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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國慶之約

盯著手里的電話看了許久,吳俊言走下樓準備坐車的吳俊言轉身走入宿舍,面無表情,其實,電話那頭不正常的聲音是那般的熟悉,一如當初志願填報後的那天,與感冒自是不同的,說去買藥不過是為了不悔找個借口而已。

另一邊,不悔輕松了許多,內心的那份沉重感或是因她這份隱藏而變得不那麼傷人。放下手機,不悔認認真真地洗漱了一遍,拿上電腦直奔圖書館而去,尚然,照片不離身。

說來也是緣分,甘皓竟又與不悔同校,而靳簡,去了B大。

從地理上來說,若把A大、G大與B大看作三點,那便恰好接近正三角形,命運就是這般奇妙,亦如這三角,若是多了個角便不穩定,少了便又構不成面了。

轉眼,大學生涯開始,半月的軍訓已過,正式進入專業學習期。只是這次的軍訓與高中自是不同的,因為再沒有一個如吳俊言那般的人在身旁了。再過幾天就是國慶了,不悔每日輾轉于教室、宿舍、圖書館。這些時日里,不悔擺弄電腦到深夜,不悔清楚,多年來的堅持和放棄,終是為了擁有實現自我自由的資本,而學好知識,目前是她唯一可以依賴的途徑。故而一門心思在學業,未擱他處,至于在操場也听到那不知多少人說的「大學不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就相當于白讀了四年」,更是當作從未听說過。

「10.1」到了一個特別的日子。

早上7點半,B大南區男生宿舍6棟一單元611,空無一人,雖說B大不與G大是一個省,卻也是個綜合性大學,宿舍同是四人間,往常,這個點,不是鍵盤加鼠標的聲音就是翻書聲,今日,安靜極了。

這611的四人,倘以靳簡為.asxs.,分別為東、南、西、北,所學專業即為網絡工程、法醫學、工商管理、生物科學,幾個專業均是號稱B大王牌專業,可都是進入國家級特色專業範圍,真可謂人才濟濟的一室,一時無倆。

固然,本日乃是舉國歡慶的日子,不管是喜歡埋頭與動物數數的,還是一心泡在標本室對著肢體沉思的,亦或是常常把電腦當作床的,皆是以這歡慶的日子為主了。靳簡

自是不必說,昨日就已往A市,趕赴葉曉靖的「國慶之約」。

A大葉曉靖,在控制科學與工程系,當初,按照葉爸爸的安排,自是不會做此選擇的。幸而,A大作為全國排名前幾的高等學府,本系位置無須贅述。能進入的,那皆是讓人仰望之人。而該系前身的「求是」二字該是葉曉靖心之所夢。

葉爸爸為官二十載,職場經驗可說是豐富,在旁人看來,葉曉靖無須這般努力便可擁有常人所不能及,而洛不悔與之的差距自是不言而喻。偏偏,葉曉靖從洛不悔身上看到了心底的聲音那一刻,他便已不再是那個等待安排命運之人。葉爸爸多次說過他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唯一能翻越那道山的,就是實力。而今的第一步,葉曉靖做到了,雖不是葉爸爸計劃之內,但卻讓他「臉上有光」,自是無話可說。

自由,多麼可貴的字眼,那般的美好,如冬日里的暖陽,似雪中紅梅,像是沙漠里的綠洲,給人以希望,讓人領悟生命之偉大,渴望別離後的相擁。

「轉角書吧」的角落里,面前一杯「茉莉花」茶,頭微向左傾,看著窗外的行人,葉曉靖想起了那日離去的背影,面容冷峻著,這里,只有他一人。A的這個時間還不算太過悶熱,開著空調還有些微涼,葉曉靖靜靜地坐著,半小時前,已通知靳簡來此處尋他。

靳簡到了,走進店,帶進許多室外的熱氣,掃視一圈後,往著角落走去。

看著桌上的那杯「茶」,靳簡嘴角瞬時下移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弧度後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平和地說︰「你還是如此,點了又不喝。」

葉曉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桌上的茶,進入正題。「怎麼樣?決定了嗎?」

「你啊,倒是一點猶豫時間都不給,我還有思考的時間嗎?」靳簡眉頭微微上揚。

「給你一年時間,7月23日正式開始吧」葉曉靖居然連時間都定下來了。

本年的7月23日已經過去,葉曉靖說的自是2011年的7月23日,靳簡知道,這日,是洛不悔的生日。听到這個日期,靳簡平靜的心海泛起一點漣漪。

控制科學的研

葉爸爸的安排,洛不悔的選擇,讓葉曉靖明白,不能自主的人生就像機器,而他就是要打破這份「不能自主」,于是,決定致力于機器人控制的研究,而能讓機器人變得「自主」,那將是另一種「自由」。

三年前,葉曉靖與靳簡說起這個想法時,靳簡是疑惑的,亦是震驚的,誠然,也是他決定放棄的理由,靳簡自問,若是讓他因為一個人便決定了這一生的方向,他未必做得到,而葉曉靖,原本可以選擇另一條路,一生生活無虞,可以說,前面一片坦途,卻因為一個人,放棄那一片「光明」的大道,選擇這最艱難的路。葉曉靖的選擇,意味著,他是真正的從頭開始。

靳簡內心對葉曉靖的敬服也是自那時深深扎根,靳簡的爸媽都是從商,家里小一輩就他與姐姐兩人,靳爸靳媽在B市經營著通信工程公司已有二十來年,也算是打下了一定的經濟基礎,靳簡自是不愁生活。

都說子承父業,父輩經商的子輩見多識廣,思想開闊,多是有夢想的人,靳簡原先只是想把爸爸媽媽的苦心維護好就行。是葉曉靖教會了他,什麼叫做「有夢想」。

當初葉曉靖談起那份夢想時的樣子至今記憶猶新,也是當時他對葉曉靖說︰「要不,以後我加入你的計劃好了」,那時他並未確定,直到這三年以來,他每次假期到葉曉靖家里玩的時候,看到葉曉靖的那份執著與努力,才讓他下定決心,他也要走一條屬于他自己的路。

尤其,當他知曉洛不悔的種種,他曾思考,洛不悔那樣一個人何以那般惦記一個人,今日,他似乎明白了,他與葉曉靖的區別,葉曉靖值得。

A大的洛不悔不知同一片天空下,另一個地方,有兩個人的幾句話,達成的一個約定,與她相關,更是未能設想到,有一天那個約定改變了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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