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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韓一也是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和人約好了去母校的操場打球,放松一下。

高中課緊啊!

遠遠的就看見了前面的陸小滿,這丫頭走路總是低著頭,也不怕撞到了。看她走路飄逸,不緊不慢的樣了,韓一吾自搖頭輕笑,這丫頭,都初三了,也不知道個急。為了她偏科的事,她的英語老師趙紅梅都捎信找自己好幾次了,自己是躲就躲,幸好自己上了高中,去了城里上學,也沒什麼和趙紅梅見面的機會。要不然,唉!想想就頭疼……

誰讓自己欠了趙紅梅人情呢,讓她抓著小辮子了。為了這,自己是費盡了心思,他常常照鏡子看自己的頭發愁白了沒有,也好讓那個傻丫頭對自己負責,可惜呀!天生麗質,一根沒有。

沒辦法,資料也給她找了,是復讀機自己也下血本給她買了,上次還是考了個六十五,差點把趙紅梅氣吐血,自己昨天也不知點咋就那麼背,在從城里回家的路上正好踫到趙老師,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當場就被噴了一通。

「喲!這不是韓一嗎?我以為誰呢!出息了就是不一樣啊,上了重點高中架子大了啊?請都請不來。」趙紅梅那嘴多利呀,這次更是夾槍帶棒的。

韓一訕訕的賠笑道說「趙老師,看你說的,那能啊,不管什麼時候您都是我最尊敬的老師。」

趙紅梅拿白眼珠子翻了一下一臉討好的韓一,不買賬的哼了一聲,揚聲質問道「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問你,你們家陸小滿你還管不管了?你要不管我可要給她開小灶了。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這些老師和韓一更像是朋友。

「姑女乃女乃,你給我小點聲,…。」韓一忙壓低嗓子用力的說,並心虛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沒人。這趙紅梅口無遮攔,他是怕了她了。

這學生早戀那可是不得了……

自從上次的那件事後,在這趙紅梅眼里,陸小滿就歸他負責了,陸小滿有事,她不找陸小滿,找自己,韓一這個郁悶哦,還動不動就拿那件事威脅自己,這小心眼的女人。

「……我管!我管!我一定管。」韓一信誓旦旦給趙紅梅保證道。

「你說她是不是討厭我啊?」趙紅梅胡亂猜疑道路。

「絕對沒有!」韓一沒有絲毫猶豫的一口否定。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要說她笨吧!那幾何題她會的證明方法比靳老師都多,那麼難的證明題就她一人能做出來,有時靳老師還要請教她,語文也好。人家偏科,要麼偏文課,要麼偏理課,可她呢?七八門功課,她是門門在前十名,就英語差,每次都是剛極格。不是明擺著說是我教的不好嗎!她為啥就不待見我這英語,你說我心里能平衡嗎?」趙紅梅委屈的向韓一傾斥道。

「是不平衡!趙老師你也別氣,回頭我再想想辦法。」韓一安撫有點氣憤的趙紅梅。

趙紅梅嘆口氣真誠的說「韓一,咱們是朋友,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也是沒辦法,小滿是其她老師的心尖子,你也知道現在是初三,我要直接找她,還怕影響她的其他功課,這樣影響同事關系。升學英語是主科,她不能再托了,那怕站個中等水平也行啊!」

「趙老師,謝謝你這麼關心她,唉!你說我自從去了城里上學,兩三個星期還見不著她面,想給她補課都不行。要不這樣吧,我再找她談談,讓她多把精放到英語上,私下你也多扶導扶導她,我再給她找點書和磁帶讓她多學學。你說呢!」韓一商量著說

「好吧!你可上點心,我可都是為了你們好啊」趙紅梅別有深意的取笑著應道。

「你這女人……」韓一臉一紅手指著打趣他的趙紅梅楞是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瞪她。

「好了,有什麼呀!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走了!」看著一向淡定穩重的韓一這個樣子,趙紅梅心情大好,嬉笑著騎上車走了。

只留下氣得牙癢癢的韓一。

想起昨天的事,韓一加緊了腳步,快接近的時候,放慢了腳,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戰戰兢兢慢慢的接近陸小滿,「四步、三步、二步…」馬上就能實現自己的惡作劇了,韓一心中竊喜。

「哈!韓一哥!」想不到陸小滿突然大喊著轉身,把韓一嚇了個半死,拍撫著胸口,佯怒的瞪著面前那個笑的毫無形像的小妮子。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小滿才會開朗的笑吧!

只要她開心就好。韓一心道,如冬日溫陽般站在那兒,滿眼寵溺的看著那笑得有齒沒眼握著肚子倒西歪人兒。

「好了,別笑了,待會兒該肚子疼了。」韓一上前扶了一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陸小滿。

手習慣性的敲了她的頭一下。

「韓韓韓一哥…呵呵…。你你…你太笨了…哎呀…笑死我了…呵呵」

「我都快嚇死了,你還笑,不許笑了,再笑我生氣啦!」韓一假裝惱羞成怒的沖陸小滿瞪眼,顯然某人根本就不怕他,反倒是給他做了個鬼臉,他的威脅宣告失敗。

陸小滿最終于止住了笑,手伸進兜里。

「韓一哥!給!」

韓一看了眼,是顆女乃糖,也沒接,這都是女孩子愛吃的東西,說「你吃吧,我不要。」

「不吃可就沒有啦,就剩這一顆了,我都沒啥得吃。」听陸小滿舍己為人很大方的口氣。

韓一一臉不信任的把她頭從到腳的打量了一遍,開玩笑道「喲呵!這誰呀,這麼好,讓我看看真的假的。」

說著就下手去搜陸小滿的上衣兜,因為他看見陸小滿的上衣兜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裝著東西,韓一還以為是糖呢,就想搶過來逗逗她。

陸小滿不防,想躲是來不及了,只能用手急忙的捂兜,自己則是從後面被抱了個滿懷,她越這樣護著,韓一是越好奇,陸小滿對他是沒有秘密的。

陸小滿那里是他的對手,一傳會兒就沒有了招架之力,索性放開了手,嘟著嘴賭氣說,「看吧看吧,你可別後悔。」

韓一的手就麻利的伸了進去,模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也沒想,隨手就掏了出來。

韓一傻眼了,這是什麼東東呢?他認識呀!

手里的東西如燙手的山芋,燒得韓一是不知如何是好,無意識的松開了抱陸小滿腰的手,剛才還趁機抱著人家,樂著竊香的好心情也驚到了九霄雲外。

陸小滿則是甩開他的懷抱,不理他,羞惱的低著頭,紅著臉。

「不是12號才來嗎!……」聰明的韓一不知怎麼著就很二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你…。」陸小滿的血轟的一下就全涌到了頭上,頭腦發熱,一跺腳,眼不見為淨,轉身走了。

「哎!哎!小滿,你別走啊,這怎麼辦呀?」

「給你用了!」陸小悶聲說。

你說他容易他嗎?連這種日了都給她記得,剛開始那會兒還專門跑到書店硬著頭皮,給她查婦科書!害得自己被那個管理員當變態盯了一個上午,現在想想頭皮都麻,他越來越有養女兒的感光。

自己長這麼大,陽光帥哥的光輝形像全因這丫頭毀了,想想這些年,韓一覺得自己太偉大,就是命太苦了,就是那苦菜花都不能和自已比。像自己這麼好的十全好男孩,可是很搶手的,她那兒找去。

真不知道這榆樹疙瘩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他還在那兒自戀呢,眼看主角都走遠了,扔是不能扔了,嘆了口氣,一咬牙,誰怕誰呀,看誰著急。往自個兒兜里一揣,追了上去。

「小滿,你等等我,你還要不要了?」韓一斜眼瞧著繃著小臉生悶氣的人,小心問道。

「不要!」陸小滿賭氣說,懶得看這臉皮厚的家伙。

「真不要?」不死心的再問

「不要,不要,就不要。哼!」陸小滿咬牙切齒的回答。

臭丫頭給他來這套,他才不怕呢。

韓一先故意咳嗽了兩聲,又一本正經的說「好吧,我先替你裝著吧,我就在操場上打球,你待會兒要用的時候,記得找我要喔。我可不負責給你送啊。」

後又自言自語的低語了一句「至于氣成這樣嗎,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小宇宙徹底爆發了,陸小滿是怒發沖冠,沖上前出,抬腳亂踢,上邊手也招呼上了。

這臉皮厚的家伙太可恨了。

看來陸小滿是真的羞惱成怒了,不依不繞的追打。韓一是邊擋迎面而來的拳腳,也放低姿態,邊安撫著陸小滿這個小火球,知道她臉皮薄不敢再逗她了。

「小滿,你的英語可是該好好抓一抓啦!」為了緩和某人的情緒,韓一趕緊轉移話題。

「我知道,我也沒辦法。你給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的方法不對。」小滿苦悶的說

韓一給她傳授了一番自己的學習經驗,又鼓勵的拍拍她瘦肩說「加油丫頭!」

「嗯!」陸小滿迎著韓一信任的目光,鄭重的點點頭。

有句俗話叫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用現代的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去中考的那天陸小滿病了,頭天晚上她也不知道吃了啥,半夜里是又吐又拉,她一個人住一屋,其他人也不知道。

于梅想著陸小滿要去城里考試,天不亮就起來做飯了。喊了幾聲,沒人應,心里還嘀咕「咋還沒起呢!早點準備準備,省得到時丟三落四的,這丫頭有時有點迷糊,常常是自己的四六事都顧不住。要不是她學習好,大家都照顧她,唉!她現最愁的就是這老六。」

飯都做好,見她還沒動靜,就去拍門,門沒插,一踫就開了。

陸小滿拉的有些月兌水,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已輕度昏迷,臉色發白,嘴唇發干身上發冷。

于梅開了燈就看到她這樣,嚇了一跳,忙喊來了陸佳溪和陸大慶。

送到了韓一家的診所,韓一他爸經過診斷之後,結果是急性腸炎。說情況危險,沒辦法必須得馬上輸液。

于梅說她今天還參加中考呢,這可咋辦呀?

陸大慶瞪了她一眼怒罵道「你這娘們兒,命都要沒有了,還考個屁,什麼事也沒有命重要啊!輸!」

陸小滿覺得自己仿佛在夢里又好像不是夢,宗業叔和父親他們說話自己听得清清楚楚,急著想說話,嘴巴張開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眼皮卻似有千斤重般,怎麼也睜不開。全身輕飄飄的,有一個自己在空中飄蕩,下面一條寬而淺的河流水清可見底,河里有鵝卵石,有風吹過,自己如同棉絮,隨風爾動。後來想想,覺得神奇也許那就是人們所說的魂兒吧。

輸到第二瓶的時候,陸小滿才醒過來。

陸小滿由陸佳溪載到考場的時候,第一場考試已經開始了,她進了考場子,手握筆的時候都在哆嗦,眼前一陣一陣的有紅幕閃現,像中暑一樣。七月的天氣,她的身上全是冷汗。頭暈目眩的總算堅持考完了。出了考場就暈了過去,幸好有佳溪和趙紅梅在外面接應著。

她這種狀況,第一天重要的四六考試可想而知。把老師們急得,這個上火喲,考試之前一再叮囑,要注意休息和飲食,放松心情,還是出了這事。

陸小滿意料之中的沒有考上重點,只考取縣里的一所普通高中,老師的建議是復習一年,明年考,她今年不是特殊情況嘛。學校對她這個優等生也挺照顧,一切費用全勉。本來于梅也同意了,反正也不要錢。

偏偏雪上加霜。

陸家出事了,陸女乃女乃突發腦溢血,住院了。陸大慶先是去了搬到城里的表弟曾全民家里,借錢,讓母親先把院住上,雖說曾全民不讓著急,說錢他來想辦法。

畢意那是自己的母親,那能讓人家出錢,他這幾年剛把拉的饑荒還上,手里是真沒有,就是有那不是得給兒子留著嗎。

俗話說,親是親,財要分。曾全民自從發達了之後,可沒少拉把自己,人要知足不是。

陸大慶先去醫院把手續辦了,又安頓了母親,曾全民去銀行取了錢就趕來了,看見他姨在那躺著,鼻子里插著氧氣管,手上扎著針,眼楮就濕了,他這姨可是對他有養育之恩啊!,沒有大姨一家,那有今天風光的自己呀,問了一些情況,就坐在哪兒陪護著,在曾全民眼里,大姨就是自己的母親。

陸大慶正想去街上辦事,又不放心陸佳溪和于梅,一個是沒出過幾次門,一個是大字不識一個。看曾全民在,他交待了幾句就走。

陸大慶去了郵政局,給在二百多里外,B市工作的陸佳嫻打電話。她也工作好幾年了,家里總想著她一個女孩子在外工作不容易,無依無靠的,將來用錢的事也多,從沒讓她往家拿過一分錢。反到倒是每次回家,還要這個那個的搭她。

電話打到廠里,陸佳嫻剛存了工資回來,看著那又增加的數字,心中滿是喜悅。听傳達室說有人給她打電話,還奇怪呢,誰給她叫電話呀,家里又沒有電話,就跑去接。

「佳嫻,是我」陸大慶也不會和孩子親。

「爸!」听到父親的聲音,陸佳嫻很興奮,這還是第一次給她叫電話,平時也舍不得這錢,就問有什麼事。

陸大慶就把事情跟大閨女說了,陸佳嫻也很干脆,沒錢,工資還不夠她花呢。

陸佳嫻一個人在外漂泊的時間長了,一個人在外生活的堅辛與不易讓她變得自私自利且冷漠自我。

就算是面對從小把她養大的女乃女乃也沒有心軟。

陸佳嫻也有她自已的打算,她以後要結婚要買房子,那樣不得一大筆錢,家里是指望不上了,自己再不長個心眼,全給了家里,自己以後可怎麼辦呀!

陸佳嫻這人要強,是那種吃屎也要吃尖的人,可惜心強命不強。大學考了個自費,不管分配。

陸佳嫻長的好,還是個高中生的時候,往家里提親的就不斷,男方條件了也是一個比一個好。依著于梅和陸大慶,那就不上了,也到了該嫁人年紀,成了家也算安頓住了。陸佳嫻不願意,她不要一輩子待在農村種地,她要吃商品糧。

農村人叫拿國家開支的人叫吃商品糧。那時能吃上商品糧那就等于抱一鐵飯碗,高人一等的。

陸佳嫻死活要上學,天天在家鬧,沒一天安寧,她這樣也是從小慣的,家里她是老大就她最霸道。最後陸佳潤幾個姐妹也實在受不了了,就和父母說讓她上吧,我們不和她比,以後也不說你們偏心。就這樣全家人湊錢供她上了個大學。

事還沒完呢,上完了學,她又要工作,那時都是國家分配,也不興應聘什麼的,你沒門路沒錢還是要回家。陸大慶一平頭老百姓,可以說是三代貧農,那有門子可尋,家里條件也是一般。

陸佳嫻可不管,像瘋了一樣,就是逼著父母要正式工作,她不要待在家里,上學上到現在,又回到了農村,怕人家嘲笑她。是今天上吊,明天跳河,家里人還得時時刻刻的看著她。

孩子養這麼大了,不能眼瞅著毀了,陸大慶一咬牙就東挪西湊,能賣的賣,能借的借,全家人應是擠夠七萬多巨款,給她賣了個工作。

她是如願了,不用種地,享福了,其她幾個孩子可苦了,除了幫著干活還債,受自己的壞脾氣,是沒沾家里一點光,出嫁的時候也是婆家給多少就是多少,自己也沒賠送一點,想想就覺得愧疚。

陸家是被那些債壓得是多少年都沒翻過來身,日子緊緊巴巴的,這才剛還完賬,還沒有松口氣。

要說陸大慶也真夠倒霉的,陸女乃女乃就病了,還是大病。

陸大慶說家里你是老大,又是個工人,月月有工資,你一個女孩子能花多少,現在家里有事,你也該出點力。

陸佳嫻就哭訴起來,邊哭喪著臉邊數落父親,說你們偏心,我還沒成家呢,那有錢呀,你們就知道拈記我的那點死工資,怎麼不讓老二他們對呀,他們都成家了,不有婆家可以靠嗎。我一個人在外,那樣兒不得錢呀。在城市里,那是睜開眼楮就得錢,要是沒錢我就得餓死,你們管過我嗎,我給你們不管你們要就不錯了。

陸大慶數落她道,姐妹里就你花的最多,你拿出來點也是應當的。就提起她花錢買工作的事。說你就是還,也該還點吧。

陸佳嫻一听就火了,說有你這樣的父親嗎?給孩子花點錢,你不應該呀!你還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父女倆個在電話里,吵了半天。陸大慶也沒要到錢,還落一糊涂爹當,氣得是不得了。你說他這是養的什麼孩子,現在就指望不上了,難免傷心落淚。

陸大慶回去就沖于梅罵起老大來,說什麼早知道這樣,她就是死也不管她,供她上學上了這麼多年,就學出個這,還不如家里這幾個不識字的能指望上,不孝順。沒一點人味,她女乃女乃都不管……。

知道他受了氣,于梅也沒和他一般見識,冷冷的說「我是不知道你去找她,要知道就不讓你去,她那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除了顧她自己,她管過誰的死活。」

陸大慶讓陸佳嫻傷透了心,為自己這些年花的錢不值,是追悔莫及。

陸佳嫻人家是沒受一點影響,回來控望了女乃女乃一次,想著拿的多了,女乃女乃病著也不能吃,淨浪費,自家人也不用客氣,就提了幾個隻果意思了一下。

走的時候別人拿的禮物她倒是也沒客氣,這個我想要,那個我也有用,反正女乃女乃也用不著,我帶走吧。手里實在是拎不下了才算完。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于梅也不說她,隨她去了。陪護的陸佳伊有些看不過去就說「姐,要不你找個車全拉走吧!你這是來看人呀?還是來拿東西的。」

她這麼一說陸佳嫻不高興了說「你能管著嗎?又不是拿你家的,咱媽都不說我,你說啥說。」

于梅怕她們吵起來,就往外推陸佳嫻,說「趕緊走吧!你不是趕車嗎。」

陸佳嫻手里大包小包的,走到門口了,恍然大悟的回了句子,「怪不得你不願意,可不是嘛!我要是拿走了,你拿啥呀,說是給咱女乃的東西,咱女乃現在啥也不能吃,還不是都讓你們幾個分了,陪護幾天也不虧。」說完關上門就走了

陸佳伊被她氣的直落淚,她怎麼有一這麼不講理的姐。

于梅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婆婆說「別哭了,你還能跟她一樣,趕緊擦把臉,別讓你女乃看見了,她這病醫生說不能氣。」陸佳伊就听話的去了外面的洗手間。

可陸小滿倒霉了,有了陸佳嫻這個前車之鑒,陸大慶是說啥也不讓陸小滿上學了,于梅也是怕家里再出一個陸佳嫻,想想就後怕!還不如現在就不讓她上,可自己已經同意讓她復讀了,現在又不讓上了,這要怎麼說呢?于梅思索起來。

于梅跟陸小滿是方方面面的說了很多,大概就是說你女乃這一病,家里家底本來就薄,現在家里更是債台高築,你明年就是考上也沒錢供你。你女乃這一病,要個人整功夫侍候,家里地又多忙不過來,還有就是……

于梅說了半天,看陸小滿只是低著個頭,也不言語,沒法子的嘆了口氣,說不通,看來一場家庭戰爭又要爆發了。就在于梅絕望的時候。

陸小滿低沉著說「媽,我不上了」韓一是那天午正在上第三節課的時候,被上通知說他爸出了車禍,傷勢很嚴重,人正在醫院搶救。

听完之後,他嚇的腿都軟了,腦子里一片空白,怎麼跟著警車到的醫院他都不知道警察做了筆錄,給他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留下電話號碼就走了,說是沒有生命危險,讓醒了通知他們。這讓一直忐忑不安的韓一微微平靜了一點。

原來韓宗業去城進購藥品,在回來的路上就出車禍了,肇事者當時就逃逸了。

爸爸還在手術室沒有出來,手術室外韓一擔心的來回踱步,度秒如年。

雖然是無神論者,但心中還是不停的祈禱老天爺保佑爸爸平安無事。

爸爸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兩個人相依為命,真怕爸爸有什麼事,那他就真成了孤兒了。

陸小滿自從答應于梅說不去上學之後,情緒就不好,一直把自己關屋里,也不吃飯。

于梅知道她把讀書看的重,看她不哭不鬧也不吃飯,嘴上不說她,心卻一直提心吊膽的在那懸著,也沒敢去醫院,就在家看著她,想著等她心中的那個勁過去。

「媽!我去城里看看女乃女乃。」五天以後陸小滿終于開口了,她想出去透透氣。

「哎哎,行呀,行呀,咱今天就去。」于梅激動的答應著,心中總算松了口氣。自己生的孩子她知道,心善,看著冷冷冰冰的心最軟了。

這幾天一直是陸佳潤姐妹幾個輪著侍候女乃女乃,于梅和陸小滿一去,就讓陸佳溪回去了。她也好幾天沒回家,姑娘家愛干淨,讓她回去換洗換洗,再說家里也離不了人,還有三位大老爺們兒在家呢,平日里那三位可都是不乘上碗都不吃的主,你還能指望他會做飯。

晚上的時候,也用不了那麼多人,醫院也不是啥好地方。

于梅想讓小滿跟著她四姐陸佳浣回去,留她和陸佳潤就行了,也不知咋的陸小滿不走,非要留下陪護。

還讓于梅回去,這于梅那能放心,陸小滿在這兒是啥事不當,有點事,老二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看于梅不走,陸小滿是非讓她走不可,臉色不太好。

陸佳潤這人是從小心眼就多,一看情況不對也忙過勸母親回去,說沒事,有自己和小滿就行了,讓母親放心。

于梅扭不過她們就走了。

陸小滿慵懶的斜靠在窗子的一側,整個身子隱在陰影中,呆看著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佳潤已經觀察了陸小滿好一會兒了,她心中大概也知道了原因,這敏感的孩子,嘆了口氣,起身給女乃女乃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看輸液瓶,就走了過去。

「六兒啊!別怪咱媽,沒有不希望孩子好的母親,只是有時孩子太多了,她也顧不過來。」陸佳潤勸慰妹妹道。

「沒有怪,只是暫時不想看見她。二姐,我不是傻子,我想太女乃女乃了。」提到慕晚晴,陸小滿潸然淚下。

陸佳溪上前給妹妹擦一擦臉上的淚說,「小滿,俗話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有時為了自己的孩子,說是要挖她的心,她會眉都不皺一下的挖給你,傷口都不給你看,只讓你看到她的笑臉,不讓你你知道她有多疼。可如果,兩個孩子都非要挖,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她要怎麼辦。別怨媽媽,像姐這樣不也挺好嗎。」

「你看你二姐夫對我多好,將來二姐給你說一個比你二姐夫還好的。」陸佳潤玩笑道。

「二姐!你說啥呢。是不是小時候搶了你的雞蛋,你報復我來了,就你這樣的,二姐夫敢不對你好嗎?」陸小滿被二姐的話說得心里輕松了一點,心中的那口悶氣就暫時壓下了,也還擊起來。

「臭丫頭,你還說,要不是好東西全你吃了,我個子能這麼矮嗎?我本來可以長得和你這麼高的。」陸佳潤想起小時候的事,就憤憤不平的說。

「你那是心眼太多壓的,怎麼能怨我呢!」陸小滿取笑二姐道。

兩姐妹正說呢。

陸女乃女乃醒了,身子還不能動,只是拿眼珠不停的往這邊瞟。

陸佳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讓她去把臉洗洗,省得女乃女乃看見了,王氏現在人是醒了。

但說話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腦子也不比以前了,大部分得了這病的人都這樣,她算不錯的了,醫生說是回復的好的話,以後還能自己吃飯,上廁所,活是干不了了。

陸小滿從廁所里出,抬頭就看見一個人拐進另一坐樓里,「韓一哥!」心道他怎麼在這兒,不是在上學嗎?

對于別人她也許會認錯,可對于韓一,她自信絕對不會,那就是韓一哥。

他出了什麼事?

她這一怔神的功夫,再急急忙忙的追過去,看著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陸小滿東尋西瞅那里還有韓一的人影。

不找到人她又不放心,這人來醫院,那肯定是沒好事啊。

韓一蜷縮著身體靠牆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手術室外等著。

到底是還沒有踏上社會,經過風浪的學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難免驚慌失措。手術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出來,他很害怕。

在上河村他家是獨門獨戶,也沒有個本家親戚啥的,他爸是當年的下鄉知青,在這里做了上門女婿,落戶在這里的。平時沒事不顯,像這出了事,就顯得人丁單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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