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笑道︰「志峰，如果你想在學校里當老大，就要學會抽煙，要不然人家看不起你。」
馬志峰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鐵手。
鐵手笑道︰「志峰，你想抽就抽吧，以後沒有錢買煙，就來我這里拿，我包了你的煙。」
老書見是這樣，抽出一根煙塞在馬志峰的嘴里面，還親自為他點煙。
這讓馬志峰有點受寵若驚，因為老書一直看不慣他，嘲諷他。
「老書哥，謝謝。」馬志峰感激地說道。
可由于他不習慣抽煙，直接就咳嗽起來。
鐵手拍了拍馬志峰的後背︰「不要急，慢慢就習慣了。」
「老大，我是不是很沒有用，連煙都不會抽？」馬志峰問道。
「男人嘛，誰不會抽煙喝酒呢？對了，一會你也喝點酒。」鐵手說道。
馬志峰苦著臉︰「老大，我從來沒有喝過酒。」
「哎呀，男人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的。例如你第一次泡妞也是這樣，對了，志峰，你有女朋友了嗎？」釘仔問道。
「我沒有。」馬志峰搖搖頭。
釘仔奇怪地道︰「這不應該啊，你長得帥，又是學校的老大，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對了，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沒，沒有。」馬志峰的臉紅了紅，腦子里浮現出一道倩影。
「馬志峰，你就是沒有一個男人樣，所以女生才不會喜歡你。」老書的嘴巴一張，噴出一團煙圈，「我當年讀書時，喝酒抽煙打架，特別招女孩子喜歡。」
馬志峰心里一動︰「老書哥，是真的嗎？」
「我還能騙你嗎？我告訴你，那天我和長毛在拘留所里，有人想動我們，被我們兩人聯手打得那幾個人鬼哭神嚎，最後都乖乖地叫我們大哥了。」老書故意說道。
像馬志峰這種中二少年就喜歡听這種故事，老書長毛他們蹲過號，在他們眼里簡直是英雄。
如果他回到學校，跟其他男生說，他的朋友全是從號里放出來的，根本讓那些男生驚為天人了。
「好，我也學一學。」馬志峰咬咬牙說道。
老書拍著大腿笑道︰「這就對了嘛。我告訴你啊，你一會跟我們一起喝白酒。」
「我可以先喝啤酒嗎？」馬志峰為難地問道。
「行，先喝啤酒，我們下午還要去辦事呢。」鐵手向老書使了一個眼神。
老書會意地點著頭，鐵手的意思是讓馬志峰喝了一些酒，然後說去學校偷東西的事情。
如果馬志峰喝醉了，那還怎麼弄啊？
在廚房里，春哥老婆擔心地對春哥道︰「鐵手他們幾個又過來了，我怕到時他們又少給錢。」
「唉，沒有辦法，就當是成本招待他們吧。」春哥無奈地說道。
「你炒牛板筋時，可以少放點牛板筋，多放點蔥啊。」春哥老婆支著招。
春哥眼楮一亮︰對啊，他這樣做的話，可以少虧一點。
菜上來了，鐵手他們紛紛喝酒了。
馬志峰第一次喝酒，覺得味道有點難喝，但多喝幾口習慣了，頭有點暈了，也沒有覺得什麼了。
酒過三巡，鐵手知道時機成熟了，又向老書使了一個眼色。
老書轉頭問馬志峰︰「听說你們學校新進了一批鋁合金窗？」
「我不知道啊。」馬志峰搖著頭。
「這樣的，老大上次借了親戚一百塊錢給大家去網吧玩游戲，現在他親戚催他要錢。可我們沒有錢了，他親戚又想要一個鋁合金窗，不知道你們學校的合適不？」老書說道。
「我不知道啊。」馬志峰還是搖著頭。
長毛一听就火了︰「馬志峰，你還是人嗎？老大這麼疼你，他有點困難，你不但不幫忙，還說不知道？」
「我也不是要那窗，只是想看看那個型號對不對？如果不對，我要了也沒有用。」鐵手說道。
雖然馬志峰喝了不少酒，頭有點暈，但他也听出這是去學校偷鋁合金窗。
偷東西，這是馬志峰從來沒有做過的。
「老大，如果讓學校發現的話，可能會有麻煩。」馬志峰擔心了。
老書不以為然地笑道︰「能有什麼麻煩？你們那麼大的學校，誰會在意不見一個窗呢？再說了，你們學校的卜偉光非常貪，經常買很多東西回來又用不完，最後又當廢品賣掉。」
馬志峰听了這話深以為然，卜偉光的人品非常差，不少家長都罵他不像話。
「志峰，又不是讓你去偷，你就跟我們說說，你們學校圍牆哪里好爬，就行了。」長毛說道。
「這，這個……」馬志峰還是有點擔心。
「老大，長毛，你放心吧，志峰是什麼人啊？他是我們的好兄弟，肯定沒有問題了。」釘仔笑著說道，「來，我們喝酒。」
馬志峰本想再推辭的，但眾人都不听他說了，只得作罷。
這就是鐵手他們一貫的做法，第一次就哄著你們。
如果你願意就好說，不願意的話，就拉著你去。
只要經歷過一次，後面就容易了。
他們吃完飯，鐵手走到外面買單。
「鐵手，收你一百三十塊，一樣像上次那樣打折了。」春哥說道。
「春哥，大家這麼熟了，你就不要賺我們太多錢。給你一百塊，你也虧不了。」鐵手的計算不錯，知道一百五十塊錢的飯菜，春哥大概只要一百塊錢的成本。
「鐵手，你再給多十塊錢吧，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春哥老婆哀求著。
鐵手生氣地瞪了春哥夫婦一眼︰「行了，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鐵手還是與以前那樣嗎？」
隨著鐵手的大叫，里面的老書他們跑了出來。
一下子站著五個凶神惡煞的人，嚇得旁邊的客人臉色微變。
春哥怕鬧出事情來，急忙道︰「這一次就算了，你們走吧。」
「我們走。」鐵手得意地往外面走去。
跟在後面的馬志峰覺得鐵手他們很厲害，有事情大家就一起上，別人就不敢惹他們了。
這與學校是不一樣的，社會就是社會，讓人覺得非常強悍。
鐵手讓馬志峰上了他的摩托車，然後他們三輛摩托車就往學校那邊開去。
過了學校後，來到後面的圍牆。
在吃飯時，鐵手已經問過馬志峰有關學校的情況，知道從那邊爬牆容易些。
圍牆後面是一條牛車路，用摩托車或者四輪小貨車是沒有問題。
他們人多，不用多久就能把小輪車給搬滿了。
鐵手他們觀察完四周的情況之後，就跟著馬志峰來到圍牆邊上了。
一些學生為了方便爬圍牆進去，已經在下面墊了幾十公分的磚頭。
所以只要一踩上去，他們就能爬上圍牆了。
老書首先爬了上去，探頭過去，看著學校里面的情況。
突然，老書興奮地低聲說道︰「老大，那些門窗就放在那邊的空地上，不遠啊。」
「是嗎？你下來。」鐵手也興奮了。
待老書下來後，鐵手爬上去仔細地看著。
果然如老書所說，那些鋁合金窗就在停放單車旁邊的空地上，看著那麼高，估計有一兩百個。
等到晚上時，估計沒有人會過來這里了。
為了慎重起見，鐵手讓長老毛他們都看了里面的情況，最後還讓馬志峰爬上去看了。
「奇怪了，昨天我們回家時，都沒有看到那里有鋁盒金窗的啊。」馬志峰自言自語地說著。
鐵手笑了笑，這是昨晚一個貨車司機卸完貨，去大排檔喝酒時說的。
說嶺水中學真是浪費，那些教室門窗都沒有怎麼壞，就要準備換新的了。
鐵手把馬志峰叫下來，故意氣憤道︰「這都是卜偉光缺德做的，只想著貪錢。你們學校的門窗都可以用呢，就要換成新的了。」
「是啊，他很讓大家討厭的。」馬志峰點著頭。
「有時想著就氣憤了，真想把所有的門窗都搬走，不讓他貪錢了。」鐵手故意提了一下，提前給馬志峰打「疫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