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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大孫兒就要去北平了,這使得老朱心里十分的舍不得。

這個寶貝長孫出生後,幾乎一直都是在老朱的眼皮子底下。要說唯一稍微分開一段時間,也就是去年朱雄英回鳳陽老家祭祖。

可是那一次,也是有著太子帶著朱雄英,老朱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事情。而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這一次就是朱雄英一個人去北平,需要這個孩子一個人獨當一面、坐鎮一方。

朱雄英一邊給老朱剝著螃蟹,一邊說道,「皇爺爺,有什麼好感傷的。孫兒這一次去了北平,估模著也就是兩三個月就回來一趟。」

這一下老朱有些不太滿意,說道,「兩三個月就回來?那像什麼話!」

「回來過年呀,皇爺爺在這邊,哪能是孫兒一個人在北平過年。」朱雄英理所當然的說道,「皇爺爺,趁現在咱們得說好。若是有戰事什麼的也就罷了,要不然的話,其他節日倒也罷了,過年咱們得在一塊。」

老朱一副嫌棄的樣子,沒好氣說道,「你呀,也不是孩子了,國朝大事……」

朱雄英可沒客氣,直接問道,「皇爺爺,就說成不成吧?要是不成,那我今年就不回來!」

朱標笑著在就著黃酒吃著螃蟹,也就是他的寶貝兒子有這個膽氣和待遇。比如說打斷皇帝的話,這不軟不硬的弄些軟釘子這些。

老朱想了想,還是說道,「你若是舍不得應天府繁華、放心不下弟弟妹妹,就回來過年。」

「應天府繁華不繁華,這不重要。」朱雄英笑著說道,也不覺得肉麻。「孫兒舍不得弟弟妹妹是真的,但是孫兒也舍不得皇爺爺。皇爺爺,記得到了臘月就給我下旨,到時候孫兒也好名正言順的回京。」

老朱就沒好氣說道,「給了你那些聖旨,你不知道用?!你兩個皇妹若是奉旨去了北平,你看咱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朱雄英這就有點小尷尬了,皇城當中果然是沒有什麼秘密,更何況朱雄英也沒打算低調。

朱標就有些沒好氣,說道,「父皇,這孩子給你寵壞了。弟弟妹妹給他看的多牢啊,有父皇在、有兒臣在,他的那些弟弟妹妹哪個能受了委屈?」

老朱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咱老糊涂了?呂氏這些年的小心思可瞞不過咱的眼楮,允熥那孩子。也好,以後允熥安心當個富貴親王也好,咱估模著英兒也舍不得他跑遠。」

朱標就有點尷尬了,呂氏這些年的一些小心思,其實他也能看出來。

看起來是將朱允熥照顧的不錯,但是朱允熥不好讀書、只好吃喝玩樂。其實直白一點的來說,這孩子就是給養廢了,吃喝玩樂是個好手,沒有耐心、沒有毅力,也沒有什麼雄心和決心,是一個相當平庸的孩子。

但是朱允炆就不一樣了,是一個很多人眼里儒雅、好讀書的皇孫。要不是有著朱雄英這麼皓月當空,說不定還真的有人可以注意到朱允炆的存在。

畢竟在一些文臣的眼里,朱允炆更加符合他們眼里的模範龍子龍孫應該有的樣子。朱允炆的形象,在一些人看來也是比較像太子朱標。

看著朱雄英在大口的啃著螃蟹,老朱覺得好笑,「怪不得有些人看不上你,你說說,你是咱的皇孫。你呀,一點都沒有皇家儀度。這螃蟹,有什麼好吃的!」

「孫兒就是喜歡這一口,黃酒配蟹就很好。」朱雄英笑嘻嘻的說道,「再說了,在皇爺爺跟前,孫兒可不用裝。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孫兒的儀態可不算差。」

朱雄英眼看著就要出發去北平了,老朱自然是非常舍不得的。只是孩子長大了,終歸是要出去歷練一番。

更何況眼下的事情可不少,就算是老朱有再多的舍不得,這個時候也只能放手了。

不要說這就是皇家子孫應該承擔起來的責任,就算是尋常百姓家,孩子長大了少不了也是要出去歷練的,不可能是真的一直都是在父母跟前。

祖孫三個就窩在乾清宮,這也是臨別前的一個小小團員。起碼對于老朱來說是這樣,現在眼前的兒孫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眼看著天色已晚,老朱說道,「標兒回東宮去吧,英兒就留在咱這。明日呢,標兒去理政。咱英兒也長大了,咱也就不送他了。」

朱雄英則笑著說道,「有什麼好送的,反正很快就要回來的。父王也就不要送了,兒子自己帶著人馬就走。」

朱標點了點頭,隨即有點牢騷的說道,「父皇,英兒明日就要去北平了。兒臣本來還想著,回了東宮再和英兒說說話,父皇又讓他宿在乾清宮。」

「你們父子兩個想說話什麼時候沒時間!」老朱沒好氣的說道,「非得是今晚?咱孫兒都要去北平了,陪著咱說說話又如何了?」

朱標也是不怕老朱的性子,所以更加郁悶了,「父皇,自打英兒出世,就是母後養著。這麼些年,英兒也是和父皇親近。我和英兒說話的時間,可沒那麼多。倒是父皇」

「滾滾滾!」老朱不耐煩了,說道,「咱明日不上早朝,你去就好。」

朱標確實有理由比較郁悶,主要是他的這個長子出生後就待遇不一般,基本上可以說是被皇後給養大的。這麼些年來,他的這個兒子也一直都是跟在皇帝跟前。

朱標自然是不需要擔心失寵之類的,可是實事求是來說,朱標有些時候也覺得他的這個長子太過懂事。也覺得他的長子,和二子、三子、四子真的不一樣。

不只是待遇、地位不同,也包括他的長子自小懂事的不像話,和尋常的孩童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老朱這個時候也就不太理會他的太子有沒有什麼心里不平衡了,就算是知道了其實也不是特別在意。畢竟這是事關他的長孫,老朱也不介意稍微的委屈一下他的寶貝太子了。

看著朱標離開,朱雄英說道,「王承恩,讓人伺候洗漱。」

說完這些,朱雄英對老朱說道,「皇爺爺,今個孫兒伺候皇爺爺洗腳。以後皇爺爺要記得啊,孫兒不在跟前,一定要早些歇著,不能繼續熬著。這個雙全是孫兒教的,伺候皇爺爺安歇。」

一個小太監趕緊跪下,匍匐在地不敢說話。

朱雄英繼續說道,「雙全算是孫兒的眼線,若是雙全說皇爺爺不好好休息,孫兒回來了少不得要嘮叨。」

老朱笑罵著說道,「也就是你這般大膽,還敢在咱跟前安插眼線。你這傻小子,就算是想要安插眼線也悄沒聲的。」

「這不是怕皇爺爺責罰他嘛。」朱雄英笑著給老朱月兌掉鞋子,隨即說道,「朝堂上的事情咱也不管,雙全就是盯著皇爺爺寢食、安歇。」

老朱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甚至可以說是心里感覺到非常熨帖的。畢竟這麼些年來,現在也就是皇太孫敢管著老朱的生活。

「英兒也莫要瞎忙了,咱一起燙腳。」老朱扶起來朱雄英,笑著說道,「給咱洗腳,意思一下就好。咱還是喜歡和英兒一起燙腳,現在還好。一想到天氣冷了,沒人陪著咱燙腳,心里就不舒服。」

朱雄英一邊月兌著鞋襪,一邊說道,「到時候讓父王過來就是。」

「那可不成,你是咱孫兒,咱寵著你倒說得過去。」老朱的大腳板踩著朱雄英的腳,說道,「標兒到底是咱的兒子,這有差別。民間還說抱孫不抱子,咱也是這般。」

朱雄英忽然說道,「若是皇祖母也在就好了,孫兒就記得小時候,都是皇祖母照顧咱們起居。以前都是皇爺爺帶著孫兒洗腳,皇祖母總是嘮叨。孫兒怕燙,皇爺爺就踩著孫兒的腳,給孫兒的腳燙成紅蹄子。」

老朱也有些緬懷,看著朱雄英說道,「燙腳好呀,咱以前打仗,吃不好、穿不暖,咱就喜歡燙腳。腳一暖和,身上就暖和。」

祖孫兩個聊著家常,如同尋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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