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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唐贤都没有回旧府,连高林也不见个人影。云落面上不闻不问,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却是迥然不同。午睡起来,云落怅然若失而又情绪低落的扶坐在床沿,脑海里闪过太后寿宴上,他看着冷依依的眼神,那么不舍,那么怜惜。顿时心绪纷乱,整颗心都不安痛楚着。不禁怀疑起前几日唐贤对自己的热情和坦白,难道男人真的可以一心两用,同时爱着两个女人?抑或是他对自己只是因愧生情,一时动心而已。对她才是真心实意,无法磨灭的感情。

越想越乱。连平时清楚的头脑,现在也失去了作用,什么都想不明白了。她沮丧已极,重重的长吁一口气,收束心神,强打精神站起身子,决定去偏院看看唐凌丫。

刚走到半路,门房小仆急冲冲的朝她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小的参见王妃。"躬身一福,道:"门外有位自称十一王爷的公子求见。"

云落有些意外,微一怔神,道:"你将他引至偏院来。我在院里候着他。"小仆应声,快步走回大门口,去迎人了。云落转身先到偏院正房,敲门唤了矮老头出来。

"矮先生,我现在想单独和他呆一会儿,行吗?媲"

"行,不过,不能太久,他需要有人在身边,不停的擦拭身子,调整位置。"矮老头拿着装满了药材白袋子,严肃的说。

"我知道,绝对不出半个时辰。"矮老头的认真负责,让云落又感动又敬佩。特别是了解照顾唐凌这样的病人,是件多么辛苦而又艰巨的任务后。面对矮老头时,她总是怀着感激而又敬重的心情。点点头,矮老头拿着药袋子,走出了偏院。

正在这时小仆将十一王爷唐平引了进来。"王爷请。"

看着阴沉着脸,一步步走近的唐平,云落不自觉的微眯起眼睛,抬高了下巴,脸上露出凌历而威严的气息,她很不喜欢唐平在面对她时,眼底射出的敌视眼神。

唐平站在她面前,暗藏怒气的双眼,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紧闭着的嘴唇,表现出并不打算先开口的凛然架势。

"怎么,王爷跟西人交往多了,也学会了这不懂礼数的坏习惯,见了我,连声好都不问吗?"故意扬声责问,云落看不下他不可一势的样子。

唐平脸色一僵,就眼里喷出火来,微一思量,还是勉强忍着,微一颔首,冷冷道:"十一见过云妃。"云落点点头,转身推开,房门,先行走了进去。唐平跟在后面,进门后,反手就将门关上了。

云落有些诧异,不解他这样的用意,望着他说:"看来,十四爷已经找十一爷谈过了。"

"十四是找过我。"唐平突然一怒,脸色铁青,几乎在低吼着说:"你们已经站在全胜的位置,想要这江山,唾手可得,为何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云落冷静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话。历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什么叫赶尽杀绝。"

唐平看着她,冷笑出声,声音冰冷的讽刺道:"怎么,身为他枕边的女人,你会不知道我们的代政王,已经下令将与三哥有过结党的朝中官员全体解职流放。"

云落怔了怔,恍然大悟,明白了唐平的怒不可遏,软了声音,冷静的说:"七爷即为代政王,这么做,肯定是事出有因。你们当初的谋反,也是事实。"

"你现在是秋后算帐吗?别忘记了,当初是谁求我们赶到边关解围,又是谁承诺,代罪立功后,就过往不咎的!"双手暗自握拳,唐平愤怒的瞪视着她,眼光灼灼,声音咄咄逼人。

"就因为如此,你今天还能好好的站在这跟我说话。谋反是多大的罪,十一爷心知肚明,保住三王爷和你,已是难之又难。朝中不断有人上折,举报你们当初的通敌叛国,密谋造反,并且有证有据。七爷若不发落他们,如何保得住你们。"云落沉声反问,目光清明,定定回看着他。

"哼,"唐平不耐的哼声,一仰头,大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决定要除掉我们,何必演这样的一出戏。"

"十一爷身为西国将军。谋略城府多少该是有一些,为何不静下心将这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考量一番。我和七爷若是真的有心要除掉你们,自是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需摘了三爷和你的脑袋,就会万事大吉,何必还要如此的费尽周张。"

唐平一愣,脸上显露出犹豫之色,片刻,就又怒气冲天的吼道:"你们不是已经先擒了三哥吗?"

"没有人擒他,他就在这。"云落平声说,眼含深意的扫了唐平一眼,低下头,沮丧的说:"是他自己不能走。"说着,就走进了内厅,唐平又惊又奇,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看到唐凌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如活死人般泡在盛满黑乎乎药汤的木桶之中,顿时惊愕极了,震憾极了。扑身上前,紧张的以手试着唐凌鼻息,确定还有呼吸,稍稍定住心神。"他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回头盯着云落,连声急问。

"他跟我换了血,原来存在我体内的血毒,令他失去了身体的全部感觉。"云落深深的注视着如雕像般的唐凌,声音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我早就跟三哥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害死他的。"唐平忿忿不平的瞪着她,语气之中满是怨恨。

"你说的对,是我害了他,我这一生,注定要负他,欠他,害他。"云落坦诚的说,心里难过极了。抬起头,诚恳而郑重的说:"所以,请你相信我,我已经欠了他太多,愿意倾尽所能去补偿。绝不会去伤害他。"

"补偿?白云落,你明明知道,三哥心中所系,一是你,一是这江山,你拿什么补偿。"唐平眼冒火花,振振有词的埋怨着。

"我会尽我所能,保他一世平安。"云落语气铿锵,态度凛然。唐平目光依旧愤然,狠狠的瞪视着她,过了许久,仰头长叹一声,道:"我记下了你这一句话,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月妾的牺牲,于我实在是无心之举。我并不知道她会上京投罪。更没想到,她会为了为三哥,殉情自尽。"

身子一震,云落脸色霎时变白,彩月的死,是她心中不触碰的痛楚,就像她儿时突然间失去了娘亲一样,那种自我世界在瞬间崩塌的感觉,她根本无力承受,只能选择将它压在心底,将所有的感情转移。

咬牙强压下瞬间涌起的哀伤,抬眸望了唐平一眼,云落严肃的说:"十一爷有没有想过,彩月的死根本是有人,有心为之。不过他本来的目的,不是让彩月死,而是三王爷,或者是你。"

唐平一惊,定下心神,深思了许久,恍惚有些明白,云落的话有所指,问:"你让十四来找我,问那封密信的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落郑重的点点头,警惕的说:"或许你们以前所谓的盟友,现在已经变成了你们最大的敌人。"

唐平将信将疑,眼底闪烁着怀疑的目光。道:"是敌是友,都已经不再重要。我今天是来探望三哥的,我已经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十四弟。想知道什么,你自己去问他。告辞。"说完,就目光沉重的,看了坐立于木桶之中,毫无生息的唐凌一眼,转身走向门口。哗一声,一把拉开,房门,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大声说:"记住你说过的话,要保三哥一世平安。"

云落虽不喜唐平,但却是很欣赏他对唐凌的一片赤诚的兄弟情。又听得他话语中,尽是失意和灰心之气。不禁心生悲悯之情,便扬声,对着他的背影,言之凿凿道:"我白云落,对唐凌说到做到。"

唐平刚走,矮老头就回到正厅,云落不好意思,再打扰他的治疗。转身回了西院,刚走进院子,就瞧见高林守在正房门外,心里一动,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再过去了,脚步放慢,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再去别的院子里转转。

"王妃。"高林眼尖的看到了她,高声叫着,就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躬身,道。"王爷在厅里等您。"

心里更加别扭了,点了点头,跟在高林后面,走进了房间。唐贤正坐在桌边,手执茶杯刚送到嘴边。看她进来,忙又放下,满脸温和笑容,起身迎她。高林识趣的将房门关起。

身后突然的关门声,让她的别扭立刻变成了反感。顿住身形,不再向前一步,刻意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福身道:"王爷。"

唐贤盯着她眼神之中的变化,上前几步,靠近她身边,自然的伸手至她腰间,要去搂她,云落身子一侧,似不经意般,悄然地躲开了。唐贤自是明白她的心思,收回大手,低笑温声问:"怎么,我几日没回府,你生气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她随便的扯着借口。

"哪里不舒服?快来坐下,要不要叫矮老头过来看看?"他马上一脸紧张的连声问着。云落抬头看他,见他眼神之中,是真真切切的关怀,又心生出一丝不忍。就说:"不用了,我这身子,偶尔会觉得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不要麻烦矮先生,他还照顾三哥。"

"哦,你关心他,胜过自己的身子。"唐贤脸上仍带着笑意,语话之间,却隐有怒气。

"王爷多心,臣妾这条命,本是三哥换来的。关心他,也是应该的。王爷是懂得感恩之人,应该明白臣妾的意思。"随着他走到桌前,云落仍是别着身子,不肯让他靠的太近。

唐贤一怔,突然就低笑出声,一把拉过她,用力压进怀里,眼光炯炯的看着她,微一俯身,将头埋在她颈间耳侧,就感到馨香扑鼻,醺人欲醉,不禁心动的轻咬她耳垂,求好的喃喃道:"好了,云落,不要再闹了,好吗?我想了你三天,简直度日如年,今天从早朝开始,一刻不停的忙到现在,然后就变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你还要躲着我吗?"

"云落没有,真的只是身子不舒服。"身子已经被他抱得软绵酥麻,但心里就是别着一股气,她低下头,不去看他。

唐贤抬起头,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热烈而深切的凝视着她。云落眼睛一眨,不自觉的垂下了眼帘。过了许久,唐贤松开了手,温和的轻声说了句:"你好生休息着。"转身走出房间,离开了。

听到外面脚步声远了,云落长吁一口气,心底不由得就生出一股怅然而失落的情绪来。顿时觉得心烦意乱,冲着门外唤道:"冬雪,去让沈婶炖碗安神汤来。"冬雪应声答话,就急急的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云落走出房间,穿过侧门,一闪,人就进了茂密的绿色竹林之中。有风吹过,把高空中的竹叶摇曳出莎莎的响声。云落就觉的心里更烦躁了。加快步伐,冲到中间的绿草地中央的石桌前,一把按下,桌面打开,她从里面拿出酒壶和酒杯,自斟自饮,一股气连饮三杯,人就开始晕乎乎,飘飘然了。将酒壶酒杯放好,虚飘着步子,她摇晃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回房间。等冬雪把安神汤端来时,云落已经躺在床上,酣然大睡了。

日落西院,幕色降临,高林把书房里的灯撑好,瞄了一眼坐在书案前,专注的读着手中书卷的唐贤,微张开嘴,欲语还休。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王爷,该吃晚饭了。"

"我不饿,你下去吧。"唐贤头都不抬,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书卷说。

高林不敢再说什么,默默退出房间,王爷生活从来规律,平时不管多忙,都是按时开饭。今个会这么反常,原因怕是在王妃身上。这么想着,高林就到了西园,远远就看见平日里冷静沉稳的冬雪,一脸慌张的在正厅外走来走去。

"高管家,你可来了。"冬雪一见到他,像是找到了救星般,几步一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急声说:"王妃好像是喝醉了。"

"什么?"高林大惊,这怀着身孕的,还喝醉酒。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他们谁也担当不起,难怪冬雪急得这样。不敢迟疑,高林飞快的转身跑回书院。

"王爷,王妃好像是喝醉了。"急喘着气,高林冲进书房,高声说着。

身子一震,唐贤急忙放在手中书卷,起身快步赶到西院,走进内厅,稍一靠近大床,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謦香酒气。眉头紧蹙,真的担心起来,那石桌中的酒,是陈年特酿,喝时爽口不觉的,过后却是很醉人的。她是喝了多少?

"高林,快去准备醒酒汤。"扬声一喊,急切之情满溢。一路小跑着,高林端了醒酒汤回来,小心的递到王爷手上,然后快步退了出去。

俯身扶起云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头见她双颊嫣红,不胜酒力,醺然薄醉,芬芳扑鼻,唐贤不禁动情,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云落睡得正香,被他一扶,就伸手一挥,想要挣开,好巧不巧的,手就打在他的脸上。深情的注视着她绯红的脸孔,他无奈的自说自话的微笑道:"我该拿怎么办才好。"

抬手将碗递到嘴边喂她,汤汁就顺着她嘴角流了下来,全淌在了衣领上,见没有用,唐贤将她放平,喝了一大口醒酒汤,俯,以唇相灌,唇舌相交之间,云落将他含在口中的醒酒汤,全数咽下。

睡梦之中,正觉口干舌躁,忽然有送了甘甜水至口中,云落不禁轻添着灵舌,想要再喝。触到唐贤探至口中的舌尖,觉得温热湿润,以为是那水源出处,轻轻挑动几下,肆意的含在口中吸吮着。

身子瞬间绷紧,眼神充满了炽烈的火焰。她无心的挑,逗激起了他再也难忍倾泄的想象力,剧烈狂乱的喘息,让他的***更加迫切,不安扭动的身躯,令他的身体无比亢奋。她无心的动作,不断的折磨他,也折磨了自己,她感觉到身体燥热难挡,忍不住月兑口而出的细声申吟着,唐贤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垮了所有屏障,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再也无法压抑,无法控制,一把拉开她的衣衫,褪去自己的长裤,猛一挺身,将炽热的昂扬刺入她幽密的律动,成全了两人之间疯狂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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