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換一個太守又何妨?萬妖國起源

歷史說白了。

便是古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也。

不過一場又一場重復的記錄。

實際上後人知道了前人的問題,並作出改變,能夠獲得了一時的長治久安。

可惜,在他所處的朝代,他們身亡後,這些問題又會發生,為什麼?

這就如富豪家庭一般,一般來說,富二代會敗家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他們見證了一代的艱辛勞苦,能夠體會其中,一般問題是出在富三代,富四代。

他們不知道前人是通過何等辛苦,付出了多少,

加上他們也沒有創業者的魄力、能力,更沒有他們的鎮壓手腕。

自然,事事也無絕對。

明悟了這些,從其中,能看到更為宏觀之視。

就以寧洪縣事而言,站在俯視的角度,能夠看到對方的徐徐圖之,所謀甚大。

他已經通過一縣令職位,看到了太多。

如果他是對方,他先于寧洪穩固,全力打造一位好縣令。

隨後緩謀衙州。

有了一郡之地做跳板,接下來便能謀奪皖南、江右東北、吳越西南之地。

如此蠶食,待到天變之日,大有可為,席卷徽州,吳越、江右。

即便無法奪取一大州,但索小半,亦能有一番天地。

如今他們第二步,應該是在謀奪東陽郡。

雲星河甚至都懷疑東陽郡太守身邊就有不少背後之人,負責刮耳邊風。

「看來這個世界,不也是一味動蠻力。」雲星河嘴角一笑。

此事也能夠看出來,寧洪縣令背後主導這一切的人,應當是極為穩重者。

並擅長大局把控,不急不躁,善謀緩計,能夠穩得住心神,耐得住性子,甚至沒有絲毫破綻。

幾年前開始,包括一系列所作所為。

能夠看出來,對方在進行宏遠布局。

雲星河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可不僅僅是動用修為能夠解決。

「這才有點意思,有仙俠那味兒了,還真以為這只是一個依靠武力能解決一切的地方。」

雲星河眼神中閃爍光芒,嘴角甚至閃過一絲興奮。

靈月依舊在思考︰「剝皮替換命格應該是八玄造化術。」

「八玄造化也是一種極其神秘術門,入門極難。據說修行至深境界,能夠變化萬物,模仿本源,無法識破,可謂毫無漏洞。」

「此術一直為萬妖國秘術,非身份地位尊崇者不可修行。在當年,偶爾會將半篇賜給有大功者。」

「又是萬妖國?」

雲星河思索間,發出疑問。

「此事即便不是萬妖國,多半……也與他們有莫大關聯。」

「有趣。」雲星河並沒有惱怒,反而笑了。

「既然你出招,我便接招。」

雲星河正在思考如何破局。

縣令職位,雖說不是什麼大官。

但也算大隋正途官員,尤其是科舉出身。

一旦處理不好,輿論便會一邊倒。

甚至妖邪以此為由頭,煽動輿論,說什麼大隋雲候獨斷專行,目無法紀,冤殺朝廷命官之流等等。

如此,縱然他殺了妖孽,實則也輸了。

此為下下之策,為優先良謀。

況且,貿然直接打掉一位縣令,這自然有損國體。

如欲行之,必須人證物證。

不會落人口實,又能站在大義、道德制高點。

如此,朝廷、百姓、暗中妖邪、言官、噴子都無話可說。

此事要慎重,況且這也不在雲星河的底盤上。

更不知曉這位「縣令」背後究竟牽扯著什麼,是否是萬妖國。

貿然出擊,是否會引起他身後反彈,亦或者拼死一擊?

這些,都要考慮到。

殷雄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想直接殺過去。

雲星河直接白眼,你往哪兒殺?你沒頭沒腦沖過去,其實是別人設置的陷阱呢。

同時,這也刷新了雲星河對于妖的認知。

妖類中,可不是一群沒腦子的家伙。

他們有組織、有紀律、有縝密規劃。

不一會兒的時間,縣令已經炒好了家常菜。

雖說為家常,但也十分豐盛。

「丘縣令還真是有一手好廚藝。」雲星河夾了一片肉,細嚼慢咽,淡淡油澤,看起來很不錯,吃起來味道也上佳。

「家中夫人口叼,專門請教過廚子。」

丘益川笑著,並招呼著他們嘗其他菜肴。

「來來來,丘縣令,你我飲一杯。」殷雄不知從何處掏了一個酒壺出來。

他給自己與丘益川倒滿。

「小將軍,在下不善飲酒。」丘益川看了丘夫人一眼,趕忙拒絕。

「哎呀,男人怎麼不飲酒。」

丘益川一笑︰「實不相瞞,夫人不許我飲酒,她不喜歡醉醺醺的的感覺。」

「既是家中有客,少將軍相邀,今日特例,你可以飲些。」

「那……好。」

「這酒好香啊!」丘益川聞了聞,簡直讓人忍不住口月復之欲。

「哈哈,這可是我龍川好酒!」

丘益川與殷雄開始吞酒,一杯又一杯,直到丘益川有些醉醺醺。

此時殷雄與靈月很是不解望向雲星河。

雲星河也皺眉,盯著丘益川,眸子中似乎有別樣神色。

這當然不是正常的湯酒,里面有令妖物現形的特殊藥物。

此物會散發驚人香氣,尤其是對妖物有致命誘惑。

通常來說,妖邪惡氣遇到此藥後,會立即顯露本性,妖氣沖天,無所遁形。

可是……為何丘益川一盞又一盞,始終沒有任何作用?

雲星河取出一張符隱晦地拍在他身上。

光華稍縱即逝,逐漸虛幻,慢慢消失不見。

「夫人,縣令醉了,帶他下去休息吧。」

丘夫人雖也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夫人讓管家收拾,又讓下人帶三人去廂房。

「還是小覷萬妖國,八玄造化術也果然不簡單。」

假扮丘益川之妖,還僅僅只是由別人施法,便已如此滴水不漏。

很難想象,若是真正掌握此術的萬妖國大妖,他們出現在你眼前,恐怕你亦不能分辨。

其實這也在想象之中,他們辛辛苦苦布局。

又怎麼不考慮到這個問題。

「希望那張符奏效了。」雲星河眉目低沉。

他其實早就布置好影像石,只等丘益川現形,證據皆在。

誰知鎮妖司丹藥都無法逼他原型出來。

雲星河讓靈月注意丘夫人那邊,莫要出現問題。

突然,此時大堂之中傳來一股濃郁妖氣,黑煞翻滾,血色凝聚。

妖氣沒有絲毫隱藏,宛若潮水一般沖擊,縣令府周圍居民與衙役都感受到了一股陰冷刺骨,血煞侵體的感覺。

「怎麼回事!」

「這頭妖精怕是現形了!」殷雄興奮大叫。

雲星河望著妖氣傳來的方向,始終皺眉︰「怎麼會在大廳。」

他望向靈月︰「你趕緊去正房,保證丘夫人的安全。」

靈月點頭,雲星河與殷雄朝大堂而去。

兩人一到大堂,便看到一頭黑蝙蝠精四岔八仰,醉醺醺躺在大堂里面。

它此刻仿佛是醉死的大漢一般,抱著酒瓶子像是在做什麼美夢。

「哈哈,這妖精終于現形了,沒想到這頭冒充寧洪縣令的妖孽,僅是頭蝙蝠精!可讓我們廢心思呀。」

相比于殷雄的高興,雲星河卻搖搖頭︰「它並不是縣令。」

這頭黑蝙蝠雖是妖,但它卻穿著管家的衣服。

在其旁,還有一頭山狐與一頭山精。

它們妖軀身上套著嚇人的衣服。

這應該黑蝙蝠妖與兩頭小妖聞到了酒香,忍不住喝了幾口。

事實證明鎮妖司降妖現形丹藥並無任何問題,效用驚人。

管家是地階中期,兩頭小妖是玄級。

若是尋常官員家有一兩頭妖族下人,這也是常事。

但黑蝙蝠有血煞之氣,顯然不是什麼正規途徑的妖。

況且,他們在雲星河眼中,無所遁形。

殷雄打開抓妖袋,直接將三妖收了進去。

吞吃了妖物,在藥效期間,即便是地階後期一身實力也要大損。

何況這些小角色,並且雲星河還下了大劑量。

「先去正房,看看丘夫人那邊。」

縣令府正房。

丘益川醉在床榻之上,他的身體符文騰現,流光湛湛,紋沉浮,隔絕了大法力。

丘益川已經不省人事,可他的面貌卻忽然大變!

那張臉竟不是丘益川的臉,而變成了另外一幅容貌。

「真,真的是……」丘夫人捂著自己的嘴巴,身軀發顫,眼眸潰愕。」

真正看到這一幕後,她內心所有的東西都崩塌了。

淚水再也繃不住,嘩嘩而落。

同時,內心恨意滔天,從梳妝台首飾盒中取出匕首,朝他逼去。

「夫人,晚上不要踢被子,小心……著涼。」床榻上的青年迷迷糊糊,喃喃間說了一句。

臉上有笑容。

望著他,看著那笑容。

丘夫人想要殺它,但看著它的笑容,眼神中又有不忍。

這副相貌他很陌生,但笑容卻無比熟悉。

兩年來,他從未傷害自己,也沒有踫過自己。

對于自己的要求,有求必應。

無論任何事,絕不會惹她不開心。

事事躬親,堅決不讓自己進廚房。

堂堂縣令,竟在中午,與縣衙官吏討論政事時,還要回來煮一鍋米飯。

出門時,也要時常叮囑自己。

有時,她外出逛街,正巧下了大雨,府中無人,他一人奔過來,為她送傘,自己倒像是落湯雞。

自己走累了,他會主動背她,腳步舒服,身為縣令,大庭廣眾竟然能為一女子按腳。

自己病了,郎中說,他無能為力,缺少藥引。

他游走懸崖峭壁之上采集靈藥,還險些墜落萬丈深淵。

他有時候真的很傻很傻,對她不像是逢場作戲,而是真情實意。

其實這種感覺真的,真的,讓她覺得很溫暖。

有時,不禁在想,若它不是妖孽,真是她的親人該多好。

一瞬間,她猶豫了。

她的內心也更痛苦了。

「丘夫人,收起匕首吧,此事交由我們來處理。」

靈月已經到了,雲星河也緊隨其後。

他打的那張符也算好東西,能夠封禁,斬斷法力運行軌跡。

放在平時作用甚微,但用來破除禁忌、壓制咒毒、亦或者歹毒咒術,效用十分顯著。

這是出自一個湘水南疆邪修所得,那里盛行蠱修、咒殺之術。

經常莫名其妙死亡,莫名其妙被控制,什麼時候被下的咒,下的蠱無從得知。

而此符便有能夠隔斷這些咒、蠱聯系,與運轉的功效。

八玄造化術並非「丘益川」本身修煉,而是他人在其身施法。

想來理論也是差不多,雲星河也是一試,還是有些效果。

此刻床榻之上,青年面色再行變換,又變成了丘益川的模樣。

法術過強,符壓制時間有效。

不過也無所謂了,雲星河已經記錄下了這一幕,拿到了證據。

又有大廳三妖,更有丘夫人,這已經足夠定罪。

「叫醒他吧。」

殷雄點燃一柱綠油油的香,隨著香煙裊裊,丘益川也緩緩醒轉。

「嘶。」丘益川扶額︰「好暈。」

當他坐起來,看到四人盯住他時,他楞了一下︰「怎麼了,三位怎麼都在……」

他四下打量一番,發現是自己的房間。

「夫人……」

丘夫人看向他時,眼眸通紅,眼楮中又有恨意又有痛苦,眼眶通紅,內心極其復雜。

「夫人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

雲星河背負雙手,看著他︰「好了,老實交代吧。」

「什麼交代。」

「呵,你這演技還真沒的說,事已至此,你也死到臨頭,居然還能如此鎮定!」殷雄也不多說屁話,直接將拓印備份的影像石丟給他。

當丘益川看到管家與下人變成妖後,一臉疑惑。

可當他看到自己露出真容後,頓時愕然了。

「我,我,我……」丘益川登時緊張起來,嘴巴都不利索。

他急忙看向丘夫人︰「我……」

「仔細將如何殺害丘縣令,你冒名頂替的過程,以及萬妖國布局過程細細說來。」

‘丘益川’感覺被一股濃郁的氣息鎖定,仿佛他只要動一動,頃刻間便會被撕得粉碎。

他發現房間早已被布置下結界,只要有任何動靜,都會被雷霆一擊。

「我,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還有必要再瞞下去?一五一十交代,也許並不會受那麼多折磨。」

雲星河很平靜。

「我真不知曉。」丘益川始終搖頭。

「你這妖孽,嘴還挺硬,我來看看到底是你的骨頭硬,我的火尖槍硬。」

殷雄可不是什麼好脾氣,喚出火尖槍,赤焰轟鳴,灼熱蒸騰,燃燒天地,以致空氣都扭曲。

「雲候、少將軍饒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曉。」

在殷雄滔天威勢之下,急忙求饒。

「哼,你與萬妖國勾連,究竟有什麼目的!今日不交代出來,我叫你魂飛魄散!」

丘益川瑟瑟發抖。

雲星河走上前,靜靜看著他。

「雲候,下官……小妖卻是不知。」

他說出自己的來歷與經過。

縣令不知道背後的人有什麼目的,但他目的很簡單,就想造福百姓。他是田間一只青蛙得道,日日夜夜在私塾學堂外面的荷花池前听課。

春去秋來,听過夏蟬,見過冬蜱。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學子們很好奇,為何時常年年有一只青蛙前來,春來,夏躍,秋鳴,冬匿。

年復一日,不曾斷歇。

于一個夏季,不知何時,已經得道,化身成人。

他十分高興,找到先生時,卻發現私塾先生已經病入膏肓,壽元枯竭,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很傷心。

當先生知道他乃田埂青蛙成精後,很是驚訝。

沒有害怕,反而笑了笑,與他講了最後一趟課,離開了人間。

「我不知他們的目的,幾年前他們找到我,說是想讓我去擔任縣令,造福一方百姓。」

「而我想做的,只是完成先生所不能完成的願望。先生以前常常提到一個詞,先天下憂而憂,後天下樂而樂。」

「我于田間浮萍中三十一年,听聞先生說過三十二次。」

「最後一次是在他臨終時,他告訴我。」

「我們學習,我們讀書,我們的才識能力,不是為了自身的自私。我們之所求,是為天下所求,為天下所得。」

「我們所學,不是為了改變自己貧弱的環境,而是為了改變蒼生,百姓,改變天下貧困的局面。」

「即便身為螻蟻,心懷鴻鵠!」

「我不知他們究竟有什麼謀劃,但我能夠為一縣百姓分憂造福,何樂而不為?」

「幾年前,他們雖然不算貧窮,但每個人都算不開心,這幾年我想做的便是讓他們開心,幸福。」

「我也做到了,他們開心,我……也開心。」

青蛙精一五一十說出來,甚至連他的根腳底細都沒有絲毫隱瞞。

眾人靜靜听著他說完這一切。

殷雄躊蹴不定,靈月極為驚訝,未想到,此妖竟有這般來歷。

幾人心中難以平靜,雲星河望著他,靜靜行了一禮。

「雲候,小妖不敢,當不得。」

「有何當不得?」

「雲候冑貴位尊,我只是小妖。」

「我會在乎這些?」

雲星河這一禮,是向世間諸多有此心懷理念人的一禮,拜的不是人,更不是妖。

青蛙精說他被一群人帶走後,接下來他便什麼都不知道。

再醒來時,便已經成為了丘益川。

過程發生了什麼,他並不記得。

靈月看向雲星河,眸子有些復雜,殷雄也有些左右難辦。

青蛙精內心單純,並沒有多麼復雜的想法,他一心做他想做的便是。

對他來說,他怎麼來的,是誰讓他來的,他是誰,誰知他,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福澤蒼生。

他是誰?以什麼身份?丘益川也好,青蛙精也好,並沒有區別。

三人頓感棘手。

尤其是殷雄,腦瓜都疼,原本多簡單的一件案子,只要抓住現形,直接打死便可。

沉默半響後,雲星河說道︰「本候會對外宣稱你被闖進的妖孽殺死。」

听聞此話,青蛙精楞了,眸中全然是不解。

雲星河繼續開口︰「但我會給你一封推薦信,你拿著去武東郡找太守,讓他給你安排一個職位。」

「什麼……」

青蛙精真是楞了,完全不知所措。

通過剛剛的對話,盡管單純,但他也知道自身絕對是死罪,與妖孽勾連,妖邪更是謀害縣令。

「好了,連夜走吧。」

「多謝,多謝雲候。」青蛙精感恩戴德。

雲星河讓他不用收拾東西,派了妖靈跟著他。

「為何不殺了他,一了百了。」靈月看了一眼黑夜,靈眸復雜。

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知曉,用來大做文章,對于雲星河來說,將是致命的問題。

「此事並非他能決定,他……其實也是傀儡。」

身在局中,且為棋子,又能如何?他沒有打破命運的實力。

青蛙精是一個大才,他確實是有能力,

萬妖國之所以選擇他,恐怕也是看中了這點。

他並未參與剝皮案。

說起來,他也很可憐,因為他只是一個稻草人。

不過,他也是幸福的,因為他實現了自己的目標與心願,也代抑郁抱憾終身的學堂先生,完成了他未曾做到的遺憾,與畢生追求。

青蛙精雖為妖。

但在雲星河眼中看來,他勝過太多的人族官吏。

他本身沒有錯,為何要趕盡殺絕?

就因為害怕別人抓住他的把柄?

呵。

為蒼生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為天下開道者,不可令其困厄于荊棘……

青蛙精有能力,也有其心。

或許這個大隋容不下他,但武東郡可以。

武東郡雖說是太守不是他,但若太守不听話,換個太守又有何妨?

咳咳,膨脹了,膨脹了。

這種想法很危險呀,怪不得古代那些手握權柄,位極人臣,掌握極大勢力權利的重臣、權臣動不動就嚇唬皇帝,我要廢掉你,或者直接宰掉。

畢竟這麼龐大權利在身,又有個名不副實,又沒能力的‘領導’在你頭上,換誰誰都不爽,礙眼的很。

霍光伊尹︰你在指勞資?

張居正︰你在內涵我?

董卓︰我也能上來,好榮幸呀。

宇文護︰……

劉裕︰看我干嗎,別看我,我又不是重臣,我是帝皇。

司馬昭︰我……也算皇帝吧

朱溫︰你都算,那我也算。

司馬昭︰不是,有你屁事,你算老幾。

朱溫︰靠,你懟我干嘛,你頭上那個叫劉裕的,是他屠了你司馬家,你個憨批!

司馬昭︰我要你嗶嗶嘛,我不知道嗎?我就是想杠你。

朱溫︰**

……

他本身是鎮妖司都統,許願樹又是城隍。

那里是雲星河大本營,其勢力根深蒂固。

總之,雲星河在武東郡有絕對的權威,民心所向,一言九鼎。

太守能安安穩穩治理武東郡,那是雲星河給他面子。

那天我不高興了,讓你卷鋪蓋走人。

青蛙精在那里,將會施展才華。

那里,無人能夠禁錮他,他會開始新的一切。

一展所才。

為了保證青蛙精的問題,雲星河給他打上了些法術,屏蔽氣息,以山河印鎮壓,斬斷它與萬妖國的聯系。

山河印乃仙妃所得,為氣運至寶。

在京都時,更是被漢王龍氣刺激激活,分庭抗禮。

斬斷聯系,不在話下。

只不過由于時間問題,雲星河只是將其鎮壓。

到了武東郡,有靈寶妙玉枝在,也有鎮壓氣運之能,花些時間可以徹底斬斷。

一處無名之地。

白衣青年發出疑喃。

「咦,死了。」

「怎麼會……」

「哎,可惜,幾年的布局,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又尋到青蛙精,這種富有真才實學,又容易操控的妖精。」

青蛙精是他們物色了很久很久。

他根本不用演,站在那里,他就是一個好官模樣。

縣令府出現妖氣,駐縣鎮妖司自然是發現,

縣尉與縣鎮妖司趕緊去時,雲星河等人將妖物放出。

雲星河宣稱,在戰斗中,丘益川不幸被萬妖國妖孽擊殺。

「什麼!」听聞此言後,縣府眾人,眉目之間極為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官員們一個個都不信。

丘益川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被妖害死。

「說起來也是本候疏忽,竟沒想到縣令府管家竟是萬妖國妖孽!他們伺機接近縣令,意圖甚大,今日露出馬腳後,突然發難!」

「什麼!」

眾官悲憤,一個個憤怒。

他們都與縣令朝夕相處,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官員,沒有官架子,與尋常人一般。

百姓但凡有絲毫冤屈,他都竭心盡力。

寧洪縣百姓得到這個消息時,壓根不行,這樣的好人,好官應該長命百歲。

後來得到官府多方面肯定確認,一個個哀痛,全都跑到縣衙,縣令府哀悼,悲聲齊天,全城盡白縞。

天下著小雨,似乎將全城的哭喊聲掩蓋。

雲星河趁機掌握輿論,將矛頭指向萬妖國。

他此番做法,是有兩個用意。

一是利用民意,以防混亂與朝廷發生沖撞,並令百姓防範記恨萬妖國,將仇恨引導。

二肯定青蛙精所作所為,讓百姓念起恩德。

萬妖國殘害為國為民官吏,用心惡毒,其心甚歹。

雲星河布告,羅列罪證,罄竹難書,民生怨沸。

雲星河與幾人在高閣之上,他微微偏首,看向身邊僵硬的黑衣人,嘴角微笑︰「丘縣令,看著這麼多百姓為你送行,心中有何感想。」

黑衣人身體微顫。

「我,我,我做不到。」

丘益川看到滿城素白,百姓自發為其送行,每個人悲嗆,他也被驚到了。

他自己的才能,他怎能不知道。

自問,即便自己當上了縣令,也做不到這般井井有條,百姓愛戴。

或許,若他成為縣令後。

也許剛開始,前一兩年,他會勵精圖治,但後面會他恐怕會與大多數官吏一般,隨波逐流。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是一個聰明人,所以做不出「丘縣令」這等蠢事。

「我……很羨慕他。」

「無需羨慕,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

大仇得報,對與丘益川來說,竟沒有多少快感,反而是一陣悵然。

甚至無比的迷茫,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他看到滿城百姓前來相送「丘益川」,他汗顏無比。

仿佛通過「丘益川」,看到了很多很多。

同時,他心中也有一陣空虛感,空洞無比。

「我推薦你去一宗門修行吧,屆時,說不定有機會擺月兌這幅樣貌。」

「日後修行有成,說不定能夠重返官途。」

說這句話時,雲星河看了他一眼。

「多謝雲候,如此也好。」

「過上一段時間,你與夫人便出城吧。」

丘益川看著大堂中,披麻戴孝的丘夫人,心中五味雜陳。

「丘夫人是個好女子,不要辜負了她。」

「我如今這麼容貌,如何……哎。」

「這你就不比擔心,你們可以一同修行,夫人聰慧,說不定比你早悟。」

深夜,丘夫人多謝雲星河等幾人,並提議是否有咒術,清除她此段記憶。

「丘夫人提出此問題,是怕本候會殺人滅口?」雲星河臉上有笑容。

丘夫人有些尷尬。

「放心,我相信丘夫人。」

雲星河嘴角一笑,雲星河自然不擔心。

「雲候,其實丘夫人說的也對。」靈月覺得若是能夠抹除她的記憶最好,大家也都安心。

雲星河本身也是尤為謹慎之人。

又怎會不知此事。

其實丘夫人是他留下的誘餌。

他早就思慮好了對策,即便丘夫人說出來,也有方法倒打一耙。

其實……這是個陷阱。

測試他們的陷阱。

也是想測試朝堂中,是否有人想要搞他。

這是他刻意賣的破綻。

如果丘益川兩夫婦聰明,守口如瓶,他們會相安無事。

若他們自以為把握當朝雲候把柄,能夠以此要挾,他們會死的很慘。

當然,以丘夫人的聰明,她知曉輕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大家出門在外,一定要慎之又慎。

即便你是見義勇為,做個好人。

但多個心思,總歸沒什麼不好。

雲星河也希望這個破綻,永遠都用不到。

安排好了丘益川的事情後,丘益川只能如此。

他唯有修行之路可走。

雲星河給了他一個體面的結局。

總比縣令在赴任之時被妖邪剝皮好听的多。

丘夫人不可能這麼快離開,因為她是關注焦點。

只能等幾個月後,關注度慢慢降下,隨後她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如此,便不會有大問題。

丘益川幾年都等了,自然不會在乎幾個月。

次日,東陽郡太守也帶著一些郡官前來,听聞噩耗,他久久愕然。

沒有多說話,有的僅僅是嘆息。

一瞬間,他的頭發白了很多。

他對丘益川傾注了很多心血,一度視之為接班人。

對于這位才能、學識無比突出的縣令,他是發自內心喜愛。

且不說他愛民如子,私人品德更是無懈可擊。

東陽郡太守只能嘆息,內心失落之情難以言表。

「什麼妖孽,竟如此猖獗!」

郡官們也紛紛發出憤怒之言。

對于丘益川,他們也算了解。

太守只能內心憤怒,妖物竟此般肆無忌憚。

詢問了一番後︰「地階中期的妖邪,能夠當著雲候與少將軍的面擄殺縣令。」

「怎麼,東陽郡守懷疑龍川少將軍,懷疑本候?」

雲星河這時走來了。

「不不不,下官不敢。」

東陽郡太守冷汗淋灕,知曉自己說錯了話︰「只是益川乃我弟子,如今他身亡,我有些憤怒,有所失言。」

「萬妖國妖人向來興風作浪,手段詭異,下官只是感嘆!」

雲星河點點頭︰「這些萬妖國妖人太可恨了!」

東陽郡太守並沒有懷疑,他的確只是正常驚嘆。

因為時常有妖怪作亂,手段詭譎,令人防不勝防,就連天階高手也棘手無比,無可奈何。

「最近些時日,頻頻發生事情,其中有不少都是萬妖國所為!」

「他們越發肆無忌憚!我來黃山時,還遇到萬妖國歹人奪取狂龍宗驅風劍。」

雲星河淡淡而言。

「此事下官,亦是有所耳聞。」這件事沸沸揚揚,他自然也听聞了。

如今江右正為此事焦頭爛額,豫章郡狂龍宗暴跳如雷。

可惜,萬妖國隱匿手段很是驚人,猶如滑溜的耗子一般。

極為滑手。

數百千年,萬妖國本就是盤踞天江兩岸的群妖國度。

這便要說到一個久遠的問題。

那是大晉之時,天下紛亂數千年,你方登罷我登場,最終角逐出了三大勢力。

北晉,北魯,南陳。

他們的國號是晉、魯、陳,如此稱呼,冠以南北,是歷史的統一稱呼,為了後人辨認。

北晉最為強大,國度長安,佔據天下近半之地,一統西南西北,南以巴蜀,北至雍涼。

此外,還有九原、夜州、荊楚、百越、中州西部等地。

北魯佔據三之一,定都鄴城,佔據三晉、幽燕、中州,齊魯、淮北、徽中、北之地。

南陳得三之一,定都建康,又稱金陵,佔據淮南、徽南、江右、湘楚、吳越、仙州、牧州、南越等地。

隔江而治。

南陳建立在南梁之上,當然這個追述到更為久遠的故事。

南陳第一任國主,陳法先,吳越湖州長興人士。

其人亦是雄才大略,才能驚人之輩。

梁朝內亂後,陳法先稱帝。

其實他的開局十分感人,相當于拿到了溥儀開局。

當時陳法先的處境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勢單力薄。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陳的小政權,早在北魯兩次南侵的時候就該覆滅了。

那時北魯、北晉國力滔天,尤其是北魯,

江北對岸如日中天,光滿萬丈,即使是北晉都要畏其三分的北魯。

此時北魯,在魯帝的帶領下國力到達巔峰,再加上不少帶路黨也投奔了北魯。

北魯拿下江南似乎已經可以預見了

威勢正旺,可楞生生被他屢次擊敗。

歷史的奇妙之處,便是有些時候會出乎意料的神奇。

就如當年曹操南下赤壁。

這個時候,他是處于什麼狀態呢,北方袁家平定,荊州劉琮納表而降,海內震動!

曹魏士氣達到空前地步,東吳瑟瑟發抖,一片要降。

曹操為何要急切南下?其實只有等上幾年,把荊州、北方的實力充分轉化,他完全可以摧枯拉朽。

其實曹操是想乘勝追擊,攜萬千正隆士氣一舉攻下南方。

他這個想法是很正確的,士氣不常有。

之所以嚇得東吳要降,就是因為如此。

所謂兵力多十萬,智商降一半。

當時曹魏方面的兵力大概在15萬至22萬左右,孫劉聯軍大概五萬左右。

曹魏雖然有這麼多兵力,但真正能用上的也就十來萬。

主要是南征北戰經歷百戰的軍隊,可謂是精銳之師。

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東吳的軍隊理論上從戰斗力上是無法同曹操軍隊相提並論的。

但東吳有地利優勢,屬于防守方。

所以,這場戰斗,其實差距並沒有那麼懸殊。

只不過精神上的恐懼特別巨大。

而曹魏。

其實……說白了,就是膨脹了。

按理說,只要他勝了,擊敗了孫吳。

天下將會一統,益州必定望風而降,即便不降,大概率也會名義上的臣服。

可是,他輸了,他輸了。

就是這麼奇妙。

而陳法先也是如這般,極為不可思議,愣是頂住北魯的火力壓制,打了回去。

隨著後來一系列的事情,陳朝徹底站住腳跟。

成為南方正統之一。

並且期間,南陳他們與群妖達成協議,穩定南方。

共治天下。

當時而言,群妖並無國家這個概念,都是根據自身喜好,佔據一片水域,一片山頭。

哪怕有些實力強大的妖王,也僅僅只是與交好的妖王居住一起。

群妖在陳法先的幫助下,最終成型,成為妖族國度。

而這,便是萬妖國前身。

初期的陳朝十分之強,驚世駭俗。

群妖形成國度,為其南征北戰,開疆拓土。

于是乎,有了萬妖國相助,南陳如有神助。

一度令北魯與北晉無力南下,被迫防守。

可惜,是人,總有走到生命盡頭的一天。

之後北晉、北魯政權也開始逐漸發生問題。

直到後來,北晉出現了一個雄才大略、有望一統山河的晉武帝。

經過他的一系列治理與改革,國力日盛,而魯則出現腐朽。

抓住北魯在淮南大敗陳朝時,發動滅魯之戰。

可惜,英年早逝。

在出征極北之地涼胡時,病亡。

于是乎,便有了大隋,大隋建立在北晉之上。

聖帝曾是北晉臣子。

再到後來,陳朝腐敗,隋滅陳,結束上千年來,紛爭、凌亂的山河。

開科舉、理賢臣、布澤天下……

至于萬妖國,在滅陳之戰時,也經過當年內亂,不復當年威勢,並未有什麼抵抗能力。

加之陳霸天帶走了一部分朝臣與萬妖國之妖。

所以,滅陳沒有任何阻礙而言。

再到後來,便是幾年前陳霸天聯合林天祿,陳稷業等人意圖復國。

「這陳法先也是個人物。」

雲星河听郡守與郡官們,慢慢說來萬妖國的起源與經過。

他更關注的則是建立南陳之人。

「誰說不錯,亂世出英豪,幾千年亂戰之中,英雄豪杰,能人異士,猶如雨後春筍,都有良好平台,都能一展所才!」

雲星河點頭。

之所以亂世多英杰,是大勢所趨,亦是他們早就了大勢。

猶如過江之鯉。

「陳法先能夠號令群妖,當真也是不凡。」

雲星河可不認為當時的妖族好說話,能夠乖乖听你的。

即便現在而言,妖族依舊是個大問題所在。

「雲候有所不知,其實當年很多人心有疑惑,為何南陳陳法生能夠駕馭眾多群妖?不懼反噬?」

「很多人傳言,他有一件至寶,可令群妖懾服,號令妖魔。」

「哦。」雲星河的眼楮有光芒出現。

「至于此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不過直至南陳亡國,傳說中此件法寶神器,也未能顯現人前。」

雲星河點點頭,他猜測興許是為了政治名聲造勢吧。

最終還是談到丘益川。

萬妖國作亂,導致他的身亡,令很多人都失聲哀嘆。

其中最為落寞者,自然是東陽郡郡守。

同時他也像州府上面提交折子,奏明此事。

尤其是痛述萬妖國罪行。

于是迎來了一撥對于萬妖國的嚴重打擊。

雲星河處理完此事後,也準備離開寧洪縣。

他向太守告辭。

而太守也表示即將離開,留在這里傷人情感。

「郡守,有急事來稟!」東陽郡郡丞臉色極為不好,在太守耳際說了幾句。

衙州太守臉色一變︰「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雲星河正要出門,結果卻被郡守攔住,他臉色陰沉,無比難看︰「雲候,能否移駕東陽郡。」

「哦,怎麼了?」

太守十分緊張,神情極為不好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