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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聚灵之体

增福山位于祁阳大陆的西南部,海拔不过500米,在西南众多高山中实在不足一提。稀稀拉拉的村舍散落在山脚下,这百十来户的王家村便世代居住在此。清晨,袅袅的炊烟从各家各户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片祥和与温馨。

村口的破庙中,“阿弟,起床了。”楚乔来到床边轻轻推醒了埋在被子中的小男孩。

“知道了,阿姐。”5岁的楚回揉揉眼睛,伸手抱住楚乔的脖子糯糯的说道。

楚乔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极其顺手的捏捏了胖女圭女圭的小。不出所料,这一动作立即引起了某人的抗议。“姐,你欺负人。”楚回松开小手,气鼓鼓地撅着嘴,扭头不理面前的色姐姐。

“真是太可爱了,有木有。”楚乔心道,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好了好了,赶快起床吧。吃完饭送你去王婶家,你阿姐我今天要进山去。”楚乔满脸笑意,拉过楚回给他穿上衣服,又不厚道地捏了捏她家弟弟的小脸。本就生气的楚回刚要发飙,一听姐姐要进山,忙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瞅着某人,“我也要去”。

“不行。我是去打猎又不是玩,小孩子家去凑什么热闹。”楚乔拉着楚回的小手来到饭桌旁,错开自家弟弟楚楚可怜的目光摇头拒绝道。吃饭时,楚回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吃饭。只巴巴张着水灵灵的大眼望着楚乔,异常安静。

几分钟过去后,“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楚乔故作严肃地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迎上了楚回一闪一闪满含期待的眼睛。

“真是败给他了”楚乔暗道。楚乔咳了咳嗓子,继续说道,“只是你去了不能到处乱跑,只能跟在我身后,一切听我的。还有就是吃完饭你要洗碗。”

“好。”楚回高兴地答应道,说完还不忘甜甜地夸道“阿姐,你最好了。”

楚乔扯了扯嘴角,“那就快点吧。”楚回立马开动,吃起饭来。楚乔看着弟弟幸福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动,怔怔地出起神来。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床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叫嚣着。躺在被窝中的楚乔翻了翻身,显然是被这噪音吵醒了。楚乔不甘不愿地从被窝中伸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抱怨道:“哎,睡个午觉都不得安生。”

“喂,老师,有什么事吗?”。楚乔接通问道。此老师是楚乔的研究生导师樊多。整天指使楚乔干这干那,不是写论文,就是替他做调查,累死累活,没名没利,简直就一免费壮劳力。

“楚乔,我忘带伞了,你去拿把伞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快点。”说完就挂了。

“他祖母的”,楚乔在心里把老师一顿臭骂,“我是保姆吗?没带伞还要我管。说话客气点能死吗?”。虽然还在哀悼逝去的午觉,楚乔还是认命的起床了,谁叫人家是导师呢。

“轰隆”一道响雷在雨中炸开,打着伞的楚乔微微一颤,心里又是一叹“这真是个睡午觉的好日子。”雨中的楚乔一直沉浸在午觉黄了的悲伤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今天天气的异常。也难怪,楚乔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但是在没上大学之前,楚乔从来没有睡饱过,高中时一天能让她睡7个小时就谢天谢地了。长期的睡眠不足使楚乔上了大学就瞅准一切空余时间睡觉,在同学中素有“睡神”之称。可是好景不长,大三下半学期楚乔开始了考研的苦战,睡眠时间又急剧减少,想着读研期间再睡。然而天不遂人愿,谁能想到读研比考研还辛苦呢。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看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献,不停地写综述、写论文,还要给导师做各种杂活。这不,就昨天,楚乔写论文写到了晚上12点半,实在支撑不住就先睡了。今天早上7点爬起来继续写。好不容易写完,想睡个午觉,结果没一小时就让人給揪起来了,真是倒霉。

轰隆隆的雷声终于将楚乔从悲伤中拖了出来,看着被一道道闪电照亮的天空,楚乔缩了缩伞下的身子,对导师让其送伞的行为又一阵月复议。“真他**的倒霉,小心被雷劈”。刚说完,一道雷便在她身边炸开,被吓到的楚乔手一软,伞便滑落到地上。此时,天空中的黑云越聚越多,雨也越下越大。打在身上的雨点将愣在原地的楚乔从刚刚惊险的一幕中拉出,寒冷瞬间弥漫全身。醒过神来的楚乔大怒,对着天狂吐槽,“有没有搞错啊,你长不长眼睛哇,我说小心被雷劈,不是…”轰,一道酝酿许久的雷电从空中划过,直直的劈在了某人的头上,于是…

2013年1月9日某市的晚间新闻联播:“今日下午4点15分,某大学一在读研究生不幸被雷劈中,当场死亡。请各位市民在雷雨天气中注意安全,尽量减少出行。”

于是,平凡了24年的楚乔最后在“某一大学在读研究生”的威名中逝去,以她平凡的一生提醒世人“在雷雨天减少出行”。真真是“生的平凡,死的悲壮。”何其可怜,何其悲壮。

被雷劈过的楚乔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飘啊飘啊,落在了一个黑乎乎的空间里。她费力的伸了伸腿,觉得有点挤,再伸了伸,还是不舒服。突然,她觉得呼吸困难,全身被挤压疼得厉害。于是,她努力扭动身体,向下挤去。不知过了多久,楚乔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腿,接着嘶啦一声,楚乔浑身一冷,被人打了一下。楚乔哇的一叫,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便沉沉睡去了。

“阿姐,阿姐,你怎么了?”担忧的童声打断了楚乔走远的思绪。她敲了敲脑袋,看着面前粉雕玉砌的小女圭女圭,伸手擦了擦楚回嘴角的油渍,柔声说道:“没什么事。吃完了吗?快去洗碗,要不然就不带你去了。”

“吃完了,我这就洗碗去,等我。”说完,楚回就蹬着小腿跑到庙外洗碗洗去了。

“谁说这不是真的呢?算了,不管在哪,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楚乔看着楚回的背影,心里暗道。

楚乔牵着楚回来到村头左边的一户人家,“咚咚咚”楚乔在门上叩了三下,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谁啊?是小乔儿吗?进来吧。”

楚乔轻推开木门,视线往内一扫就看到院子中间摆了一张圆木桌,周围放着几个板凳。桌上摆着一个针线篓,桌边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身穿一件翠绿色棉衣,虽衣服被洗的隐隐有点发白却干净整齐,头发简单的挽成一髻,斜插一支雕花木簪,满面和善。手上正拿着一个针灵巧的绣着,抬眼看到楚乔,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楚乔连忙说:“王婶,我来和您说一声,今天弟弟要和我一起进山,就不用王婶你烦劳照看了。”

“什么?我说小乔儿,你一个10岁的小女圭女圭进山就够危险了,还要再带上你弟弟,这不是胡闹吗?不行,这次你俩都别去了。”王婶担忧道。

“没事的,王婶。这一年来,我都去过七八次了。再说又不往山里走,只是在边上,这马上就要过冬了,我看看能不能逮几只野鸡回来,好换点粮食。”楚乔面露感激之色,心里想着,自从一年前她和弟弟楚回进村以来,王婶就没少拿家里的东西给自己,还在自己进山的时候帮忙照看楚回,真是个好人。

“你说你俩能吃多少。等你王叔回来,我叫他给你们送点新收的麦子和地瓜去。以前我就不同意你进山,现在都入秋了,山里的狼都出来抓食了,就更危险了。”王婶顿了顿,又道:“还有,你上次进山不就受伤了吗?还不知道疼。”王婶就不明白了,一个十岁的女女圭女圭,水灵灵白女敕女敕的,怎么就那么大胆要往连村里的男人都不愿进的山里去呢。

楚乔解释道:“王婶,我哪能老白要您家的东西呢。上次受伤是我不小心崴了一下,是个意外。这次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王婶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人小,但最是有主意的,便不再劝了,只道:“你这孩子,可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王婶。”楚乔说完,就带着弟弟离开了。

“哎”看着楚乔姐弟俩离开的背影王婶不禁在心里一叹。一年前,她第一眼看到楚乔和她弟弟就喜欢上了他们。虽然他们浑身黑乎乎的,衣服又破又烂,但是却都有着一双明亮湛清的眼睛。她是秀才家的女儿,小时就常听爹爹讲有这种眼睛的人心思纯正,福泽绵长。所以她便决定时常接济她姐弟俩一下,反正家里也不缺这点粮食,只当接个善缘。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更觉得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楚乔虽然只有十岁却像个小大人。仅仅九岁,便敢独自进山打猎,还次次都能有所收获。上次居然猎了一头狼回来,自己虽说也受了伤,但几天后就好了。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眼红说楚乔他们俩不是人,是妖怪,要不然怎么会杀了头狼回来,要知道以往山里的狼可是咬死过不少进山的人,有一个还是打猎的好手。其实要她说,如果楚乔不是人,那就是仙童,有谁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圭女圭呀。

“娘,你咋了?”王步生推开门,看到自家娘亲拿着手里的绣活发呆,关切的问道。王婶定了定神,抬头看到独子回来,答道:“没咋,你咋回来了,忘拿东西了?”

13岁的王步生扫了一眼院子,见院中只他娘亲一个,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小心道:“楚乔还没送阿回来吗?”。说完,脸上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王婶自是看到了儿子的反应,也不戳破,只道:“刚乔儿来过,说是带阿回进山,就不用我照看了。”

“哦”王步生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下地去了。

王婶望着儿子沮丧的离开,心里不由感慨孩子终究是大了。说实话,她这么帮衬着楚乔姐弟俩,也不是没存这份心思。楚乔这孩子别看这么小,眉眼还没张开,但有眼人都能瞧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而且性子不错,单看她对弟弟阿回就知道是个能照顾人的,还特别有主意。只是…想到这里,王婶不由嘀咕出声来:“只是这样的可人,怕不会愿意过这种平凡的日子吧。”

带着弟弟进山的楚乔并不知道王婶的这番心思。此时,头回进山的楚回看啥都稀奇,一会追着蝴蝶乱跑,一会拿根木棍逗弄石头上的甲虫,玩得不亦乐乎。楚乔看着楚回天真无邪的样子,脸上也不由挂上了浅浅的笑容,放慢了脚步。

“姐,还疼吗?”。楚回从石头上下来,拉着楚乔的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啥?”楚乔显然是被弟弟的话给问蒙了,想了一会,才道:“你说上次的事啊,没事了,早不疼了。”

“姐,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疼了。”楚回直视楚乔的眼睛,坚定而执着。

楚乔恍然觉得眼前这个5岁的女乃女圭女圭一下子长成了一个大人,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扑哧”楚乔笑出了声。虽然听到自家弟弟的保护宣言,心里满满的感动,但是任谁看到明明是稚女敕的一张清秀小脸却硬是挂着严肃老成的表情,都会破功的好不好。

“姐,你严肃点好不好,我是认真的。”楚回皱了皱眉,不悦的瞪着某人。

“知道了,知道了,哈哈。”楚乔满口答道,却一眼掩不住笑意。

“不理你了。”楚回忍无可忍,转头向前方跑去。

楚乔跟着追去,心中却向跑远的弟弟承诺道,“在你能保护我之前,还是让我来守护你吧。”林间只剩下俩人追逐而去的背影以及嬉闹的笑声。

“还没找到吗?”。慵懒的声音透过朱红色的云纱帐冷冷的扫向跪在床边的黑衣人。

“是。”虽然黑衣人此时表现的很平静,但其额头上的冷汗和微微颤动的身躯暴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三年了,大概不在此界了吧。”

楚乔怎么也没想到,自那日被雷劈中后,自己竟然穿越了,成为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更为惊奇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是玄幻小说中修仙世界。当楚乔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在她眼前瞬间出现的的美大叔,她幼儿期的大脑也瞬间死机了。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楚乔都在慢慢平复她那受惊过度的脆弱小心脏。要知道现在所接触到的世界已经完全颠覆了她过去24年的认知。在她出生后的六年中,楚乔不断地接受着和精神的冲击,常常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哀悼她这“悲惨”的重生。比如,她的美人娘亲就拿药丸当饭给她吃,那东西黑不溜秋的,虽然吃完后会有一股柔暖的气息流遍全身,熨帖每一处的经脉。但是,它不甜不咸,不酸不辣,这么没滋没味的东西,竟然是她每天的口粮,简直是虐待儿童有木有。还有她那便宜爹,大冬天的把她往寒潭里扔,还美其名曰是为她好,说是淬体,强壮骨骼柔韧筋脉,巴拉巴拉个没完。可就是再好,她那时才3岁啊,简直是谋杀有木有。楚乔对她这对便宜爹娘的这些疯狂举动简直是无语了。“得,咱人微言轻,我忍。”楚乔在心里默默画圆圈对老天竖中指。

当然,可能也得益于这些疯狂的行为,楚乔以其水木火三灵根的资质在9岁时便已达到练气四层,修炼速度堪比单一天灵根。在这个世界中,灵根是修仙问道的基础,只有身据灵根者才能开始修行。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以及由此变异的雷、冰、风八种;灵根的优劣在于其多寡。单一灵根又称天灵根,百万中无一,不仅修炼速度极快而且晋级没有壁障,只要度过心魔便可晋级,实乃上天的宠儿。变异灵根只能单一存在,数十万中才可能有一人。虽然晋级会遇到壁障,但修炼速度并不逊于单灵根,而且吸纳灵气的纯净度高,亦是修仙的好苗苗。次之的是二灵根和三灵根,也叫真灵根,身据真灵根的修士凭借刻苦的修炼和机缘得道成仙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四灵根和五灵根在修仙界中又叫伪灵根,因为要比他人需要吸纳更多的灵气,所以绝大多数人终身只能困于筑基期,很难有所成就。

楚乔6岁时被测出是水木火三灵根,其中水灵根占6成、木灵根3成,火灵根1成。基于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则,按道理来讲楚乔的灵根在三灵根中属于中等,但是因其灵根的纯净度极高,与单灵根相比也不逊色,最后经便宜爹倾情认证为资质中上。要知道,灵根越纯,其吸纳的灵气也越纯,同时修士所施放的灵力也越纯,其威力也越大。于是,得知自己资质不错的楚乔信心满满的开始了她所认为的“主角”修仙之路。

所谓“主角”修仙之路,就是主角无论遇到神马危险,最后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外加逆天神器、仙人传承以及通天神兽。然而事实证明,小说毕竟是小说,它虽然来源于生活,但更高于生活,厄,而且高出不少。据楚乔现场目测,虽没有十万八千米,也有十万七千九百九十九米。总之一句话,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比如,目前正挂在悬崖壁上龇牙咧嘴的某某人。

“有没有搞错。”楚乔啜了一声,双眼向下一扫,只见轻飘飘的白雾萦绕在崖边,视线竟未能到底。楚乔暗道倒霉,稳住心神,左手牢牢抓住突起的石壁,腾出右手轻拍系在腰间的储物袋,随即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通体泛着青绿色光芒的短剑。楚乔轻轻一插,匕首便咔一声嵌入了厚厚的石壁中。

“有意思。”盘腿坐在崖底西侧石洞中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目光似有似无的飘向远方,审视而戏谑。

楚乔借着短剑作为支撑,一下一下爬上了悬崖。狼狈不堪的楚乔来不及恢复灵力,一边呼喊着弟弟的名字,一边调动灵识细细扫过每一处找寻弟弟。

楚乔这次之所以敢带弟弟进山,一是因为增福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没有灵气,山上只有一些普通的野兽,并没有妖兽;二是因为自己一月前刚刚突破,现已炼气五层。练气期共十二层,前四层为炼气初期,练气前三层只能吸收灵气入体,直到练气四层时才可以灵气外放,使用简单的法决;炼气五层至八层为中期,进入练气中期不仅可以洗筋伐髓,还可拥有神识,并开始修习各种法诀;炼气九层至十二层称为练气后期,到了练气十二层大圆满时便可冲击筑基。练气期每逢四破五、八破九都是坎,很多人穷其一身也无法跨越。每次能打破壁障者不过十之三四,修仙世界的严酷由此可见。练气期后,又有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化神后期大圆满突破后度六九天劫,成功后,受接引之光引渡飞升灵界,继续修行。化神后的境界则依次为分神、炼神、还虚、合体、大乘,唯突破大乘之后才可以飞升至仙界。作为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楚乔自是不敢去想什么得道飞升。对她而言,突破炼气四层,成为练气中期的修士就意味着她已经具备了自保的能力,可以保护她和弟弟了。

可是还没等楚乔在弟弟面前展示她引以为豪刚刚学会的法术,弟弟便不见了。楚乔上次进山便在西侧山腰处的密林中发现了野狼的巢穴,但因为那时的她只有练气四层,只会几个简单的法术,攻击力低,因此只是用了控物术和疾驰术诱捕了一头狼,还为此弄伤了脚。这次进山,楚乔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狼窝。所以,一进山楚乔便带着弟弟往西边密林走去。但是明明上次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活活走了一上午还没到。楚乔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捡了一些形状比较特别的石头,每一百步扔下一块做记号,结果一个小时候发现虽然身边的景色不同,但是他们确实是在一个地方转圈。楚乔凭借这10年来对修仙世界的了解,很显然,他们是进了一个阵法中。知道自己陷入阵法的楚乔郁闷异常,因为她对阵法这东西一窍不通,只知道有杀阵、幻阵和困阵三种。眼见太阳就要落山,既然走不出去,楚乔决定破阵。只见她调动全身的灵力,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奋力一击。结果…很不幸的触动了阵法,楚回不见了,而她则挂在了悬崖壁上,晃晃悠悠…

“阿回,阿回…”急切的呼喊声在山中荡开,惊起一林的飞鸟。

日暮降临,夜色渐渐噙满山林,徒留斑驳的月影散落树梢。幽长的山路上只有楚乔瘦弱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向前行去。

夜晚的山林格外安静,只剩微风拂过枝叶发出的簌簌声游走于山间。“这是…”楚乔停下脚步,闭目静心,小巧挺秀的玉鼻用力一吸。“这是……”楚乔脸上顿时一白,恐惧瞬间席卷全身,失去血色的双唇颤颤挤出:“人血的味道。”

嗷一声狼啸粗鲁蛮横的插入林间,炸响在楚乔的耳边。楚乔立马放出灵识,寻着狼声匆匆追去。“愿老天保佑,弟弟平安无事。”楚乔在心里一边又一边祈祷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楚乔重重地跌在地上。挣扎的痕迹,一大片人血和弟弟染血的鞋子及衣服碎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聪明可爱的楚回被野狼吃掉的惨象。泪水噼里啪啦从苍白的脸庞滑落,楚乔越来越绝望,越来越绝望。“都是我不好,我没用。丢了弟弟,让他一人在这深山里。他才五岁啊,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啊……”凄柔的月光投落在蜷缩成一团默默哭泣的小人儿身上,分外妖娆。

夜愈来愈深。一白衣男子眨眼间闪现在楚乔身后,风哗啦啦吹过,带起飘扬的衣角,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越来越有意思了。”白衣男子弯腰抱起哭晕过去的楚乔,对着怀中的人儿勾了勾嘴角。

“好软。”睡梦中的楚乔翻了一,喃喃道。不对,楚乔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而疑惑的打量着四周。温暖丝柔的棉被,红木雕花的大床,对面床边矮几上放着一只珐琅花瓶,里面两只金菊开得正浓。呃……

“起来了。”一道温和的男声打断了楚乔的思绪,一白男子出现在楚乔的视线中。

修仙之人因纳天地灵气为己用,身上自有一种不同于凡人的气度。且修士自练气开始,便会引用灵气洗筋伐髓,皮肤自是好的没话说。另外,修仙界的驻颜养颜的秘法不知凡几,如果有心变美,只要舍得砸灵石就能实现。效果可比现在的整容手术强多了。楚乔自穿越以来已经有十个年头了,素来知道修仙界出俊男美女。而且自家的老爸老妈那也是人中龙凤,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但饶是如此,楚乔还是被眼前的白衣男子闪花了眼。

他一身纯白色滚银边长袍,白玉冠束发,额前左右两边各有一缕发丝自然垂下,精致的五官虽然有些阴柔却不失俊美,凤眸微挑,涟光盈盈,嘴角好似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慵懒而疏离。

“多谢前辈相助之恩。晚辈因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缓过神来的楚乔立马下床行礼,表示要走。虽然楚乔感觉到眼前这一男子对她并没有什么敌意,但他身上那股高阶修士的威压和说不出意味的笑容都让自己感到很不舒服,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

白源听了没有答话,随便捡了个木椅懒懒坐下,细长白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咚咚的响声使楚乔莫名的烦躁起来。

“真是个妖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楚乔心中暗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源才缓缓开口:“噢,你要怎么谢我呢?”

啥?楚乔一怔,略带疑惑的目光抬头对上了那双半眯着的桃花眼。

“怎么?”白源忽然睁开眼睛,笑语盈盈地看着来不及收回目光的楚乔,“没有人告诉你,修仙之人最忌因果,既然受了我的恩,便要还我的情吗?”。说完,还若无其事地向楚乔挑了挑眉。

哇靠,这里的人懂不懂什么叫施恩不望报啊,再说又不是自己让他救的。“请前辈留下姓名。日后辈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在晚辈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晚辈楚乔必定尽力而为。”楚乔怕眼前这一白衣男子提出什么要玩命的要求,特意在“力所能及”四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白源。你可以走了。”复又闭起了那双祸国殃民的眼睛。

楚乔又深鞠一躬,抬腿走至门口略顿了顿,转过身来,道:“前辈,这是什么地方?晚辈要怎么才能回原来的地方?”

白源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扫了一眼楚乔,道:“我送你回去。”

看着身边流过的白云,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坐在白源飞行法器—流云帕上的楚乔再一次感慨,这是一个玄幻的世界。

自己穿越前没事就喜欢上网看穿越小说。大学四年里,自己几乎把几个知名小说网站的小说都搜刮了一遍。什么宅斗宫斗种田的,只要你说出名字,我就能给你讲出个大概来,人称穿越小说搜索器。这不上研了,自己又迷上了玄幻小说,其中最得自己欢心的便是女主修仙流。小说中,女主们个个貌美如花,倾倒众生。即使不漂亮,也能在茫茫人海中月兑颖而出,引得众多美男垂青,甚至拼死相护。虽然作者也会有事没事的给女主找茬添堵,但每每在生死一线之时,女主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获救,而且还会收到作者的安慰礼包,不是突破晋级就是神器奉送。总之是一句话,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但喜欢看修仙小说,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喜欢过这种有事没事打怪历险升级的生活好不好。老娘我的职业规划就是读完研再考个博,博士毕业后回家乡的大学里当个大学老师。收入虽然一般,但胜在安稳,工作时间可以由自己调整,每年还有寒暑假,待遇也好。一直为此努力的我,没想到一朝穿越,来到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过着刀口舌忝血的生活,坑爹那有木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不是小说,不是看过之后哈哈一笑的故事,不是挂掉之后开始重玩的游戏,这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会哭会痛会死的世界。

一想到因自己的疏忽而丧命的楚回,楚乔心口一阵抽痛,明明承诺过要好好保护他,明明想好好照顾他,结果……泪水再次溢出了眼眶。

再次回到昏倒的地方,空气中那骇人的血腥味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舒爽的草木清香,然而,跪倒在地上的楚乔却只觉得那渗入泥土的血渍无比刺眼,无比讽刺。楚乔颤巍巍拾起弟弟染血的鞋子,小心翼翼的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仿若灰姑娘那易碎的玻璃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人会这么容易死去?为什么生命会这般脆弱,稍稍不在意就会消失?便宜爹娘也是,弟弟也是,为什么明明刚刚就在身边与你笑闹的人瞬间就会不在了呢?楚乔凌乱了。

长在春风里活在红旗下的自己从来没有现在这般绝望,绝望到崩溃的边缘,失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和活下去的希望。在穿越前,她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内向的女孩,虽不单纯但因一直在学校读书未踏入社会,所以缺少些社会经验,不了解社会的阴暗面。但说实话,无论自己穿越前的世界再怎么阴暗,再怎么残酷,也比现在自己所处的修仙世界强上百倍、千倍,万倍。最起码,在中国,自己的爸妈都好好的活着,不会有一天被莫名其妙地杀死。七岁的自己(实际上已经30多岁了)也不用带着弟弟从灵界逃到这陌生的下界,每天提心吊胆,深怕那不知所谓的变态仇家一刀结果了自己。虽说就业难,但再怎么难,自己也还能养活自己,还能好好地寿终正寝。但在这,真真是应了玄幻小说中的常提的那句话:修仙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自己现在踏上的这条修仙之路是不进则退,不是生就是死。自然的老死,安安静静的等待生命的逝去却成了奢望。纵然得知自己是在一个修仙世界,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像小说中的女主一样得道升仙,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她们那般坚强,可以历经磨难凤凰涅槃。

她,楚乔,平生别说鸡就是鱼,她也没杀过,顶天就淹死过几窝蚂蚁踩死过几只蟑螂。她,楚乔,平生最怕疼,擦破点皮就能哀嚎半天。她,楚乔,最胆小,屋里就她一个人时都不敢睡觉,熬夜等上晚班的父母回家后才能安心闭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穿越大神选中来到这步步惊心的修真世界,她实在是不适合干这么危险刺激的工作,实在不想用自己的小命来玩一场生死搏杀的赌局。修仙对她来讲,就是那生命不成承受之重。

送楚乔回到原地的白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冷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默默悲伤的楚乔。“不好。”白源大喝一声。

只见原本目露悲戚的楚乔霎时双眼迷离,空洞无光,丝丝黑气从皮肤里散发出来,缭绕在楚乔周边,形成一层淡淡的黑雾。

已是金丹后期的白源自是见惯风雨,一看便知楚乔现在是心魔入体。心魔,由心所化,一念生,万怨起。一旦心魔形成,轻则丧失本心,由仙入魔,成为魔修,为正道不齿;重则修为全失,身死道陨,魂飞魄散。白源知晓厉害,不作他想,立马盘腿坐下为楚乔运功输气。

不知自己已在生死一线的楚乔只觉全身好像撕裂般疼痛,由怨念所凝成的黑气纠缠着丹田里的灵气开始暴动,不受控制的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楚乔浑身抽搐,额头上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好痛”楚乔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什么修仙,什么悲伤,什么绝望,统统都不记得了。楚乔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无边的黑暗,蚀骨焚心的疼痛,寂寥凄寒的孤独。活也好,死也好,统统都不在乎。只想摆月兑,只想解月兑……

就在楚乔要被黑雾所完全笼罩之际,一股温凉的气流源源不断地渗入楚乔那饱受摧折的经脉,缓缓来到丹田,一点一点地包裹住暴虐的黑气。此时的楚乔犹如干涸了数百年的枯木,疯狂的汲取着甘甜的雨露,贪婪无度。

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向眼前这个10岁的女孩流去,渐渐月兑离了白源的控制。修仙之人观感都特别敏锐。意识到灵力竟不受自己控制的白源脸色铁青,眉头深锁,凤眸威凛,心下大感不妙。如果不是他趁楚乔昏迷时亲自探查过她的资质和骨龄,白源都要怀疑眼前之人是那以吸食别人功力增长修为的邪修。

要说,自己金丹后期的灵力只要一成就便足可使练气五层的楚乔爆体而亡,这可比心魔入体还直接呢。但现在已吸取他三成灵力的楚乔非但完好无损,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汲取灵力。这……白源盯着楚乔的目光又加重了一层思虑。

眼见自己五成的灵力已被楚乔吸光,白源心中警铃大作,再也顾不得其他,屏气敛息,试图切断对楚乔的灵气输送。出乎意料,无论白源怎样施法,都不能将其切断。白源心下大骇,白玉般的额头和俊秀的鼻翼上也渐渐渗出了汗珠。

想自己八十一岁结丹,一百七十五岁金丹后期,除了一百多年前在平溪谷那次历练不在自己意料之中,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让自己如此狼狈呢。“真是有趣的人啊。”白源在心中苦笑,无奈的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儿。

灵力继续不受控制的向楚乔流去。现下围绕在楚乔身边的黑雾早已散去,露出了楚乔娇小的身影。与白源越来越白的脸色不同,楚乔面色红润,红彤彤的小脸越发可爱。随着吸入的灵力越来越多,楚乔噌突破了练气五层,不一会,又咔一声突破了练气六层。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流失速度也越来越快,目睹楚乔再次神奇突破练气七层的白源再也不淡定了。杀意立显,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无法施展任何法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气流失。一想到灵力耗尽,楚乔也许会不计荤素的汲取真元,不甘恐惧怨愤也立时蒙上了此前一直淡漠的双眼。

灵力已不足一成,可楚乔吸纳灵力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戴在楚乔脖子上用红线做链的水滴状吊坠突然亮起一层莹白色光芒,一息之后,又黯淡下去。

青云门雁荡峰紫华殿内,“徒儿让师傅担心了。”白源说完,不自觉地低了低头,避开师父紫华真君的视线,一丝羞红竟漫上了他那如玉般的面颊。

“自己是多少年没见过他这般局促的模样了。”紫华真君看着下方略带不安的徒儿心中一阵苦笑。那日他受不住新收徒儿的苦苦哀求,只好带着他返回增福山。谁知自己一到山外,放出神识就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自己的天才徒儿脸色惨白,表情扭曲,正在为一八九岁的女女圭女圭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眼看徒儿灵力枯竭却不能停止,还在不知死活的为其输送。自己心下便大感不妙,以为是哪个修炼邪门功法的邪修在炼化徒儿的灵力呢。等自己赶到后,这骇人的一幕已经结束,只剩下没有任何灵力瘫倒在地的徒儿和一昏迷不醒的女孩。紫华真君现在回想起来心中的震惊依然不减,不免一阵后怕,万幸没有损伤到真元。真元是修士在炼化灵气的过程中以身为引,以精血为介,储存在丹田里的灵力精核。真元一旦受损虽不致于丧命,却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损伤根基,难以晋级,与修仙者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若是敢伤源儿一分,紫华真君攥了攥掩在紫色道袍下的大手,双眼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狠戾。

“师父。”长久的静默使低头看地的白源察觉到紫华真君的异常。按理说,见到自己这般心虚的师父,正应该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狠狠调笑自己一番,可眼下,自己竟在一直慈眉善眼的师父身上感到了一瞬间的戾气,是自己的错觉吗?白源略带疑惑地抬起了头,“师父。”白源又唤了一声。

被白源打断思绪的紫华真君立马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咳咳咳”急忙连咳三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恢复正常的紫华真君理了理思路,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金丹真人灵力虚月兑。”

白源早知紫华真君会过问此事,便将他遇见楚乔以及当天的情况一一向紫华真君道来。

白源刚刚起了个头,讲到那日看到楚乔挂在悬崖的情形,便听见自家师父拔高的嗓音。

“你是说,那个叫楚乔的女圭女圭有把青漓做成的短剑。你确定?”紫华真君瞪着圆溜溜的小眼,一脸的不信相。青漓,据《祁阳异闻录》记载,是由极地玄冰潭独有的万年针铁雷松经千年孕育而来的,实际上是其精核中的髓液,食之,可修经脉之暗伤,壮筋骨之强大,为剑修和体修淬炼筋脉的圣品。而如果作为炼器材料,佐以冰晶焰可以炼制纯水性法器,至柔至韧。每千年,祁阳大陆唯一的一颗针铁雷松才会凝结出十滴青漓,分别五大宗门,四大世家以及散修联盟所把持。放到外面,每一滴青漓至少可以卖到数十万上品灵石。

“当然。”白源干净利落的答道。心想他可是实打实的见过吃过的好不好,要不要这么不相信自己。想到这白源忍不住向坐在金坐上的中年大叔翻了个白眼。

“咳咳,你继续。”紫华真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讪讪道。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紫华真君那浑厚的嗓音冲天而起,震荡了整座紫华殿。

“她是聚灵之体。”不同于紫华真君的急切,白源依旧不缓不慢、面无表情的答道,如果忽略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的话。

“你确定?”紫华真君从座上跳起来,双眼锃亮。如果此时楚乔见到紫华真君这般模样,一定有多远走多远。好家伙,简直是灰太狼遇见喜羊羊,口水都拖拉到地下了有木有。

“确定。”白源斩钉截铁道。

话音刚落,大殿内已经没有了紫华真君的身影,只有白源微微落下的衣角见证了紫华真君所带走的一道气息。

白源随手撩了撩额前的发丝,目光沿着大殿敞开的大门向远方飘去。眼波流转,凤眸轻挑,薄而性感的双唇缓缓吐出邪魅般的声音,“欠了我这么多,有的还了。”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灰蒙蒙的,空荡无人,寂静的让人害怕。楚乔暗道倒霉,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好死不死怎么老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知道老子有空间恐惧症啊,楚乔一脸悲愤。她穿越前就有这个毛病,不能自己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以前,自己在家都要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大,不管看不看,总之是要让电视的声音到达房子的每一处。而在穿越后,每次打坐练功,都是灵宠小米趴在一边陪着自己。“小米,你也不在了。”楚乔心中又是一阵沮丧。

“这到底是哪啊?有没有会喘气的答一声啊?”楚乔悲从中来,仰天大叫。

“寄灵晶内。”一道冷淡漠然,毫无感情的女声从远处响起。

“What”根本没指望会没人睬自己的楚乔,心下一惊,来自21世纪大不列颠国的英文月兑口而出。

话音刚落,楚乔直想用大耳刮子抽自己。好死不死用么英文,显得你多有学问啊,好不容易在这鬼地方有个人理你,再给你吓跑喽。楚乔在心中一边一边做着自我检讨。

“你在哪啊,能不能出来见见。”楚乔小心翼翼道,生怕惹恼了唯一会喘气的某人。

可是楚乔错了,错的离谱。她忘了自己是在一个猪在天上飞,鱼在地里跑的修仙世界。在这里,会说话的不一定是喘着气的人,也可能是一团一闪一闪泛着诡异蓝光的不明气体。

卧槽,有木有搞错,还不如不出来呢,我现在更他**的害怕了。如果这是漫画,大伙一定能看到某人眼下的双宽面面条。

不对,这该不会是众多小说所讲的夺舍吧。一想到这,楚乔浑身一激灵,警惕的瞪着眼前这团不明物体。

似乎察觉到了楚乔的紧张,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我只是一缕神识,不会对你有害的。”

你说没害就没害呀,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啊。这些话楚乔只在心中没出息的念叨一下,自是不敢说出口。开玩笑,虽然眼前这团不明物体只有自己一个拳头大,但那诡异的蓝光和似有似无的巨大威压无一不说明这是一不好惹得主,搞不好人家动动指头(话说,这东东有指头吗?),自己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你现在就拜我为师吧。”冷若冰霜的声音炸响在楚乔耳边,不容拒绝,不容迟疑。

被这话震得晕头转向的楚乔还来不及想,又听见冷冷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楚乔连忙说道,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刚刚那股巨大的杀意只要不迟钝,任谁都能感觉到,要杀要剐,自己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爱咋咋地吧。拿定主意的楚乔,立马恭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认真道:“弟子楚乔拜见师父。”

“起来吧。”依旧是淡淡的语调,却少了一分含义。“记住,为师吾名祈容寒倾,号冷韵灵尊。五十万年前在灵魔大战中身陨,仅留一丝神魂于寄灵晶内,等待有缘之人。”

纳尼,冷韵灵尊,这下自己真是中头彩了。灵尊呐,那可是灵界的大乘期强者啊。在灵界生活过七年的楚乔这点修真常识还是有的。修士到达金丹期,便可有道号,从此道号代替名字成为修仙者的标志,此时也便有了尊称。金丹期称真人,元婴期为真君,化神是道君,再往上分神与炼神统称为上人,还虚为上君,合体期称灵君,大乘期强者则被尊为灵尊,乃灵界的至尊。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吧。他祖母的,老天终于开眼了,我楚乔也有今天。”楚乔在心中狂笑,如果不是碍于现在情况特殊,楚乔一定会放声尽情高歌,“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你在想什么?”冷冷的声音直直的刺向明显不在服务区的楚乔。

楚乔赶紧收敛眉眼间的浓浓笑意,端正态度,恭谨答道:“徒儿在为自己高兴,能拜在师父门下实乃弟子平生之大幸。”

“确实。”女声又响起,“不过时间不多了,你要集中精神,牢牢记住为师下面所说的每一句话。”

“是”楚乔答的毫不犹豫。拜托,这可是上天发的金手指好不好,如果错过了或者听漏了什么那是要折福的好不好。就算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这条小命,那也得牢牢记住您说的每一句话。

寄灵晶外。

紫华真君正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小人儿。炙热的眼神细细扫过楚乔身上的每一处,连头发丝也没有逃过某位处于极度兴奋的真君的眼睛。

这可是聚灵之体啊。紫华真君在心中赞叹道。从出生起,不,从还未出生时,就能自发的吸取天地灵气存于体内。虽说修士到达金丹期,其体内的金丹也可自发吸取灵气,但其所纳灵气极其有限,仅能满足辟谷(就是不吃饭)的需要,修士想要获得更多的灵力还得靠打坐修炼。而聚灵之体则不然。聚灵之体的修士完全不用靠打坐来汲取灵力。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身体的每一处,哪怕是一根头发,一根汗毛,都可自发的吸取灵气并加以炼化。

这是多么惊人的天赋呀!聚灵之体的修士不用打坐就可自动运行体内的功法,亦不需经过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闭关增进修为,修炼速度比肩天灵根。而最让人眼热的则是聚灵之体的修士仿佛永远不会灵气枯竭,想要耗尽聚灵之体的灵力,不高出两个大境界想都别想。

“这可是传说中的体质啊!比天灵根更逆天的存在,修炼斗法的天才。等她真正成长起来,祁阳大陆,不,应该是整个修阳界该是怎样的光景啊。”紫华真君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正目光灼灼满怀期待的盯着熟睡的某某人。

如果楚乔现在能听到紫华真君刚刚这番饱含殷切期望的话语,她一定会立马跳出来诚恳的告诉他,“其实,你真的、真的、真的可以不用期待,老娘的命比谁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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