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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他年我若為青帝

雲星河看著他們,嘴角勾笑,這些人到真是好笑。

「雲候,若你覺得有所不如,可以即刻喊停,我會手下留情。」明采嘴角揚起笑容,十分得意。

很顯然,他一直在出言進逼,便是為了此時此刻。

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在設想,將雲星河踩在腳下,而明揚京都的那一刻了。

想到于此,他的眼神越發明亮,也越發堅定。

「今日,書生,還要多謝雲候成全,成全我這即將遠揚的聲名。」

「你的話真多。」

「好了好了,不與雲候多說廢話,便來讓我領教吧。」

明采拱手行禮,雲星河還禮。

即便兩人針對,作為書生,該有的規矩,禮節絕對不能少。

「便由在下起頭。」明采盯住雲星河。

「咱們既然都是讀書人,便以書開頭吧,接下來,對方必須餃取整體詩句中的一詞,但不得與上一字所接相同。」

「學書求墨跡,釀酒愛朝和。」

「請君暫上凌霄閣,若個書生萬戶侯!」雲星河舉起酒杯,飲了一口。

「青門百壺送韓侯,白雲千里連嵩丘。」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待到秋來八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滿堂盡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

「三花秀色通春幌,十字清波繞宅牆。」

「此去泉台招舊部,十萬旌旗斬閻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生當為人杰,死亦做鬼雄。」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金帳無眠夜,抱劍血飲寒!」

……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雲星河猛然站起,一雙眼楮生光,雙眸如炬︰「接來接去,又回到了花上,你這會圍繞這個詞嗎,這便是你們所謂引以為傲的水準?」

「就你此般還遠揚威名?」

站在雲星河對面的明采已經大汗淋灕。

手扶石柱,喘著粗氣,眸中滿是駭然。

就連身後的儒書之生也是氣喘吁吁,近半時辰過去,他們已經連換幾輪,迎戰雲星河。

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再到後來的愕然驚嘆,再慢慢力不從心,敗相顯現,直至如今,已經潰瀉崩塌。

他們如同在暴風雨下的小船,不斷飄搖,動蕩漂泊,有難以言明的痛苦。

不斷的受到狂風駭浪襲擊。

他們的氣息已經跌落到一個很可怕的地步,萎靡不已。

而雲星河頭頂已經凝聚一條神龍,吞雲吐霧,咆哮天地,與雲端沸騰。

眾人吃驚,抬頭望著那可怕一幕,無形中居然已經凝聚了大勢。

遠遠看起,一頭至江面盤旋大龍,行風濤浪,俯瞰世間。

雲星河一言,猶如天雷陣陣,鑿心而急,破滅了明采最後的堅持。

「噗!」

明采臉色煞白,嘴角咳血,身體在發抖,顫顫巍巍,眼眸驚悚欲絕。

整個人宛若從水里面撈出來一樣,全身濕透,渾身濕漉漉。

並且在不斷發抖,宛若生了大病一般。

再無之前囂張桀驁,目空一切。

包括後面幾位書生,也是眼中留有畏懼,不敢直視其目光。

「雲候才華驚艷,小生不如。」半響,明采虛弱拱手。

「愧對才華二字,此非我句,而乃前人,只是多看了幾頁書。」

「雲候無需謙虛,才華橫溢,文韜武略,為不世大才。」

對于此舉恭維,雲星河不屑,接兩句飛花令就能顯露才華?

那這才華還真夠臉頰。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自己在文學造詣不行便是不行。

而這明采刻意吹捧到,只不過是為了自身留有一些顏面。

試想一下,輸給一個武夫那是多麼丟人。但若雲星河是儒家驚才艷艷的人物,那便不一樣,他輸便是理所應當,引以為榮。

從此也能夠看出來,這位仁兄,只不過是醉心功名之人。

縱然有些才能,也不過爾爾。

小道之術。

偏偏自己不得而知,反引自傲。

那些書生看向雲星河時,都如同老鼠一般,屁話不敢多說。

雲星河掃了他們一眼,這些所謂書生,其實也就這樣。

或許有一些才華,自認為埋沒,但根本沒有其足夠明揚天下的實力。

就如他之前遇到的楊闢,人家才是真才實學,眼光高遠,明謀善斷,滿月復經綸,出口詩卷。

如此,才是真正負有才華之人。

這些人,不過自以為有些能力,便自詡天下無敵,實際上可笑至極。

不過,這也並非他們之錯。

場中,所有人都被驚住了,苗松泉,賈愷槊等人也是駭然欲絕,哪怕雲星河並未控制大龍攻擊他們。

可在其氣勢籠罩下,那種壓迫感,如同在心頭懸掛一柄尖刀。

隨時可刺破心髒,又像是一座大山蓋壓。

他們仿佛背負泰山前行,難以喘氣。

雲星河在無形之中,居然匯聚了大勢,如一尊古帝,諸天萬氣加身,令人無法直視。

濃郁氣息化作實質,于湖面吞吐,天雲籠罩,席浪濤濤。

若有懂得法門之人,能夠望到那驚人一幕。

站在身邊都將瑟瑟發抖,難以保持站立。

整個人顫顫巍巍,像是面臨什麼大恐怖。

這便是儒家、法家、兵家凝聚大勢的可怕。

雲星河還不是幾家修行者,不懂大勢運用之妙門。

可縱然如此,也能讓他們感到莫大心悸。

尤其是在座眾人,或多或少都兼修儒家,對其大勢感觸無比之敏感。

就像是你一個普通人,你向他述說天階的強大,他可能沒什麼感覺,對他們來說,修士都差不多,都是一個概念。

但你對地階後期,地階中期說時,他們又是另一番感受。

他們當前情況也是如此。

全場寂靜,再也無人敢說話。

尤其是面對如惶惶大日,與一輪小太陽般金燦燦的雲星河,更不敢多言片字。

此時此刻,他們才能拿明白雲星河的恐怖,他們絲毫不會懷疑,雲星河是否會一劍突突了他們。

書生們才知曉剛剛的愚蠢與無知。

明采與書生們,一個個面色羞紅,低頭去桌邊角落,不敢多言。

螻蟻挑釁神龍。

神龍來自無聲的蔑視與不屑,卻被他們認為是畏懼。

這便是無知的錯誤。

當你沒有認清雙方差距時。

當你誤判雙方時,那麼你只能自取其辱。

「雲候,當真名不虛傳。」作為發起者的高芝元也是全然被震驚到說不出說。

與大多數人一樣,他也是听聞過雲星河的傳說,盡管在雲仙樓有過沖突。

但那時,也僅僅是從大人們口中得知的可怕。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切身實地的感受到那種來自靈魂的驚悚。

徐雨燦明顯極為高興,但是憋了半天,臉都紅了,都找不到什麼詞,絞盡腦汁,翻來覆去,只能臥槽三連。

「雲候真是厲害。」最後,只能擠出來一句沒營養的話。

「今日得見雲候施展文采,鋪陳辭藻,學識廣博,放曉我等之寸光,雲候之能,乃經天緯地,曠古絕今……」眾人紛紛前來夸贊,別管合適不適合,先吹一波。

相比言姿幾人的辭藻流美,令人心神和鳴的夸贊之語。

徐雨燦就顯得有些無助。

看到沒,這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別夸,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些詩句又不是我作,我只是借用,所以我也不算真本事。」

雲星河急忙擺手,讓這些人別搞這一套官僚彩虹屁,實在有些受不了。

別到時候把他夸膨脹了。

他始終認為念兩句詩,並不能展現他,太片面了。

但是在這些人眼中看來,完全是截然不同。

為何。

他們此前並不了解雲星河,一切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說,只是處于流傳中。

正如明采所言,並未得到真正證實的事情,里面究竟存在多少水分呢?

一切不得而知。

而且雲星河處于極為特殊的狀態,

若說他沒有什麼真本事,只不過是被人推動,那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所以,這是他們了解雲星河的一個途徑。

一次切身實地,真正了解,親眼目睹的的機會。

而雲星河也確實沒有令他們失望。

縱然,他並沒有表現得多麼展現自身,但一葉可明曉秋季而臨。

他們從中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

明采雖說有些傲然與自負,但在他們看來,本事多少還是有。

連明采都敗在其下,隨著時間日漸,雲星河雲空中的大龍已經愈發凝實。

這如明采儒家言法一般無二,都是在慢慢中累積,影響。

雲星河自然也是,他每一句詩文自口中鏗鏘,都在積累恐怖勢氣。

到了現在,他們才反應過來,大龍已成。

不知不覺中,看向他時,眾人越發敬畏。

「喂,你們兩個是飯桶嘛,你們家雲候,都不慶祝一下,都沒點表示?」

徐雨燦對瘋狂干飯的兩人很生氣。

殷雄兩人有些懵,你別受了氣,發在我們身上,我們也很無辜。

我好好吃飯的,你別打擾我呀。

最近哥倆買房了,窮得一批,能蹭一頓是一頓,咱也不挑。

「雲候表現此般神武,你倆難道怎麼如此一副平淡表情。」

兩人真的有些傻了,難道要我倆嘴巴張的老大,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貢獻微薄之力,然後時不時的來兩句路人的評價,才算能夠體現內心?

別逗了。

咱們知根知底,不用這樣。

「這不是很正常嗎?」烏濠飛平平淡淡說著。

對于兩人而言,這其中結果已經是一目了然。

這些人挑釁敗北,是已經注定的事情,他們為何要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為何要有一丁點不必要的波動?

與這些小家伙不同,他們也許只是听聞,甚至以訛傳訛,被說書人影響。

甚至有些詐言,給人一種不真實之感。

面對種種煙霧,眾人在崇拜時,固然有心中敬仰驚嘆,但其實內心也埋下了疑惑與不確定的種子。

一個人,一個二十八,還是在鎮妖司待了十年的人。

難道就能天賦恐怖至此?我等修行二十多年,拍馬都趕不上?

對于雲星河身上,有種種好奇,但也有種種疑惑。

這便是根源。

可他們是與雲星河真正較量過,比這些人道听途書,能夠知曉雲星河所蘊含的洶涌能力。

這些瓜娃子,都是太年輕,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目中無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對于這個世界,對于眾人,我們應當保持敬畏。

該干飯干飯。

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他們對于雲星河的追捧明顯遠勝之前,推杯換盞。

因為從這件事中,側面證明了一些東西。

即便不是完全肯定雲星河,但至少,讓他們沒有懷疑。

他們聊到很多。

慢慢,眾人們也打開了話匣子,在逐漸交流,並不全是圍繞雲星河。

也有些女圭女圭,發揮了自身天性。

「苗松泉你慫什麼,別怕呀,喝個小酒都怕,難不成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放心,你不敢動你,李哥哥我給你撐腰。」

幾個男生偷偷在角落,不知商量什麼。

「去去去,你怎麼找她,惹毛了,我又少不了一頓毒打。」小苗堅決拒絕。

此言一出,眾多小姐少爺掩嘴一笑。

「你這膽子也太小了,真是給我們丟臉。」

「你這話我就愛听了,我與你有什麼關系,臉不臉面沒關系。」

「我是你爹,你說你臉,與我有沒有關系。」

此言一出,年輕人們都開始大笑,都看著小李同學,起初小李還挺得意。

見眾人不像是看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高芝元一臉漆黑,都快沒有五官,頓時慫了。

「哥,哥,我不是介個意思。」

急得小李子操了一口鄉音,欲哭無淚。

在他們眼中,高芝元還是有些威信,讓他們心悅誠服。

這一句可是真正得罪好幾個人了。

高芝元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幾人。

「哈哈,哈哈!」

見高芝元走後,小李同學身後傳來哄堂大笑。

「笑什麼笑,笑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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