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陸恆依舊朝著自己走過來，小丑也有些著急了，趕緊大聲叫道︰「停下！我不想現在就殺了你，你停下，我告訴你我不得不殺了你的理由！」
陸恆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毛。
說實話，他還真對這家伙有些感興趣。
當然如果小丑說的一切都只是在騙自己，那陸恆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想趕緊殺了他。
但要是這家伙說的都是真的，那陸恆倒是還真想听听，他為什麼既想跟自己做朋友，又不得不必須殺了自己。
略微思考，陸恆決定還是給他一個編理由的機會。
因為伊莎貝拉還在那里恢復身體，所以陸恆也不想現在就跟小丑打起來，到時候小丑再像是剛才一樣針對伊莎貝拉，到時候他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照顧她。
所以陸恆微微頷首，停了下來︰「小丑，你說吧，給我一個理由。」
「是因為……我的妹妹……」
小丑說到妹妹這兩個字之後，神情突然變的有些恍惚。
他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靜靜的瞪著眼楮，看著腳上的鞋。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陸恆也發現了那雙鞋。
之前他就看到，這應該就是一雙馬戲團小丑穿的鞋。
但他現在卻是發現，這雙已經布滿歲月痕跡的鞋，竟然被小丑擦得一塵不染，如果不是上面那些碎裂的印記顯示它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它簡直就像是新的一樣。
而小丑此刻就像是一個發呆的老人，突然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陸恆也並沒有叫他。
畢竟伊莎貝拉需要大量的時間，現在小丑沒有任何行為，反而對伊莎貝拉來說還是好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丑突然再次抬起頭來︰「我說到哪里了。」
「你的妹妹。」陸恆微眯雙眼，提醒了他一句。
「哦對，我的妹妹。」
小丑自言自語一句，卻是再次低下了頭。
這不由讓陸恆徹底尬住了。
怎麼回事？
死循環啊！
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就發呆。
只要自己提醒他妹妹的事情，他就會進入暫停狀態，如果不提醒的話，他會自己進入暫停狀態。
好家伙，您跟我這卡bug呢！
不過幸好事情沒有陸恆想象的那麼復雜。
這次小丑只是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就抬起頭來說道︰「那是因為，我之前有一個妹妹，這些，就是她送給我的。」
「和你听過的許多橋段一樣，我們無父無母，但，我們小時候是親眼看著他們死在我們面前的。 」
小丑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憤怒已經讓他的身體都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在我十二歲之前，就一直是馬戲團的成員，也一直做這個小丑，這些衣服都是我妹妹為我量身親手縫制的。」
「但……我十二歲那年，去做了殺手。 」
「因為他們發現了我驚人的暗殺天賦，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可以輕松的潛入虛空，而且還能在任何地方出現。」
「當然，我的天賦也很適合做殺手，我的能力被所有殺手稱為殺手界的巔峰。」
「在我十二歲那年，也就是我第一次接受任務，真正自己獨立的執行任務。」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戲弄，我要殺的人是一對夫妻，他們也有兩個可愛的孩子，而且很巧的是，他們的孩子也是一對兄妹 。」
「那對夫妻在我的眼里，看起來還是很友善的，而且他們好似並沒有做什麼錯事，當然，那只是我那個時候的想法。」
小丑說話之時，始終搖晃著腦袋，而且幅度很大。
「所以，我決定放過他們，哪怕是會受到懲罰。」
「嗯。」陸恆微微點了點頭。
看起來這家伙說的全是真的，而且這種事情他也沒必要騙自己。
這樣說來，過去的小丑還是很不錯的，起碼比現在心慈手軟多了。
然而還沒等陸恆開口，小丑就突然話鋒一轉︰「但就在我放過他們，回到家里之後，那對夫妻卻找了過來！」
「他們……他們又在我面前，殺掉了我的妹妹！那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妹妹死之前，瞪著那雙血紅的大眼楮埋怨我，說我不應該放過
自己的目標，接受了任務就一定要完成！我……我直到現在還記得她那雙大眼楮，不，我不是記得，那雙眼楮就在我的胸口！每天都死死地盯著我！」
陸恆不由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他不知道小丑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妹妹的眼楮就在她胸口，他總不能動手挖……
不過陸恆也明白這種感覺。
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唯一相依為命的妹妹也因為自己的過失被殺死，而且他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誰遇到這種事不會被刺激到。
而且陸恆觀察到，小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腦袋總是在大幅度晃動著，就像是一個多動癥晚期患者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跳舞呢。
小丑卻是完全沒有理會陸恆的目光，始終在那里自顧自的晃動著。
他的胸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出了一抹紫紅色的鮮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丑才終于慢慢安靜了下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尷尬的對陸恆笑道︰「我的朋友，不好意思，當年我就是這麼晃動腦袋，才躲避了那致命一擊，才沒有跟我妹妹一起死掉，所以現在一提到我妹妹就習慣性的開始晃動了。」
說著，這家伙居然又開始有晃動的征兆了。
陸恆連忙擺擺手︰「好了，可別說你妹妹了，要不你又該晃個沒完了……」
然而還沒說完，陸恆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閉上了嘴巴。
「沒關系，我……我能控制的。」
小丑哆嗦著伸出手，猛地朝著自己的臉上來了一下。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過後，他的身體果然平靜了下來。
小丑這才舉起手指，指向遠處躲在虛空位面中的那些僕人們︰「陸恆，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是你的僕人。」陸恆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說了出來。
但小丑卻是搖了搖頭︰「不，還記得殺了我妹妹的那對夫妻嗎？我告訴你吧，這里面有他們的兒子，也有他們的女兒，也有他們的父母，總之，他們的所有親人，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