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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為歌狂

又是一年出榜日,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高考成績出來了,不悔還沒告訴爸媽,各處問候紛然而至,舅舅,姨,各表哥,表姐,更是電話不斷,不是問考得分數高低,就是詢要報哪個大學。不悔深知,爸媽心里是忐忑不止的,所幸的是,爸媽似是統一口徑了︰不悔啊,報什麼學校呢,我們不懂,你拿主意就好。

其實,在爸媽那般說的一刻,憶起爸媽那深切的笑容,不悔想了一番,那句話始終未說,最後填寫志願後,不悔給爸媽說了一句︰爸,媽,我報了G大,你們知道的,就在本省。

曾經,爸爸說過︰其實,G大就很不錯的。

不悔明白,她想問的,爸爸早已給了她答案。也是曾經門後的爸爸對媽媽說︰這麼多姊妹,不是她一個人,她也要為小的幾個考慮考慮,近點,花費也小點,再者,不悔心太大,放她太遠,以後恐怕不會回來了。

不悔听到這段話時,恰是高中生涯第一個寒假快結束,出發去學校的前一天。

不悔告知爸媽她報考的是G大時,電話那頭的爸媽一致答應︰嗯,好。再無多話。

听爸媽如此說,不悔說︰我今天就在學校了。

不悔已是畢業生,學校早已搬得空空如也,又恰值暑假,學校里到處余下的是啾啾唧唧,嘈嘈切切,呼呼沙沙,風聲,蟲鳴一片,好不寂靜。不悔有些煩躁,自早上吃了塊面包後,不悔滴米未進,早已饑腸轆轆的她此刻也不覺餓,操場邊上坐了一會,從頭到尾翻了多遍電話簿,最終停留在吳俊言的號碼處,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喂,是我,吳俊言。」

今天不悔報志願時,吳俊言就在身旁,不悔曾對吳俊言說過,她想考A大,這分數也是夠得著的,今天看不悔盯著A大的官網界面看了一早上,從未更換過,卻在最後用了不到一分鐘完成志願填報,只將G大填了上去,其余皆是空白,之後就在操場上曬了一個下午的太陽,吳俊言驚訝之余未曾多問,便早早就注意著電話了。

電話這邊沒有動靜,吳俊言又說︰「老地方嗎?在,二十分鐘後,我到。」于是也不掛電話,就那麼拿著電話靜靜等著。

不悔忽地抬頭看著滿天繁星,說︰「吳俊言,能喝酒嗎?」吳俊言的心仿佛扭成了緊緊一坨,疼得無法言說。就那般等著,也不說話。

許久,不悔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我在。」然後,掛了電話。

吳俊言听到這兩個字,飛奔似的沖下樓,打的往學校而去。

學校這邊,操場邊上,梧桐樹旁,有一個黑影,從不悔坐著開始便沒動過。那雙黑色眼楮看著不悔從不曾移開。

是的,那是葉曉靖。三年了,從不曾聯系過,但他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他知道今天是報志願的最後一天了,三天前他就已經到了B市,他托了個朋友問了不悔的爸媽,知道了不悔報的G大,得知她說要來學校,葉曉靖匆匆趕來,只為看她一眼。

即便他知道,他不能聯系她,他也知道,她不會主動聯系他。自當日她離開起,她已經做了選擇。

校門轉角,吳俊言忽地冒出了頭,看到不悔背後不遠處的影子,由影子可知那人高高瘦瘦的,抬眼看去,那人戴著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無法看清,吳俊言疑惑有絲。與葉曉靖的往昔,不悔從未對吳俊言說過半句,但聰明如他,又怎會猜不到其中緣由呢。

吳俊言也不說話,緩緩走向洛不悔,近了,斜眼見影子動了動,隨後消失于那顆粗大的梧桐樹處。

走到不悔面前,溫柔道︰「快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吳俊言伸出手,不悔看著面前那雙寬闊的手掌,猶豫後自己站起來了,看了看那仿佛空出的手,扯出難看的笑,兩人相對無言。

吳俊言轉身,走向校外,不似往常大步而去,步子小了許多,不悔在後面跟著,兩個影子隨身移動。走出校門,不悔忽覺後面有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卻見操場上的一地落葉隨風翻飛,頓時失落感再次襲來,隨即踩著吳俊言的影子離開了學校。

梧桐樹後的影子再次拉長,葉曉靖伸手扶了扶帽子,待洛不悔與吳俊言上車後,也打了輛車,對開車師傅說道︰「師傅,和前面那輛車一道。」

那師傅看了眼葉曉靖,不語便跟上了。

「我為歌狂」KTV里今天格外冷清,洛不悔與吳俊言到門口時,恰遇上個穿著綠色運動服的男生,男生轉頭,一眼便認出了洛不悔,走過來說道︰「是你呀,洛不悔俊言說要帶個人給我認識,我納悶是誰,今天原本是我們哥們要好好聚聚的日子,中午俊言突然給其他人說有事,包間也已經讓給了別人,原來,是你。」

洛不悔也是一絲詫異,吳俊言見狀忙說︰「早已與甘皓約好,報完志願後,一定要瘋狂嗨一夜,把這三年以來的不敢玩的心徹底放飛。」說完,三人走了進去。

後面的葉曉靖在他們三進入「666」包間後,葉曉靖問服務員︰「請問666包間旁有空的嗎?」

服務員詫異︰「不好意思,先生,沒有了,666是單獨隔離的,旁邊不是唱歌房間,而且需要提前一周定下,定下不能更改的您看給您換一間可以嗎?」

見葉曉靖皺眉,服務員趕緊又說︰「先生,666斜對面有一間,不過比較小,是小包間。你看」

葉曉靖不置可否,又問︰「你們24小時營業的嗎?」

服務員皺了皺眉︰「是的,先生,請問您幾位?需要點套餐嗎?」

葉曉靖眼楮仍看著666包間的門,說道︰「那就那間,就我,兩打啤酒。」說完徑直走向了「666」斜對面的「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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