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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來自于跳梁小丑的挑釁

雲星河沒有說話,一直坐著,任由他們滔滔不絕,出言豪情。

甚至說到精妙之處,自己都為之振奮與得意。

很是不解。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得自樂。

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很是平靜,略顯幾分不解。

實在想不出他們的行為舉動。

「呵呵,雲候?看來也不過如此,大家只不過以訛傳訛罷了,根本沒什麼真本事,不過都是眾人吹起來。」

「其實呀,就是花架子,金玉其內。」

明采等幾人紛紛出口,眼神望向雲星河時,都是十分蔑視。

周圍眾人,尤其是高芝元,臉色鐵青,陰沉到快要如暴雨大驟。

可是明采幾人,全然沒有停歇的意思,絲毫沒有顧忌他的顏面。

雲星河看著他,看著幾人慷慨激昂的樣子,一陣恍然。

世人也許總是這樣。

總是否認別人,甚至想要以此來踩踏別人,而證明自己。

從而達到滿足自己的虛榮,與不自信。

甚至更多的是自己的自負與不得志,從而迫使自己。

無知而庸空至極。

這無關乎你學識文化,無關乎你出身的家庭。

無關你有多少錢,無關你的身份地位。

也許這是源自于人類內骨深處的東西吧。

其實經歷多了,見過許多比自己優秀,見過

不滿,嫉妒多了,就會逐漸麻木。

嫉妒也是屬于激情中的一種。

當你嫉妒別人日久了,你便會感覺到一陣空虛與無味。

只有你的見識與閱歷真正增長起來後,回望過去,才會覺得最初的可笑。

今日,與他比,只差一點,你便嫉妒他。待明日,你見識了更為浩瀚的世界,更為不可思議的人物。

才會幡然醒悟,原本自己最初居然如此迂腐短見,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糾結,浪費時間。

而那時還偏偏引以為豪,未曾察覺自己鑽牛角尖。

不曾覺得自己多麼愚昧。

其實我們往往都是如此,認為我們直比對方差一點,便與其暗自較勁。

但如果遇到強自己眾多,遠遠將你甩在身後的人,便會深感絕望無助。

而當成長之後的自己,去回望以前,才知道當初的蠢陋。

當然,我們盡量要多讀書,因為可以很大概率,讓我們少走許多彎路。

听人說,讀書是最為劃算的買賣,因為你能夠花極少的時間,來獲得別人長年累月,甚至用半生踩坑而積累的經驗與精華總結。

他人十幾年,幾十年的總結,甚至大徹大悟的總結,我們短短幾天就能獲取。

這才是最劃算的事情。

當然,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讀書,包括我。

所以……這個世界無知的人也很多,沒素質的人也很多。

「你們真是夠了,屢次三番挑釁,究竟想要做什麼!」坐雲星河身邊的徐雨燦極為不滿。

眾人臉色難看,她直接拍桌子。

「雨燦小妹,此人冠冕堂皇,看起來一身繁華,令人沉迷,其實指不定不是眼前看到的那番模樣,不過是被包裹出來的光鮮亮麗。」

「不錯,徐小妹,你還小,里面的水深,不是你能把握住。」

「別看他一身榮譽,看起來叫人崇拜羨慕,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憑實學。」

「你看看他,我們在這里,句句逼問,他竟無言以對,這還不能證明嗎?」

「咱們這叫豪言壯語,字字珠璣,他拿什麼反駁,根本無從反駁,足以證明他的心虛。」

「恐怕他的戰績也過多過少的都有假吧。」

此言一出,很多人看向雲星河。

一開始,他們確實也覺得這幾人確實是沒事找事。

但他們的言語十分不敬,而且甚至帶著極大侮辱。

只要是個人,在面對這種語言凌侮時,定然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他像沒事人一樣。

難道正如這幾人所言,他心虛,他所有的功績,看似完美無瑕,其實只不過都是運營出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朝中各種傳言不計其數,其中尤其是這位雲候的言詞眾多。

甚至他身後有聖皇于其背後操作,也不是不可能。

很快,有此種想法者,並非一人。

畢竟他們也只是听聞,而並非設身處地的感受,所以第一時間,也出現的質疑與疑問。

望向雲星河時,心中滿是不解。

目光中,都是希望雲星河給出一個解釋。

可惜,雲星河回答他們的僅僅是端坐在那里,身側兩個保鏢不動如山。

他沒有絲毫反應,波瀾不驚。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令人感到害怕。

與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明采幾人截然相反。

蘇輕雪看著他,明眸中有無盡的駭然,因為她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的眼眸如星空般深邃,她看到的是一汪靜水。

這……很嚇人。

她擅察言觀色,一身術法更是盡顯如此,但此刻在她眼中所展現的那人。

完全不像是人,沒有因為這些人的言語而產生一點波動。

第一感覺,這便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盡管她並未真正見識過這位雲候大展風采。

但通過自身的能力,她可以確定,此人非同凡響。

盡管不是傳說中的那般,恐怕也相差不遠。

明采等人,別看字字誅心,令眾多人懷疑,但說到底,都是些跳梁小丑。

或者說,在他眼里看來,這些人都不過是螞蚱。

螞蟻在你面前叫囂,你能看到?你又會在意麼。

「你們真的很過分,一直在那里嘰嘰喳喳,嘰嘰喳喳,難道不知,真的很吵!」徐雨燦這一聲用了真功夫,氣血如紅,聲如驚雷,炸的幾人耳膜轟鳴。

別看她是女子,但她乃是武修,最注氣血與殺伐。

幾人被吼後,臉色明顯有些發白,有些畏畏縮縮。

要是真打起來,他們還真不見得到能扛得住小姑娘沙包一般大的拳頭。

明采在眾人眼前,安撫身後書生︰「小妹,你沒必要如此維護此人,你看看他,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居然還沒有任何表示,居然要靠你一個女孩子出頭,這算什麼?」

「難道這不是他無能,是他外界所傳的不真實?」

明采的聲音中,似乎有些魔力,帶著很強的引誘性。

讓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甚至跟著他的指引去思考,設想。

這是一種很驚人的術。

明采為儒家言修,能夠將自身的術融入言語中,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他人。

其很驚人。

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被影響,發生一些微妙改變。

這種可怖術法,修行至最高境界能夠篡改他人記憶!

一言一行,皆能被操控。

在場中人。

他與幾位書生措詞頻頻,看似與無能書生一般。

但,實則他早就趁眾人不不注意,從而運轉的法術。

尤其是在場諸人的注意力與思緒都在雲星河身上,而忽略了他。

其術法也並非一次性施展,而是慢慢,由緩漸入,如春風溫潤入心田,令人毫無防備,悄然而至。

不然,眾人實力都不差,斷斷不可能察覺不到。

也不是所有人都中招了,有幾人並沒有作用。

這些人要麼是有克制術法,要麼極為特殊,或者內心堅定,明采一時半會兒,難以影響。

不過,也並未覺察到明采的小動作。

儒家修士都極其詭秘,看似柔弱無力,但都有著稀奇古怪的術門,叫人防不勝防。

雲星河如同定在那里一般,任憑他們口若懸河,舌燦蓮花。

「明采,一邊去,雲候根本無需向你證明什麼。」高芝元不耐煩至極。

此話一出,明采這邊書生,一下子就來勁了︰「嘿,他哪是不想證明,他根本就是沒能力證明。」

「對啊,他還說自個殺天修,他說是就是?誰看見了?」

「你們什麼意思,難不成雲候還會騙你們!」徐雨燦憤怒不已。

「不錯,你又沒看見,你憑什麼否認。」

「嘿,這誰說得好,誰知道他會不會騙我們,正如你言,沒人看見,所以這件事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反正沒人正面看到那一戰,他想怎麼說便怎麼說,是吧。」

「指不定便是身後之人打殺,而後我們的雲候冒名頂替。」

「胡說八道!」徐雨燦俏臉生怒,顯然經不起有人這樣詆毀自己的偶像。

「小妹妹,官場上面的事情,遠比你想象中復雜的很,你以為只是他想你以為的以為。」

明采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瞄向雲星河。

「我很好奇,那般子虛烏有的事情,你是如何講的那般信誓旦旦。」

雲星河放下手中茶杯,的眼楮眯了下來,嘴角勾笑,撇了一眼他。

「好了,雖然你的小動作不痛不癢,但你實在很煩,如同蚊子一般。」

「哦,我們的雲候這是坐不住了嗎?要為自己正名?」

明采嘴角虐笑,雲星河是不是真的戰力絕倫,天賦異稟不重要。

動手動腳不是書生所擅長︰「雲候,待會兒可不要怪在下不給你面子。」

「對,我輩書生,當是鼎立以赴。」

雲星河冷嗤︰「念兩句詩文,還全力以赴。」

「呵,雲候可莫要小看其中門道,也不要小看我等文生。」明采眯著眼楮,顯然對雲星河的這般輕佻顯得很不悅。

這也令他對雲星河這等修士更為不屑與不滿,認為他們不過是只曉得修煉的武夫,庸人。

怎麼能與他們相比。

他們飽讀詩書,滿月復經綸,卻屈才至此。

而這些人,能力沒有,卻空享盛名。

實在名不副實,實在叫人郁悶。

「雲候,待會兒可不要求饒呀!」明采幾人得是不饒人。

「在下雖不通文采,但讀過兩本書,索性,記憶還不錯,可以試一試。」

雲星河平靜不驚,十分從容。

「好,雲候早早這般灑月兌不就行了。」

「雲候,不用與他們一般見識。」高芝元急忙對雲星河道。

他只听聞雲星河修為恐怖,但在文學上的造詣可從來沒听過。

明采的能力他也算了解,雲星河斷斷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徐雨燦也急忙道「對呀,雲候,他說的全是子虛烏有,你完全不必要在意。

「我自然不在意。」雲星河看向她,微微一笑︰「但你會不在意嗎?」

「啊?」徐雨燦微微一愣。

雲星河笑容依舊︰「本候自是不會在意小丑挑釁,但你難道就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對我產生懷疑,疑問。」

「呃。」徐雨燦盡管想說沒有,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便是了。」

雲星河緩緩起身,低頭看向她英氣的臉龐︰「本候怎會讓自己的粉絲失望呢。」

徐雨燦完全楞了。

許多人也楞了,蘇輕雪,言姿她們也有些呆滯,他並不是想為自己證明,而是為了他們證明?

他居然會在乎她們的看法見解。

傳說中目無顧忌,行事為所欲為的雲候,僅是這樣一個人?

「來吧!」

「飛花令而已,考驗的是記性,又不是要我做出文章,問題不大。」

若比試做出文章,那他萬萬不行,念兩句詩文,是個人都行,有嘴就行。

雲星河走在他身邊,微微偏頭,目光停留在這位書生身上。

大概二十三四,身上錦緞非凡,流霞溢雲,這是了不得的彩雲錦所紡織。價值嚇人,這一身衣裳,足夠普通平民好幾年的收入。

也是,在此的,家中誰不是個官宦。

他便是明采,嘴中功夫十分了得,

「你經歷過絕望嗎?」

「沒有。」

「你害怕黑暗嗎?」

「噗。」他笑了,不屑看著雲星河︰「雲候莫非是怕?左右言顧。」

雲星河並沒有理會幾人的笑弄,收起心態︰「好了,我僅是友情提示你一下,不要去輕易招惹別人,否則,會有難以想象的後果。」

「切。」

明采冷漠一笑,周圍幾個文生迅速起哄。

「雲候,不要在掙扎了,現在放狠話,並不會影響你待會兒的難堪。」

「對呀,這會兒話說的挺好看,待會丟臉的時候,那真是有辱威風咯。」

眾多書生亦被明采影響,言語之中沒有分毫敬重,帶著侮辱。

身後的書生們正要說什麼,急忙被明采阻止,他盯住雲星河︰「既然雲候答應,那便讓我來見識見識大名鼎鼎雲候的‘才學’。」

那些書生顯然是以明采馬首是瞻,緩緩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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