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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在一起(片段一戳这里)

郭嘉和凌修洁不知道谁憋着谁,一整天没出门,郭嘉呢,本来就是个小宅女,无所谓。可是凌修洁就头大了,一个电话跟着一个电话打进来,窝火没办法,凌总裁只得带上电脑揪着郭嘉书房视频会议去了。

郭嘉跳着脚瞪着眼儿反抗,可是,闹不过,暗自懊恼下决心,死神经病给我等着,最好是别让她逮住机会,不然丫的死定了!

凌修洁坐电脑前给下边安排工作,郭嘉想着,反正左右是不能拿凌修洁怎么样,那便既来之则安之,碎步走到书架前,上下瞅着那上面一排排整齐摆放着的书本和碟片。

凌修洁回头看了她一眼,左右不管她对他怎么冷眉横眼,她只要还在他能看见的范围他就安心了。

郭嘉仰着脑袋,突然眸底出现一张感兴趣的碟片,伸手取了下来。

凌修洁一边工作,一边还得分心看郭嘉在干嘛,好不辛苦,心却幸福。

郭嘉一回头看见凌修洁投来的视线,翻他一眼,撇嘴做鬼脸。

凌修洁失笑,这一笑,更是让视频对面的人们大惊失色,吃惊不已。也因此,凌总单身的传说被有未婚妻的消息代替并以声速迅速在凌氏范围内扩散开来。

郭嘉打开撇在旁边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将碟片塞进去,画面上是隔壁国家一群小正太唱歌跳舞的演唱会场景。

曲子挺好听,郭嘉是第一次听见,但是只是一耳朵就喜欢上了。故意将音响声音开很大,响亮的歌声和一首方毕间隙说话的声音,让凌修洁那边谈工作进行的极度不顺畅。

凌修洁望了故意捣乱的郭嘉一眼,眸底闪过纵容与无奈,对着视频说句“就这样”后,掐断电源。

郭嘉属于那种很有乐感的人,一首歌基本上听个一两次就能跟着唱。一开始她把声音调很大她承认就是故意欺负凌修洁,可这会儿听几耳朵过去居然发现不错,挺喜欢他们的张扬的歌声和舞蹈,津津有味的边看边跟着哼唱还时不时的扭动小身板,专注出神的连凌修洁那边结束会议走过来她都不知道。

凌修洁居高望着郭嘉的侧脸,她小脸精致,侧着看过去尤为玲珑有致,长长的睫毛,挺俏的小鼻子,红艳粉女敕的小嘴儿…凌修洁看的认真,被她无敌青春随遇而安的气场感动。

约莫大半个小时,郭嘉看累了,暂停电脑伸伸懒腰,一抬臂碰到近在咫尺的凌修洁身上。

一愣,回眸,大眼睛瞪着凌修洁,怒:“你鬼啊,走路不带声音的!”

凌修洁双臂撑着电脑桌旁,把郭嘉束缚在自己的怀抱,脑袋俯下贴着郭嘉的小脸,说话时气息暧昧的全部扑打在那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人脸上,“喜欢?”

郭嘉刺猬似的扭动,“起开!”

“唱的很好听!”说着,嘴唇轻轻刷过郭嘉的小脸儿,最终落在粉嘟嘟翘着的小嘴儿咬一口,说:“妞儿再给爷唱一个!”

郭嘉怒火不由得爆棚,怒目相斥,抬手狠狠儿擦一把唇瓣上暧昧的口水发火,“做梦去!”

男人乍看见女人这个嫌弃的动作,瞬间跟炸了毛的孔雀似的,俯身,狠狠的把女人的双唇含在口中,长舌直入,捣进最深处。

女人扬手推搡,男人单手绑住女人的双手,唇舌退开,额与额相贴,气息微喘。

“小妮儿,乖,给爷唱一个!”在凌修洁的认知当中,郭嘉的声音宛如天籁,即便是张牙舞爪的骂他,他也甘之若饴。更何况现在是郭嘉的歌声,那凌修洁更是想听的紧。

之前,两个人朝夕相处三年,郭嘉躲凌修洁跟躲瘟疫似的,凌修洁根本没机会听见郭嘉的歌声,他还一直以为她不爱听歌唱歌呢。现在,既然给他知道了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凌修洁幼稚的想,他要把错过了几年的全部补回来,所以,她每天都必须给他唱首歌。

想当然,就目前俩人这相处方式,郭嘉能如了他的意,真真儿是在大白天做梦,想得美。

郭嘉双手被束缚,可腿脚还是自由的,一抬腿使劲儿踢到凌修洁的小腿骨。

凌修洁没防住,腿膝盖些微打弯,夸张的呲牙咧嘴怨念郭嘉,“小妮儿你可真能下的去脚啊!”

郭嘉白他一眼给他一个又在废话的眼神。

凌修洁不禁莞尔,大手在郭嘉脑顶揉一把。

郭嘉抓着他的爪子使劲儿扔的远远的,“你个浑蛋的,别碰我!”

她越是恼他,凌修洁就越是喜欢欺负她,而这次,不光大掌放在她脑顶揉巴,连她圆圆的苹果脸也没放过,又搓又揉,就像她是个布女圭女圭似地。

郭嘉恨得牙痒痒,双眸盛怒,双眉倒立,忽然就又想扑过去咬他一口了。

这时候的凌修洁似乎就像郭嘉所说的那样,真真儿有些变态了呢。就这会儿,郭嘉越是生气越是张牙舞爪,凌修洁就越是喜欢逗她,看着越是喜欢。

凌修洁其实有想法的,依照他平常对郭嘉的了解,就她那个执拗性子,他对她做了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后她却还愿意搭理他,哪怕对他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其实已经是对凌修洁来说天大的好消息。

郭嘉其人,她如果真不把谁看在眼睛里,她要是真讨厌谁了,那她是绝对不会跟那个人说上半句话的,不管是冷眼还是冷语,郭嘉绝对吝于搭理你一下下。

而自然,凌修洁还算了解郭嘉这种别扭性情,所以才敢在第二天她清醒之后逼她,才敢这时候一直欺负她,在她眼皮子底下嚣张,他就是料定了她如今不会真跟他急,这种确定的心情来自何处,原因未知。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郭嘉揪住凌修洁的衣领把他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拉到自己眼前,朝着上一次留下牙印子,还血红青紫的地方狠狠儿咬下去。

凌修洁是人,会痛,龇牙咧嘴的一巴掌挠到郭嘉脑顶,“死丫头,你还真是属狗的!”咬人上瘾怎么的!

想当然,凌修洁的巴掌向来是不会对郭嘉下狠手的。

郭嘉愤恨的瞪凌修洁,粉女敕的唇瓣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看上去妖娆而邪魅,却又像是诱人采撷的熟透了的草莓。

凌修洁喉结激烈的上下滚动,口水在喉间疯狂的分泌吞咽,不想委屈了自己,俯身,双唇捉住那鲜红勾人的两片,深深的吻,浅浅的咬,慢慢的品。

郭嘉眸底怒气泛滥,半晌泛起精光,双手反常的勾住凌修洁的脖颈,拉着他往自己身前贴。当小月复感受到他滚烫的热情像一根棍子戳着的时候,抬腿毫不客气往那里顶去。

凌修洁是何等聪明的人,在郭嘉反常的勾住他的脖子之时,他脑袋的报警器就已经拉响,所以,在郭嘉狠心的想要弄残她下半辈子性福的时候,凌修洁灵敏的侧身,并在郭嘉懊恼没明白为什么他能躲开之际,以王子抱的姿态抱着她后退直到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更诡异的是,郭嘉的修长的双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跨坐在凌修洁大腿上的别把姿势。

凌修洁单手压着郭嘉的小蛮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脑袋,让她紧紧地贴着他无路可退,无地儿可逃。

郭嘉恼死了,她似乎任何时候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肯定就是老天派下来折磨她,顺带着让她知道过去她和许诺之间,压根儿就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许诺总让着她这个事实的。

郭嘉鼻腔又有些恼人的酸意泛滥,她后悔死了,没事儿神经病闹什么脾气喝什么酒,还怎么偏偏就不死不活的招惹了这头看似温和实则狡诈的禽shou了呢?

凌修洁天生感观灵敏,要不然凌氏在他手中也不会愈发庞大的可怕,如日中天。所以郭嘉这边才有一点点情绪波动,凌修洁就精准的察觉了到。

脑袋顶着她的,褐色双眸一瞬不瞬与她泛红气恨交加的黑瞳相对,叹息道:“郭嘉你难道一点儿也看不懂我的心?”事已至此,凌修洁不准备继续装酷下去了,他喜欢她喜欢到无可救药,那他就该告诉她让她知道,而不是,就自己整天在那里纠结矛盾。

郭嘉一愣,对于之前的事情她虽疑云密布,但只当是自己不走运喝凉水塞牙缝让顶头上司好死不活的看见她头顶绿光照耀,只当是巧合。而对于稀里糊涂跟他上床,就如前面那个形容词,“稀里糊涂”,郭嘉真就以为是不小心的。再就是那个关于夜夜情的说法,她只当凌修洁头脑不清楚犯毛病。

可如今,当他叹息着问她:“郭嘉,你难道一点儿也看不懂我的心?”的时候,郭嘉突然间心思错乱慌手慌脚,突然间,想逃不想面对。

似乎,冥冥之中有个不明所以的指引,郭嘉深觉得,那个答案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

郭嘉是白羊座,有典型的火象星座的特质,冲动直率,讨厌复杂的感情纠葛与麻烦的人事物。扭脸,不去看凌修洁满眼睛的认真与柔情,冷声道:“凌修洁你放开我!”

凌修洁捧着郭嘉瘦的他一个巴掌就能将其遮住的苹果脸儿迫使她面对他,“郭嘉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这次我对你不想松手,你知道我在纠结在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段感情是不是?”

郭嘉不是不想打断凌修洁,而是无力,她突然间浑身无力,突然就没有了打断和反驳凌修洁的一点儿勇气。

凌修洁说的不全对,许多事情和感知都只在她的脑袋中有个模糊的影子,事实上她不知道凌修洁喜欢她,即便他的某些举措曾让她有过这方面的猜测,许诺也坦承不公的坦白过他的不安,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掂量的很清楚,她已婚有老公。

是以,脑袋中偶尔闪过的念头纯属胡思乱想被她掐灭在萌芽状态,而许诺的不安,在她眼里全是瞎操心的表现。

可即便是这样,不知怎么的这时候她却仍然不能坦然面对他并坚定的说一句:“不是!”

郭嘉眉眼闪躲,怎么都不愿意与凌修洁四目相对。

凌修洁双手微用力逼着她面对,“郭嘉你说话,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郭嘉被问的恼了,也不清楚自己忽然间哪儿来的使不完的力气和勇气,一把扒拉掉凌修洁放在自己脸上掬着她的脸儿有些痛的双手,怒吼:“我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要逼她,不要再来问她这些有的没的。

凌修洁眉目皱的可以蒸包子了,绯色唇瓣紧抿,良久才悠然道:“我喜欢你!”坦诚直白而不做作,语气轻柔如冬日里飘摇而下的白色雪花儿,可是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怀疑这句话的份量。

郭嘉的心攸地漏跳一拍,身体的某个部位被重重的击中,举目望一眼凌修洁继而迅速收回视线,“我已婚,所以今天的话我当没听见,以后你…”

郭嘉乌龟一样的发言还未结束,凌修洁绯色双唇贴上被她自己的小米牙紧咬的唇瓣轻咬慢捻极尽缠绵。

一开始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带着惩罚她乌龟不诚实逃避他感情的狠劲儿,渐渐的他的吻如和煦春风,温柔和缓带着对她珍惜心疼的宠爱。

他的气息太具侵略性,强烈的让她不知所措,他的吻太煽情,特别是在他一句“我喜欢你”之后温柔悱恻的缠绵,让她的狼狈,她的不坚定几乎无处遁形。

她整个人犹如大海上的小船,飘飘摇摇,无处停靠…

他的吻洋洋洒洒,一路沿着她唇舌往下,尖俏的下巴,性感的锁骨,白皙的胸口以及胸口那一方傲人的高地…

她喘息渐渐急促,身体虚软,迫不得已又或许是本能,抬手勾住他坚硬的脖子。

他的唇舌一点一点往下,没穿内衣的她让他情绪很是激动、急切。随着吻一路下滑,他大手急燎燎拔开她一根腰带裹住全身的丝绸睡袍。

全身的清凉如兜头泼下来的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郭嘉眩晕走失的理智回笼,被凌修洁唇舌撩拨发烫的身子瞬间冰凉刺骨犹如冰山最下的一角,甚至,连激情中无法自拔的凌修洁亦是被感染,下一刻全身变得冷冰冰起来。

郭嘉推拒凌修洁,凌修洁抬手替她系好睡袍的带子,揉一把她额前碎发上细碎的水珠。继而,拉着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膀,双手温柔交叉落在她的后腰成环状。

郭嘉这次没有拒绝凌修洁,没有拒绝他的怀抱,没有拒绝他们相拥的和谐与暧昧,更没有拒绝他一下一下像哄孩子睡觉一般的温柔。

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洋溢,郭嘉没管他任由他没入沙发靠背。

这时候的郭嘉其实是有些恼恨自己的,她和许诺七年的感情,即便许诺先做错了事情,那也不该是她放纵自己沉沦凌修洁温柔的理由,更不是她一个已婚女人与别的男人上床的借口。她和许诺不管怎么说没有离婚,更重要的是,尽管对许诺全心的失望,但该死的她心底仍然盼望能够和他重归于好的一天。

虽然,那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郭嘉娇俏的下巴靠着凌修洁坚硬的肩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凌修洁一听就知道丫头又掉了眼泪。

“凌修洁,你放过我吧!我已婚,你青年才俊家事好能力好一表人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况且尚不说合不合适,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一条路是可以通向彼此你懂吗?”

郭嘉能说软话劝凌修洁,是真的害怕了。她害怕凌修洁的强势,更怕他化骨为棉的温柔,因为,那样的他很容易打动女人,轻而易举就能让她沉沦。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和许诺七年感情,到头来即便分手收场,她不想原因是自己移情别恋,这样的原因,对她来说,太残忍。

他们七年的感情,他们费尽心力众叛亲离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的婚姻,不管是因为性格不合、意见看法无法达成一致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最终走向终结,都远胜于某一方的移情或者放弃,这种对感情的先背叛,是对感情的亵渎和不真诚,郭嘉每每想起这个可能性和有可能导致的结果,都躁动的想要抓肝挠肺恨不得抠烂自己的脸自残。

凌修洁深深的叹口气,是对郭嘉的无奈亦是心疼,更是对自己感情归属和所面临阻碍的感叹。

有的人谈感情,家人父母朋友种种阻隔种种艰辛,他的感情,他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他的家人朋友也随时欢迎她的加入,一切只在于她,等她下定决心,等她开始新的生活,等她向他靠近一步。

凌修洁听完郭嘉的话,事实上他很激动,他急切的想要反驳,可是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好让她确定,他真的只是卑微的爱着她。

“我们没有尝试过,你怎么就确定没有一条路?郭嘉你太残忍,再多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是全部都来爱我又有何用?”

郭嘉身体一颤,心脏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钝钝的痛。

她亦知道,爱的其一属性,便是唯一不可取代,可她如今却为了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说出这种话。所以谁又能说,人性不是自私的呢?

即便直率坦诚如郭嘉,总还是会第一时间先想到自己的感受,在自己的立场之上才考虑别人的想法和心情。

“对不起!”郭嘉低了低头,真诚的说。

凌修洁轻拍一下郭嘉的后肩算是原谅和安抚,“没关系,但是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

郭嘉点点头。

继而,房间里良久都只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的安静。

“凌修洁,实话实说,我现在还是想着许诺,我在想我们还有没有机会了,我们是不是还能回到以前恩爱举案齐眉的日子?凌修洁你说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都跟你上床了居然还满脑子想着不离婚,呵呵~我是不是很坏很愚蠢?”许久,郭嘉沙哑低沉失落的声音在凌修洁耳畔响起。

凌修洁重重的拍一把郭嘉的,“你是很坏!”但同样他也心疼,但是绝不后悔。

“但是郭嘉我告诉你,即便你坏的无法无天,即便你给我胸口插进数不尽的刀,郭嘉我告诉你,你和许诺,必须离婚!”因为他不会放手,这次,即便不择手段惹怒她,但只要她是他的,他绝不后退一步。

没有哪两个人在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是像凌修洁和郭嘉这样心平气和的,诡异中带着小两口讨论问题时才有的默契与平心静气。

郭嘉想笑,可是不知怎么的眼泪却从眼眶中跳了出来,“凌修洁你太霸道了,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凭什么我就必须听你的和许诺离婚?凭你跟我上过床?还是凭你在Z只手遮天你说黑的没人敢说是白的的滔天权势?”

郭嘉的心很乱,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和许诺,明明前一刻还在嬉闹,明明他们说好的要好好相爱,可是为什么下一刻他们互相伤害,连再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凌修洁捧着郭嘉的脑袋让她可以看得见他眸底的认真和真挚,“郭嘉,凭我爱你,非你不可!不过倘若你认为我在用权势逼你,倘若你以为我在用上床这事儿威胁你,那么你也可以继续保留着,因为这次,我会不择手段!”

郭嘉的小拳头忽的如淅沥不间断的小雨,一下下砸到凌修洁结实的胸膛,眼泪也更是如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似地,“嗞嗞”冒出眼眶控诉凌修洁。

“凌修洁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凌修洁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那一句句声泪俱下的控诉,那一句我恨你,无一不是对凌修洁最深的刺激,无一不是凌修洁心底最深处的痛,但这痛不为自己,只关于心底对她的心疼与爱护。

可是事已至此,他不容许自己有半点退缩之心或者半丝犹豫不决。他将她的双臂攥在自己手心,狠下心,漂亮的褐眸载满对她来说过于残忍的坚定。

“恨吧,如果你想要那种负面情绪主宰你今后的人生我也没办法,你只管恨吧!”无论爱恨,总好过在她心中风过了无痕。而既然机遇给了他让她恨他或者遗忘角落的选择题,想当然他选择一,至少恨,他是有痕迹的。

隐忍许久的感情一旦爆发,像一颗深埋地下的炸药,那毁天灭地的能量甚是惊人。就像凌修洁对郭嘉的感情,一开始他能很好的憋着那是因为他知道她在乎那个家那个男人,是因为他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而如今,许诺伤害她,机缘巧合他们的处境逆转,节节升华,那么凌修洁一个敢作敢当的铮铮铁汉,那绝对是,强取豪夺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上责任的。

郭嘉的眸底,顺势迸射出恨意了然,合着泪水与黑的发亮的眼珠,在凌修洁脑海中盘旋,许久许久未曾消散…。

下午,郭嘉生闷气不支声也不吃凌修洁送她嘴边的东西,无奈,凌修洁只好捏着她尖俏的下巴给她灌了一些米汤。

晚上,郭嘉安静的躺在床边,小身子蜷缩成一团,凌修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清楚,她的眼睛当中依然没有他。

不过来日方长,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都过来了,他也不着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凌修洁洗好澡上床,两手合并,把郭嘉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

凌修洁一直盯着郭嘉的脸看,所以她在他给她翻过身之时攸地闭上眼儿的好玩小动作没有一丝差的落入凌修洁漂亮的褐色瞳眸。

不禁莞尔,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也顿时也好了一些。尽管她不吭声不说话,但终归还是有反应的,这就还好。

郭嘉整个儿身体都是僵硬的,她怕,怕凌修洁那个死混蛋又欺负她。

她想过了,虽然现在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也不能任由他占尽便宜,再有下次,她一定找准机会踢的他哭爹喊娘。

凌修洁搂着郭嘉的小腰,刀刻般好看的下巴搁在她脑顶,自然,她的僵硬被他的感观反映看的一清二楚一丝不差。

凌修洁故意将一条长腿抬高压在郭嘉细长的两腿之上,郭嘉的小身子因此更加僵硬,凌修洁甚至都能感受到她放在他胸前的小拳头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生气的在打颤。

凌修洁心道,不能给小丫头气坏了,适可而止。于是,大掌搁在郭嘉上拍了两下,在她脑顶亲一下道:“睡吧,小妮儿!”

只是这动作,兼顾有力的长腿嚣张的压制她的行为,任何一件儿单个拿出来都是让郭嘉暴躁的想要掐死他的重要原因。

郭嘉本不想说话不想理他,可这都被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又不是木头,能毫无反应么?

郭嘉咬牙切齿,双拳狠劲儿推搡凌修洁,“把你那臭不要脸的烂腿给我拿下去滚蛋!”

凌修洁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臭不要脸的烂腿?”,这是哪门子的形容词?

故意抬高腿在重重的放下去压着,跟个淘气孩子似地眨眼睛望着郭嘉盛怒中的小脸儿道:“乖妮儿好好睡觉,生气长皱纹啥的,别做傻事儿,啊!”

女孩子都爱美的,想当然怀里的这个也不例外,哦?

凌修洁想的没错,可是那个生气中的人脑子里这时候还有美不美这个概念?她又不二!

郭嘉推,白费力气;挣扎,更是无用功,甚至一不小心,噌到这个该死的男人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抬头了,抬头不说了,还死不要脸的顶在她的小月复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郭嘉没招没道儿的,再次磨刀霍霍的挥着小钢牙狠狠儿在凌修洁光果的上半身咬一口,重重的咬。

凌修洁“嘶”一声,不是痛的,而是…。舒坦。

你说这死丫头片子,什么地方不好咬,好死不死咬在他胸口右边的那颗红豆豆上面。凌修洁不得不怀疑,这丫头想要了,给他暗示勾引他呢!

凌修洁如她所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眉梢高挑尽显邪魅,“想要了?乖妮儿,想要就说出来嘛,又不是不给你!”

郭嘉能吐血了,有没有比这个更不要脸的?

张牙舞爪的胡乱挣扎,小手抬着挠男人的时候好死不死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男人没忍住又是一声沙哑的吸气声。

“凌修洁你给我滚下去!”郭嘉怒吼。

……

一室旖旎,以凌修洁让郭嘉再没有力气充当姑女乃女乃,再没有力气捏他宝贝儿一般的兄弟威胁他为结束。

事毕,郭嘉躺着床上一动不能动,累的快要死了。

凌修洁相反,神清气爽,一条腿照旧压着郭嘉的全身,身下的小弟似乎依然没餍足的蠢蠢欲动。

郭嘉实在看不下去了,恨恨的瞪着天花板咬牙,“凌修洁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特么把你那死东西管好!”

郭嘉说的就是凌修洁身下的小弟,不要脸的玩意儿,要弄死她怎么的?

凌修洁噗哧一声,真给笑了。

伸手将郭嘉转过来抱着,两人四肢交缠,郭嘉于是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滚动的灼热。

“凌修洁你丫要不要脸,下去!”郭嘉浑身无力,还真怕那家伙又来。

凌修洁哀怨的道:“他不听我的!”继而唇瓣贴着郭嘉的耳膜道:“谁让你饿着他这么多年,他现在看见你就立正,我无能为力知道么?”

郭嘉银牙都能给咬断了,咯嘣咯嘣的让凌修洁听着心疼极了。

一手在她后背轻拍,刚硬的下巴轻抵她脑顶,声音温柔似水,“小妮儿乖乖睡吧,他今天不动了我保证!”

他知道累坏了这丫头他更没好日子过,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全都补回来的,所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是不?

…。

天明,郭嘉在全身像是被大石块压着,呼吸困难的状况下悠然转醒,迷蒙的双眼忽闪忽闪一睁开,迎面男人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迎头盖了过来。

郭嘉来不及挣扎,已经被男人吻遍全身,下边更是毫无节操可言的直接戳了进去。

郭嘉恨死这该死的男人了,欲求不满怎么的,怎么跟饿了二十八年的狼似地,还没完没了了。

凌修洁自己也不想,他也想当个体贴的男人,让女人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来日方长,可是没办法,就像他自个儿说的那样,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他根本就管制不住。

怀里抱住女人温软的身子,一整晚憋屈的冲了两回冷水澡**也没有浇熄,凌修洁一晚上悲催的看着女人乖巧可爱的睡颜瞪着眼到天明,好不容易,看着女人有些微转醒的迹象,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

女人哼哼唧唧压抑的微微喘息声,对男人来说更像是悠扬的催情曲儿,男人愈发用力,像是饿了几十年的野兽似地,卖力的几乎能将女人拆骨头吃进月复中。

女人被折腾的全身散了架一般,抗拒、现实、理智一切的情绪宛如过眼的云烟,才想要抬手去抓,它已然从指缝中悄然溜走。

整个房间,稍显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外头的日光让人分不清今昔几何,屋内,纵欲过度的糜烂气息充斥其中,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喘气像是一首不停播放的交响乐,良久在房间里奏响…

郭嘉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只道凌修洁放开她的时候自己昏昏欲睡浑身透着无力与疲软,可是闭上眼睛,却又久久无法安睡。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如今的状况,一方面没法儿抗拒凌修洁的霸道和柔情,另一方面又还惦记着许诺。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找许诺说清楚,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死不要脸的凌修洁打败…一切的一切,唯有放空脑袋,郭嘉才能让自己有片刻安宁。

凌修洁折腾完郭嘉,起来洗漱之后打电话叫外卖,再回头走进房间,弯腰端详女人的小脸良久,了解,这丫头根本没睡着。

拖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抱在怀里,走进浴室,放好热水把小丫头轻柔的放进浴缸,手里拿着浴球小奴才儿似地给小丫头擦背洗身子。

郭嘉不是没感觉到,但是自己浑身无力懒得动,况且即便反抗也不是男人的对手,何必多此一举,所以只好如提线木偶样儿的随着男人折腾。

凌修洁仔细的给小丫头冲干净身上的沐浴乳,找来干净的毛巾给郭嘉擦干身子,裹上自己重新拿进来的浴衣一边擦干头发一边道:“先穿着这个,早晨打电话给你订的衣服一会儿就到了,等下再给你换上!”

郭嘉听见了,但是没吭声。

凌修洁把郭嘉打理整齐,见拉她一下她才动一步,无奈,王子抱抱着她走出浴室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打开饭盒拿起旁边的勺子,一勺米饭一勺菜一口汤往她嘴里喂。

他喂她就张嘴儿,凌修洁一开始还开心,他就说么,她总会原谅他的,她不会跟他闹太久脾气的。

只是过了一阵儿凌修洁才顿悟,死丫头,还真是闹上脾气了。

原因,凌修洁故意把她平常根本不吃的洋葱和木耳放勺子里送她嘴边,可是妮儿看没看一眼,直接吃到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

好嘛,凌修洁只当转性子不挑食了,只是越到后面越觉得奇怪,死妮儿,显然这会子他就算把整盘饭全部塞她嘴儿里她都不会反对,或者哪怕他坏心眼给她喂条虫子她也能给他吞下去!

凌修洁暴怒了,小孩子赌气似地勺子给边上一扔,怒道:“不吃了!”

话刚说完,就见郭嘉小手掩嘴儿在哪儿干呕。

凌修洁赶紧反应迅速的抱着往洗手间跑,可是来不及了,没跑两步,郭嘉哇一声把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到了凌修洁的身上。

郭嘉胃口一贯不是很好,在家的时候许诺知道她吃得少就变着法儿多做几道菜让她每样少吃几口,让她至少维生素蛋白质能均衡一些。

凌修洁也见过郭嘉吃饭,知道她原本吃得少,那时候还当她要保持身材故意的,心里还想,哪天非得把她那坏毛病治一治,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风稍微一大就能吹跑有什么好。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不是不想吃,而是胃真的不好,吃多了就吐。是以,今儿凌修洁见郭嘉吃得多,心里还高兴呢,哪知道搞了个大乌龙折腾下了大乱子。

以前在家的时候,许诺知道郭嘉的毛病,所以即便哪天郭嘉胃口好想多吃一点儿,许诺也是好话说着不让,他知道倘若自己这会儿心软,那晚上必定会心疼死。

吃了再吐出来,那远比不吃更可怕。

郭嘉胃不好,是十四岁那会儿固执的从家里搬出来饮食不规律随便凑合的结果。凌修洁和高凌云一直都不知道,而每次郭嘉和高凌云见面,高凌云都是劝着郭嘉多吃,瘦的让人心疼。

他们不知道,郭嘉每回回家背过他们的时候,吐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许诺心疼的都要死了。

这事儿直到后来凌修洁无意间告诉高凌云,高凌云免不了又是一番自责,又是对郭煦凌的一顿折腾。

郭煦凌也是后悔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只能是今后事事顺着女儿的意思,对她更好,如此而已。

郭嘉趴马桶上干呕,呕的胃里直犯酸水,胆汁都能给吐出来。

凌修洁一个有洁癖的男人,这时候顾不得自己一身酸臭,半蹲在马桶前一下下心疼的给郭嘉拍背顺气儿。

“臭丫头,吃不下你不会说啊!非得折腾的自己剩下半条命看我抓肝挠肺后悔心疼你倒是能舒服一点还是怎么的!”

郭嘉没吱声,只是眼角的水渍一圈一圈蔓延,不知是难受的还是被凌修洁的话煽惑的。

半晌,凌修洁看郭嘉好多了,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躺着,自己重新回到浴室拿来一条泡过滚烫热水的毛巾给郭嘉的小脸儿和身上整个儿擦一遍,让她躺的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事情,凌修洁去浴室冲澡把自己收拾整洁,然后给管家打电话让他派个钟点工,给自己家的客厅整个儿清理打扫干净。

钟点工阿姨很快就到了,是被凌家平常严肃的管家亲自送到楼下的。

楼下阿姨打开车门问管家,“你不上去么?”

管家没好气的横她一眼,他要是能上去哪儿轮的到她?若非少爷一再交代派一个少话激灵一点儿的,只要随随便便一个口谕,他巴不得自个儿上去打扫呢!

“不了!”管家冷艳高贵的回答,然后再次嘱咐阿姨,“交代你的事情务必完成任务,懂吗?”

阿姨哭丧着脸,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管家教训小孩子似地,啧一声巴掌一抬,“哭丧呢这是?给我笑!”

阿姨一看管家这动静,一扭脸,泪奔而去。

让她落在花样多端手腕高明常以冷暴力取胜的老管家手里,还不如让她去挑战一下看着像冰川,但只要不惹到他不至于一下就被冰封喉的少爷呢!

凌修洁给阿姨开开门,见着来人,有些惊讶,“之前不是给您录过指纹么?”家里的锁是指纹锁,除了她就只有眼前这个帮他打扫房间的中年妇女能进来,连父母都没有记录过指纹。

“这不是少爷您在么!”阿姨的意思是,主人在当然是不可以喧宾夺主用自己的指纹开门的。

凌修洁无奈摇头,这么多年了这个刘婶却还是把主仆关系掰扯的这么清楚。

“麻烦你把客厅打扫干净!茶几上有五千块钱您先拿着用!”原本他以为管家派别人过来,所以少了点。

说完,凌修洁转身就准备进房间。

阿姨肩负着管家八卦好奇想要知道少爷房间里到底有没有女人,是个怎么样女人的沉重使命,见少爷交代完自己的任务就要进屋,而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也没机会兜转试探完成管家的任务了,所以阿姨只得硬着头皮低着头无视自家少爷的面瘫脸发射的冰冷电波小声嗫嚅:“少爷请您等一下!”

凌修洁似是没想到她仍有疑问,凝眉转身,无声询问。

阿姨头都大了,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怨念管家一百次,“是少爷身体不舒服么?”阿姨进门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房间,心下大概了然怎么一回事,低着头试探问。

片刻等不来少爷的任何动静,阿姨小心翼翼抬眉,就见少爷一张冷脸愈发阴云密布,马上低头认错,“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但阿姨好歹也是个少爷八卦的忠实粉丝,所以即便再难也不能让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因此阿姨立刻聪明的说:“少爷是这样的,如果是您胃不舒服,我给你煲个清淡一点的汤,喝了保准你生龙活虎!”

阿姨开玩笑呢。

其实早在看见她家少爷的脸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屋里有其他人,而至于是男是女,这还用问?用自己的脚指甲盖都能知道的答案呗!

可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阿姨为什么还多此一举把自己搞成悲催的小可怜呢?

原因很简单,爱屋及乌。凌修洁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喜欢的人必然是他们无条件接受的,而既然他关心的人身体不舒服,阿姨怎么可能不关心?!

凌修洁认真的看着阿姨的脸,“刘婶,刘叔又为难你!”

凌修洁口中的刘叔,没有错正是他对管家的称呼。

被叫做刘婶的阿姨笑的讪讪的,“嗨,好好的提那个作死的老头子做什么!”

刘叔和刘婶,没有错,一家子。

凌修洁莞尔,“刘叔可真是能折腾,等有了时间我一准带着嘉嘉回去看你们,着什么急呢!”

对于看着自己长大的刘叔刘婶,凌修洁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怪罪,即便他们企图涉足他的私生活。

刘婶这下倒是真不好意思了,呵呵笑着逆转话题,“少爷您去忙,我打扫好之后煲好汤就走!”

凌修洁再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郭嘉在的那个房间。

他一进来,郭嘉攸地闭上眼睛。刚才外面的对话,她听见了。不是房间的隔音不好,而是房间的门被他留了个小缝隙,刚好让她清楚的听见了外面人的对话。

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死男人故意的,故意演戏让她看,他平常分明就不是那样的人,分明就是一座冰山,怎么可能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对下人说话呢?

不怪郭嘉怀疑,一是凌修洁本就是个冷酷的人这点没错,二是,他本就是故意留的缝,因为方便他随时看的到她这边的动静才行。

凌修洁进屋,半蹲在床边看着郭嘉苍白的小脸,见她眼睛闭的死死地,摆明了不想跟他说话,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再起身时,郭嘉分明听见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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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煲好汤,屈指敲了下客房的门。

凌修洁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将刘婶手中的汤接过来,“谢谢你刘婶!”

刘婶嘻嘻一笑,说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最后仍是没忍住自己泛滥的好奇心,歪着头给里头看了一眼。

凌修洁无奈失笑,“好了!看也看了是不是该走了!”

刘婶尴尬的搓搓手,转身要走只是又不甘心的回头殷切道:“少爷要不我每天过来给小姐煲汤?这样小姐的身子才能更快好起来不是?”

凌修洁回头朝房内看了一眼,小丫头被子包裹着身体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被子里的身体,瘦瘦小小的,看着像是被虐待着长大的似地。

凌修洁想了想,点头表示可以考虑,“不过,还是您教我吧刘婶!”凌修洁的意思很明白,今后有他煲汤给小丫头养身子。

刘婶一愣,继而眉开眼笑有鼻子没眼睛的连说三声:“好好好!”颇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与欣慰。

刘婶走了之后,凌修洁靠着郭嘉这边的床沿坐下来,手里端着刘婶煲的汤。

“小妮儿,起来喝两口!”凌修洁舀一勺搁嘴边吹一吹。

郭嘉不理人,眼睛还是闭着。

凌修洁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抬臂将郭嘉的小身子搂在怀中,复伸手重新端起碗舀一勺,“来乖妮儿,把这一口喝下去,听话,啊!”

郭嘉不张嘴不看他,眼睛依然闭合的死死地。若不是纤长浓密的睫毛因情绪不稳些微抖动,还真让人误以为这小丫头睡沉了呢!

凌修洁见她这样也莫可奈何,张口将勺子里面的汤喂到自己口中再双唇相贴过渡到她口中。

郭嘉眼眸攸地睁开,口腔中的味道与唇瓣残留的男人的气息,逼出郭嘉蓄谋已久的一箩筐珠泪。

凌修洁一看这咋又给哭上了,一着急把碗放一边,双手宝贝儿似地把郭嘉捧在怀里,俊脸稀罕的贴着她小巧的脸儿,“妮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怎么又哭上了?”

郭嘉闻言更是无法隐忍的眼泪,甚至夸张的“哇”一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灰天暗地。

凌修洁彻底的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又是揉头发又是亲额头的,“对不起妮儿,不想喝咱不喝了,啊!”

如果说之前郭嘉发泄情绪让凌修洁以为这是好事,人不能憋着。那么现在,如此哭的伤心的样子,让凌修洁忽然有一瞬间的困惑。

他是不是做错了呢?

凌修洁心疼的抱着郭嘉,嘴唇叠在她光洁的额头,双手紧紧地搂着郭嘉的小腰。

郭嘉哭的可伤心了,抽抽搭搭的哽咽了许久。

凌修洁就那么一直抱着,紧紧的,像是害怕他一松手女人会毫不犹豫的走掉一样。

郭嘉哭过了,说实话坏情绪也就发泄的差不多了。再次面对凌修洁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样子,就像那次在医院她告诉他程雨对她的意义和心底对她的愧疚与想念一样,就像凌修洁是她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凌修洁你知道吗,许诺也曾这样喂过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觉的他就是个神经病,占我便宜,我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后来他说他认识程雨,他是程雨的诺哥哥,我所有的火就都发不出来了。”

…。

“我在乎程雨,她曾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对我好,为了我跟男生打架,不惜跟老师叫板也要让老师承认对我做错了,她是我那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无法对她身边的人怎么样,我无法对许诺发火。凌修洁你知道么,程雨真的很傻,失去疼爱自己的父母那该是多么难受的事情,可她为了我,为了我和许诺少受点煎熬和议论而毅然决然背井离乡,你说她有多傻。我想她,只有她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她不会欺负我,更不会让我被人欺负了去!”

…。

“可是、、、可是现在我突然害怕见到她!如果…。如果她知道我跟许诺闹成现在这样,她该有多失望啊!”郭嘉每每想起自己和许诺,总会想起程雨,跟着便会跟着产生一种自己倘若和许诺过不好生活对不起程雨付出的感觉。

“凌修洁你不知道吧,刚才那个桂枣山药粥,和许诺做的味道很像,就像我每次胃里不舒服许诺给我煲汤的味道,一模一样!”

郭嘉说着,突然双手抱住凌修洁的脖子,“凌修洁你放过我吧,我想许诺,想跟他在一起,想吃他做的饭!”

一开始郭嘉说这些话只是想到了许诺,想到了和许诺第一次见面,想到了许诺做的饭菜,只想发泄心底压抑的郁闷。可是说着说着,郭嘉就像是忘记了许诺不久前的背叛一样,突然特别想念许诺,她想跟他在一起。

郭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射向凌修洁心脏的飞镖,让他血肉模糊,鲜血倒流。

凌修洁白皙的大手一点一点收紧,手背的青筋狰狞,指骨灰白。他托起郭嘉的脑袋,双唇急燎燎的压上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带着心撕扯着的痛的绝望。

良久凌修洁收住自己的动作,前额与郭嘉的相叠,声音嘶哑含着沉重急促的喘息,他道:“郭嘉我不会放过你!”誓死不放!不惜让她讨厌厌烦也不放。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决定多么坚定一般,凌修洁大手一挥,床头柜上盛汤的碗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一碗汤而已,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吃到那个男人做的东西了!”以后都将会是他,他给她做饭。

不就做饭嘛,他就不信他学不会做不好。长到二十八岁,就没有什么事可以难的倒他凌修洁的。

所有的话其实也是郭嘉一时冲动破口而出,事实上现在让她去见许诺她何尝不是无所适从。

对郭嘉来说,倘若亲眼所见许诺和别的女人上床是打击,那么自己三番两次跟凌修洁上床就是诛心。后者较之前者对她来说打击要严重的多的多。

所以这个时候的郭嘉,见鬼的对许诺竟然是愧疚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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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修洁所说的衣服,最终是在三个小时后送到了郭嘉的眼前,郭嘉望着他的脸,视线滑落停在一整几十套的衣服上,红的白的绿的橘黄蓝色浅粉玫红,基本上都是她平常喜欢的颜色喜欢的款式。

郭嘉小脸撇开,不想承认凌修洁真的有关注过她的这个事实。

凌修洁把衣服一件件在衣柜里面挂好,转身拖着郭嘉的手走到衣柜前告诉她哪儿放套装哪儿放裙子哪儿放牛仔裤T恤哪儿放内衣内裤哪儿放袜子…

郭嘉不得不承认,看着一个粗旷的大爷,做起事情来竟然比女人细致,非常的惊悚。

之后,两个人倒还算安静,相安无事,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各自想自己的心事儿!

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所有的看似和谐全部被打破。

电话是郭妈妈打的,郭嘉接通电话的瞬间就被郭妈妈严厉的声音吓楞了。

“嘉嘉你在哪儿呢,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许诺生病了你知道不知道,怎么不在家陪着你干什么去了?”

郭嘉的电话不知道是在家放着还是那天晚上掉了,郭嘉想不起来了。现在手上这个电话,是刚才和衣服一起送来的,手机是新的,电话卡也是凌修洁让人补办的新的。

郭妈妈打郭嘉电话一直不通,又是着急又是担心,所以说话严厉了点儿。这会子,半晌不见郭嘉有声响才回过头检讨自己,赫然发觉自己着急冲动了。

“嘉嘉对不起,妈妈太着急了!”

许诺两天没去上班,公司所有的人联络不上,无奈电话打到了郭煦凌那里。不管是打小报告的还是真正关心的,总之郭煦凌一早没少接到关于许诺两天不去上班的电话。

郭煦凌给郭嘉给许诺打电话,奇怪两个人的电话都是通的却没人接听。一次两次只当没听见,次数多了,郭煦凌就开始担心了。

按理说不可能啊,许诺是个沉稳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声不响不去上班而且电话都不接,太诡异了!

莫非,这俩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俩人又闹矛盾了?那也不至于呀,即便两个人吵架,郭嘉有可能不接电话但是许诺不可能啊,那么懂事的孩子,不可能不声不响让大家担忧才对啊!

众多思绪在郭煦凌脑袋中盘旋,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婆高凌云。

高凌云一听那还了得,电话一个接一个往许诺和郭嘉手机上轮流拨,直到,话筒中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的声音,高凌云才将电话撇一边不安的在碧海蓝天的沙滩上来回踱步,“怎么回事,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等了大约半小时,高凌云没见郭嘉把电话回复过来,终于着急暴躁了。

拿电话打给上次去郭嘉家里留下的她家隔壁老两口的电话,让她们帮忙过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人,然后麻烦她给她回个电话,约莫二十几分钟电话是回过来了,好嘛,带给她一个许诺快死了的讯息。

高凌云这下真着急了。一边叫着郭煦凌回饭店整理行李回国,一边继续给郭嘉拨电话,也真是巧了,这一回居然把郭嘉的电话给打通了。可想而知,高凌云都快急疯了,口气想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所以也难为她一开口对自己家的宝贝儿说话挺冲!

“嘉嘉,怎么不说话?你在哪儿呢?”高凌云见半晌郭嘉都不说话,以为郭嘉生闷气了,故作可怜兮兮的声音道:“嘉嘉妈妈真不是故意的,你说句话让妈妈放心好吗?”

郭嘉先是被妈妈一声吼,接着又听见许诺生病之类的话,早都吃惊的傻掉了。这会子郭妈妈再开口,郭嘉终于回神过来:“妈妈你说什么呢,谁生病了?”

郭妈妈惊讶的“啊”一声,澄澈的眼眸盛着满满的惊讶和慌张望着郭煦凌,“怎么办,似乎真有事儿,嘉嘉怎么不知道许诺生病了呢!”

那边郭嘉似乎这时候才终于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儿,急燎燎的问:“妈妈你说谁生病了?”

凌修洁听见郭嘉慌张着急的声音问着谁生病的事情,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她跟边坐下,睨一眼她心慌不安模样的小脸儿,抬手将她搂着。

郭嘉现在只关心谁病了,她是不是听错了的问题,对凌修洁占她便宜的行为没有感觉似地。

高凌云抱着电话杵在哪儿,郭煦凌见状把电话接过来,说:“嘉嘉许诺生病了两天没去公司你不知道啊?”

郭嘉的世界瞬间黑云席卷,一切都是乌黑惨淡的样子,脑袋空荡荡的只余下许诺生病了的信息在徘徊回响。

电话是最新款通话质量很好,所以凌修洁一点儿听不清楚电话里头的内容。但凌修洁不傻,从郭嘉呆滞、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的小脸儿上,他还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凌修洁将郭嘉手中的电话拿过来,没花费一点点口水轻易取得。凌修洁用更大的力搂住郭嘉颤抖的肩膀,将电话放在自己耳边就听见郭煦凌焦急的呼叫声,“嘉嘉你还好吗?嘉嘉…。你还在听吗?…。嘉嘉…。”

凌修洁悠闲握着电话,唇瓣轻勾,二郎腿斜翘,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悠闲,他的心在紧张。

淡然开口,声音低沉:“郭总裁你好!我是凌修洁,您找嘉嘉有什么事儿吗?”这一声郭总裁,凌修洁一开口就是十多年,哪怕后来时光变迁关系更改,凌修洁没改的是那一句郭总裁。

凌修洁这话儿问的很嚣张,他们是父女,他找她有什么事儿吗?听着让郭煦凌极度不爽心。

郭煦凌这个人,自己不爽了,自然是要尽力把惹他不爽的人搞的不爽了那是才会善罢甘休的。

“凌总你好!但是请让我女儿听电话,因为我们正在说家务事儿!”

即便你是郭嘉的上司又怎样,他们家的家务事儿还轮不上你插手,这就是郭煦凌当时的意思。

凌修洁闻言恶意挑衅,唇瓣贴着郭嘉光洁的脑门嘬一口弄出很大的声响,像是对郭煦凌示威似地,那暧昧的声音很清楚的传进了郭煦凌的耳鼓。

“凌修洁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郭煦凌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短短的几天郭嘉会移情别恋心甘情愿跟凌修洁怎么样,所以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凌修洁那王八蛋仗势欺人欺负他们宝贝女儿来的。

高凌云听着郭煦凌怒了,一会儿凌修洁一会儿郭嘉的,赶忙凑过去听电话里边的动静。

“郭总裁您可能搞错了,嘉嘉很快就会变成我凌修洁的媳妇儿!”凌修洁大言不惭嚣张的说。

高凌云和郭煦凌面面相觑,觉得凌修洁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而且,许诺生病了他们宝贝女儿确实没在身边,而刚才那一出也的确是没听见他们女儿反对的…

老两口四目相视许久,得出统一结论:有状况,回国!

凌修洁大剌剌的将郭嘉的新电话揣进自己口袋儿,将郭嘉娇俏的小身板儿抱起来安置在自己大腿上跨坐,刚硬的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顶。

“怎么了?”不管多么嚣张多么嘴硬,他面对她的时候终归只是真诚卑微的。

郭嘉呆滞许久终于明白自己不应该待在这个地方,猛的要往下跳,却一不小心碰到凌修洁的下巴,凌修洁下巴不疼倒是害怕她脑袋疼,大手搁在她脑顶轻柔。

“干嘛,慌慌张张的!”

郭嘉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凌修洁这才看见她眸底汹涌的水珠。

抬手给她轻拭,在她红通通的眼圈慢揉,“怎么又哭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丫头还是个爱哭鬼。

郭嘉一把抓住凌修洁停留在她脸上的大手,紧紧地像抓救命稻草似地抓着,语气带着浓浓的哭腔道:“许诺生病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凌修洁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凌修洁所有的温柔瞬间褪却的干干净净,俊脸转黑冷酷异常,霸道的说:“不许去!”

郭嘉的眼泪肆无忌惮往下掉,抓着凌修洁胳膊的手越来越紧,声音带着祈求听着委屈极了,“不要,我要去!”

凌修洁提溜起郭嘉的后衣领让她重新跨坐回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压着她的后背让她无界限靠着自己,“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郭嘉委屈死了,她从来都是个自由自在散漫惯了的人,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管制着,连这扇门她都没办法走出去。

眼泪更是跟不要钱似地,你拥我挤拼命往下掉,“凌修洁你王八蛋,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凌修洁你不知道人身自由,随便关着别人是犯法的啊、、、”

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嘟嘟囔囔,郭嘉真是恨死凌修洁了。可偏偏,自己的臭脾气似乎对他使不出来似地,每回每回对着他除了哭鼻子就心里满满的委屈,郭嘉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凌修洁抱个婴孩儿一样的抱着郭嘉,他也心疼,可是没办法,不逼她自己就得永远失去。而倘若逼着她慢慢适应了他的存在,他们也许会有一天跟全天下所有幸福的小夫妻一样不是吗?

凌修洁依靠着这个有可能会实现的朴素信念支撑,直到两两相拥她的心底不再有第三方,心才终于恢复正常跳动。

郭嘉双手揪住凌修洁的衣领,把自己眼泪鼻涕往上面招呼,完事后让自己不再掉一滴眼泪,“凌修洁,你要怎么才愿意放过我!”

凌修洁一听丫头说这个就头痛,大手覆在她小手之上揉一揉,头低着,刚好与她的小脑袋顶在一起。

“想什么呢?目前为止你还是觉得这是个可是命题?”凌修洁轻声细语的反问。

郭嘉一听这话就急,脑袋没轻没重的往凌修洁脑袋撞去。

“嗵”,偌大的一声,跟石头撞砖头似地。

凌修洁晕头转向,龇牙咧嘴的还不忘先抬手给郭嘉脑袋固定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轻柔的慢慢给她揉。

郭嘉眼泪又掉下来了,一滴一滴的,不过这次是痛的。

凌修洁失笑,屈指轻敲一下郭嘉的后脑勺,“丫头你也知道痛啊!”怎么就做事之前不知道先想一想。

郭嘉痛的龇牙咧嘴,连话儿也说不利索了,“凌修洁、、、你这么逼我、、、你、、、你不怕、、、不怕哪天一睡不醒睡死过去?”

两个人给一个屋子里待着,他又总是欺负她,他不怕那天她手一抖给他砍几刀或者在吃的东西里面下点儿敌敌畏什么的呀?

凌修洁一怔,哈哈大笑:“你会么?”

不是凌修洁自我感觉良好,而是他就莫名的断定郭嘉不会。

郭嘉闻言小嘴儿委屈的撅着,她是不会,她的命是他救的,而且他以前对她没少照顾,她真下不去那个手。

可是,有时候真恨他恨得牙都痒,恨不得朝着他颈动脉那儿狠狠儿咬下去。

凌修洁低头含住郭嘉撅起的小嘴儿,咬一口,添一舌忝,漂亮的褐眸释放轻柔快乐的光芒,“妮儿、、、我很开心!”

郭嘉撇开小脸不看他。

凌修洁下巴杵在郭嘉肩膀的位置,目光悠远,声音清越,“小妮儿,给自己一条出路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郭嘉的心狠狠地一颤。

“我是心狠!可是郭嘉,如果现在我放手让你回到许诺身边,你确定你们还能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么?一样快乐没有防备,一样没有膈应坦然自若?郭嘉,有的事情发生了就改变不了,即便你装作他没有发生,可事实摆在那儿,它就像一枚不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炸的你尸骨无存!”

郭嘉全身颤栗,连灵魂都在发颤。

这个问题郭嘉想过,可是不如他想的这么透彻。她是想过,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和许诺还是普通幸福的一对儿,但是现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觉得她真的就只是在自欺罢了。

是啊,就如他所说,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怎么能当作他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侥幸和挣扎,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为什么她的逃避和狼狈,被他分析的无处遁形?

他以为他很了解她吗?

“凌修洁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和许诺?”郭嘉不信邪,她不相信他对她是了解的。她和许诺七年感情,她不相信没有办法弥补挽回。

凌修洁弯着唇瓣面带微笑捧着郭嘉气嘟嘟的苹果脸,“妮儿,我不了解许诺,但是我了解你,你这辈子无法忘记看见许诺和别的女人躺在一条被子下面的画面,这点你能否认?”

郭嘉像是被封了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错,她该死的忘不了。手机上的视频,亲眼所见的龌龊,该死的历历在目,她忘不掉。

“妮儿,放了自己,给我们的爱一条生路!”凌修洁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描摹郭嘉精致的眉眼五官,清清淡淡的说着自己心底最深的想法。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清清淡淡的声音下面,是怎么的心潮澎湃紧张激动。

不可否认,关于那个从他口中说出的爱字,让她狠狠儿一震。但是之后,莫名其妙跟他一而再上床的气恼,被他关在房间里出不去的窝火,乌泱泱一股脑儿冲上脑门,她的话连嘲笑带讽刺,没有一点儿客气。

“爱?凌修洁你懂什么是爱?”郭嘉哈哈大笑,听起来特残忍。

小爪子像打架时候两个人互揪衣领的样子揪着凌修洁的衣领,“凌修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字?你懂她怎么书写怎么呵护么,嗯?哈哈,笑死了、、、!凌修洁,如果关着我强迫我跟你上床就是你所谓的爱?那我还真是受不起呢!”

凌修洁听闻自己的爱被丫头质疑,听到她毫不客气的嘲笑讽刺兼顾打击,憋屈躁动已久的冲动涌上头,一把抓着她将她扔在沙发上躺着,怒道:“没错,我不懂爱,我不懂怎么书写怎么呵护!但有句话你说的没错,在床上大家都爽了就是爱的一种!”

凌修洁一边扯掉自己的衬衣裤子,一边俯身去扒掉郭嘉的衣服,郭嘉蹬着腿儿反抗,被凌修洁单腿制服。

凌修洁跟疯了似地,毫无温柔,没有疼惜,横冲直撞的闯进郭嘉最里面。

郭嘉痛的啊啊叫,揪住凌修洁的衣服叫唤,“凌修洁你要死了,痛!”

“郭嘉你说的没错,我不懂爱,所以现在换回来,换你伺候我!”凌修洁说完,不顾郭嘉仍然干涩的身子,激烈的运动起来。

凌修洁委屈死了,他对她温柔对她好,在床上都是对她极尽温柔不敢太放肆,现在好嘛,落下个不懂爱不懂呵护的骂名,那好,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还不如让自己身体至少痛快一些。

凌修洁也真是给郭嘉气的了,所以不管不顾的当真疯狂,这一折腾,郭嘉跟丢了半条命似地,一整天下不去床,当然,更是没时间去想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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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是被隔壁的刘爷爷刘女乃女乃送进医院的。

想刘爷爷女乃女乃二老也真是不容易,年纪挺大了,还三天两头跟着隔壁这小两口儿不要命的折腾,当真是要了老命。

当时,老两口正在客厅里坐着听京剧看报纸,接到高凌云打来的电话。一开始俩人挺吃惊,心想不认识啊。可当高凌云解释清楚并坦白自己的担心之后,老两口一寻思,还真真儿好几天没听见隔壁有动静,放下电话赶忙去敲门,等了十多分钟不见有声音。一咬牙,用郭嘉留他们那儿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屋里当时的情景,老两口看着又是惊慌又是心疼,当真儿要老命了。

房间内,没有一点儿声音,除了冷就是清。许诺躺在沙发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沙发靠门的扶手那儿,也就是许诺脑袋靠着的地方,有一坨与女乃白色沙发相比较尤为扎眼的暗红色。刘女乃女乃往前走两步,许诺唇边干涸的血渍让她心肝儿一颤一颤,也因此明白,沙发上那抹扎眼的颜色,是血污。

刘女乃女乃继续往前走两步,手搭在许诺凉气森森的手腕上一模,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回头瞪一眼后面跟着进来的刘爷爷,急道:“愣着干嘛,快打120呀!”

之后,等把许诺的一切安排妥当,刘女乃女乃这才想起要给高凌云回电话。虽然现在状况还不明确,但终归自己只是邻居,许多事情还需要家里人做主,所以刘女乃女乃也没有因为忧心他们着急而刻意掩埋,把许诺的情况照实说了。

高凌云开始的时候打郭嘉电话一直没打通,当得知许诺的状况之后想了想,身边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个知疼知热的人,只好再次麻烦刘女乃女乃帮衬着,说自己十多个小时就能回去。

当高凌云和郭煦凌打车直接从机场赶到人民医院,自是对刘女乃女乃老两口一阵千恩万谢。

许诺气血攻心,又被送来的不及时,所以看着还真挺严重,医院病床上睡了二十几个小时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高凌云在病床前照顾着,小时候郭嘉生病她怎么照顾现在就怎么照顾许诺。那是尽心尽力,让郭煦凌看着,胃都酸了。

郭煦凌心疼媳妇儿,把她的玲珑的身子搂在怀里,说,让她回家休息他来看。

高凌云投去一个不信任的眼神,歇了吧!你会照顾人?跟她开玩笑呢不是?!

郭煦凌亲亲媳妇儿脑顶,骄傲的得瑟:“嘉嘉小时候常规体检可都是我带着的!”

高凌云撇嘴,没说话。心想,两码事儿,那能比?那时候带一小孩儿,只要抱着哄着一准儿没事儿,可现在这是昏迷的,又是要喂水又是给他擦汗的,她才不信他有那个耐心。

话说,高凌云他们赶到医院,意外的没看见郭嘉,四目相对,那叫一个惊讶。

高凌云给郭嘉打电话,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没人接,高凌云便执拗的一直打。后来,终于接通了,却是凌修洁嚣张的声音,“伯母,等嘉嘉睡醒了我就带她过去!”

高凌云不傻,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暧昧,狠狠儿掐断电话。

郭煦凌看媳妇儿生气,拍她的背安抚,忍着好奇没追问。

高凌云因为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道郭嘉这事儿做的不靠谱,因此对许诺更是尽心尽力照顾。

许诺在医院睡了两天一夜,一睁眼看见郭妈妈,干涩苍白的唇瓣轻掀叫了一声:“妈!”

那声音,传到高凌云耳畔,高凌云都觉得委屈、心疼极了,心下对郭嘉的胡闹更是不可原谅。

“乖孩子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妈给你做主!”看着眼前这个以前随时随刻都风度翩翩干干净净的年轻人如今苍白没有朝气的躺在那里,高凌云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

许诺唇瓣扯了扯,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空洞的眼睛望着门口,尽是绝望孤单与期盼。

高凌云看着更是心碎,暗下决心这次一定好好说说郭嘉。

许诺住院第三天下午,郭煦凌出去买饭,只有高凌云陪着许诺。期间,高凌云看许诺口干,给他倒水喝时才发现暖水壶空着。

“许诺你好好儿待着,妈妈去要一壶水!”给许诺说说,高凌云拎着暖水壶走了出去。

等高凌云吃力的拎着暖水壶推门而入,就见许诺的病房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不速之客。

他们中的男的脸特冷特严肃,五十岁上下,女的相对和善,看起来跟高凌云年纪相仿,见高凌云进来,温柔的笑着打招呼,“你好!”垂眼又见高凌云拎着暖水壶有些吃力,赶忙迎上去友好的接过来放在柜子上。

“你们好!请问你们、、、”高凌云端详几眼男人女人的长相,心底有个不确定的想法产生,但实在因为眼生的厉害,因此也不敢太冒失。

“妈妈,这是我爸和我妈!”许诺说,声音无波,听不出情绪。

“哎呦、、原来是亲家公亲家母,失礼!”高凌云眉开眼笑的拉着许妈的手,“亲家母快请坐!”

原本的陌生人,因月老一条牵扯各自子女的红线而成为一家人,又因对子女另一半的不认同而成为有关系的陌生人。想来可笑,却是事实。

郭嘉和许诺结婚,许家长辈不认同,几乎当时就绝然断绝了与许诺的父子母子关系。而郭家,因为郭嘉与父亲的隔阂,郭嘉不允许他们插手她和许诺之间。所以一直以来,所谓的亲家,却是只挂名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许爸爸一直板着个脸站那儿,好像许诺欠了他几千万没还他来要账的姿态。

高凌云当然看得见许爸爸的冷脸,不过好在许妈擅言,所以倒也不至于不高兴。

要说难受,在场的莫过于以许诺为最,因为病着本就不舒服的身体,现在对着父亲这张横眉冷对的冰脸,再想想一会儿岳父回来有可能发生的状况,浑身更是各种难受。

而作为高凌云,即便她再怎么装作无所谓装大度,时间长了,眉心不自觉的就紧紧地蹙了起来。

许妈妈也算是个玲珑的主儿,这会子见高凌云眉儿一皱眼儿有意无意扫向自家老头子,暗道不好。抬手使劲儿掐一把许爸爸的胳膊使眼色,“儿子还没吃饭呢,你下楼去买些吃的回来!”

许爸爸站那儿不动,许妈妈起身推他。

高凌云沉不住气了,语气变得有些冰冷。对于这么一个比老古董还古板的老家伙,还真没必要客气。

“不用麻烦了,他爸已经去买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高凌云说。

说曹操曹操到,高凌云话才落地,郭煦凌拎着两手纸袋子用脚踢开了病房的门边走边说:“媳妇儿快过来帮忙,没手了!”

直到所有的纸袋子全部摆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郭煦凌才看见两位不速之客,“二位是、、、”看病人呢还是找事的?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怎么着,他们欠他钱没还还是把他们家孩子丢井里了?

郭煦凌一个自大狂,他能受得了谁的冷脸?谁都不行!因此,面对许爸爸的冷艳高贵,方才满脸的笑意尽数被收进心底深处。

高凌云也没介意他瞬间冷掉的笑容,冷冷淡淡的解释道:“亲家公亲家母!”

郭煦凌闻言,不如高凌云之前的三分之一热情,冷冰冰的道:“哦!”

郭煦凌这个人虽然自我又自大,可骨子里却是护短的很,尤其是对自己的媳妇儿和宝贝女儿。平常可能看不出来,但倘若让他知道谁对他媳妇女儿不好,那管他什么礼貌客套,他字典里没有!

许妈妈尴尬的笑了笑,泄愤的掐一把许爸爸的后腰。

怪你都怪你,本来可以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现在好嘛,彼此看彼此不对眼儿,这叫什么事儿!

许诺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明镜儿似地,四尊神没有一个是自己可以不用上万分的小心应对的。

许诺焦虑的揉一把黑发,抬眉小心翼翼的看着许妈妈说:“妈,要不您跟我爸先回去,等出院了我回家看你们!”

许诺这才小心说完,就见那边许爸爸用鼻子发出一声响,“哼!”

摆明了他不屑。

许诺斯文苍白的脸,更僵硬了。他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硬着头皮连逢年过节都不回家,终归是让父亲积怨已深了!

许诺深深的望着父亲,以前黑亮的头发中夹杂了一些银丝,以往高大的身姿不再那么挺拔,额头的纹路也不再只是浅浅的一两道…许诺忽然间觉得父亲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脾气火爆的年轻人了!

其实许诺比谁都清楚,父亲是个典型的北方男人,刀子嘴豆腐心,他发狠说要跟自己断绝关系,其实只要自己厚着脸皮嬉皮笑脸上门,他根本就狠不下心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用笤帚把他赶出门。许诺知道,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怕郭嘉不懂,怕委屈了她,所以这么多年,他明里暗里没去见过父母亲。

回头想想这么多年,他还真是对父母不孝!

而今,他明知道对火爆脾气的父亲来说,主动迈进这个病房多么不容易,可他却害怕两家人闹出个好歹郭嘉永远不会在回头而选择再次委屈年迈的父母亲。许诺想着,突然觉着自己真心很没用!

许诺目前属于郭煦凌翅膀底下护着的,所以这时候看他受许爸爸这个待遇,不爽了。

不过,在他还没来得及犯二爆发出来之时,就被高凌云一眼消灭在萌芽状态。

高凌云那个眼神特狠,意思很显而易见:“你二不二,人家真父子沟通感情,你犯得哪门子神经病?”

郭煦凌在那个眼神当中一秒钟就蔫吧了,传说中滴秒杀有木有?

而,所谓的生活,无数巧合拼凑,这边厢许妈妈为了不给儿子添麻烦拉着许爸爸刚要准备离开,那边,门口,来了让屋内四个人惊讶一个人心疼的快要碎掉的一男一女。

------题外话------

字数太多了有木有?

啦啦啦啦,不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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