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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速勒靈感覲見,五老峰背後撐腰

至于鎮火劍,那更好辦,當年擁有鎮火劍的宗門早就消失在塵埃中。

三劍雖乃洪州寶物,但實際而言,都是無主之物。

只要落進的雲星河的手中,斷斷沒有出去的理由。

唯一的問題,便是降蛟劍難尋。

當雲星河下山,來到太平村時,他見一群人圍在一起。

里面似乎傳來打斗聲,煙塵飛揚。

雲星河走過去,見校尉們都在此,開口詢問。

「怎麼回事。」

「好好的,他們怎會打起來。」雲星河見場中心兩人。

「上官。」

校尉們拱手︰「王魁山與刑校尉在切磋。」

原是刑校尉在閑來無事,教一群瓜娃子武藝。

王魁山路過,無比手癢。而這些女圭女圭也開始起哄。

于是兩人都有此番意思,便較量一番。

王魁山逢年過節扮鐘馗,在太平村也算小有名氣。

雲星河定楮看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刑校尉是武道七階。

一般而言,在進入地階之前,鎮妖司都是修武多。

一是修武進展快,實力遠超同境界的仙修、道修、儒修。

仙修體內一共都沒多少靈力,頂多施展一兩個小法術。

除非能對時機把握非常精準,否則兩擊法術過後,便是魚肉。

道修也差不多,煉精化氣,通常來說處于這個境界的道家修行者,都是面黃肌瘦。

此處會處于氣多不多,少不少的尷尬境地。

施展道法有力有不逮,符法、咒印也沒學精。

故通常以符戰斗。

佛修還好些,佛修體質也很強大,能與武修一較上下。

可佛家入門難,極難堅持,不如修武見效快。

初期的儒修……不談。

還有法修,與儒修半斤八兩,臥龍鳳雛。

兵家修行者,名聲不顯。

兵家修行者是兩個極端,要麼一事無成,要麼名震天下。

總體來說,地階之前,武修絕對是最強的主流修行。

地階之後,隨著道、仙、鬼境界提升,法術儲存量起來了,足夠施展多次術法,武修便扛不住。

武修雖然有武技,但面對術法依舊是弱勢。

其他各家也開始茁壯,武修的劣勢便尤為巨大。

可如果突破天階後,那又是不一樣的情況。

能夠破天位,都不是簡單人物,天階武修,也是異常強悍的存在。

破入地階後,或多或少都會兼修或者轉修其他修行之法。

這是大多數修行者的情況。

當然,若是出身大家族,門派嫡系,那就無需這麼麻煩,供應資源,直接沖到地階就行。

總的來說,前期修武,一般都是窮人家。

亦或者有武道傳承的家族。

就如同尚宏靳,人家是武道世家,放戰場上,簡直就是殺伐機器,化身修羅。

就戰場拼殺而言,武修、兵家修行者最有優勢,如魚得水。

「踏步裂地!」

雲星河正看兩人,王魁山大吼一聲,強大力量,震動周圍土地搖動。

刑校尉身體猛然搖動,極其不穩。

王魁山大喜,欺身而進︰「鐘馗醉酒!」

一番刁鑽武技,命中刑校尉胸口,將其擊退!

「哼。」刑校尉冷哼一聲,雙臂猛然抓住王魁山的手臂,往下一摁︰「泰山隕落!」

王魁山雙臂猛抖,他的力量很大,震得刑校尉雙臂險些月兌離。

刑校尉一狠,加力一按。

王魁山的身形松動,刑校尉趁機一個橫掃,將他掃倒在地。

王魁山在倒地之際,一腳踹去,擊中刑校尉小腿,也令他翻到在地。

「厲害,厲害,老王我不如。」王魁山急忙爬起來,順帶也攙扶刑校尉一把。

「王大哥,你的力量還真是大呀,我現在雙手都發抖。」

「哈哈,不好意思,沒輕沒重的。」

刑校尉也苦不堪言,若不是他見過生死,有一股狠勁,真拿不下王魁山。

「要不要加入我們嗎?」刑校尉出口相邀。

這鐵塔般的漢子一身力量只是憑本能行事,若是進入鎮妖司,獲得相對修行之法,一定很是強大。

「嘿嘿,不了,我在這太平村挺自在。」

刑校尉也不勉強。

「不好了,不好了,村長。」

眾人正被兩人戰斗吸引時,一位村民踉蹌驚慌跑來,往雲靳家中竄去。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村民臉色煞白,手足無措,雲星河疑惑。

「走走走,去看看看。」

眾人見那村名手撐白旗,這可是只有發生了嚴重之事,才會此般行為。

在雲星河到之前,已經有很多村民到了雲靳家中,將院落圍的水泄不通。

「雲靳叔,此事該怎麼辦呀,我家豆豆才三月呀。」

「師父,香兒這個孩子也才三歲,您當年還抱過,怎麼忍心看著她去死。」

雲家村村長家中,有兩個青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雲靳則是一臉寒霜,神色無比難看,唉聲嘆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老夫亦不舍。」

「好了,你們兩人也莫要難為村長,此事不是他做的決定,是我們這群老骨頭,要恨就恨我們吧。」

一群白胡子老頭穿著長袍,一樣也是極為心痛。

他們是太平村雲家長輩,平時雲家村事情都是他們和村長商議處理。

「啊。」

兩人大哭。

「這怎麼回事?」雲星河看見這場面,極為不解。

「雲家小哥,哦不,雲上官,你還不知道吧。「雲頌一臉不忍說道︰「這是靈感大王差人來要童男童女了。」

「每隔五年,靈感大王,便會向各村莊索要一隊童男童女。」

「今年輪到咱們太平村了呀!」

「什麼?要童男童女?還有這事!」

雲星河略顯驚訝。

「大隋如今治下,竟有妖物敢如此猖狂?以童男童女為食!」

莫說雲星河,就連鎮妖司將軍與校尉也無法置信。

若說以前有,他們信。

畢竟之前世道極亂。

可自從進入開皇年後,強力打擊清算,掃黑除惡。

但凡有妖精要殘害人類,必定雷霆一擊。

如今妖魔被打擊如此嚴重,還敢頂風作案。

「誰說不是呀。」

雲頌一臉哀嘆相︰「大隋早就明令禁止,但一些地方還是會存在。」

鎮妖司眾人真是被驚了一跳。

也許這就是他們在京城久了,處于天子腳下,看待世界都是太平的。

盡管大隋極大部分安居樂業,幸福美滿。

可其實還有許多地方,處于水深火熱中。

「那當地縣令呢?當地太守呢?他們不管?」鎮妖司將軍追問。

太平村村民唉聲嘆氣︰「他們日理萬機哪會注意這些小事。」

「小事?」

雲星河深感好笑,這還算小事?那什麼叫大事?大隋百姓全被吃光了,才叫大事。

「我以前怎麼沒听說過?」雲星河看著雲頌。

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回事。

「嗨,以前沒輪到咱唄,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雲頌又繼續說︰「不少人都是最近知道此事。」

而且五年一次,也不覺如何。

只有輪到自己後,才會發覺。

「即便縣令不管,太守呢,他們也不管?」

「哎,太守管是管,但也是做做樣子。太守也認為是皮癬之癢。」

「處理這件事情吃力不討好。」

雲星河與眾人听見後,有些沉默。

這種事情難以杜絕,縱然大隋如何清明,但下面始終有些歪心思,亦或怠慢。

「再說哪敢管呀。」

「靈感大王法力高強,如有不滿,動輒操控八百里通天河,上萬水族,水淹黃山!」雲頌害怕道。

「這麼囂張?」

鎮妖司校尉們咂然撐舌。

將軍們到是習以為常,身處南方,以前就時常見到強大妖精引水淹城。

前段時間就發生過,兩條靈蛇在錢塘大鬧,水淹金山寺。

「縣令太守還真是無能。」鎮妖司幾人搖頭不屑。

「天級妖獸,縣令還真不敢管。太守更覺得是個麻煩。」

鎮妖司將軍倒也沉靜許多。

「難道你們沒想過往朝廷匯報?」

「想過,怎麼沒想過,可每次都會被攔截,也不知靈感大王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村民們唉聲嘆氣,一個個無比憂愁。

「還好,附近十幾個村子,六七十年才會輪到咱們,一對孩童能保六七十年風調雨順,也算值得。」

對于此話,雲星河有些不敢苟同。

這根本就是屈服,妥協。

但身為平民百姓,沒有能力改變。

上報通道被打斷,郡、縣官員不作為,不思更改,甚至認為這些村民匯報影響政績。

他們除了認命,屈服又有什麼辦法?

這其實就是生靈的悲哀,有時候不得不屈從。

雲星河看了正在大哭的兩人。

兩人都有記憶,都是兒時玩伴。

如今,他們已為人父母。

原本應該幸福與安康,可現在。

雲星河走上前,安慰他們。

「星河,星河,你是上面來的上官,一定有能力管此事。」一人抓住雲星河。

另一人眼光大亮,像是抓到了什麼稻草。

「星河,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一定要幫幫我!孩子他娘難產死亡。只有我和孩子相依為命。」

「若孩子沒了,我該怎麼活下去!」

「糊涂,莫要糾纏星河,此事豈他能管!」雲靳打斷他們,

「星河為從七品官吏,不過縣令職位。」

「連正六品,從五品太守都不願多管此事。你們豈不是將他拉下水中,令其為難!」

雲靳聲音極大,面容無比憤怨。

同時,又極為自責。

為自己面對此事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羞愧。

「此事……」雲星河想要說什麼,被兩人打斷。

「星河,抱歉,我們不該讓你為難。」

「對不起,我們沒想那麼多。」

兩人也受雲靳教過不少知識,雖未有什麼出息,但也使得知道輕重。

「我的豆啊!」

兩人痛哭,從未覺得人生如此絕望。

面對事情,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那種憋屈,只能忍受。

「我想說……此事我能管。」雲星河看著兩人痛苦模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你說什麼?」

「我說,此事我能管。」

雲星河的聲音不大,但卻很有穿透力,在場眾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星河,不要說胡話!」雲靳急忙攔住雲星河。

眼神中無比緊張,他生怕雲星河為了面子,一時義氣,強行出頭,斷送了生命。

很多人都在勸。

雲星河微微一笑,看著雲靳,緩緩放下握住自己肩的手。

又重新看向兩人,目光堅定,暴射神光︰「玉田,立杉,你們放心,今日誰也帶不走你們的孩子!」

「來了,來了,靈感大王派人來了!」

有村民大叫。

遠遠,便看見兩頭魚怪邁著詭異的步伐,帶著一陣腥雨,扛著旗幟,出現在村口。

穿著一身人類鎧甲,一些部位,還是魚身。

相貌十分怪異。

「太平村村民,今年輪到爾等,給你們半個時辰分別!」魚怪扯著嗓子大叫。

「半個時辰,不用了。」

雲星河出現在兩妖面前,目光淡然。

「嗯。」兩妖打量雲星河,搖頭嘖嘖︰「你年紀太大,我們大王可不吃,硌牙。」

听到這話,雲星河笑了。

「把這兩頭小妖精綁了。」

「哎呀,霸波爾奔,這小子剛剛說什麼,要綁咱?」

黑魚精大笑︰「哈哈,天大的笑話。」

「待我降下一片無邊血色污雨,叫他們知道我倆兄弟的厲害!」

黑魚精叉腰,背叉一面令旗,面容很是驕傲,小眼楮十分傲然。

「哼,看我以大法術喚來烏雲狂雷,叫你們知道我倆兄弟的強大!」

雲星河懶得與他們廢話。

幾位鎮妖司校尉上前。

「喲,奔波兒灞,咱們要動動筋骨了,這些凡人不知好歹!」

「哎喲!」

僅僅片刻,兩頭妖精便被罩在伏妖網中,動彈不得。

他們被捆成了網粽子。

「切,兩頭玄階後期的妖精,一頭鯰魚精,一頭黑魚精,怎麼能這麼囂張呢!」

鎮妖司校尉都快無語了,踢了兩腳︰「剛剛不挺囂張,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哎喲,你虐待我,我可是受大隋法律保護。」

霸波爾奔癟嘴,很是傲嬌的說道。

校尉們被逗笑了。

不過玄級妖精確實是受到大隋法律保護,不過那僅是限于未曾作亂的妖魔。

這兩頭精怪,跟隨妖孽興風作浪,胡作非為,還敢提法律。

「匯報一下,你們什麼來頭。」

面對數十個大漢,兩頭小妖瑟瑟發抖,立馬屈服︰「我等乃靈感大王麾下……」

「好了,別說了,指路吧,前往通天河。」

雲星河所做自然被太平村人看到了。

「星河真的綁了兩頭妖精!」

「那群人真是不簡單,說不定有能力解決此事!」

雲家村眾人歡天喜地大叫。

有人高興,但有人卻皺眉。

「兩頭只是小妖,馬前卒,星河這群人雖然不錯,但想要靈感大王作對,恐怕差得遠。」

「不好!」有人大叫。

「怎麼了?」

「萬一星河失敗,會不會引發靈感大王對村子的報復呀!」

「嘶,以防萬一,大家趕緊去請縣令,並派人去郡府!」

「太守一兩條性命可以不管,但成千上萬的性命,他不可不管。」

「況且朝廷上官出現問題,他這個太守也擔不起責任!」

「對對對,趕緊。」

雲家村人也開始忙忙碌碌,像王魁山這等人,也開始組織附近村內,鄉里豪勇,準備去相助雲星河。

過程極為艱難,很多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逮住倆小妖,奔行至半途,眾人將外側布衣撕開,露出靈光綻綻的鎧甲。

光芒燦燦,披肩抖動,甲身刻有破邪印,凶光彌漫,驅神除煞。

這便是鎮妖司專屬鎧甲,妖魔退避,諸凶膽寒。

校尉更是豎起鎮妖司大旗,在光芒照耀下,氣勢如宏,殺向通天河。

大旗一展,靈光閃閃,符刻動蕩,飄搖四方,極為醒目。

鎮妖司出行斬妖除魔,怎可能偃息旗鼓,要的就是讓世人得知。

無論遇到什麼時候,國家武裝力量,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面前。

無需害怕,任何妖魔鬼怪都是冢中枯骨!

這桿大旗,安的是人心!安的是天下!

太平村距離通天河並不遙遠,三十里地。

眾人停在一片小崖前,望著河濤奔流,廣闊無垠的水面。

一將軍立足崖頭大吼︰「鎮妖司發水將軍在此,通天河靈感大王速速來見!」

「鎮妖司眾在此,靈感大王速速來見!」

鎮妖司眾將大吼,聲音咆哮,靈力池騰,驚得江面泛起大浪。

「誰人在通天河大呼小叫,不想活了是吧!」

河面騰浮起來幾只手持鋼叉的蝦將,他們是巡將妖衛。

此處聲音浩大,十分驚人,引得它們注意。

「些許蝦兵蟹將,速速通知靈感前來!」

「放肆,竟敢呼我大王名號,不加尊詞,凡人放肆!」蝦將懸浮在江面,大浪滔天,碧波洶涌,它很是凶惡。

「爾等妖精,此乃鎮妖司將軍,開天校尉,雲候當駕,速勒靈感精扣覲!否則平了你通天水族!」

四大將軍發生,靈力咆哮,炸得驚濤沸起,險些掀飛蝦將。

「嘶,你們,你們等著,我這就去請我大王前來!」

幾只懸在江面的精怪嚇了一跳。

知道這些人怕是狠茬子。

半刻鐘後,江面狂風大作,水幕擊天,大水澎湃,似浩蕩諸天般。

「何人尋本王,當真不知趣!」

妖氣于江面凝聚,烏雲籠罩,水底騰起光芒,金紅燦爛,紅霞炫舞。

濃郁妖氣撲面而來,四散出去,宛若一尊大妖復生,自水底月兌困。

光團燦亮,浮在江面,只見之中有一物,長有人體,身披甲冑,五官耳目,卻滿臉紅鱗,妖光輪轉。

「你便是通天河靈感妖王?」

鎮妖司一將軍發問。

「放肆!」紅鱗大妖大吼,周身河浪驚湃,席卷四方!

「靈感,可是你索要太平村童男童女!並每隔五年,向周圍村鎮要求一對!」

「不錯,正是本王!」

滿臉紅鱗的靈感大王毫不避諱,直接承認。

這讓鎮妖司眾人剎那有些微驚。

其實他們就是如此一問,例行公事,就像是衙門問你犯沒犯罪一樣。

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會捉拿你!

先將你抓走,再審理。

一般來說,妖物都拒不承認,他們壓根也沒指望這妖物正常回應。

可沒想到這靈感居然如此直白。

「呵,好膽妖精,吞吃人類幼童,還敢如此理直氣壯!」鎮妖司將軍怒斥。

靈感大王不屑,站在江面,駕馭水龍卷,抱著雙臂,絲毫不以為然。

「不就是兩個孩童,我有何吃不得?」

「你們人類吃牛肉魚肉,吃了多少?我吃兩個孩童怎麼了。」

「人類吃魚,我為何不能吃人?」

「你!」

鎮妖司幾人面對此言,渾身氣得哆嗦。

憤眸怒面,橫眉豎指︰「你這妖孽,強詞奪理!」

「是吧,你看看你們一個個不說話,憑什麼你們可以吃我們,我們不能吃你們,這是什麼天理!」

「魚無靈之物,人乃有靈之主,豈能相提並論!」鎮妖司幾人大叫。

「呵,虛偽,那你們人吃了多少牛肉、羊肉、豬肉、狗肉,他們難道無靈?」

「況且,有靈無靈,憑什麼由你來判斷!」

「因為我比你強!」雲星河聲音極大,淡然看著他,眸子沒有絲毫表情,甚至很冷。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今日,我比你強,我便能歸束你!你便要遵循我的規矩!」

「明白?」

雲星河眼神很冷,壓迫力十足,令靈感大王,身體有些發抖。

靈感大王一時間,竟不敢直視,有些畏懼那雙可怕的眼眸。

「大隋有令,妖入玄者,皆受律法保護!待遇同人無異。」

「這便是判斷標準!」

「人族若傷害玄階精、妖,尚且有罪。更何況你吞吃人族,覺得自己有幾顆腦袋!」

「拿下!」

此言一出,鎮妖司眾人齊動,展開捉妖網,準備將其困住。

大隋律令。

妖精一類,一旦成為玄級後,便算通靈類,也享受律法保障,可得教化,與人不二。

一旦突破地階,便屬于修行者,自有修行者律法規矩。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從來都是如此。

只是大隋希望這個世間,更加平等一些。

不至于令凡人生命沒有任何保證。

即便是通靈之妖,也願同等相待。

靈感大王氣勢以破,表現的竟極為不堪。四位鎮妖司將軍與眾校尉,使用法寶居然能斗的有來有回。

「怎麼回事,這靈感大王有些,有些……虛呀!」

鎮妖司將軍懵了。

因為有雲星河在後押陣,即便是天階,他們也不怵,敢斗一斗。

誰知這靈感大王,拉跨的厲害。

「這家伙根本不是天階!」鎮妖將軍大叫,驚愕說著︰「這頭妖精,不過是頭地階後期的魚精!」

「我去,這妖精地階後期也敢稱大王!」

鎮妖司眾人懵了,好半天,他們來之前,還以為是頭天修大妖,誰知是頭普通地階妖獸。

並且戰力普通,失去氣勢後,更為不堪。

甚至戰斗經驗嚴重不足。

很快,他便被打的節節敗退,準備往水中逃走。

誰知他們早就在水里布下水靈,靈感一頭扎進水里,便被打出水面。

被眾人降服。

而前去調動水族的蝦將們看到自家大王被抓,一個個驚慌失措,一哄而散。

靈感被捆在江面,雲星河背負雙手,一步一步走過去,盯著他。

靈感望著可怕眼神,吞了一口口水。

掃了他一眼,俯視著被捆綁的魚精,雲星河淡淡發聲。

「我想你和你講道理的時候,你才能和我講道理,明白嗎?」

靈感大王乖巧點頭。

沒辦法,如今境界,他要是敢不點頭,估計就要掉頭。

「這頭什麼靈感大王,竟然這麼弱!」

「身為地階後期妖精,你怎敢稱王!」

鎮妖司眾人們,怎麼都想不到,這次‘妖王’居然這般輕而易舉被降服。

這所謂靈感大王,簡直菜的可以。

估計在地階後期內,都是極弱的一批。

並且幾乎沒有什麼戰斗經驗。

也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稱王,害不害臊,還統領上萬水卒。

大隋雖然對于稱王沒有明確硬性規定。

但妖族天階方而冠王,這是一個大家基本默認的規矩。

「你們將他送往新安郡吧,三司審理後。」

「打上破妖釘,定靈鎖,風火雷鏈,讓他們移送京都,令鎮妖司宣告天下,隨後門前刑斬,梟首示眾,震懾妖魔!」

索要祭童,此事在黃安郡雖然影響不大。

但如今妖魔蠢蠢欲動,這家伙剛送刀口上了。

移交妖魔,每郡半月一次,到京速度不如他快。

即便他要在黃山待上幾日。

能趕在他們前面,回京後,處斬的依舊是雲星河。

「上仙饒命呀!「靈感嚇得瑟瑟發抖,魚目恐懼︰「大人,大人,放過小人。」

「哼,你吃了那麼多幼童,還想活命?」

鎮妖將軍冷漠發聲。

靈感魚精急忙解釋︰「小的哪敢吃人,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呀。」

眾人疑惑了。

「那你每隔五年要的童男童女呢!」

「這……」靈感的眸光閃爍,一時間沒敢說話。

「還不交代!」一道雷令出現,熾光交織,電閃驚濤。

魚怪噗通一聲跪下︰「上仙,小的真沒敢吃,我送給白麓書院的仙師們了。」

「什麼!」

「白麓書院!」

將軍們看向雲星河,眸光是在輕視。

好端端的精怪索要祭童,誰知道牽連白麓書院。

說起來白麓書院,與他們這位雲候,還有非同一般的關系。

當年雲家先祖所救很大一批人中,加入了重陽宮與白麓書院。

其中就以定語道人為代表,哪怕是張開元父輩等人,也深感此恩。

雲星河望向靈感,眯著眼楮,半蹲問題,俯視他︰「你可知胡編亂造,是何代價?」

「小妖不敢呀!」

靈感誠惶誠恐︰「小妖為白鹿洞書院山前荷花池的一頭金魚,日日聞得先生學子朗讀,受文靈洗禮,從而誕生智慧,踏上修行之途。」

「六十年前,小精與書院先生來到此地。」

「一來此地,便喜歡上無邊無際,自由自在的感覺,不願回狹小蓮花池。」

「不過,為了感恩,每五年小妖都會將一對童男童女送上白鹿山。」

「小妖雖嘴上說的厲害,可斷斷不敢觸發大隋律令呀!」

靈感魚妖,嚇得厲害,一五一十將自己的來歷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趴在地上,身體顫抖。

別看他一身修為高強不假,但真正也沒動手過幾次。

平時頂多也就嚇唬嚇唬村民。

雲星河听見他說完後,腦中不斷在思索︰「白鹿洞知道你此行做法嗎?」

「呃,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白麓書院知不知道。」靈感急忙補充。

「呵,你每隔五年進貢,白麓書院難道沒有詢問過你孩童的來歷?」雲星河嘴角一笑,有些玩味。

靈感不敢相瞞,一五一十說出來︰「問過,小的說是江中撿到,被父母遺棄。」

鎮妖司校尉們听到這話後,一個個開口。

「怪不得牙尖嘴利,長了一副伶牙俐齒,原來是得了白鹿洞庇護。」

「那是,天天听聖賢書後,腦子靈光,說起道理來,自然是一套一套。」

「嘴巴怪不得這麼利落,我說妖精那頭這般滑膩。」

靈感干脆撞死,不說話。

這種事情,毫無疑問,沆瀣一氣。

白麓書院一問小孩便知,可這事居然不見白麓書院阻止亦或者前來調查。

白鹿洞恐怕默許的魚怪這般行為吧。

「好一個聖賢書院,與東郭聖賢山倒是相差無幾。」

雲星河搖頭,臉上揚起笑容,看不出喜怒。

若是其他人,雲星河不願管也就算了。

欺負到太平村雲家人頭上。

別人就差踩你腦袋,往你臉上噴唾沫了。

最主要,白鹿洞書院,竟默認此事,那麼對靈感魚精一句呵斥,阻止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一趟五老峰南麓之地!」

「問問他們緣由。」

雲星河聲音淡然,

「你帶上兩個孩子,與我同行。」

「啊。」靈感大王嚇了一跳,畏畏縮縮。

「怎麼不願?」

「不不不。」靈感大王急忙否認。

「上仙,這也沒有孩子呀。」

雲星河抬手一點,兩道光芒發現,奔兒,霸波爾奔,居然變成了兩個人類孩童,嘰嘰哇哇。

「這不就有了。」

「上仙大人法術精妙。」靈感大王尷尬夸贊。

「可否讓我回宮收拾一番。」

「你覺得自己有討價還價的能力?」

靈感魚精閉嘴,開始帶路。

他一臉倒霉衰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不,這次栽了。

內心很不情願,若是帶這位去白鹿洞,那自個小命豈不是不保。

可若不帶,自己小命仍舊不保呀!

簡直是左右為難。

「你腿腳怎麼如此緩慢。」有鎮妖司將軍不滿靈感大王磨磨唧唧。

「上限白鹿洞尚在九江郡,有些遙遠,盛些體力。」

「你的話很多。」雲星河盯了他一眼。

靈感大王渾身發毛,宛若電擊,不敢再說話。

「真是事多,與我同乘!」

一鎮妖司將軍,將他帶上馬匹。

見他上馬後,還和多動癥一樣,鎮妖司將軍怒了︰「再敢動亂,現在就斬了你!」

听到此言,靈感大王頓時老實。

兩地距離不遠,若極速奔行,不用兩日。

一日半,便能從新安郡抵達。

五老峰白鹿洞處于九江郡,距離黃山並不遙遠。

雲星河此前所在的渡口,彭澤、湖口便屬于九江郡。

不過兩城處于九江郡西北上方,天江流口。

五老峰處于星城,九江郡中部。

九江郡,又叫柴桑,尋陽郡,江州。

此時應該叫江州更為切合,大隋開皇三年改名江州郡。

但又在壽康三年復名九江郡。

這是前幾年的事,百姓一時間轉換不過來,所以稱江州郡更多些。

什麼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那家伙就是在那里發的牢騷。

速度很快,越過昌南郡,遞到九江郡梟陽城。

從梟陽渡橋,前往星城。

彭蠡湖豎劈江州郡,渡口無數,但終歸不方便。

在兩地,有一座架天之橋。

來到星城之後,越往五老峰走,越能看到書生才子多了起來,紛紛上山參拜。

更多則是前來游玩,欣賞風景。

山中氣溫略低,時常有小雨。

不過並未阻礙眾人熱情,反而添加一抹清新芬香。

有些人近乎以朝拜之禮登山。

不僅是凡人前來,也有其他修行者。

此山並不禁止,對外開放。

只不過某些地方乃山門重地,不允靠近。

修士眾多,唯獨書生是最多。

走一段路便能看見一群學子手捧書卷,一身青綸白衫登山。

也有許多白鹿洞書生,先生在山下為眾人講經。

山下凡人與修行士,听得頗為點頭,極為贊嘆。

不過與雲星河此時境界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他上山並不急切。

反如同尋常人般,四處游玩。這卻是把其他人急得要死,尤其是靈感魚妖,每一刻都像是煎熬。

一顆心懸在空中,砰砰跳,都快到嗓子口了。

山上有些書院子弟下山,遇到上山書生十分溫和友好行禮。

看起來,都宛若一個謙謙君子,大道人士,儒家正統。

每人都極其有風範,遇到凡人摔倒,甚至會以文氣法術攙扶。

姿態輪逸,溫潤如玉,飽受夸贊。

整座山峰都氤氳在一片仙霧之中,遠遠望去,似一神爐在噴薄,有無窮偉力!

日光垂射,星靈霞雲纏繞。紫氣東來,霄雯神芒氤氳。

入幕而來,磅礡非凡。

雲海彌漫,峭壁清泉,轟隆作響,仙瀑垂落,宛若銀河落九天。

一幕幕,宛若仙家福地,天人聖地。

一汪清水中,一群雪白天鵝飛起,與群山之中點綴顏色。

像是一副仙界流落人間盆栽,又似某位仙人出手,撥雲推巒,留下的畫卷。

這里一片平靜,無比祥和。

置身此地,仿佛真正來到儒家聖地,靈氣席面,淨化心靈。

有許多書生成群結隊往山中行走,他們在討論近期發生之事。

「咦,你們怎麼還在門內,沒有去三清山觀摩大典?」

「急什麼,咱們里饒州又不遠,弛好馬趕路,全力而行,兩日就到。」

「不錯,即便咱們行水路,最多也不會超過兩天。」

「去急了,也是給人家三清山增添麻煩。」

「如今周圍州郡,都往三清山觀摩,真正大人物,往往都是最後出場,去早了,豈不是讓人觀猴。」

「嘶,此言倒也有禮。」

「況且三清山如此之多修士前往,不知還是否有我等居所呢。」

他們聊的十分開心。

「不過三清山定會匯聚周邊州郡諸多俊杰才子,甚至美人仙子,我們晚去,實在可惜呢。」

「哈哈,此言到不假。」

「據說水月飛仙宗仙女們也到了三清山。」

「哎呀,那真是錯過。」書生們暗自嘆氣。

飛仙宗的仙子們,個個香肌玉骨,秋水靈玉,明眸無瑕,不染縴塵,如同天界仙女一般,燦霞縈動,令人魂牽夢繞。

很多人都以娶飛仙宗的仙子們為最高目標。

「奈何,仙子們一個個心思撲在修行之上,對于感情之情,沒有絲毫興趣。」

「據說飛仙宗所有弟子,一旦失身,便會被趕出師門。」

「听聞飛仙宗宗主十分嚴苛。」

「可不是,有些修行者即便與仙子兩情相悅,也一樣會被拆散。」

「飛仙宗宗主怎滴如此惡毒,男女歡好,本是天經地義,性也!」

「額,據說年輕時,遇人不淑,被欺騙很慘。」

「原來如此。」

「所以飛仙宗的仙子們,咱們是不用去想,即便迎娶了,咱們也不會有好結果。」

不少能夠正常將仙子迎下山的修士,也是無比淒慘。

明顯是報復。

仙子們可以遠遠欣賞觀看,你一旦想要摘花,便會死的極慘。

「其實吧,還有不少霓霞小錦澤的姑娘們也到了呢。」

「哦!」

此言一出,很多人眼神發亮。

書生的眼楮一個個轉動,陽氣竟不自覺旺盛。

霓霞小錦澤是吳越地區山門。

不過它很特殊,本身實則是風月場所。

其內還有不少女鬼存在,極為美艷動人,銷魂奪魄。

「嘶,咕咚。」

書生們都尷尬對視一眼︰「小錦澤的姑娘們確實很……不錯。」

「對對,飯菜可口,美酒佳釀,貝肉更是……十分鮮美。」

書生們都有些不自在了。

小錦澤雖然屬于吳越地區,但與江右毗鄰,他們也曾前去品嘗過。

他們這些書生才子,誰沒去過?

都別裝了,去哪里能干嘛,用想都知道。

首先,絕對不可能是去睡覺。

其次,絕對不可能是去肏。

肏呢,是吃飯的意思啊,胡吃海喝的意思啊,托腮。不信去查,某家行得正,坐得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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