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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韩一也是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和人约好了去母校的操场打球,放松一下。

高中课紧啊!

远远的就看见了前面的陆小满,这丫头走路总是低着头,也不怕撞到了。看她走路飘逸,不紧不慢的样了,韩一吾自摇头轻笑,这丫头,都初三了,也不知道个急。为了她偏科的事,她的英语老师赵红梅都捎信找自己好几次了,自己是躲就躲,幸好自己上了高中,去了城里上学,也没什么和赵红梅见面的机会。要不然,唉!想想就头疼……

谁让自己欠了赵红梅人情呢,让她抓着小辫子了。为了这,自己是费尽了心思,他常常照镜子看自己的头发愁白了没有,也好让那个傻丫头对自己负责,可惜呀!天生丽质,一根没有。

没办法,资料也给她找了,是复读机自己也下血本给她买了,上次还是考了个六十五,差点把赵红梅气吐血,自己昨天也不知点咋就那么背,在从城里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赵老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当场就被喷了一通。

“哟!这不是韩一吗?我以为谁呢!出息了就是不一样啊,上了重点高中架子大了啊?请都请不来。”赵红梅那嘴多利呀,这次更是夹枪带棒的。

韩一讪讪的赔笑道说“赵老师,看你说的,那能啊,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最尊敬的老师。”

赵红梅拿白眼珠子翻了一下一脸讨好的韩一,不买账的哼了一声,扬声质问道“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们家陆小满你还管不管了?你要不管我可要给她开小灶了。你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这些老师和韩一更像是朋友。

“姑女乃女乃,你给我小点声,…。”韩一忙压低嗓子用力的说,并心虚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没人。这赵红梅口无遮拦,他是怕了她了。

这学生早恋那可是不得了……

自从上次的那件事后,在这赵红梅眼里,陆小满就归他负责了,陆小满有事,她不找陆小满,找自己,韩一这个郁闷哦,还动不动就拿那件事威胁自己,这小心眼的女人。

“……我管!我管!我一定管。”韩一信誓旦旦给赵红梅保证道。

“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啊?”赵红梅胡乱猜疑道路。

“绝对没有!”韩一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口否定。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要说她笨吧!那几何题她会的证明方法比靳老师都多,那么难的证明题就她一人能做出来,有时靳老师还要请教她,语文也好。人家偏科,要么偏文课,要么偏理课,可她呢?七八门功课,她是门门在前十名,就英语差,每次都是刚极格。不是明摆着说是我教的不好吗!她为啥就不待见我这英语,你说我心里能平衡吗?”赵红梅委屈的向韩一倾斥道。

“是不平衡!赵老师你也别气,回头我再想想办法。”韩一安抚有点气愤的赵红梅。

赵红梅叹口气真诚的说“韩一,咱们是朋友,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我也是没办法,小满是其她老师的心尖子,你也知道现在是初三,我要直接找她,还怕影响她的其他功课,这样影响同事关系。升学英语是主科,她不能再托了,那怕站个中等水平也行啊!”

“赵老师,谢谢你这么关心她,唉!你说我自从去了城里上学,两三个星期还见不着她面,想给她补课都不行。要不这样吧,我再找她谈谈,让她多把精放到英语上,私下你也多扶导扶导她,我再给她找点书和磁带让她多学学。你说呢!”韩一商量着说

“好吧!你可上点心,我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啊”赵红梅别有深意的取笑着应道。

“你这女人……”韩一脸一红手指着打趣他的赵红梅楞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瞪她。

“好了,有什么呀!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走了!”看着一向淡定稳重的韩一这个样子,赵红梅心情大好,嬉笑着骑上车走了。

只留下气得牙痒痒的韩一。

想起昨天的事,韩一加紧了脚步,快接近的时候,放慢了脚,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战战兢兢慢慢的接近陆小满,“四步、三步、二步…”马上就能实现自己的恶作剧了,韩一心中窃喜。

“哈!韩一哥!”想不到陆小满突然大喊着转身,把韩一吓了个半死,拍抚着胸口,佯怒的瞪着面前那个笑的毫无形像的小妮子。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小满才会开朗的笑吧!

只要她开心就好。韩一心道,如冬日温阳般站在那儿,满眼宠溺的看着那笑得有齿没眼握着肚子倒西歪人儿。

“好了,别笑了,待会儿该肚子疼了。”韩一上前扶了一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陆小满。

手习惯性的敲了她的头一下。

“韩韩韩一哥…呵呵…。你你…你太笨了…哎呀…笑死我了…呵呵”

“我都快吓死了,你还笑,不许笑了,再笑我生气啦!”韩一假装恼羞成怒的冲陆小满瞪眼,显然某人根本就不怕他,反倒是给他做了个鬼脸,他的威胁宣告失败。

陆小满最终于止住了笑,手伸进兜里。

“韩一哥!给!”

韩一看了眼,是颗女乃糖,也没接,这都是女孩子爱吃的东西,说“你吃吧,我不要。”

“不吃可就没有啦,就剩这一颗了,我都没啥得吃。”听陆小满舍己为人很大方的口气。

韩一一脸不信任的把她头从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开玩笑道“哟呵!这谁呀,这么好,让我看看真的假的。”

说着就下手去搜陆小满的上衣兜,因为他看见陆小满的上衣兜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装着东西,韩一还以为是糖呢,就想抢过来逗逗她。

陆小满不防,想躲是来不及了,只能用手急忙的捂兜,自己则是从后面被抱了个满怀,她越这样护着,韩一是越好奇,陆小满对他是没有秘密的。

陆小满那里是他的对手,一传会儿就没有了招架之力,索性放开了手,嘟着嘴赌气说,“看吧看吧,你可别后悔。”

韩一的手就麻利的伸了进去,模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也没想,随手就掏了出来。

韩一傻眼了,这是什么东东呢?他认识呀!

手里的东西如烫手的山芋,烧得韩一是不知如何是好,无意识的松开了抱陆小满腰的手,刚才还趁机抱着人家,乐着窃香的好心情也惊到了九霄云外。

陆小满则是甩开他的怀抱,不理他,羞恼的低着头,红着脸。

“不是12号才来吗!……”聪明的韩一不知怎么着就很二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陆小满的血轰的一下就全涌到了头上,头脑发热,一跺脚,眼不见为净,转身走了。

“哎!哎!小满,你别走啊,这怎么办呀?”

“给你用了!”陆小闷声说。

你说他容易他吗?连这种日了都给她记得,刚开始那会儿还专门跑到书店硬着头皮,给她查妇科书!害得自己被那个管理员当变态盯了一个上午,现在想想头皮都麻,他越来越有养女儿的感光。

自己长这么大,阳光帅哥的光辉形像全因这丫头毁了,想想这些年,韩一觉得自己太伟大,就是命太苦了,就是那苦菜花都不能和自已比。像自己这么好的十全好男孩,可是很抢手的,她那儿找去。

真不知道这榆树疙瘩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他还在那儿自恋呢,眼看主角都走远了,扔是不能扔了,叹了口气,一咬牙,谁怕谁呀,看谁着急。往自个儿兜里一揣,追了上去。

“小满,你等等我,你还要不要了?”韩一斜眼瞧着绷着小脸生闷气的人,小心问道。

“不要!”陆小满赌气说,懒得看这脸皮厚的家伙。

“真不要?”不死心的再问

“不要,不要,就不要。哼!”陆小满咬牙切齿的回答。

臭丫头给他来这套,他才不怕呢。

韩一先故意咳嗽了两声,又一本正经的说“好吧,我先替你装着吧,我就在操场上打球,你待会儿要用的时候,记得找我要喔。我可不负责给你送啊。”

后又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句“至于气成这样吗,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小宇宙彻底爆发了,陆小满是怒发冲冠,冲上前出,抬脚乱踢,上边手也招呼上了。

这脸皮厚的家伙太可恨了。

看来陆小满是真的羞恼成怒了,不依不绕的追打。韩一是边挡迎面而来的拳脚,也放低姿态,边安抚着陆小满这个小火球,知道她脸皮薄不敢再逗她了。

“小满,你的英语可是该好好抓一抓啦!”为了缓和某人的情绪,韩一赶紧转移话题。

“我知道,我也没办法。你给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的方法不对。”小满苦闷的说

韩一给她传授了一番自己的学习经验,又鼓励的拍拍她瘦肩说“加油丫头!”

“嗯!”陆小满迎着韩一信任的目光,郑重的点点头。

有句俗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用现代的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去中考的那天陆小满病了,头天晚上她也不知道吃了啥,半夜里是又吐又拉,她一个人住一屋,其他人也不知道。

于梅想着陆小满要去城里考试,天不亮就起来做饭了。喊了几声,没人应,心里还嘀咕“咋还没起呢!早点准备准备,省得到时丢三落四的,这丫头有时有点迷糊,常常是自己的四六事都顾不住。要不是她学习好,大家都照顾她,唉!她现最愁的就是这老六。”

饭都做好,见她还没动静,就去拍门,门没插,一碰就开了。

陆小满拉的有些月兑水,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已轻度昏迷,脸色发白,嘴唇发干身上发冷。

于梅开了灯就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忙喊来了陆佳溪和陆大庆。

送到了韩一家的诊所,韩一他爸经过诊断之后,结果是急性肠炎。说情况危险,没办法必须得马上输液。

于梅说她今天还参加中考呢,这可咋办呀?

陆大庆瞪了她一眼怒骂道“你这娘们儿,命都要没有了,还考个屁,什么事也没有命重要啊!输!”

陆小满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又好像不是梦,宗业叔和父亲他们说话自己听得清清楚楚,急着想说话,嘴巴张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眼皮却似有千斤重般,怎么也睁不开。全身轻飘飘的,有一个自己在空中飘荡,下面一条宽而浅的河流水清可见底,河里有鹅卵石,有风吹过,自己如同棉絮,随风尔动。后来想想,觉得神奇也许那就是人们所说的魂儿吧。

输到第二瓶的时候,陆小满才醒过来。

陆小满由陆佳溪载到考场的时候,第一场考试已经开始了,她进了考场子,手握笔的时候都在哆嗦,眼前一阵一阵的有红幕闪现,像中暑一样。七月的天气,她的身上全是冷汗。头晕目眩的总算坚持考完了。出了考场就晕了过去,幸好有佳溪和赵红梅在外面接应着。

她这种状况,第一天重要的四六考试可想而知。把老师们急得,这个上火哟,考试之前一再叮嘱,要注意休息和饮食,放松心情,还是出了这事。

陆小满意料之中的没有考上重点,只考取县里的一所普通高中,老师的建议是复习一年,明年考,她今年不是特殊情况嘛。学校对她这个优等生也挺照顾,一切费用全勉。本来于梅也同意了,反正也不要钱。

偏偏雪上加霜。

陆家出事了,陆女乃女乃突发脑溢血,住院了。陆大庆先是去了搬到城里的表弟曾全民家里,借钱,让母亲先把院住上,虽说曾全民不让着急,说钱他来想办法。

毕意那是自己的母亲,那能让人家出钱,他这几年刚把拉的饥荒还上,手里是真没有,就是有那不是得给儿子留着吗。

俗话说,亲是亲,财要分。曾全民自从发达了之后,可没少拉把自己,人要知足不是。

陆大庆先去医院把手续办了,又安顿了母亲,曾全民去银行取了钱就赶来了,看见他姨在那躺着,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上扎着针,眼睛就湿了,他这姨可是对他有养育之恩啊!,没有大姨一家,那有今天风光的自己呀,问了一些情况,就坐在哪儿陪护着,在曾全民眼里,大姨就是自己的母亲。

陆大庆正想去街上办事,又不放心陆佳溪和于梅,一个是没出过几次门,一个是大字不识一个。看曾全民在,他交待了几句就走。

陆大庆去了邮政局,给在二百多里外,B市工作的陆佳娴打电话。她也工作好几年了,家里总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工作不容易,无依无靠的,将来用钱的事也多,从没让她往家拿过一分钱。反到倒是每次回家,还要这个那个的搭她。

电话打到厂里,陆佳娴刚存了工资回来,看着那又增加的数字,心中满是喜悦。听传达室说有人给她打电话,还奇怪呢,谁给她叫电话呀,家里又没有电话,就跑去接。

“佳娴,是我”陆大庆也不会和孩子亲。

“爸!”听到父亲的声音,陆佳娴很兴奋,这还是第一次给她叫电话,平时也舍不得这钱,就问有什么事。

陆大庆就把事情跟大闺女说了,陆佳娴也很干脆,没钱,工资还不够她花呢。

陆佳娴一个人在外漂泊的时间长了,一个人在外生活的坚辛与不易让她变得自私自利且冷漠自我。

就算是面对从小把她养大的女乃女乃也没有心软。

陆佳娴也有她自已的打算,她以后要结婚要买房子,那样不得一大笔钱,家里是指望不上了,自己再不长个心眼,全给了家里,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呀!

陆佳娴这人要强,是那种吃屎也要吃尖的人,可惜心强命不强。大学考了个自费,不管分配。

陆佳娴长的好,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往家里提亲的就不断,男方条件了也是一个比一个好。依着于梅和陆大庆,那就不上了,也到了该嫁人年纪,成了家也算安顿住了。陆佳娴不愿意,她不要一辈子待在农村种地,她要吃商品粮。

农村人叫拿国家开支的人叫吃商品粮。那时能吃上商品粮那就等于抱一铁饭碗,高人一等的。

陆佳娴死活要上学,天天在家闹,没一天安宁,她这样也是从小惯的,家里她是老大就她最霸道。最后陆佳润几个姐妹也实在受不了了,就和父母说让她上吧,我们不和她比,以后也不说你们偏心。就这样全家人凑钱供她上了个大学。

事还没完呢,上完了学,她又要工作,那时都是国家分配,也不兴应聘什么的,你没门路没钱还是要回家。陆大庆一平头老百姓,可以说是三代贫农,那有门子可寻,家里条件也是一般。

陆佳娴可不管,像疯了一样,就是逼着父母要正式工作,她不要待在家里,上学上到现在,又回到了农村,怕人家嘲笑她。是今天上吊,明天跳河,家里人还得时时刻刻的看着她。

孩子养这么大了,不能眼瞅着毁了,陆大庆一咬牙就东挪西凑,能卖的卖,能借的借,全家人应是挤够七万多巨款,给她卖了个工作。

她是如愿了,不用种地,享福了,其她几个孩子可苦了,除了帮着干活还债,受自己的坏脾气,是没沾家里一点光,出嫁的时候也是婆家给多少就是多少,自己也没赔送一点,想想就觉得愧疚。

陆家是被那些债压得是多少年都没翻过来身,日子紧紧巴巴的,这才刚还完账,还没有松口气。

要说陆大庆也真够倒霉的,陆女乃女乃就病了,还是大病。

陆大庆说家里你是老大,又是个工人,月月有工资,你一个女孩子能花多少,现在家里有事,你也该出点力。

陆佳娴就哭诉起来,边哭丧着脸边数落父亲,说你们偏心,我还没成家呢,那有钱呀,你们就知道拈记我的那点死工资,怎么不让老二他们对呀,他们都成家了,不有婆家可以靠吗。我一个人在外,那样儿不得钱呀。在城市里,那是睁开眼睛就得钱,要是没钱我就得饿死,你们管过我吗,我给你们不管你们要就不错了。

陆大庆数落她道,姐妹里就你花的最多,你拿出来点也是应当的。就提起她花钱买工作的事。说你就是还,也该还点吧。

陆佳娴一听就火了,说有你这样的父亲吗?给孩子花点钱,你不应该呀!你还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父女俩个在电话里,吵了半天。陆大庆也没要到钱,还落一糊涂爹当,气得是不得了。你说他这是养的什么孩子,现在就指望不上了,难免伤心落泪。

陆大庆回去就冲于梅骂起老大来,说什么早知道这样,她就是死也不管她,供她上学上了这么多年,就学出个这,还不如家里这几个不识字的能指望上,不孝顺。没一点人味,她女乃女乃都不管……。

知道他受了气,于梅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冷冷的说“我是不知道你去找她,要知道就不让你去,她那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除了顾她自己,她管过谁的死活。”

陆大庆让陆佳娴伤透了心,为自己这些年花的钱不值,是追悔莫及。

陆佳娴人家是没受一点影响,回来控望了女乃女乃一次,想着拿的多了,女乃女乃病着也不能吃,净浪费,自家人也不用客气,就提了几个苹果意思了一下。

走的时候别人拿的礼物她倒是也没客气,这个我想要,那个我也有用,反正女乃女乃也用不着,我带走吧。手里实在是拎不下了才算完。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于梅也不说她,随她去了。陪护的陆佳伊有些看不过去就说“姐,要不你找个车全拉走吧!你这是来看人呀?还是来拿东西的。”

她这么一说陆佳娴不高兴了说“你能管着吗?又不是拿你家的,咱妈都不说我,你说啥说。”

于梅怕她们吵起来,就往外推陆佳娴,说“赶紧走吧!你不是赶车吗。”

陆佳娴手里大包小包的,走到门口了,恍然大悟的回了句子,“怪不得你不愿意,可不是嘛!我要是拿走了,你拿啥呀,说是给咱女乃的东西,咱女乃现在啥也不能吃,还不是都让你们几个分了,陪护几天也不亏。”说完关上门就走了

陆佳伊被她气的直落泪,她怎么有一这么不讲理的姐。

于梅看了眼还在昏睡中的婆婆说“别哭了,你还能跟她一样,赶紧擦把脸,别让你女乃看见了,她这病医生说不能气。”陆佳伊就听话的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可陆小满倒霉了,有了陆佳娴这个前车之鉴,陆大庆是说啥也不让陆小满上学了,于梅也是怕家里再出一个陆佳娴,想想就后怕!还不如现在就不让她上,可自己已经同意让她复读了,现在又不让上了,这要怎么说呢?于梅思索起来。

于梅跟陆小满是方方面面的说了很多,大概就是说你女乃这一病,家里家底本来就薄,现在家里更是债台高筑,你明年就是考上也没钱供你。你女乃这一病,要个人整功夫侍候,家里地又多忙不过来,还有就是……

于梅说了半天,看陆小满只是低着个头,也不言语,没法子的叹了口气,说不通,看来一场家庭战争又要爆发了。就在于梅绝望的时候。

陆小满低沉着说“妈,我不上了”韩一是那天午正在上第三节课的时候,被上通知说他爸出了车祸,伤势很严重,人正在医院抢救。

听完之后,他吓的腿都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跟着警车到的医院他都不知道警察做了笔录,给他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说是没有生命危险,让醒了通知他们。这让一直忐忑不安的韩一微微平静了一点。

原来韩宗业去城进购药品,在回来的路上就出车祸了,肇事者当时就逃逸了。

爸爸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手术室外韩一担心的来回踱步,度秒如年。

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心中还是不停的祈祷老天爷保佑爸爸平安无事。

爸爸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两个人相依为命,真怕爸爸有什么事,那他就真成了孤儿了。

陆小满自从答应于梅说不去上学之后,情绪就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屋里,也不吃饭。

于梅知道她把读书看的重,看她不哭不闹也不吃饭,嘴上不说她,心却一直提心吊胆的在那悬着,也没敢去医院,就在家看着她,想着等她心中的那个劲过去。

“妈!我去城里看看女乃女乃。”五天以后陆小满终于开口了,她想出去透透气。

“哎哎,行呀,行呀,咱今天就去。”于梅激动的答应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自己生的孩子她知道,心善,看着冷冷冰冰的心最软了。

这几天一直是陆佳润姐妹几个轮着侍候女乃女乃,于梅和陆小满一去,就让陆佳溪回去了。她也好几天没回家,姑娘家爱干净,让她回去换洗换洗,再说家里也离不了人,还有三位大老爷们儿在家呢,平日里那三位可都是不乘上碗都不吃的主,你还能指望他会做饭。

晚上的时候,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医院也不是啥好地方。

于梅想让小满跟着她四姐陆佳浣回去,留她和陆佳润就行了,也不知咋的陆小满不走,非要留下陪护。

还让于梅回去,这于梅那能放心,陆小满在这儿是啥事不当,有点事,老二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看于梅不走,陆小满是非让她走不可,脸色不太好。

陆佳润这人是从小心眼就多,一看情况不对也忙过劝母亲回去,说没事,有自己和小满就行了,让母亲放心。

于梅扭不过她们就走了。

陆小满慵懒的斜靠在窗子的一侧,整个身子隐在阴影中,呆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佳润已经观察了陆小满好一会儿了,她心中大概也知道了原因,这敏感的孩子,叹了口气,起身给女乃女乃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看输液瓶,就走了过去。

“六儿啊!别怪咱妈,没有不希望孩子好的母亲,只是有时孩子太多了,她也顾不过来。”陆佳润劝慰妹妹道。

“没有怪,只是暂时不想看见她。二姐,我不是傻子,我想太女乃女乃了。”提到慕晚晴,陆小满潸然泪下。

陆佳溪上前给妹妹擦一擦脸上的泪说,“小满,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有时为了自己的孩子,说是要挖她的心,她会眉都不皱一下的挖给你,伤口都不给你看,只让你看到她的笑脸,不让你你知道她有多疼。可如果,两个孩子都非要挖,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她要怎么办。别怨妈妈,像姐这样不也挺好吗。”

“你看你二姐夫对我多好,将来二姐给你说一个比你二姐夫还好的。”陆佳润玩笑道。

“二姐!你说啥呢。是不是小时候抢了你的鸡蛋,你报复我来了,就你这样的,二姐夫敢不对你好吗?”陆小满被二姐的话说得心里轻松了一点,心中的那口闷气就暂时压下了,也还击起来。

“臭丫头,你还说,要不是好东西全你吃了,我个子能这么矮吗?我本来可以长得和你这么高的。”陆佳润想起小时候的事,就愤愤不平的说。

“你那是心眼太多压的,怎么能怨我呢!”陆小满取笑二姐道。

两姐妹正说呢。

陆女乃女乃醒了,身子还不能动,只是拿眼珠不停的往这边瞟。

陆佳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让她去把脸洗洗,省得女乃女乃看见了,王氏现在人是醒了。

但说话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脑子也不比以前了,大部分得了这病的人都这样,她算不错的了,医生说是回复的好的话,以后还能自己吃饭,上厕所,活是干不了了。

陆小满从厕所里出,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拐进另一坐楼里,“韩一哥!”心道他怎么在这儿,不是在上学吗?

对于别人她也许会认错,可对于韩一,她自信绝对不会,那就是韩一哥。

他出了什么事?

她这一怔神的功夫,再急急忙忙的追过去,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陆小满东寻西瞅那里还有韩一的人影。

不找到人她又不放心,这人来医院,那肯定是没好事啊。

韩一蜷缩着身体靠墙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手术室外等着。

到底是还没有踏上社会,经过风浪的学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惊慌失措。手术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来,他很害怕。

在上河村他家是独门独户,也没有个本家亲戚啥的,他爸是当年的下乡知青,在这里做了上门女婿,落户在这里的。平时没事不显,像这出了事,就显得人丁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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