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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的病忽然間好了,在這個時候似乎也有很多人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哪怕知道朱雄英這個皇太孫的地位穩固,哪怕知道朱雄英這個皇太孫處理政務的能力比較出色。可是到底還是希望老朱這個名正言順的皇帝出現在朝堂,這是當之無愧的定海神針。

重新出現在朝堂的老朱似乎是非常生氣,看向徐允恭問道,「魏國公,你去大鬧六部了?」

徐允恭立刻跪倒,其實也有些疑惑,「臣有罪!」

「有罪?!」老朱冷哼一聲,聲音陡然加大,「要朕說,怕是有恃無恐吧!」

這話一說出來,不少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要說徐允恭的身份,中山王徐達的長子,這是以前大家都記得的身份。而現在呢,很多人記得的是徐允恭是皇太孫的嫡親兄長,以及徐允恭有可能成為皇太孫手里的頭號勛貴大將。

現在皇帝陛下這麼針對性的說出這些,到底是在針對誰,或者是在敲打誰,有些意思了。

就在很多人還在浮想聯翩的時候,朱雄英趕緊站出來,「回陛下,魏國公奉令主持英烈監之事。都督府、六部協理,孫臣听聞……」

老朱立刻沖著朱雄英吼道,「狂妄!六部官員國之棟梁,豈可輕辱!你身為皇太孫,難道不知國之賢才難得?如此輕怠賢才良臣,哪里還有儲君的樣子!」

這一下不要說徐允恭了,就算是很多的文臣這個時候也膽戰心驚起來了。說起來很簡單,那就是朱雄英這個皇太孫,幾乎從來都沒有被皇帝陛下嚴厲呵斥過。

現在皇帝陛下毫不掩飾的表達了對皇太孫的不滿,在朝堂之下嚴厲呵斥皇太孫。這顯然是有意思的事情了,說不定在這個時候會有很多人開始了一些通俗聯想了。

老朱似乎余怒未消,對朱雄英吼道,「身為儲君,當禮賢下士、為國納賢。看看你如此狂悖的樣子,此前主持科舉弄得物議菲菲。現如今更是跋扈,輕怠六部重臣!滾去奉先殿,去和列祖列宗請罪!」

朱雄英內心波瀾不驚,他現在要滾去奉先殿請罪,可不是因為輕怠了六部官員的原因。

更加本質的原因,其實就是接下來可能會讓一些宗室的待遇下降,這些事情自然也就要讓朱雄英去和列祖列宗親自解釋一番。這些事情既然是朱雄英提出來的,就讓朱雄英親自去和列祖列宗解釋,這就是老朱的態度。

就在這個時候,徐允恭有些慌了,連忙大聲說道,「罪臣請奏,皇太孫殿下不知臣……」

老朱厲聲吼起來,「哦?這個時候還護著?!皇太孫行事狂悖,你身為臣子居然不知勸諫,這是賢臣該有的樣子?!魏國公行事狂悖,圈進中山王府一月,罰俸三月!」

這一下很多人都慌了,不要說勛貴那邊了,文臣這邊很多人也是趕忙站出來。他們看得出來皇帝陛下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他們可不是在為徐允恭求情,而是在為朱雄英求情。

老朱高坐龍椅,在冷眼旁觀。他要看看哪些人是真的關心他的皇太孫,要看看哪些人是在推波助瀾,到底是哪些人言不由衷、首鼠兩端。

老朱冷哼一聲,一言而決,「皇太孫,禁足三月,不得出東宮!」

看著拂袖而去的老朱,這一出大戲看起來是進入到了高潮階段了。只不過老朱和朱雄英都明白,這也就是開始而已,接下來後續的劇情才是更加惹人關注的。

文臣、勛貴這個時候慌了,因為原本認為最穩固不過的儲君好像遇到了極大的麻煩。

看著慌亂的群臣,看著亂糟糟的朝堂,朱雄英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水還不夠渾,朱雄英也就需要暫時退出朝堂,這樣才好冷眼旁觀。

最主要的是朱雄英很清楚,老朱這麼做,實際上就是要唱一出雙簧。或者說是老朱有意將朱雄英給暫時的趕出朝堂,到時候老朱也好去削減一些宗室的待遇。

當初給宗室很高的待遇,那是老朱做出的決定。現在要削弱給宗室的待遇,老朱也打算親自來。只有他有這樣的資格,他的孫兒要是那麼做了,宗室內部肯定有很多的不滿。

有些事情,老朱覺得他親自來做更加合適,他不希望因為一些事情‘家宅不寧’。

朱雄英沒有多說什麼,下朝後的他立刻很听話的去了奉先殿,確實需要好好解釋一番。

奉先殿這樣的地方是一般人沒有資格進來的,除了老朱這個家主之外,現在最名正言順可以進來的就是朱雄英,以及不懂事的小屁孩朱文垠了。

至于其他的一些宗室當然也有資格來祭拜,只不過到那個時候也就是‘陪祭’。

朱雄英挨個給列祖列宗上香,隨即坐在蒲團上,看著大朱的牌位,「爹,你也不要怪我對皇叔們心狠。我們老朱家的江山要傳承下去,肯定是要稍微削弱一下宗室的待遇。我再狠,也不至于拔刀相向,他們還會過的很好。」

「以後給我們宗室,我肯定是要考慮他們的出路的。」朱雄英繼續開口,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別的不說,東瀛那邊我們暫且不說。以後留在國內的,有能力的宗室肯定會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不會閑著。」

這也是朱雄英的心里話,反正絕對不會像歷史上的朱棣那般將宗室當豬養,不會讓宗室們只管吃喝玩樂、找不到什麼人生追求之類的。那樣的方式,朱雄英覺得不太好。

至于說宗室們進入朝堂,或者說宗室們涉及其他的領域,朱雄英自然也知道有利有弊。就像朱雄英打算給一些親王遙領封地,肯定會有人說宗室窩在首都肯定是有一些弊端。

但是不管怎麼樣,朱雄英想著的是比起實封,遙領還是有些好處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朱雄英也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兩全其美,他知道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利大于弊,或者是符合長遠的利益,這才好。

朱雄英在奉先殿和列祖列宗們說著心里話,而這個時候朝堂上亂作一團。

徐允恭被皇帝陛下呵斥、禁足,這其實算不上什麼。哪怕徐允恭的身份特殊,但是一般來說在洪武朝當官,自然少不了的就是被老朱不斷的敲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皇太孫在朝堂之上被皇帝呵斥,甚至是被禁足,這就是很多人覺得非常反常的事情了。這樣嚴厲的處罰,很多人覺得比較陌生的同時,也擔心國本的位置有所動搖。

徐妙清自然也是听說了,和東宮很多人一樣六神無主。他們都習慣了皇太孫地位穩固,習慣了皇太孫殿下飽受恩寵。可是現在皇太孫殿下被呵斥,被罰去奉先殿、甚至接下來要被禁足,這顯然就不同了,這事不對勁。

只是這樣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徐妙清現在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還算是有著一定的政治智慧,到底也是出身在勛貴家庭。只是到底也沒有親自處理過一些事情,真正接觸到的朝堂大事相當的有限,這個時候真真假假的信息讓她有些搞不清楚。

直到王承恩過來,說朱文垠這個小家伙被皇帝陛下派人接走,特意派來了步攆。

徐妙清覺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只是依然無比的擔心。擔心她的夫君地位有所動搖,也是擔心她的大哥狂悖導致了皇太孫殿下跟著受罰,她現在是真的十分擔心。

可是她也不敢多做什麼,畢竟她骨子里還是怕老朱的,也不敢去求情。

後宮里的其他妃嬪或者皇子們也知道了消息,一個個的也有些模不清頭腦。有人可能比較激動,有些人可能是感覺到比較擔心,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想著推波助瀾之類的。

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因為現在好像是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看著在龍榻上打滾的朱文垠,老朱笑了起來,「垠兒,餓了嗎?」

朱文垠不餓,要玩游戲,「高祖父,高祖父!」

高舉雙手的朱文垠猛然蹲了下來,雙手扶著褥子,大腦袋頂著龍榻。小胖腿在蹬著,可是根本沒辦法發力,這根本就沒辦法翻跟頭了。

老朱笑了起來,伸手輕輕一托朱文垠的肥,小小朱立刻歪歪斜斜的翻了個跟頭。開心的小小朱立刻爬了起來,沖到老朱跟前嘟著嘴。

先摟著老朱的脖子在老朱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湊著肥臉,要老朱親他。

老朱很開心,親了小小朱的左臉、右臉,還要親親小小朱的額頭。

「和你爹一個德行,你爹小時候也是這般無賴!」老朱樂呵呵的抱著小小朱,開心無比的說道,「咱這性子,哪喜歡這般!咱啊,算是被你們父子兩個給制住了!」

抱孫不抱子,也不喜歡特別肉麻,老朱以前可不喜歡這些。但是以前的朱雄英是這一套,喜歡親親。現在小小朱也是一個樣子,依然喜歡親親。

老朱表面嫌棄,但是心里非常開心的,這些孩子就是親近、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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