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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玄离一口一个他的妻,让叶繁锦逐渐坚定地相信,她就是去做他的妻,她的身份,难道真因为他说的这两个因素就高贵了吗?

尽管这是一件十分不可置信的事,但是叶繁锦看到他脸上并没有欺骗她的意思,便相信了,他的脸,满满地都是对她的柔情。

封玄离并没有意识到名份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他觉得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妻,不管怎样他也会拿她当妻对待,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叶繁锦母亲因为是妾而悲惨下场对叶繁锦心理的影响,总之目前能娶到她的喜悦盖过了一切隐忧,在感情上,他也只是一个没有经验需要模爬摔打的毛头小子!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也将叶繁锦心里塞满了浓浓的喜悦,她之前纠结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妥善的解决,她也可以嫁给离王当妻,至于以后……她想信有了这个好的开始,以后也会有好的结局。

喜悦中的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她渐渐淡定下来,身子也恢复了力气,她稍稍坐直敛声道:“离王,容繁锦起来罢,这样实在令繁锦心中不安!”

他注意到她称呼上的改变,心中大喜,不忍拂了她的意思,却着实舍不得放开她,他只好将手臂收紧,贴着她的脸说:“再让我抱一下,就一下,真舍不得松手,怕你又就此跑了!”

多么像梦啊!他不知何时,对她如此渴望,他不知何时,竟由着自己深陷其中,待发现之时,这思念已渗入骨中,再无法拔出。

她心中惶惶,害怕着却又激动着,这种感觉,太刺激了,从来没有过。他对她的深情诉说,一点点消去她心底的不安。

突然,柔软的触感碰到她的唇上,她吓了一跳,原来是他忍不住唐突了她,轻轻地吻上了她那滟滟粉唇,果真像他想得那般,比樱桃还要甜美!尝到了甜头,他方才松开手,她如同兔子一般跳下地,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再扑过来。

他看她那副惊惊瑟瑟的小模样,备觉可爱,不由低声朗笑两声,说道:“莫怕,我不再吓你,来吧,我们好好说说话,你正在习字,我们就来习字好了!”他说着,站起身大步走到桌前,说道:“来,给我研墨!”

叶繁锦好奇离王的字是什么样的,便听话地过来给他研墨,他大笔一挥,写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以一首诗经中经典求爱的《关雎》,表达了他对她的爱慕,这算是为她写情诗了,她一看脸便红了,前不久刚刚看过父亲书房里的《诗经》,自然明白这是表达了什么意思,怎的离王写个字,也能让她羞于抬首?

毕竟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此刻哪里还有脸面去看他?只是扭身说:“我去瞧瞧茶上来没有!”然后便匆匆地走出门,其实是躲他太过炽热的情。

代桃就在外面候着呢,此时看到小姐出来,方才呼出一口气,迎了上来,叶繁锦小声说了一句:“想办法看看我爹去哪里了,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才稍大声说:“快把茶端进去!”

代桃应声,端了茶,走进去,给离王倒茶。

封玄离已经坐在椅上,见叶繁锦再进来,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她随意瞄了一眼,看到写好的《关雎》就摆在桌上,不由脸色微红,在他的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了张桌子还有过道,离得甚远。

代桃倒完茶极有眼色地出了门,让冰菱在门口守着,自己去打探消息。

再说叶傅林跟何怡霜进了二娘的院子,刚进了厅便看见宋姨娘缩在墙边,拿着剪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衣衫凌乱,那头秀发更是乱得与疯子没什么两们,屋里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宋姨娘面前还站着几个婆子,生怕出事,而宋姨娘的目光警惕地盯着那些婆子们。

宋姨娘看到老爷进来,扔下剪刀便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膝哭喊着:“老爷啊,求您救救二娘吧!她眼看都要没命了!”

叶傅林板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屋里的丫环婆子,何怡霜便站在一旁会意地说:“你们全都下去吧!”

就算是处罚姨娘,让下人们看去也是不好,何怡霜自然明白老爷的意思。

待下人们都退个干净,叶傅林才一脚将抱着自己腿的宋姨娘蹬开,一双眼睛瞪得圆,盯着她说:“二娘为何要死了?还不是她不怕冷,跑到外面勾引离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宋姨娘听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去勾引离王,她还没来及问紫荷。

叶傅林满眼都是厌恶,恶狠狠地说:“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还嫌我相府不够丢人?”

宋姨娘以前为了与太太争宠,没少做出在房中勾引老爷之事,但是当时的叶傅林是享受,现在一出了事情,便头一个想到她的那些事,并且以此为辱。而何怡霜并没有出去,将宋姨娘的难堪全部听了去,宋姨娘的脸顿时煞白。

叶傅林抬步向屋里走,掀帘看到躺在床上的二娘,面色通红,烧得已经开始说起胡话,隐约中“离王”两字清晰可闻。

叶傅林气得发抖,哪有大姑娘张嘴闭嘴说男人名字的?这要是传出去,相府成什么了?宋姨娘听得心惊肉跳,赶紧跪下说:“老爷,二娘再这样烧下去,恐怕命都要没了,求您救救她吧,好歹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一半是为了女儿祈求,另一半就是想掩盖女儿说得这些话。

叶傅林气道:“我要知道她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让你生她!”

宋姨娘听后大惊,立刻扑跪在地上,叫道:“老爷,没了二娘,我也不想活了……”

“不想活你就回自己房里吊了,府里倒是清静,来人,给我把宋姨娘拖回房,禁足!”叶傅林一口恶气堵在胸中,憋得难受。

这话彻底将宋姨娘击败,她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叶傅林。

叶傅林喊道:“来人,堵了嘴,拖出去!”

何怡霜赶着去外面叫婆子来,说是老爷吩咐。她知道老爷最讨厌在有公事的时候,家里闹个不休,宋姨娘因为女儿病了,所以一时间迷了心,犯了老爷的忌讳。

待宋姨娘被拖走后,叶傅林对何怡霜说:“你去审了二娘的丫环,把前因后果都审出来,然后杖毙,府里不能留这等挑唆主子行错事的奴婢!”

“是!”何怡霜心中一喜,紫荷一死,二娘身边可就都是自己的人,如此一来,行事就方便多了,看这二娘还怎么筹划。要是真让二娘嫁了离王,那才糟透了!

“我让管家去趟空里,拿了我的牌子请太医,你好生招待着,我去陪离王殿下,要是无事,就不要来找我了,等殿下离开,我自然会过来找你!”叶傅林说着,人已经开始往外走。

“是,老爷!”何怡霜规规矩矩地应道。

“这府里各个院子你也该好好管管,有些丫头太过分了,该罚的罚,不行就逐出去打发了,要不整天不消停!”叶傅林没好气地说。

“是!”何怡霜仍旧好脾气地应道。

叶傅林甩袖大步向亭香苑的方向走去,他着实不放心让离王呆在四娘的屋里,要知道离王这年龄正是孟浪之时,有时会身不由已做出那事,四娘的婚事毕竟没有定论,若让离王将四娘清白夺去,万一将来再有变化,什么都晚了!

叶傅林进屋门的时候,看到离王与叶繁锦都坐在椅子上,然而却一左一右各坐一头,相隔甚远,心中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些奇怪,至于怎么奇怪,他倒没有细想。

着实是封玄离一起身她就惶惶的,他真不愿看到她这样不安,所以不得不在椅子上坐牢了让她安心,刚刚的亲近,让他心底稍稍满足了一些。

叶繁锦注意到,进来倒茶的是代桃,她发现父亲虽然面色看似跟刚才没什么两样,但周身似乎散发着一股怒气,想来刚才是发了脾气的。

封玄离并没有留下用午膳,叶傅林来后,稍坐一会儿,他就走了。叶傅林心中松口气,生怕离王在这儿呆久,万一后院又闹起来,控制不住,让离王看了笑话。

封玄离走后,叶繁锦亲眼看着父亲与离王越走越远,这才让代桃扶自己回去歇着。

进了内室,代桃就小声说:“打听出来了,是二小姐病重,宋姨娘闹着要让太太叫御医,太太不肯然后宋姨娘要自杀,当时一大屋丫环婆子都看着呢,场面热闹极了。”

叶繁锦奇怪地问:“二娘不是就得了个伤寒吗?怎么就病重了?”府里有伤寒专门的方子,很管用,一服就好。连她受那么重的伤都活过来了,二娘被伤寒给病死,这就说不过去了。

代桃听她这样问,沉默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知道的说出去。

叶繁锦看代桃的表情便知是怎么回事,她淡淡地说:“我需要知道这府中的一举一动!”

代桃小声说:“是离王殿下来的路上,二小姐想勾引他,在雪地里呆久了,所以回去才病重昏迷的!”

叶繁锦就知道,肯定与离王有关,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叶明玉竟然能做出勾引之事。

代桃见小姐沉默下来,赶紧说:“小姐您别难过,据说殿下看都没看她一眼,否则要是被她吸引了,还能来您院子吗?奴婢看殿下不是那种之徒!”这完全是她瞎编的了,离王当时的表现,只有叶明玉与紫荷清楚,没有别人看去。

“代桃,休要乱说,这话让人听去,可是大不敬,我没事!”叶繁锦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却起了淡淡的惆怅,说不清、道不明,她想甩去这样的感觉于是便转言问:“后来呢?”

“老爷让管家去找宫里找太医,宋姨娘被老爷禁了足,据说是让婆子堵了嘴给拖回去的,特别狼狈!”代桃有点兴奋地说。

叶繁锦点点头,说道:“我在床上歪会儿,你继续去打探!”

叶傅林送走离王之后,赶紧回到二娘的院子,此时太医刚刚诊完脉,收拾了医箱出来,叶傅林忙客气地问:“方太医,我家二娘如何了?”

方太医微微笑道:“相爷不必担忧,病症虽凶险,我给她开了发汗的方子,一会儿服下,发了汗,就好大半,只是单纯的伤寒,没有转移到肺里,无碍!”

叶傅林松了口气,连连作揖,说道:“多亏有方太医!”

“丞相大人不必客气,下官已经写了方子,叫人去抓药回来熬制便可,下官先告辞了!”

叶傅林让管家亲自去送太医,然后问何怡霜,“你问了那个丫头了吗?”

何怡霜说道:“这不担心二娘的病,还没顾上,刚好老爷您来了,一起去吧!”

叶傅林没有拒绝,他倒想看看,这个院子到底乱成什么样,二娘有多大的胆子!

于是两个人走到偏殿,何怡霜坐在厅里,让叶傅林坐到了屏风后面,如此坐定,才让人把紫荷押了来。

紫荷是叶明玉身边的大丫环,虽然害怕,但还算镇定,进了屋便跪下,“奴婢见过太太!”

“紫荷,你以为你想瞒着,我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么?二娘在宋姨娘面前什么都说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些,而你竟然敢唆使主子勾引离王殿下,做下这等不要脸面的事!”

紫荷听了大惊,太太果然全都知道了,这样的罪名要是安在她身上,那可是死罪,她担不起,于是她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太太,奴婢没有唆使二小姐,是二小姐觉得老爷不让她去女学,就是要将她嫁人,她说自己不努力肯定没有前途,所以她不听奴婢劝告,把自己弄病,让您起了松懈之心,然后她才跑去梅园前想引起离王殿下的注意,奴婢真的劝过她,但是她不听啊!”

这一下,什么都招了,屏风后的叶傅林暴出一声巨吼,“混账!”他大步从屏风后面跨出,胡子都气得抖了起来,他扬起袍袖,叫道:“来人啊,把这贱婢拖到院中杖毙!”紫荷的脸已经变得惨白,大声叫着:“老爷、不要,老爷,不要啊!真的不干我的事!”

一急之下,连“奴婢”二字都忘了自称。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紫荷挑唆,她都必死无疑,因为这是叶傅林为了有人承担这件事的错误,也是为了以此来惩戒叶明玉,以后做事的时候,有个约束。

于是紫荷被拖到了门外,很快便听到她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凄厉极了,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细皮女敕肉,很快便被打烂了。因为是老爷亲自下令,所以院中婆子们不敢马虎,用了十分力气去打,那叫声再由高走底,渐渐微弱,最后没了音儿。

吴嬷嬷进来禀报,“老爷、太太,人已经断气儿了!”

“尸体处理了,院中打扫干净!”叶傅林板着脸说。

“是!”吴嬷嬷领命出去。

外面寂静极了,这场面太血腥,就连打人的婆子,都被这给吓住,到最后她们不忍,才往死里打,让紫荷能早点断气儿,省得受罪!

叶傅林仍在生气,何怡霜站起身走过来劝道:“女大不中留,等元娘出了嫁,赶紧把二娘嫁了人,也就安生了!”

叶傅林长长地叹气,转过身对何怡霜说:“今日下了早朝,皇上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双喜临门,我当时还不明白,不过大抵可能是我们要同时嫁两个姑娘!”

“哦?”何怡霜来了精神,她此时最关心的就是元娘的婚事,再不嫁,可就成老姑娘了。

叶傅林说:“元娘不嫁,下面的妹妹们没办法出嫁,除非是做妾,依我看,元娘的婚事就在其中了,五皇子至今未归,我想多半是嫁给奕王,你回头也该多准备一下了!”

何怡霜心中一喜,终于有眉目了,过年元娘十六,年龄上刚刚好,她不由又问:“那另一个呢?四娘?”

看今日离王殿下不顾嫌地进了四娘的屋子,多半是如此了。

叶傅林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应该就是这样,离王殿下透了口风,否则也不会大摇大摆地跑到府中来!”

何怡霜沉吟着说:“可是三娘未嫁,难道四娘是过去……”

叶傅林长叹一声气,“四娘的身份,如何都不可能做正妃的,我看钟夫人收她做义女也多半是皇上授意,如果没错,侧妃应该是没跑的!”

何怡霜长长松口气说:“侧妃已经不错了,这对四娘来讲,是最好的归宿!”

叶傅林点了点头,不错,夫妻俩都是这样想的,大晏史上,还没有一个庶女能做正妃的先例!

何怡霜想了想问:“妾身看还是把三娘的婚事也订下吧,明年就十五了,正当时!”

“嗯,你先务色着看,哪家公子不错!”叶傅林想了想说:“其实我看柳鸿轩不错,那天皇上还赞赏他为人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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