵夜身上,因为他相信君仓不会离开梁国前往南粤城对她的一个丫鬟出手,将她劫持回来,这太费周折,不想是君仓本人的行事作风。至于君涵韵,楚淡墨已经查到她并没有离开过梁国。当然,也不排除一个万一。所以对于这件事,楚淡墨格外的上心,因为对于楚淡墨而言,那个对绯惜动手的人,已经被她列入了死名单,下场永远只有一个。可毕竟血脉相连,她不会枉杀无辜,让她的娘亲愧对先祖。

一场宫宴,让楚淡墨在梁国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无数双各怀鬼胎的目光在那一刻瞧瞧的盯上了她。对于这些背后的眼睛,心思细腻的楚淡墨极其清楚,可是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处事原则,楚淡墨并没有出手,而是静观其变。比定力,素来没有几个人能够胜得了她。

经过一场寒雪飘飞后,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主动出手了。

“郡主,奴婢是皇后宫中的掌灯宫女,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请郡主去东宫一趟,为皇后娘娘请脉!”这一日,楚淡墨正在房内看书,门外突然响起了陌生的宫娥之声。

楚淡墨闻言蛾眉几不可见微微一挑,放下手中的书,用眼神制止了紫陌去开门的动作,隔着一道宫门淡淡的问道:“可曾请了太医?”

“昨夜里皇后娘娘便凤体违和,一早就宣了太医,太子妃娘娘已经去了中宫,所以吩咐奴婢前来请郡主过去一趟。”

“是太子妃命你前来请我的?”楚淡墨继续不急不慢的问道。

“回郡主,是的,郡主我们快走吧,耽误了皇后娘娘的身子可不好。”被楚淡墨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终于失去耐心的宫娥催促道。

楚淡墨唇角轻扬,抱起趴在她膝盖上,睡的正香的软软一团的小家伙,莲步轻移的朝着门口行来,绯惜先一步知心的打开房门。楚淡墨站在门前,看着面前这个身上雪迹未干的宫娥,她看似低眉顺耳的恭敬的站着。目光淡淡一扫,落在她交叠于胸的双手上,那因为紧张或是害怕而绞得太紧的手指已经骨节泛白。

“带路吧。”楚淡墨依然噙着一抹难以解读的淡笑。

“是!”宫娥微微一福身,侧身让路,等到楚淡墨先行一步后连忙跟上。

走过一道道金碧辉煌的铜锁大门,绕过一条条红墙琉璃王相接而成的狭道,拂去飞掠过油纸伞飘落在肩上的雪花,楚淡墨伫立在梅花怒放的园林,看着圆花台延伸的两条小径,通往不同的方向。

只顾埋头低走的宫娥走了两步,猛然发现身边没有人了,于是抬起头,看到的正是一袭紫貂轻裘在飞舞的雪花中迎风而立的楚淡墨,一阵寒风拂过,吹散树枝上的梅瓣,旋起地上的碎雪与落花,落花夹杂着飞雪,朝着她纷扬而去,青丝在那一刻纷飞,貂裘在那一刻飘飘,那时节,宫娥不禁愣神了,她才知道,原来这时间真的会有这样圣洁高雅的女子,甚至让临寒盛放的白梅都逊色三分,只是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时间真的有一种美可以超月兑容颜的绝色,以刻骨的风华冠盖群芳。

楚淡墨回首,视线透过横生在她面前的几只梅花,看着小宫娥失神的双目,唇角淡淡的一绽,提步朝着与小宫娥相反的方向而去。

直到楚淡墨动了,已经要穿过那一边的月亮门时,小宫娥才猛然惊醒,连忙小跑到楚淡墨面前,挡住楚淡墨前行的步伐:“郡主,您走错方向了!”

“哦?我以为是你做错了方向?”楚淡墨怀中已经醒了雪耳,看着横在它不远处的一枝怒放的白梅,就在楚淡墨怀里争执着,朝着那一枝开得正艳的白梅伸着小肥爪,几次够不着,便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怜兮兮的扬起小脑袋,冰蓝色的双目直勾勾的看着楚淡墨,看得楚淡墨心软,便随手折下那枝递到小家伙的小肥爪中。

小宫娥听得楚淡墨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有些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一抖,原本因为寒冷而冻红的小脸刷的一白,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郡主说笑了,奴婢进宫时日虽不长,可也有三年,又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怎会不知道通往中宫的路?”

“你很机灵。”楚淡墨突然转口赞道,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只可惜,你错过了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小宫娥一听到楚淡墨的话音有变,倏地抬起头,眼中凶光一闪,灵巧的翻手,五指成刀迅速的朝着楚淡墨劈去。

只见楚淡墨眼中闪过一丝妖娆的红光,那劈向楚淡墨的手刀生生的悬在了楚淡墨颈上一寸,小宫娥冷冽的看着楚淡墨眼神开始涣散,眼中同样浮起一片红芒,直到红芒消失后,小宫娥的眼睛才恢复澄明,可是神情却变得异样,对着楚淡墨低头:“主人。”

“名字?”楚淡墨伸手,一边轻轻的抚模着雪耳柔顺的长毛,一边轻声的问道。

“洛琳儿”小宫娥如实回答

“身份”

“豫国公府庶出三女!”

“是谁派你来的?”

“豫国公。”

楚淡墨眸中划过一道冷光:“回去吧,回到你的主子身边,顺机应变,我还会找你的。”

“是!”洛琳儿木然的点头,随后转身而去。

看着洛琳儿的身影消失在雪花飞扬间,楚淡墨脚步一转朝着继续朝着中宫而去。

“劳烦嬷嬷代为通禀,涵墨求见皇后娘娘!”楚淡墨一来到引凤殿,就恰好遇到的匆匆出来的管事那嬷嬷。

“兰栎郡主来的真正是及时!”那嬷嬷一看到楚淡墨,老眼一亮,“老奴这便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去东宫请郡主移驾的,郡主快快随老奴来。”

“哦?不知道嬷嬷可知,皇后娘娘因何而宣见涵墨?”楚淡墨面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而后随意一问。

“皇后娘娘自半年前就不知得了什么病,每隔几日便会身子乏力,虚弱不堪。这半年来用过了无数方子,可都是不见起色,整个太医院也是素手无策,这不,今儿皇后娘娘这病又犯了。”那嬷嬷也没有隐瞒,好似知道楚淡墨会问一般,把早已备下的话告诉给楚淡墨。一则,楚淡墨是来为皇后问诊的,这些她迟早会知道。二则,楚淡墨的不凡与身份摆在那儿,在允许的情况下,那嬷嬷也是愿意讨好的。

楚淡墨听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再问点什么,突然一股奇特的药香随着寒风拂过楚淡墨的鼻息,楚淡墨不禁抬眼,看着长长的红廊尽头,一排宫婢手里端着东西,嫋嫋婷婷的朝着这边走来。当先的一个宫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后面的两个都端着蜜饯、干果与点心。

“终于煎好了,快,快给娘娘送去。”端汤药的宫婢一走上前,那嬷嬷就急忙的催促着。

一排宫婢对着楚淡墨微微的福了福身,而后加快步伐,却仍然有节奏的朝着殿内走去。

楚淡墨的目光投向因为走远而背影模糊的宫婢们,嗅着空气中残留着的淡淡药香,眼中划过一道异色,疑问道:“这是……?”

“这是太子殿下脸两个月前在民间为皇后娘娘寻回的药方,这只有这药方才能缓解皇后娘娘的不适!”那嬷嬷回答道。

楚淡墨闻言,眼波微闪,唇角扬起一抹难以解读的浅笑:“太子殿下对皇后娘娘可真是孝心可嘉!”

“这是自然,皇后娘娘膝下就太子殿下一子,自是宝贝着。”那嬷嬷一提到梁玉熙与梁后,已经布满皱纹的脸立刻蒙上一层光辉,仍然带着精光的老眼浮现一抹回忆的傲气,那是对于见证一对深宫最尊贵的母子成长的骄傲,“小时候啊,殿下和皇后娘娘可是亲厚着,可是十五年前乱军中殿下失散了,后来找到后性子也就变了,对皇后娘娘也亲近不起来了,不过好在殿下对着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孝顺,殿下对娘娘……”

那嬷嬷说着,楚淡墨听着,很快两人便来到引凤宫的偏殿,那嬷嬷示意楚淡墨稍等,而后便走进去禀报。

不消片刻,殿内便响起一把尖锐的嗓子:“皇后娘娘宣兰栎郡主觐见!”

声音一落下,楚淡墨便示意紫陌在殿外恭候,自己带着绯惜进殿。脚踏入殿内,落在光亮的青色大理石板,月白色的长裙迤逦于地,碎洒的红梅栩栩如生的绽放,等到宫婢上前为楚淡墨月兑下华贵的紫貂裘后,楚淡墨才提步朝着暖如三月的内殿走去。

“涵墨见过皇后娘娘。”入乡随俗,楚淡墨对着躺靠在软榻上的梁后盈盈一福身。

“兰栎不必多礼,起吧!”梁后的声音极其的虚弱,若不是耳力非凡,楚淡墨绝对会听不清她的话。

“兰栎你快来看看母后!”太子妃洛茗儿一看到楚淡墨,就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放下了对楚淡墨的成见,焦急的呼喊。

“姐姐,还是先让姑妈用药缓一缓吧,要已经凉了,这可是姐夫的心意,若是一会儿冷了岂不糟蹋了!”洛筝儿也在,看到楚淡墨出现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听到洛茗儿的话,一直专注着那碗汤药的她,看着已经稀薄的热气,连忙建议洛茗儿。

洛茗儿听了,将目光转移到心爱之人送来的汤药,看着已经要凉了的药,对着一边守药的宫女缓缓的点头。宫女会意小心的端起药碗,走到洛茗儿的身边,匍匐地面恭敬的递给洛茗儿。

洛茗儿接过,亲自侍奉梁后用药。

一时间,楚淡墨被冷落在一旁,洛筝儿得意有挑衅的看了楚淡墨一眼,愤恨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般,恨不能化作一把寒刀将楚淡墨凌迟。

楚淡墨不是没有感觉到洛筝儿的目光,却没有心思去理会,看着梁后与太子妃婆慈媳孝的一幕,浅浅的一笑,低头身后抚模着乖乖躺在她的怀里的雪耳,小家伙看到它眼中最美丽的主人逗弄它,原本懒洋洋的它立刻来了性子,眯起一双冰蓝色的美瞳,扬起小脑袋不住的在楚淡墨胸前的柔软噌啊蹭。

楚淡墨感觉到这只小家伙色性,立刻曲起两根纤纤玉指,不轻不重的在小家伙的小脑袋一弹,惹得小家伙立刻睁开一双美瞳,水光闪烁的看着楚淡墨,喉间还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楚淡墨见此不由的会心一笑,看着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小家伙,温柔的揉了揉被她弹了的小脑袋。

就这般,这一人一兽便旁若无人的互动起来,气的洛筝儿咬碎一口银牙。

“皇后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有太子殿下的药,涵墨再另开一副药方,煎服即可!”等到洛茗儿服侍完梁后,楚淡墨便淡淡的开口。

“你胡说八道!你连脉都没有诊,你就在这儿大方缺词!根本就是不把姑妈放在眼里!”楚淡墨的话刚出口,洛筝儿就立马大喝道。

对于楚淡墨的话,梁后与洛茗儿也是不信的,两人都将质疑的目光投向楚淡墨。梁后虚弱的身子,可是眼中仍然闪着厉光。

楚淡墨对于她们的态度丝毫不放在眼中,而是转身朝着前殿的书房而去,在绯惜的伺候下,很开就将药方写好。回到大殿,便直接将药方交给那嬷嬷:“嬷嬷带着药方前去御药房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即可。”

“是!”楚淡墨那样自然流露出来的不容人质疑的威势,甚至让已经老成精的那嬷嬷一瞬间都忘记了自己的真正主人是谁,接过楚淡墨的药方,便恭敬的福身,而后竟然忘记询问梁后的意见,立刻亲自捧着药方就朝着御药房而去。看着那嬷嬷离去,楚淡墨回身对着梁后道:“皇后娘娘已经服了殿下的药,半个时辰服了此药后,休息一个时辰便可见效,涵墨就在此恭候,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敢赌上一赌?”

自然注意到那嬷嬷异常之举的梁后,原本病态苍白的脸色有些阴沉,冷冷的看着楚淡墨:“兰栎既然是名动天下的素颜医仙,其能又岂是常人可比?既然兰栎愿意拿性命来和本宫赌上一赌,本宫就奉陪到底,本宫这一生都在赌,与天赌,还未尝输过。”

对于梁后气势凛然的语气,楚淡墨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再搭话,一时间殿内沉寂无比,只有殿外飞雪落地的声音,以及殿内漏刻计时的滴落之声,半个时辰便在这沉寂中悄然而过。

那嬷嬷已经将煎好的药,放凉后端了进来,这一次梁后没有要洛茗儿服侍,而是强撑着稍稍有了一丝缓和的身子半坐了起来,伸手抬起那嬷嬷递过去的药碗,目光冷然的看着楚淡墨,一口一口的将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药后,梁后就照着楚淡墨的意思,躺下休息,很快呼吸变得平缓,已是渐渐的进入梦境。

楚淡墨见此,转身提步,可是她刚刚走了半步,洛筝儿就奔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你不准走,若是姑妈有个闪失,你十条命都不够陪!你休想现在逃跑。”

楚淡墨淡淡的看了眼前这个好似已经替她定了罪的女子一眼,便斜斜的跨出一步,绕过洛筝儿,抱着怀里毛茸茸的雪耳,矗立在被支起的雕花楠木窗前,呼吸着夹杂着冷风的新鲜空气,看着窗外雪花飞扬的世界,觉得窗外的寒霜都要比窗内的满屋繁华来的顺眼。

洛筝儿转过身看着楚淡墨的背影,气的怒火狂飙。可是看着已经熟睡的梁后,她也不敢造次。此刻一个恶毒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了衍生,她正希望她的姑妈就这样不要再醒来,她就可以将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碎尸万段。

而洛茗儿看着楚淡墨的背影,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哀愁,恍然间,她发现楚淡墨的性子真的与她爱的那个人过于相似,一样的处事利落,一样的惜字如金,也一样的冷淡无情!难道这就是她能够吸引那个人的目光的原因?不管如何,她想她该做些什么了?既然赢不了那人的心,那么她至少要保住太子妃的地位,保住豫国公府的荣华富贵!

时间就在几人的各怀心思中一点点的划过,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时候一个静默,一个遐思便转瞬即逝。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梁后丝毫没有反应,除了脸色恢复了一丝血润外,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洛茗儿见此,眉头微微的蹙起,有些担忧的看着昏睡的梁后。

而洛筝儿却是兴奋的迫不及待的对楚淡墨动手,于是她朝着殿外高喊:“来人啊,把这个欲图毒害姑妈的妖女拿下!”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洛筝儿的喊声没有惊动一个在殿外的侍卫,这不仅她的脸色一红一青的变换,踱着咚咚咚的步子冲向殿外:“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没有耳朵……”

洛筝儿的话在她踏出大殿,看到殿外玉阶楼台之上端坐的梁玉熙后戛然而止。看到梁玉熙,洛筝儿的目光跟见到耗子的猫一般亮,立刻换上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正打算上前去吸引梁玉熙注意力的洛筝儿猛然发现梁玉熙的目光好似凝在了某一处。

于是她顺着梁玉熙的目光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只差没有气昏过去,因为梁玉熙的视线所落之处便是南窗独立的楚淡墨。尽管楚淡墨根本没有看中梁玉熙,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梁玉熙的存在,可是在洛筝儿眼里那就是在勾引梁玉熙。

“母后,你醒了!”洛筝儿的发难没有吐出口,殿内便传来洛茗儿欣喜的呼喊声,听到这话,洛筝儿恼恨的跺脚,甚至心底抱怨:姑妈为什么要醒!

“皇后娘娘感觉如何?”楚淡墨转过身,对待梁后的态度就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病人无异。

梁后看着楚淡墨,从洛茗儿手中抢过正在为自己擦拭汗液的丝绢,自己擦拭,尽管有些不愿,可还是不得不道:“本宫顿感神清气爽!”

“如此便好,既然娘娘已经无碍,涵墨告辞!”楚淡墨再次不卑不亢的盈盈一福身,也不等梁后发话,便径自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出了殿门,楚淡墨才看到梁玉熙,微微一愣后,神情淡漠的说道:“其实你不必冒着风雪来此,我有自保的能力。”楚淡墨很清楚梁玉熙为何出现在儿,“你的身体不易过于劳顿。”

梁玉熙回过头,唇角荡起浅淡的微笑,温柔的看着她:“墨儿,我们去外边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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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的雪花仍在空中飘舞,连续下了几日的雪,可是出奇的是,梁都流波江竟然没有结冰,只是浅岸处漂浮着柔软的雪花,如此寒冷的天气游船,楚淡墨出生至今日还是头一遭。

掀开幕帘,楚淡墨看到小船划过的两岸,依然有着勤劳的百姓,缩着脖子,将手裹在紧窄的袖子内,穿着旧袄,在岸上叫喊买卖,临窗的酒楼,依然有穿着不俗的富商财阀举杯共饮;茶楼内同样又是穿着等次不一的人聚会,高昂的说书声隐隐的传来……

“为何不问我?”小船内,坐在桌前的梁玉熙将一壶烧热的茶水拎下来,为楚淡墨斟了一杯香茶后问道。

楚淡墨松手,方向幕帘,隔绝寒风吹进来,接过茶杯,握在手心轻轻的转动着:“这是你的事,我无意窥探别人的秘密,而且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

梁玉熙听后笑了,但是没有再说话。楚淡墨将香茶小口小口的饮尽后,放下茶杯:“龙浅草提炼而出的毒确然能够做到无声无息,可是龙浅草的毒性太弱,长此下去,你终究会暴露。”

“所以你替我换了一味更加猛更加快的药不是吗?”梁玉熙笑道,那笑容是那样的愉悦,好似不知道他所要毒害的是自己的生母。

“你知道我不是就她?”楚淡墨抬眸看向梁玉熙。

“墨儿,你和我很像!”我们都是那种做事不留余地的人!

“你要带我去哪儿?”楚淡墨低下头,逗弄着突然间在她怀中有些躁动的雪耳。

“你还是问了。”梁玉熙也将目光投向楚淡墨怀里好似兴奋有好似痛苦的雪耳,薄唇一抿,“带你去见一个人。”

“碰。”一声轻轻的相撞声与梁玉熙话同时响起,小船微微的摇晃。

楚淡墨透过垂下的重重纱帘,隐约可以看见有一艘船与他们的小船相撞了,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梁玉熙。

“去吧!”梁玉熙却是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倦怠的说出两个字。

楚淡墨犹豫了一片刻,缓缓的起身,又看了一眼闭目不语的梁玉熙,抱着更加反常躁动的雪耳,慢步朝着对面等待她的小船走去。

重重的纱帘随着楚淡墨走过再次垂下,她身后的梁玉熙掀开眼睑,看着她的身影逐渐的走出他的视线,最后被层层轻纱阻隔,模糊在眼角,光华流转的眼中弥漫起不舍与欣慰两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

“开船吧!”幽幽的一声叹息,小船开始掉头,最后于楚淡墨行驶截然相反的另一方。

楚淡墨走出小船,绯惜便跟了出来,为她披上紫貂裘,撑开油纸伞,陪着她一同踏上另一艘素雅精致的小船。

船上似乎没有人,楚淡墨推开船方门,掀开层层素洁的轻纱朝着安静的窗内走去,绯惜在楚淡墨身后收好伞,正准备提步跟上楚淡墨,可是步子一提,肩上一痛,穴道被人点住,在她心头大急之时,一张让她一见就要跳脚的俊脸放大在她的眼前。所以的惊惧瞬间化为即将燃烧的熊熊怒火:“凤……唔……”

绯惜这要发挥她的河东狮吼,一只大掌立刻横过来,堵住她的嘴。而后在她怒目而视之下,点了她的哑穴,拖着她绕过船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此时楚淡墨已经踏入船内,猛然惊觉身后太过安静,转身提步就要往外走,可是腰间猛然一紧,身子一轻,被圈入一个温暖而厚实的怀抱。

“凤清澜,你放开!”前一刻的慌张,在那一股熟悉的青松之香传入鼻息,立刻化为羞怒。

“墨儿,我好想你!”肩上一重,一颗沉沉的脑袋便搁在她的香肩,磁性而又清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那一股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不由的让她耳根一热。

“凤清澜,你够了,快放手!”楚淡墨何曾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过,就算与诸葛旭成婚半载也没有这样搂搂抱抱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强自压下心头的慌乱,故作冷漠的呵斥道。

“不放!”成熟的声音却带着孩子的执拗。

这语气不禁让楚淡墨一愣,如果不是这声音太过熟悉,如果不是这人的气息太过独特,她绝对会怀疑她的身后这个男人是不是那个镇定自若,从容优雅的睿亲王!

“墨儿,你可想我?”趁着楚淡墨愣神,凤清澜将楚淡墨的身子搬过来,面对着他,仍然圈在怀里,漆黑的凤目,如同夜空下漫天星辉闪烁,温柔的又似清澈见底的温泉,几乎将人溺毙在期间。

对上这样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楚淡墨只觉得那好似两泓星空中的银河漩涡,有那么一刻,她的心儿开始“扑通”“扑通”的直跳,魂儿好似都被吸了进去。

凤清澜很满意自己的魅力蛊惑到了这个让他想的心都发疼的小女人,看着她一双美丽的盈盈水眸慢慢地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一股满足充斥着胸腔。

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目,看到楚淡墨眉心那一条细长的疤,眼神一痛,视线扫过楚淡墨的依然盈润的脸,满意的笑了笑,最后划过她的巧鼻,落在她如樱花一般娇艳润泽的双唇。

蓦然的脑中浮现起那深潭中尝到的柔软,不由的唇间有些干渴:这个小女人扰乱他的心,让他朝思暮想魂萦梦牵,他讨点利息应该不过分吧?

心里这么想着,凤清澜已经照着心里的意愿去做,缓缓的俯子,凉薄的双唇一点点的朝着那两片引诱她的粉唇靠近。

“嗷嗷嗷~”就在凤清澜奸计即将成功的那一刹那,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被楚淡墨抱在怀里,差点被凤清澜给挤瘪的某小东西实在是透不过起了,终于嗷嗷直叫起来表示抗议。

雪耳的叫声,让楚淡墨猛然惊醒,感觉到扑上脸颊的热气,不由的美目瞪大,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然间就推开了凤清澜,不知是不是刚刚拂过的热气,楚淡墨觉得自己的脸一阵阵的发烫,甚至连耳根都窜起一股燥热。

凤清澜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原本炙热的目光变得森寒,冷冽的目光看着已经聪明的逃走到距他十步之外的某小团。

某小团接到刀锋一般可怕的目光,小身子一抖,脑袋萌生一个想法:何时自己也变得惧寒了?呜呜……果然这个男人很可怕!随后猫着身子灰溜溜的蹿出去。

“你来此是为何?”好一会儿才平复心绪的楚淡墨,回过头冷淡的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闻言,眼神一暗,而后定定的看着她,那目光又恢复了火一般的炙热:“若我说是为了墨儿而来,墨儿可信?”

楚淡墨听了心头一跳,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目光,而是缓缓的朝着小窗而去,让轻抚进来的冷风拉回她的理智,沉静她的心。

“王爷的能耐何其大,竟然能让敌国的太子,至死不休的对手为你敞开方便大门,搭桥牵线!”一想到梁玉熙将她带来见的人是凤清澜,她就有一种被两个男人当做交易品的恼怒感。于是对凤清澜的态度自然是好不起来,不是冷嘲便是热讽。

“墨儿是这样想的?”窥探出楚淡墨的想法,凤清澜好看的剑眉微微的一挑,眼中变换着难以复杂莫测的光。

“不然我该如何想?”楚淡墨没有回头,她此刻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凤清澜,“那么就请王爷解惑,如果不是如此,是什么样的诱惑可以让生死相争的对手为你做事,又是这样的手段可以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不顾家国安慰,养虎为患甚至放虎归山?”

“养虎为患?放虎归山?”凤清澜缓缓的走向楚淡墨,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墨儿说的养虎为患可是我?放虎归山可是你自己?如此,你我而人倒是同类,那是不是应了那一词:天生一对?”

“几日不见,王爷越发的能说会道了!”楚淡墨转过身,这一转身才发现凤清澜竟然不自不觉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就差了那么一分又撞入了他的怀里!

“几日不见,墨儿也越发的了解我了!”凤清澜缓缓的伸开双臂,将楚淡墨圈在小窗前横置摆设花坛的红木案几中间,目光幽深的看着楚淡墨。

“你离我远点!”楚淡墨回想起方才的一幕,总觉得今日见到的凤清澜与往日极大的不同,不想再发生方才的事情,于是冷眸相对,“王爷,你自幼学习礼仪,难道没有学过对女子要保持君子之风吗?”

“墨儿,你不该不信我,更不该质疑我!”凤清澜对着楚淡墨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将他狭长的凤目微微的眯起,“天下人都可以误会我,不理解我,甚至不相信我,可唯独你不能!”

“为什么我不能?”楚淡墨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凤清澜是不能被他激怒的,可是这样素手无策的感觉还是让她恼火。“你一步步的设计我,一次次的利用我,我为何不能?怕是普天之下就没有比我更有资格的人,因为……唔……”

楚淡墨完全爆发的话还没有说完,唇上一热,剩下的话全部被尽数的吞没,脑子在那一刻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争执。

凤清澜终于如愿以偿的用他最想用也是最喜欢用的方法,堵住了这张让他又恨有恼有爱的小嘴。

柔软甘甜的滋味一如他所想象的一样美好,当接触到那一方贪恋垂涎已久的粉唇,凤清澜原本要惩罚她的想法也瞬间随着唇齿间的美好而抛诸脑后,他只想好好的感受她,让她知道他数日来对她疯狂的思念。

当他知道她被掳走,他的心那一刻好像就已经忘记了如何跳动,原本以为只是动了心而已,可是此刻才知道,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在那山间野林时就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底,在他的心中烙成了烙印,再也挥不去。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就没有必要再踟蹰不前,让别人捷足先登,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辛辛苦苦不远千里追来,想的是她,念的是她,为的也全然是她,可是这个小女人不但不领情,还如此的误会他,让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恼?

唇瓣间的摩挲已经满足不了怒火加欲火焚烧理智的男人,强势的撬开她紧闭的贝齿,霸道的舌头伸进她芬芳的檀口,席卷每一个地方,用他的方式攻略城池!

当那细滑的舌头伸入口中,楚淡墨才早回了神智,惊觉凤清澜这个可恶的男人在对自己做着什么,楚淡墨剧烈的挣扎起来。

可是挥舞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先一步按住,宽大的手掌握住她两只柔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制止她乱动的小脑袋,深深的加深着这一个吻。

他霸道的侵入,强势的不容拒绝,渐渐的让青涩的楚淡墨一双水眸蒙上了迷离,缓缓的放弃了挣扎,甚至不自觉的开始青涩的回应着他。

感觉到楚淡墨渐渐柔软的身子,看着她已经朦胧的目光,享受着她的回应,凤清澜轻轻的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大掌缓缓向上,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肢。缓缓的闭上眼睛,原本狂野的吻也变得缠绵于温柔。

轻纱飘扬间,外面是寒冬凌冽的飞雪,里面却是缠绵悱恻的浓情。

“墨儿,你不可以,是因为我只在乎你!”许久许久,久到楚淡墨都快要窒息后,凤清澜终于恋恋不舍的结束这缠绵的一吻。

楚淡墨喘着气,脑子仍然是乱哄哄,软的如同一趟水一般依偎在凤清澜的怀里,她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凤清澜看着楚淡墨完全没有平日里与他争锋相对,浑身是刺的模样,那样乖巧与顺从的靠在自己的快中,轻轻的抱着她,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细长的手指竖起,有些粗糙的指月复摩挲着她被吻的红肿的双唇,有些疼惜而又怜爱的看着她,暗自懊恼自己太过粗鲁。

“墨儿,真希望永远这样的将你拥入怀中!”怜惜的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角,凤清澜抱着她轻轻的坐下,就这样默默的安静的与他紧密相拥。

而与他们一房之隔的另一边却是火药冲天。

话说绯惜被十四皇子凤清潾带进另一个房间后,某个性子恶劣的小霸王就没有良心的将她扔在一般,自己悠悠的坐在桌前享受着美食糕点,无论绯惜怎么挣扎,他都置之不理。

最后弄得绯惜泪水扑簌簌的掉,小霸王终于急了,可是却是不耐道:“哭哭啼啼的,丑死了!”

绯惜原本被这家伙莫名其妙的给绑架了,心里就有气又怒,可是受制于人自己也没有办法,挣扎了半天没有结果,想起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泪,于是拼命挤才挤出眼泪。然而一听到凤清潾的话,不知道为何哭的猛了,假哭也变成了真哭。

这下凤清潾真的怕了:“你不要哭啊,我给你解开!”

“啪——”凤清潾刚一解开绯惜的穴道一个响亮的耳光便响了起来。

“你敢打我?”凤清潾在诸兄弟中是出了名的霸道,长这么大,莫说是耳光,就是脚趾甲也没有人敢碰上一碰!首次挨了耳刮子,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打得就是你!”偏偏绯惜就是不怕,小脸一扬,挑衅的看着他。“你待如何?”

“你——”凤清潾的大掌已经扬起,可就是狠不下心。

偏偏绯惜还在此刻不屑的撇撇小嘴!看着眼前这红艳的小嘴,凤清潾脑子一热,就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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