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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廌有些暈乎乎的,這一次的春闈,他作為副考官其實沒有多做什麼。

而回到了公主府,朱珠立刻詫異無比,「夫君,為何你穿著蟒袍?」

其實劉廌也有賜服,不過基本上是飛魚服。所謂飛魚紋,是作蟒形而加魚鰭魚尾為稍異飛魚類蟒,非真作飛魚形。現在的大明,可沒有人敢將飛魚服穿得像蟒袍。

「蒙陛下聖恩,賜了臣蟒袍。」劉廌笑著開口,隨即也有些無奈,「陛下本知臣不喜官場,只是這一次讓臣去北邊,雖潁國公出征。」

不愧是老朱家的血脈,朱珠立刻明白了,「皇上早年間曾說過該提些爵位,只是你若是沒有軍功,也不好承襲。以後麒兒、麟兒長大,也好承襲爵位。」

朱允煐是一個很干脆的人,現在宗室這邊也看出來了一些事情了。如果是朱允煐親自賜名的表弟或者是晚輩,基本上是‘麒、麟’,這可不是在敷衍,這是他的期盼和親近。

一眾皇姑眼巴巴的看著呢,但是基本上都沒有這樣的待遇。現在有這樣待遇的,是今上的小姑姑,以及今上的兩個胞妹,他們的子嗣有這樣的待遇。

包括朱允煐的大姑姑寧國公主的兩個子嗣,不是朱允煐親自賜名。除了那個時候朱允煐年歲較小一般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大姑姑雖然照顧過朱允煐一段時間,但是小姑姑可以說是照顧著朱允煐長大。

劉廌嘆了口氣,隨即說道,「為夫本想辭官著書,只是如今離不得。就算不為自己想,也不該墜了祖父的名望。如今還有兩個子嗣,也該為他們考慮。若是不去北邊,以後子嗣長大了少不得要埋怨我,大明的爵位越發難得了。」

當初開國的時候,大明的國公可不少,當然這里面也有不少追封的。那時候的侯爵,說實話都不顯然,主要是大明的侯爵也確實比較多。

可是現在呢,不少的勛貴要麼是橫行不法被奪爵,要麼是卷入了胡惟庸案被抄家。也包括有著那麼一些爵位,實際上是要慢慢開始降等的。所以大明的爵位,開始越來越‘值錢’了。

這個時候不只是劉廌有這樣的感覺,梅殷也覺得自己需要考慮一些事情了。

雖然他現在是太上皇最喜歡的女婿,也是眾多女婿當中最受重用、有實權的,但是梅殷也很清楚,一旦太上皇不在了,他的地位說不定就要開始下降了。或者說現在的皇帝顧念親情,只是以後的皇帝未必在意一些。

位極人臣什麼的就算了,和其他的一些皇親國戚相比,梅殷也沒想那麼多。為自家的孩子爭取一個可以傳承的爵位,這就是他現在的期待。更何況哪怕是當過學政,但是他可是汝南侯梅思祖之佷,他也曾經訓練過軍隊。

更何況就算是這一次隨軍出征,梅殷也不會是直接沖殺在第一線。

其實這個時候也不只是這兩位駙馬要出征,包括馮城這個小妹夫也是需要出征的。作為馮國用之子,宋國公馮勝佷,馮城其實一直沒能承襲他父親被追封的郢國公,

說到底還是缺少了軍功,這也使得他現在也迫切的渴望建功立業,可以更加的有出息。而不只是一個右軍都督府右都督,他渴望能夠延續著父親的威名。

至于這個時候的貢生們已經離開了皇城,殿試結束了,但是三天後才會放榜。張信等人閱卷,取出前十送到朱允煐的跟前,然後就是朱允煐欽點狀元了。

老朱喝著粥,只是目光時不時的看向他的重孫兒,「這一次取士,莫要只看才學。前三甲,最好選些長相周正的,到底是你登基後第一次科舉。御街夸官,不好是一些長相難看的。」

年輕才俊當然是更加受追捧,要是再有些顏值就再完美不過了。要是狀元胡子花白、坐在馬背上也搖搖欲墜,那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吃瓜群眾。所以想要當狀元,長相也是比較重要的。

朱允煐對此也有想法,沒有隱瞞,「孫兒確實是打算取幾個容貌端正一些的,這一科在開考前也讓人模了模底,幾乎沒有大才,總體比較平庸。」

听到朱允煐這麼說,老朱也心里有數,「那也成吧,哪有那麼多的濟世之才啊!」

是啊,如果真的有那麼多的濟世之才,作為皇帝的朱允煐未必就可以踏實了。畢竟現在雖然總體來說是天下太平,但是時不時的還是有一些叛亂之類的事情發生。

這要是有著太多的濟世之才,朱允煐大概也不會安心了。

比如說在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朱允煐一直都是讓那家伙給他的父皇、母後祈福誦經。原因就是那樣的人說是有著什麼屠龍術,朱允煐根本不需要要那些人手,難道是嫌棄自己的天下不夠平穩嗎?

姚廣孝這樣的人或許是有才華吧,只是對于朱允煐這樣的皇帝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用場。所以這麼些年下來,姚廣孝一直都是在老老實實的當和尚。一旦暴露出來想要去投奔什麼親王,或者是去周圍藩國的心思,那也就有意思了。

對于這樣的人,朱允煐下起狠手來也毫不客氣的。

老朱心情不錯,開著玩笑說道,「咱接下來,估計又要被天下士子罵了。」

朱允煐也跟著開玩笑,「誰讓你老是想著將他們的亞聖給抬出來!」

「這次還不是怪你!」老朱就沒好氣了,有些嫌棄的說道,「要不是看在咱大重孫的份上,咱才懶得理會你那些破事!好端端的,非得給衍聖公弄下來,就這般看不上他?」

朱允煐再次解釋一次,「皇爺爺,孫兒從未看不上孔聖人,咱是看不上他的那些子孫。你想想看,這歷朝歷代的,孔家的那些子孫最喜歡的就是上降表。誰給他們官做,他們就听誰的話。也別管是漢人還是蠻夷,那些人可不在乎。」

是的,孔聖人的子孫確實是一點都不在乎坐天下的是誰,他們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衍聖公能不能傳承,他們在乎的是坐天下的人需不需要將他們立為讀書人的標桿。這些人在乎的事情,實際上就是自己的特權,其他的一概可以不在乎。

金人來了,送降表。元人來了也是這般操作,繼續當他們的衍聖公。其他的,一概和他們沒有關系,只要享有衍聖公的特權對他們來說也就足夠了。

「讀書人呢?」老朱看著朱允煐,認真無比,「咱是得優待讀書人,你這麼鬧下去,怕是和元人差不多了,讀書人也該和咱離心離德的。」

朱允煐則說道,「有些權力咱還是給了的,見官不跪這些都給,可以出門游歷,咱都給他們體面。免徭役,也都可以認了。就是這些讀書人,免賦稅的田地得有一個數,官員們其實一個樣。」

實際上就是給免賦稅的田地設了一個上限而已,絕對不能是有著一個名頭就可以不斷的去免除田地。以後想要投獻之類的,朱允煐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完全禁絕的事情。

只不過投獻的土地總體來說不會太多,不會存在一個村、一個縣幾乎都是一戶人家的土地,不存在大明的土地是‘越來越少’的這麼一個尷尬局面。

不止是讀書人、當官的,就算是宗室以後想要兼並土地,都不會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老朱越看他這個孫兒越滿意,覺得他這孫兒和他其實都是一個性子。

別的不敢說,總之就是一個操心命。眼前的事情想要做好的同時,也看著以後的事情。看到的不只是三年、五年,想著的也是百年、千年,想著的是後世子孫的事情。

就算現在沒辦法一下子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但是要提前將一些隱患給減除了。

小小朱歡快的跑了過來,對朱允煐說道,「父皇,明日我也去祭祀。」

朱允煐樂了,抱著小小朱說道,「好,到時候你跟著咱一起去。」

「高祖父也去!」小小朱往老朱方向一歪,開心說道,「高祖父是老皇帝,父皇是大皇帝,垠兒是小皇帝!」

老朱眉開眼笑,一看就是老朱教出來的,其他人敢這麼教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了。

朱允煐無語了,他以前只是敢‘排輩’,搞出來老朱、大朱、小朱這一套。但是他的皇爺爺就是彪悍,直接拿皇帝來排序,但是這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朱允煐說道,「皇爺爺,若是天氣暖和一點,你帶垠兒回趟老家吧。」

老朱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問道,「真的,真讓咱帶垠兒回去?」

「帶回去,垠兒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回去過,皇爺爺帶回去最合適。」朱允煐笑了起來,說道,「孫兒怕是沒時間帶垠兒回去,還是高祖父帶他回去。」

老朱一想到這些就開心,他帶著自己的重孫去看爹娘,得多驕傲啊!

看起來得催一催了,那勞什子衍聖公得早點到京里來,弄好了這些事情,好帶著重孫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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