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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希望你給出一個交代,茶滿了

「那盛會還真是讓人期待呀。」

「我現在就想動身呢。」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眾書生掃了一眼他,誰不得這家伙是小錦澤常客。

進入小錦澤體驗,金銀只是低級物品。

備受她們喜愛的是陽氣。

當然,最為受到追捧的則是正氣,文氣,才氣之流。

一旦你願意給出正氣,在小錦澤,絕對能有非常美妙的體驗。

從各方面,每一個角度。

咳咳,每一種姿勢。

陽氣而言,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行者,缺失過度,都會有所不適。

不過相對普通人而言。

修仙者的陽氣更為充足,即便丟失一些,也無關大雅。

正氣文氣這些東西不同。

需要溫養,讀誦詩文經卷孕育,抄寫經卷凝聚。對儒家子弟來說,一旦丟失過度,可是會有損修行。

在小錦澤,一年內都找不到幾個會貢獻文氣者。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儒生出手豪闊。

「我也有些想動身。」

不說還好,一旦出了出來,所有人身體的內邪火,便壓制不住。

「好了,咱都別丟人了,平時怎麼風流快活沒事。」

「但三清山大典之上,可千萬忍住,別做什麼不良之事,否則咱們白麓書院臉面得被你們敗盡。」

「道兄教訓的是。」

眾人宛若一盆涼水灌頂,一個個汗顏。

「其實要說盛會,恐怕是一月半後的京都盛典!那才是十三州各大天才修行者最為璀璨的大會。」

「三清山大典與之相比,不是差一星半點。」

有書生展開紙扇,輕搖起來,發絲飛舞︰「那是自然。其影響力,可不僅是咱們附近州郡。」

「修行盛會往年而言,都是太子主持。今年,按理說,即便不是太子,也該是晉王,怎會輪到那位名聲不顯的雲候?」

「此事很多人都有疑惑,甚至傳言,這位雲候,是聖皇私生子。」

「這不是無稽之談。」

該書生不信,這根本沒有任何根據,只是胡亂猜測。

「並非空穴來風,此前于鎮妖司內,騰起兩股氣運龍氣。」

「此龍氣,非藩王皇子,具備封地不可有。」

此人明顯對于朝中之事很了解。

「再加上種種事跡表明,這位雲候,有很大幾率是私生皇子。」

「朝廷的解釋,其實多半是掩耳盜鈴。」他又補充一句。

有幾人還是難以想象,面色頗為驚訝︰「真的家的?還能發生這種事?私生皇子。」

「誰說不是,如今朝局中有多了一股實力。而且極有可能是聖皇在為其開路。」

「哎,這個就不是咱們的問題,談遠了。」

「哈哈,我錯的,是我先起頭。」

「咦,這位道兄,器宇不凡,也是上山的書生?」

書生群中,見一人一直走在他身邊,也是往山上而去。他明眸皓齒,俊朗不俗,更有濃郁才華氣質,經卷內斂。

于是書生出口攀談。

雲星河一身白衣,倒也飄逸。

「嗯,上山游玩,並見識一番傳說中的白鹿洞書院。」雲星河淡淡回了兩句。

「道友上山何時呢?求學?亦或者想拜入書院山門?」

雲星河微微一笑︰「此來是為了見白鹿洞山長,求教一個問題。「

「哈哈。」此話一出,引得眾人仰天發笑︰「道友此願恐怕無法實現。」

「去見山長,這位倒也,沒吃花生米吧?」

「哈哈。」

「神志清醒,道友也不像是喝醉了呀。」書生們調笑。

雲星河沒有與他們多說,腿腳比他們快上許多。

「這位道友倒是不簡單。」一書生盯著雲星河的背影。

「嗯,我也覺得。」

「可惜,腦子有些傻。」有人卻搖頭。

幾位書生對雲星河適才講見山長之言給逗笑了。

山長是何等人物,乃是大儒,平日都深居不出,書院上下一切由副山長代為打理。

就連先生,大先生,二先生們,都無法相見一面。

更何況這人,平平無奇的小書生。

「這書生壓根沒分清痴心妄想,是何含義。」幾些書生也是打笑。

「走走走,咱們跟上,看看這位同道是如何面見山長提問。」

「哈哈,你們說待會兒,他被趕出來時,看到咱們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書生們幾個在哄堂大笑,身體輕顫。

書生們又見到一群甲冑在身之人上山。

「咦,鎮妖司人?」

對于鎮妖司人上山,他們其實並沒有過多關注,因為時常有鎮妖司人上山。

而且他們宗門也時常會去鎮妖司完成任務,並不覺得如何奇怪。

雲星河一直從山下,走到山腰。

此時已經能見到書院的一些建築,先賢石像,以及各種樓宇,包括荷花水池。

看起來令人寧靜。

「咦,你們快看,那不是以前荷花池里的那頭金魚嗎?」

「好像是呢。」

「他不是在通天河嗎?」

靈感魚妖被認出來,將頭低著,不敢抬頭看他們。

「金魚,你又來向先生們請安啊呀,這次又帶了什麼禮物。」有一書童,見到靈感魚妖後,跑過來打招呼。

靈感听聞書童詢問,臉都黑了。

心中大罵書童,沒點眼力勁,看不出你爺爺被擒住了!

「唷,有帶了童男童女,你可真有本事。」

「之前搞來萬心血,倒是給三先生煉了一爐好丹。」

書童雖然看起來是有十五六歲,但真實年紀卻有五十多。

只不過修行法術緣故,導致這般容貌。

書童與靈感顯然是老相識,言語間,滿是親切問候。

「上次帶來的一團拳頭文氣,真是讓大家羨慕呀,你能不能告訴你,你怎麼那麼有本事呀。」

靈感內心都要哭了,哥哥,您別說了,再說,我特麼要別五馬分尸!

雲星河一雙眼楮盯住他,靈感渾身發毛,感覺魚鱗都要月兌裂。

鎮妖司眾人也是一臉憤怒。

萬心血,是一種效用極好的大補之物。

無論是用在療傷,還是煉丹,亦或者滋補,修行,都有顯著效用。

可是,這種東西,一般沒人會用,沒人敢用。

因為萬心血這東西采取十分殘忍!

顧名思義,是取自人之心頭血。

所謂心頭血,即是情傷之極,怒而焚心,悲痛欲死,方能噴出的一口心血。

在大隋,心尖血,乃是禁品!必須要經歷無比悲痛欲絕之事,才能產生。

而且,只有活人才能誕生。

如果殺人後取血,並不會出現心頭血。

通常而言,符合這種條件之人。不會注意心頭血,會造成流失。

然而真正刻意取血,那麼對被取血人來說十分殘忍,有損人道。

靈感誠惶誠恐,瑟瑟發抖︰「血不是我取的,我沒那膽子,是其他妖道贈送。」

魚精大汗淋灕,肌體發抖。

他這句話自然不是說過書童听,而是講給雲星河與鎮妖司人听。

「那團拳頭大的文氣,也是妖人送你?」雲星河說話,聲音似乎有些別樣的語氣。

「不不不,那是我從一女鬼身上所得,當時她被仇家追殺,我收留了她。」

靈感不斷賠笑。

若文氣來自不同的儒生還好,要是來自一人,那書生非得吸干不成。

當然,對于這件事,雲星河不會去多管。

沒有見到那團文氣,究竟是來自修士,還是來自凡人書生文氣。

那便不得而知。

出自修行者,那問題不大,已經穩固最初文氣,即便丟失,可以緩慢溫養恢復。

可若是凡人。

如此濃郁文氣,天知道得毀掉多少書生。

一般而言,未曾踏上修行路的書生,體內頂多只有半縷,一縷文氣、才氣。

若是被抽離,他們少說也是大病一場,身體虛弱。

醒來後。

會出現頭腦混沌,思路枯竭的情況,再也無法做出錦繡文章,詩詞妙句。

十幾年寒窗之功,直接作廢。

若是他們丟失文氣,無疑于折翼鳥類,生不如死。

至于到底是來自儒修,還是凡人書生。

這一點,那邊要詢問白鹿洞書院了。

畢竟,他們手中有文氣團,究竟是來自修士,還是凡人,一眼就能看出。

鎮妖司將軍听聞之後,也是面露驚色,甚至極為難看。

原本還以為只是所有祭童,可現在居然還有如此多的問題。

文氣交易並不違禁,但強行剝奪便觸犯法律。

可誰知道到底是交易,還是搶奪呢。

「這白鹿洞書院,還真是儒家正統。」雲星河測測說了一句。

按理說,白麓書院,也理當詢問一番物品來源。

就如他使用許願樹時,大家都會詢問,這是否是違禁念力。

白麓書院倒好,理所應當收下。

「咦,你這人是誰,怎麼說話陰陽怪氣,靈感,此人是你朋友?」

靈感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內心焦急的要命。

想提醒書童,瞄了雲星河一眼,又不敢發聲。

書童見靈感不回答,看向雲星河,極為不爽︰「白麓書院不歡迎你,立即下山去!」

雲星河雙目橫掃了一眼,背負雙手。

「不是你歡不歡迎我,而是我想不想來。」

「放肆,給你三息時間,立即離開,否則休怪我不給面子,將你驅逐!」

「哦?驅除我?」

雲星河不以為然,甚至笑容中滿是不屑。

「找!」

書童正要動手,結果便發現一股強大的氣息重重壓迫著他,令他不得動彈,額冒冷汗。

此時,書童才有些害怕,望著那人,心中膽寒。

「去通報,就說雲星河來了。」

「是是是。」

書童汗流浹背,急忙點頭,他哪還不知道,這是有大人物來了。

雖並不知曉,雲星河是誰,又是哪方人物。

但他明白,此事不是小小書童能管。

當書童稟報至書院前堂時,白鹿洞徹底亂了。

「你說什麼,雲星河?」

有三人听到這個名字後,受驚不小,急忙吩咐弟子︰「速速通知幾位掌事先生,我與顏先生,曾先生,先去相迎。」

儒生吩咐弟子後,與兩位中年書生,趕緊正了正衣冠,打扮十分莊重,在鏡中反復調整後。

覺得沒有絲毫問題,才迅速起身。

見先生們如此鄭重,前堂中的弟子們不解,眼神中滿是疑惑。

「這位雲星河是什麼來頭,怎麼三位師長如此緊張,還要去請掌事先生?」

大儒不出,先生為領。

書院四位最強的先生,平時處理書院之事,稱之為掌事先生。

「不知。」眾弟子搖頭。

三人眉頭緊蹙,一邊匆忙趕去,一邊維持自身衣冠。

「岳先生,你說,這位雲星河是……那位嗎?」

「不確定,不過既然叫出了這個名號,多半便是了。」

「朝中到有消息傳來,近期那位回鄉祭奠,也許是路過五老峰,前來敘舊一二。」

「若是如此,那便是天大的喜訊。」岳先生苦笑,他可沒有兩人那般好的心態。

「適才書童來說,與靈感一起前來。」

「靈感怎會與那位攪在一起?」

「天知道。」

「不過無論如何,咱們都當儀禮待之。」

「那位說是雲星河前來,並未有任何前綴後綴。所以,應該是以私人名義,上山攀交。」

「不好說。」岳先生眉頭很深。

很快,他們便到了山門前,一眼便在人群中見到了雲星河,飛奔上前行禮。

「雲候尊駕前往白麓書院實乃榮幸。」

此言一出,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書生們都將目光朝此地看來,包括起先雲星河在階梯遇到的那群書生。

個個都睜大眼眸,朝此處望來。

而靈感听到這話後,登時一愣。

未曾听清,先生們稱呼他什麼?

「我來找你們山長。」雲星河聲音平淡,傳入在場每一名修行者耳中。

「雲候稍後,已經去請了書院主事先生,他們隨後便到,請隨我三人移步書院前堂。」

三位先生極為恭敬,對雲星河的態度友善到了極點。

不僅是因為雲星河是雲候,更主要因他是雲修明的後人。

當然,至于到底是私生皇子,還是雲家後人。

他們也不清楚,但此刻雲星河對外的身份,就是修明先生後人。

若雲星河是尋常凡人,他們倒也不止于此,給些金銀打發了。

即便略顯尊重,也不至于這般。

可雲星河踏上了修行路,進入了朝堂。

那便意味著,是與他們同等人士。

而白麓書院要還這個恩。

「不必了。」

三位先生臉色微變,相視一眼,岳先生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絕非不是尋常拜會。

岳先生往前兩步,對雲星河拱拱手。

「敢問雲候……」

他剛開口,便被雲星河打斷︰「無需稱我官爵,此次我以雲家人身份前來書院。」

「額。」

三位先生再次相視一眼,實在不懂雲星河此話而已。

岳先生看了一眼靈感,又看到鎮妖司人群中兩個孩童,眼皮跳動,有些驚悚,他似想通了什麼。

嘴角在抽動,整個人竟有些顫栗。

兩人發現了他此中情況,出口詢問。

「沒,沒事。」

岳先生身子有些不穩。

「你們三人如何一回事,停在此地,還不將雲公子請進書院內堂。」

一中年人前來,身席灰袍,書生之氣溢滿。

他的氣息很強大,靈能流轉,震動空氣。

「在下書院四先生,怠慢雲公子,還請贖罪。」中年書生舉止謙和,對雲星河躬身。

面對這位書院四先生的如此禮待,雲星河始終是沒有任何表情。

四先生倒也沒有絲毫,而是繼續道。

「尊駕,里面請,無論有任何事情,得先入內堂。」

「你們山長呢。」

雲星河看著他淡淡道︰「讓他來見我。」

四先生臉色一滯︰「雲公子,先生們已經去請,山長閉關,想來沒有需要些時間。」

「不如咱們前往書堂等候,品茶一二。」

「哦。」雲星河眼帶玩味,看著他︰「白麓書院真是好興致。」

四先生臉色始終如一,和煦笑著︰「公子請,無論今日所來何時,白麓書院一定讓您滿意。」

「若您至白麓書院而不入,天下人可要戳我白麓書院脊梁骨了。」

「帶路。」

「好。」四先生臉色險些,陪在雲星河身側,歡笑做待。

當他們進去後,靈感魚精,雙目瞪大︰「剛剛先生們,稱之為雲候!」

「天啊,他,他是個侯爺!」

靈感簡直被嚇傻了,渾身發抖,慶幸當時沒有做出什麼傻事。

「你們看,是我們在上山階梯上的那人,他居然被四先生迎進去了!」

一群人望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下來。

「不可能!先生們,怎會對他這般恭敬!」

這群書生們徹底不信了。

望著四位先生,尤其是更有有一位是主事四先生,令他們心態爆炸。

先生們平時在書院可是備受追捧。

平日書生都需要行禮,在他們學子看來,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修行者,儒家先生!

但此刻,怎會對那人,這般恭敬,近乎討好態度!

「我一定實在做夢!」

「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眾書生無法理解,甚至感到胸口窒息。

自己崇拜敬仰的先生,居然那樣一副態度,幾乎卑躬屈膝,對待那人。

仿佛信仰有些崩塌。

「那人有什麼來歷呀,居然讓書院先生賠笑!」

不僅是雲星河上山遇到的書生,包括很多學子儒生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白麓書院,儒家正統,五大學院之一。

即便是江右刺府,四品封疆大佬前來,以書院先生身份,也無需如此謙卑。

可持平禮對待。

眾多書生都想要前去觀看,看看那人到底有什麼來歷。

卻被先生弟子阻攔在外︰「很抱歉,內堂有貴客前來,諸位不能進入。」

「師兄,我等也是書院學子,儒生,難道也不能。」

先生弟子搖頭。

「師弟很抱歉,四先生有命。」

「那我等能否在門口等候?」

「自然。」

雖然無法進去,可是學子書生們,還是拱擠在外。

想要守在此地,第一時間,等待消息。

五老峰,書院內堂。

四先生親自為雲星河泡茶,遞茶,笑容滿面。

他為雲星河倒茶,茶壺平穩,中正平和,壺嘴出水十分順暢,沒有一絲波瀾,行雲流水。

剛好,茶水觸踫茶杯邊緣,不溢不缺,不盈不晦。

「公子,來,品品此茶。」

「此茶為五老峰峰頂一株老茶樹所結。」

「老樹扎根峰岩之中,白麓書院未建便已存在。」

「也不知何時,它得天地造化,神靈毓秀,天地孕育,文才之氣溫養,結出的茶葉竟有妙用!」

「常常飲此茶,可在體內與無形中匯聚文氣,甚至對明悟大道,突破天階也是有極大幫助。」

「若是凡人飲了一杯,立馬才思若海,明竅通智!」

「此茶極具特色,即便在大隋也僅此一株,唯我五老峰獨有呀。」

「茶葉更是千金難求片葉!其中珍貴稀有不言而喻。」

「每年,五老峰也僅僅只是產一斤左右,兩百片上下,不可摘多,會傷及根本。」

四先生笑著,為雲星河解釋此茶。

雲星河看了一眼,葉片並非如尋常茶葉那般被制作晾干,而是新鮮茶葉。

幾片茶葉其上紋路遍布,清晰可見。

葉片在杯中緩緩沉浮,靈力交織,隱隱有文氣游蕩,有微弱道則。

雲星河飲了一口,這位四先生倒是所言非凡。

時常飲用,確實能夠增加文氣,感悟于道。

只不過這所謂的道太微小,天知道得連續飲幾百年。

與願力突破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好茶。」雲星河點點頭。

這只是茶,而不是仙丹神藥,能有如此功效,當得上一句好茶。

四先生揚起笑容︰「雲公子喜歡便好。」

「王先生,帶回給雲公子一包。」他又吩咐道。

一包為半斤,這可是半年的量。

書院中有七八位先生,恭恭敬敬站在一起,听聞此話後,你看我我看你。

每年產量兩百片,這一下送走了一百片。

他們的用量肯定也要減少。

但無任何不滿。

八位先生在此,都是地階後期。

還有在外的先生,以及三位未到的主事先生。

五大書院之一,名不虛傳。

「你說,我要是將五老峰山頂那株茶樹連根拔起,你覺得怎樣?」

听聞此言,四先生臉色尷尬︰「雲公子說笑了。」

「白麓書院,可否有怠慢之處?」

「並無,茶是好茶,人卻非人。」

「此言……何意?」四先生看向雲星河,眸光很慎重,這恐怕才是雲星河上山目的。

「你可知靈感大王。」

四先生點頭︰「在下自然知曉,他為蓮花池中金魚通靈,幾十年前覺得山中枯燥,于是去了通天河。」

雲星河端著茶杯,輕吹一口,抬起眼皮︰「那你可是他在通天河向周圍村莊索要祭童。」

「什麼!」

四先生听之,乍然起身,神情可怕,周身靈氣旋繞,眸光起伏,若威若電。

「竟有此事!」四先生臉色驚變,原本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雲星河看著他,看著他怒不可遏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那你是否又知道,靈感魚妖將童男童女都送上了你們五老峰白鹿山。」

「這……」

此言一出,四先生又驚又怒。

而此刻。

他也明白了雲星河為何而來。

「那你是否還知道,就在前兩日,靈感魚妖竟問雲家村索要童男童女。」

四先生額頭之上大汗淋灕,看向雲星河眼眸時,他竟身軀顫抖,忍不住發寒。

「你可知,我為何代表雲家人而來。而不是代表大隋雲候,鎮妖司將軍,開天校尉的身份而來!」

「是是是。」

四先生內外膽駭,心中悚然。

身為地階後期修行者的他,竟然出了一身涼汗。

「希望你給出一個交代。」

雲星河站起身來,隨手一拍,將茶杯拍打在地。

 當一聲,瓷杯崩裂,茶水濺射。

雲星河眸光如炬,有熊熊烈焰,灼燒人心。

「如果你給不出我想要的答案,給不出雲家要的答案。給不出雲候要的答案,給不出大隋,十三州百姓要的答案,便讓你們山長過來,而我也會以大隋雲候身份與爾等交談。」

「是是是,此事我一定叫雲公子,叫天下人滿意。」

四先生心神駭然,心驚肉跳。

他一雙冷眸掃視後方八人,怒焰滔天︰「你們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是三先生。」

八位先生顫顫巍巍︰「我等並不知曉,靈感一直是三先生接待。」

「你們速速去通知三位先生速速前來!」四先生指了三人,寒音怒吼。

很快,三人便已趕到。

「三先生,何事如此著急?」

三位書生趕來,詢問四先生。

「雲公子在此。」

三人將目光移向雲星河。

雲星河端坐,在腳下是一團水漬,瓷片迸射。

「見過雲公子。」

三人雲星河,雲星河閉目,沒有任何動靜。

「什麼情況?」三人又將目光移向四先生。

而四先生一雙眼眸,則是盯住其中一位青年︰「此事便要詢問三先生,甄先生了!」

兩人看向青年。

青年一臉疑惑︰「四先生,我才剛到。」

「靈感進貢之事,你可知曉。」

此言一出,青年臉色大變︰「什麼意思!」

「還在裝蒜,自己惹下彌天大禍,還不知曉!」

「靈感向索要祭童之事,你難道不知道!」

四先生將所有事情訴說出來時,大先生二先生一下子臉色煞白,盯向青年時,極度不善。

「好你個甄青榮!你要害死我白鹿洞書院啊!」

「面對靈感貢獻祭童非但未曾阻止,竟還隱瞞不報!」

兩人胸膛起伏,怒火滔天。

「你們三人這是何意,靈感所貢,煉的那爐大丹,你們難道就沒有份!」

「甄青榮,我們要被你害死,白鹿山名聲要被你毀于一旦!」

「怎麼,你們想過河拆橋不成!」

甄青榮臉色扭曲︰「我若有問題,你們也逃不月兌責任!」

「強詞奪理,執迷不悟!將他擒下。」

「我豈會怕了你們不成!」

四人動手,內堂之中符光四起,陣法籠罩,四人交手,文氣縱橫,墨卷橫天,無盡華光紛飛。

外面眾人,只見內堂中突然騰起了陣法。

不僅如此,內堂之中,突然就文氣沸騰,花光千重,照耀諸峰。

于此望去,宛若一尊寶殿,顯現威勢,在煥發儒道神光,霞霧燦爛,動蕩群山。

「嘶,這氣息不是四位先生!」

「他們在交手?」

外面眾人極其不解。

一陣劇烈震動,光芒消失,文氣內斂。

「啊!你們三人速速放開!」

甄青榮被擒伏,發出怒吼︰「你們以為自己有多高尚!」

「只不過想摘清自己!」

三人不曾多說任何話,望著雲星河,行了大禮︰「雲公子,此事我等三人並不知曉。」

「三人亦知曉自己罪責難逃,甘願前去州府領罪。」

白麓書院的三位先生認錯極為真切。

「甄青榮,幾十年間的童男童女去了哪兒!」大先生質問!

這麼些年來,並未發現甄青榮身邊多了什麼陌生女圭女圭。

「去他府中搜索!」

眾人來到甄青榮的府地後,翻遍了地方,都沒有發現。

最終推開一扇門,出現一處密室中。

密室之中,竟然是一處丹室。

一打開後,望見那些已經成為干巴巴的幼童,眾人神色驚變。

「甄青榮竟敢偷偷研究邪術!」三位先生見到場景之後,冷汗直冒。

渾身上下,自腳底上涌寒氣,直沖腦門。

他們怎敢想象,甄青榮竟敢在書院研究妖邪道術!

這事若未處理好,他們白麓書院可真就臭名遠揚,徹底要爛了!

三人寒冷無比,每個想清楚後果,無比驚顫。

他眼眸掃視幾人,這幾人都是地階後期,眼光有冷芒。

「你們幾個難道不曾知曉。」

幾人發抖,他們都與甄青榮走的極***日里形影不離。

面對此種質問,幾人腿都沒給嚇癱。

「大先生,我等亦不知曉。」他們又何嘗不知其中關系厲害,無論知曉都不知曉,都是不知曉。

「甄青榮做出此等之事,自然隱瞞死死,不可能讓我們知曉。」

他們趕緊解釋,摘掉自身。

三位先生不斷在思考。

此事確實非同尋常,甄青榮秘密研究邪法,這事傳出去。

莫說他們這些人,就連整個白鹿山都要搭進去。

堂堂大隋五大書院之一,儒門名宿,掌事三先生,居然以童男童女研究邪法。

如此消息傳了出去,他們白麓書院也就算到頭。

「哼,不知曉!既然不知曉留你們何用,打入秘牢,送往州府審押!」

「別啊,大先生別,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為白鹿山書院貢獻的份上,輕饒我等吧!」

大先生極其冷漠,沒有絲毫感情。

直接間歇性將他們打入死牢,不是大先生不放過他們。

是他們不放過白麓書院啊!

牽連人等不伏法,此事難料。

聖皇為了平息民怒,甚至斬了自己愛子!

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姑息?

不僅是這幾人,就算是他們三主事先生,亦要前往州府自行領取失察之罪。

況且,更有那位虎視眈眈。

若今天沒法令其滿意,他可就不是以雲家後人身份來解決此事了。

「你們不能動我,不能動我!」

甄青榮大叫︰「忘恩負義,我何曾薄待過你們!」

「甄青榮,卻是不曾虧待我們,我們也念恩,但你觸犯法律,我們難以相救。」

「將其綁縛。」

三大先生下令。

「好膽,今日老夫倒要看看,誰敢動吾徒。」

三人話音剛落,天空中便懸浮一團神光,白芒燦爛,靈輝閃爍,宛若小太陽般,刺目無比。

其中傳出宏大聲音,擊在眾人耳畔,猶若驚濤拍岸,天雷炸響,頭暈目眩。

眾人臉色蒼白,魂魄幾近移位!

他們抬頭,望著天空光芒迅速逼近。

明光垂落,靈氣撲爍,金光震動,照在山頭,仿佛根根利箭,要將諸山刺破!

「老師,老師!」

甄青榮看到靈光後,驚喜大叫,

推開眾人,跪在老人面前,激動大叫︰「老師救我。」

明光沉浮,晶瑩無比,好似一團天地本源一般,純粹無瑕。

定楮看去,令人吃驚。

那僅是無盡的文氣,凝聚成了光團,籠罩己身!

「尚夫子。」

三人見到來人後,恭敬行禮。

「你等三人便是如此行為?欺壓同門?簡直令人不齒!」

三位先生苦笑︰「夫子有所不知,甄青榮他犯下彌天大錯。」

「彌天大錯?夸大其詞。」

聲音自光團發散出來,宛若雷公之聲,轟轟隆隆,令人耳膜生疼。

「青榮卻是有些不是,但罪不至死。」身影發出聲音,很微弱,卻有極強壓迫力,帶著不容置疑!

「哦,屠害那麼多幼童,行徑若妖魔,這都罪不至死,那何罪致死?」

雲星河玩弄一個杯子,嘴角虐笑,將目光從杯子上移開來,並盯住那團光芒。

「哼,雲家小輩,自行退去,我既往不咎。」

「哦?既往不咎?你對誰既往不咎?此話應是我對你講。」

「放肆!」

文氣神華中發出怒吼,震的周圍人暗哼。

「看來你們白麓書院,是打算包庇妖邪?」雲星河目光掃視眾人。

三位先生趕忙道︰「雲公子,絕無此意呀,我們……」

還未說完,便被靈光聲音阻斷︰「敢威脅老夫,當真不知死活!」

「莫以為,老夫不敢動你!」

頃刻之間,光芒四射,神曦彌漫,文氣長河懸掛在天際,如瀚海一般,悠遠浩蕩,奔流不息!

尚夫子神力熾盛,怒氣沖霄,璀璨光芒閃耀白鹿山。

連河水瀑布都被耀的晶瑩一片,銀光粼粼,如若天河。

文氣化作一張彌天大手,如佛陀掌國,神秘浩大,從上而下,朝雲星河一把抓去,想要將其捏死!

雲星河面容悠閑,右手輕輕轉動茶杯,嘖嘖飲了一口。

「轟!」

天空之上,萬里無雲,朗朗乾坤,碧空一色,突兀出現狂暴雷電,弧光如海。

無數雷霆仿佛憑空而起,驚雲炸裂, 里啪啦,籠罩諸峰,覆蓋群山。

這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場面!

閃電劈舞,如無盡虯龍沖騰咆哮,撕裂諸天。

遠遠望去,密密麻麻,如同水滴一般,暴雨不歇,傾瀉下來。

恐怖轟隆之聲,烏雲崩散,天穹炸裂,天幕都仿佛要塌陷。

白鹿山眾儒生心生恐懼,望著那包裹山頭的連綿閃電,他們心神驚悚,膽肝欲裂。

面對如此密集雷弧,修士們都感覺內心無比壓迫,難以呼吸。

「天呀,是誰在白鹿山交手,為何如此恐怖!」

儒生們臉色蒼白,捂住胸口,喃喃發問。

電芒卷天,天雷洶涌,驚魂攝魄,震撼人心。

那等級別的雷海太可怕了,他們設身處地,身在其中,恐怕片刻間,便會被撕成粉碎。

身處雷暴中心的尚夫子,周身神光逐漸消散,露出真容。

是一個灰衣老者,文士長袍,面帶怒容。

不過如今,整個人氣息不穩,文氣都難以凝聚。

渾身長袍也是破破爛爛,出現不少洞口,冒著煙,帶著焦味。

「豎子,你居然有幫手!龍虎山哪位,前來插手我白麓書院內務!」

尚夫子死死盯著前方黑袍之人,真容也被一團電光籠罩,看不清虛實。

雲星河的臉色始終沒有一丁點波動,輕輕放下茶杯。

不知他從何處順來一把紙扇,上面還墨寫莫生氣,輕輕搖動,發絲飛舞。

看了一眼四先生︰「繼續倒茶。」

四先生簡直被嚇傻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倒茶啊。」

「哦哦」四先生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提著茶壺。

他的手在不斷顫抖,眸子看著這位青年,無比驚恐。

「手別抖,倒歪了。」

「是是。」

盡管四先生努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但那雙手始終不听使喚,茶水歪歪扭扭。

倒茶的功夫簡直連凡人都不如。

估計八十歲的老頭都比他倒的穩。

他望著雲星河,眼神內,滿是駭人,他竟如此可怕。

原本听聞他在武東郡、京都傳聞,只是夸大其詞。

未曾想到,真正當面,竟此般恐怖。

關于東郭書院之事,本以為以訛傳訛。現在能確定,他真有打上東郭聖賢山的能力。

神乎其技的法術。

「茶滿了。」雲星河出口。

四先生急忙停手,低頭一看,只見茶水已經溢滿出來。

「抱歉,失禮失禮了。」四先生誠惶誠恐。

他看向雲星河時,不敢直視。

「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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