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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法顯現橫渡天江,羅天大醮開始

農司眾人,眼看烏雲越來越濃郁,急忙疏散人群。

「來不及了,大家先去牽制,我們疏散人群,立馬過去支援。」

烏雲蓋頂,雷電轟鳴,龐大雲層已經移動至眾人頭頂。

頃刻之間傾盆大雨,狂風駭浪席卷農田,將原本的農作物吹飛,倒卷天空。

秸稈橫飛,甚至連樹木都被拔起,卷上天際。

恐怖水龍卷滔天絕世,所處之處,田地炸開,顆粒無收。

有些已經收割好,來不及運走的糧物,紛紛化作漫天飄絮。

「去幫一下吧。」雲星河讓鎮妖司眾人前去。

鎮妖司等人紛紛打出法力,對抗這股風暴。

甚至有人打出頓風符。

說來也古怪,平時即便狂風駭浪也能停滯兩三息,可此時,居然沒有絲毫作用,讓眾人大為不解。

農司等人抵擋的辛苦,有鎮妖司十幾人幫忙後,壓力驟減。

法力燦爛,光芒浮現,來抵抗這股狂暴風雨,免得百姓受到災難。

片刻後,狂風驟雨突兀停止,消失不見。

天空之中又忽然放晴出來。

這一幕極其怪異。

剛剛還風暴連天,烏雲籠罩,巨大雨水傾盆而來,宛若天河開了閘口一樣。

現在又萬里晴空。

若非農田被損壞嚴重,糧食散亂不堪,巨大積水已經蔓延到腰間,簡直難以置信剛剛的一幕。

副農不敢耽擱,立即分工人馬,將水疏通引走,同時詢問一牽引法術修煉者。

看看能否從其中泥土與積水中剝離糧食出來。

那人表示可以,只是有些麻煩,多費許多功夫,可能需要一整個晝夜。

他表示其實如此不劃算,耽誤其他農民。

副司農表示從郡農司人馬不夠,可以請城隍廟的山神土地前來幫忙。

緊接著又安排其他人撫平農田,填平大坑。

做完一切,他才對眾人躬身感謝,目光真誠︰「很抱歉,怠慢諸位,實在諸事繁忙。」

「多謝,多謝。」

為首司副農對眾人萬分感謝,畢竟若沒有他們存在,損失可能更大。

看著十幾人,副農疑惑︰「兄台們道法非同尋常,似乎不是尋常修道者。」

「我等是鎮妖司校尉。」

「鎮妖司!」副農一驚,喜上眉梢,正要說什麼,又想到了什麼,更為疑惑詢問︰「賚風郡鎮妖司諸位將軍我也見過,諸位面生呀。」

身為郡城副農,也算上屬于高級官吏。

與郡城鎮妖司將軍經常打交道也是在正常不過了。

「我們是從京城而來。」

「嘶!」副農一驚,面露喜色︰「怪不得我見諸位貴氣非凡,原是自國都而來。」

「這兩位恐怕是鎮妖司發水將軍吧。」

副農很客氣,他屬于正七品,發水將軍屬于從七品。

按理說他並不需要如此。

但人家幫助于他,況且從京城而來。

兩名將軍拱手行禮。

他們所行之禮並非官場禮儀,而是修行禮儀。

副農官職便他們高兩級,可他們並沒有隸屬關系,談不上上級,自然無需大禮。

「司副農官駕,此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雲星河走了過來,出口詢問。

「這位上官是……」

他見鎮妖司眾人皆以為他首,並且極為恭敬。

此種恭敬不單單是是下級對上級,更有發自內心深處的恭敬,這一點從眼神之中的光芒就能看出來。

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他在想,怕不是鎮妖司大佬吧!

能讓四名將軍,眾多校尉如此跟隨,如貼身護衛一般。

「這位是我們侯爺。」

「侯爺!」副農直接楞了︰「難不成是雲星河雲侯爺。」

畢竟這樣年輕,又被鎮妖司護送,能是哪個侯爺,不僅如此如今名聲鼎沸的那位。

「正是。」鎮妖司將軍肯定回答。

「下官不知侯爺駕臨,還望贖罪。」

賚風郡雖然已經出了直隸,但這位爺的傳說,他們這邊也是流傳甚廣。

畢竟就在直隸邊上,京城有什麼消息,直隸地區有什麼消息,便直接向瘋了一樣,能夠傳到他們耳中。

「侯爺之名如雷貫耳,震耳發聵,每每听到事跡,都是心中激動,山海澎湃,久久難以平復!」

副農對于雲星河的事情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

才無比敬重。

「侯爺在縫皮案之中,拯救無數百姓不言,還揪出那麼多大蛀蟲。百姓無不感恩戴德,如沐甘霖!」

縫皮案一事,大隋十三州外加諸地區早就傳遍了。

雲星河的大名,也被眾多人熟知。

尤其是底層百姓,聞雲星河之名,宛若仙神一般。

在京都之時,可能尚不明顯,但出了京都,如今隨便鎮上村里,談論的都是這位年輕侯爺。

太過非同凡響。

主要這件事影響太大,牽扯的高官貴勛,更是嚇人。

連漢王都身處其內,自然廣受關注。

試想而知,怪不得有些人明明罪不至死,但始終還要身處極刑。

因為要消天下怒氣。

也正是因為這案情,雲星河才真正大名鼎鼎,廣為人知。

副農看到雲星河後很是激動。

經過片刻交談後,他發現,這位是真的不簡單。

而並不是外面說的靠後台上位。

雲星河雖然才從七品官,但架不住人家地位高,廣受恩澤。

「侯爺不應該在京城主持二月後修行盛會,怎會來此?」

「離家十年,此行回鄉祭祖。」

雲星河又向其詢問︰「剛剛那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提到此處,副農立馬便愁眉苦臉︰「估計是搖牛。」

「搖牛?」

雲星河楞了一下,這個名字他還真未曾听說過,他看了一眼身後眾人,一個個也是搖頭。

也是,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又怎麼會知曉呢。

這時讓雲星河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了。

「九真有神牛,乃生溪上。黑山時共斗,即海沸黃。或出斗岸上,家牛皆怖。人或遮,則霹靂,號曰神牛。」

靈月聲音悅耳,令人心神動蕩,青絲墨染,若仙若靈。

尤其是她那雙惑人的靈眸,以及羊脂玉般的肌膚,注視後,會讓人移不開眼楮。

她的聲音依舊好听,雙唇冰瑩,溫潤濕滑︰「傳聞,在九真縣有兩神異之牛,兩牛相斗時海水沸騰,暴雨驚天。」

不愧是秦淮廟邊上的狐狸,知識積累還算不錯。

靈月向雲星河眨眼,睫毛微動,肌膚如玉,美得無瑕,不食人間煙火。

她向是在雲星河炫耀,帶上我沒錯吧。

「這位姑娘真是見識非凡。」副農見到靈月的瞬間,也呆滯了,移不開視線,隨後還算後下推了推他。

「失禮失禮。」

副農冷汗淋灕,跟隨在這位侯爺身邊,如此天香國色,又怎麼可能是凡俗。

「你們沒有通知鎮妖司將其撲捉嗎?」

副農五面苦澀︰「侯爺可能不知道,神牛來無影去無蹤,每次都伴隨這傾盆大雨,造成不小的麻煩。」

「完全是沒有蹤跡可言,出現時間也極為短暫,鎮妖司無法形成有效包圍。」

「更為主要,便是此牛極其神異,出現之時,人捕之則遭雷劈!」

「這麼怪異?」

雲星河听到之後,來了興趣。

副農點點頭,他並未說謊,以前剛出現時,有一些妖獸販子。

專門偷取剛剛化形,產生靈智的妖獸進行販賣。

他們盯上了搖牛,結果一群人全都死于雷霆之下。

後來也有不少人看見一頭大牛走失,紛紛動了歪心思。

大部分都徒遭橫禍。

到了後面,搖牛行蹤越來越不可捉模,沒有軌跡可言。

也許今天在賚風郡,明天後天就出現在淮州。

再過段時間甚至出現在遙遠的仙州也說不定。

誰也無法預測到它下一次出現在什麼地方。

既然不知從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出現,那邊無法針對其布置降服。

雲星河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可以將這兩頭搖牛困在缺水的地區。

這個想法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要以大結界將其永遠困在那里。

理論上,那地方,便永遠不會缺水。

不過,這個想法恐怕難以實現。

當然了,這個項目找上王多魚,說不定能拉來意想不到的投資。

很快,土地廟與河伯廟都已經前來,收拾殘局。

術業有專攻,鎮妖司雖然戰力強大,擅長斬妖除魔,驅邪去晦。

但就農事而言,對于控風弄雨,搬山填湖之事還真不如城隍山神等廟。

畢竟人家就是靠這個吃飯,擅長此種。

雲星河也向他們告辭,副司農再三挽留,雲星河表示並不用。

對此,副農只能深表惋惜,一送再送。

又是一行三四日,雲星河來到了他的老地方。

武東郡。

他前往徽州新安郡,從長安一路往東南便行,途中經過武東郡。

「大膽,何人擅闖鎮妖司!」鄧禹乙見烏泱泱一群人貿然進入,一下子就火了。

「喲,鄧將軍,還未到一月,官威好大呀。」

「噢不對,應該叫鄧勛將。」

「都統官駕!」正要發脾氣的鄧禹乙看見雲星河後,楞了好楞,隨後大笑︰「侯爺,真是你呀!」

「不然呢!」

「雲上官,您怎麼來了!」

鄧禹乙怎能不喜,雲星河可是對他有提拔之恩,更有知遇之情。

可以說,若無雲星河,他估計在武東郡當一輩子的將軍。

武東郡鎮妖司在凌水重的把控之下,他更是沒有出頭之日。

「不行,不行,我趕緊通知他們。」

鄧禹乙風風火火。

很快,蠻子,雷書浩,蘇凡與黃雲錦都來。

「侯爺,你太厲害了,在京城鬧的大事,咱們可是全都知道了,真是牛!」

蠻子直接對雲星河豎大拇指,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可不是,直接倒台了那麼多大佬,真是驚天動地!」

此事緣由居然是他們都統導致,當時他們一個個都不信。

最後直到確定消息,他們才一個個從懵逼狀態清醒過來。

從雲星河至武東郡調離,回往京城,不到一月。

大隋便發生大地震,簡直恐怖。

「官駕,你沒出什麼問題吧?」蘇凡與黃雲錦兩個少年很是關心。

他們當時得知雲星河被九位天修追殺,當時心都差點跳出來了。

「我能有什麼事情。」

「好了,好了,不說了,煙火樓準備。」

「咳咳。」

「咳咳。」

「那個小崽子咳嗽呀。」

眾人眼神不自在,都看向那個很漂亮的女人。

「沒事,咱們就去煙火樓吃個飯,順便,順便……敘敘舊,咳咳。」鄧禹乙也有些臉紅。

鎮妖司眾人也被靈月容貌驚艷到,紛紛猜測到底與自家都統到底啥關系。

雲星河到了武東郡的消息也不知誰傳了出去。

一出鎮妖司,便被老百姓圍個水泄不通。

盛情難卻,好說歹說,才終于從里面出來。

「呼,真不容易呀。」

靈月也被這場景嚇到,她听過雲星河在武東郡的事跡,可不曾想竟是這樣眾望所歸,民心歸附。

就連新到了太守也找到雲星河,態度十分親和熱情。

「侯爺,今日我做東,來來來。」武東郡太守很是熱切。

他的年紀較大,本身又沒有書院後台做背景。

只是憑借自己能力一路走到現在,原本以為已經到頭了。

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情,他提拔到武東郡。

武東郡各方面已經發展完善。

就像是一株做完了一切的樹木,他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等到成長至參天大樹,開花結果。

自己摘現成果子便可。

只要大方向沒問題,不出現什麼無比惡劣的丑聞。

十幾二十年,等到武東郡爆發。

那麼他這個太守自然也是一份巨大功勞,皆是肯定是大功勞一樁,以此晉升,也是並非不可能。

煙火樓還是老樣子,那些姑娘們看見雲星河身邊那個貌美女子後。

一個個眼神黯淡,無比落寞。

她們在武東郡也是極美的人,可與之一比,螢火與皓月。

有靈月在,原本平時覺得煙火樓像天仙一般的姑娘,也就這樣。

酒過了三巡又三巡,一個個都昏昏欲睡,雲星河到還好,並未喝酒。

以前在職場,難以避免不得不喝酒。

如今,他不喝酒,卻是無人敢強迫。

不會說,你不喝酒,誰誰便不高興,擔心事情黃了。也不必擔心,人家敬酒,你不會喝酒,是不給人家面子了。

天空星斗參現,無比明亮璀璨。

煙火樓倒也熱鬧,燈火通明,乘歌載舞,蕭瑟爭鳴。

半夜後,都差不多了,武東郡新郡守先行離開。

畢竟是上了年紀,又有這麼大的官職在身。

即便大隋沒有明令禁止,但終歸是不像話。

今夜倒與以往有些不同,因為靈月的出現。

于是乎,留宿人員,遠不如以往。

他們覺得煙火樓的姑娘,失去了味道。

其實人還是原來的人。

雲星河來到蘇凡小屋子內。

如今過去,蘇凡家中,倒也像是個樣子。

正如那句話,只要勤奮肯用心,無論是在那里,都不會餓死。

雲星河檢查兩人功課情況,修煉的情況中規中矩,不過蘇凡要快很多。

即便是十六修行,錯過最佳時機,可也依舊驚人。

雲星河又交給他們一些小法術,讓他們大為感興趣。

「為什麼我向城隍廟的山神討教法術,它說的法術,我感覺有些別扭?」

黃雲錦提出自己的疑惑。

人族修行法術與妖族不同。

有些妖族術法天生自帶,如同我們吃飯喝水一般,順其自然。

而有些則是機緣巧合,亦或吞食某些天地靈物產生的異變之類。

剩下的便是自主學習、模仿,亦或者其他人、大妖教授。

通常而言,一部分法術,術法人族妖族是可以共同。

但也有一部分,需要具備某些特質才能學會施展。

再或者就是精靈的天賦異稟。

沒有打擾他們,雲星河讓他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詢問,他一一解答,接下來便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靠的終將是自己。

運行留下了一些他們此境界所需的修煉資源,便轉身離開。

其實有時候有一個伙伴,與你一同修煉,當差,也是一件極為不錯的事情。

至少……不孤獨。

夜間。

雲星河來到鎮妖司門口,望著許願樹。

願力匯聚,樹枝並不茂盛,卻很驚人,垂落神曦,靈液如月華,極其不凡。

籠罩在一片銀光燦爛中,無比聖潔。

像是一株開天闢地,天地初開的神樹。

「古怪。」雲星河有些難以明白,許願樹竟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

像是他煉化願力後,那種開闢世界,萬物初始的那種浩瀚異感。

它很神聖,霞光炫舞,與月爭輝。

「上官可能還不知曉吧,這株樹可神了,有時會出現奇怪的響聲,像是九霄天籟。」

有在執勤的鎮妖司小吏,見人是雲星河後,匆忙行禮。

見他盯著許願樹不斷看著,出口而言。

「難不成是道音?」

雲星河思索。

不僅是鎮妖司小吏,

就連武東郡百姓,晚上看到許願樹,都覺得很神奇,時不時出現飛仙景象,還有宮殿錯落。

有大白鵝飛走。

「百姓們知道什麼,那不知大白鵝,那叫仙鶴。」

听著兩個鎮妖司小吏在爭辯,雲星河將這些消息,收入耳中,細細思索。

或許是積累了大量願力,發生了某種驚人變化。

雲星河僅是關注了片刻,並沒有在意。

他並沒有收回的意思,繼續留在武東郡。

天才蒙蒙亮,雲星河等人便已經繼續往東南出發。

他並未告知武東郡鎮妖司眾人。

更未等到天亮,要不然他還真走不了。

又是七八日的餐風飲露,終于來到徽州皖南地區。

眾人望著洶涌澎湃,潮浪滾滾的天河,心中感慨。

又想即興賦詩一首,奈何,哎不會。

不禁有時真想請教下李白,老哥都是在什麼狀態下寫出千古名句?

不要問,問就是喝酒。

為啥我喝酒,腦袋就一團漿糊呢。

這個東西看天賦。

問題來了,那你記得,會背自己的詩嗎?

某白沉默,我不會背,但我能再寫十首。

我……

寫詩都是給別人背的,我背干嘛,隔天寫過什麼玩意兒我都不記得。

我……

也是,誰會一字不落能背下自己的作文。

「我們身處望江城,渡過天河後,再過五郡,快速奔行,兩三日足以抵達。」

有一將軍收起地圖說道。

看了看一望無際,波浪滔天的天河,滄浪擊天,心中豪邁之情油然而生。

天河可以說是孕育了這片大地上的生靈。

源頭自西昆侖山,途徑西南三地,橫穿荊楚,江右道,江東三州等地,最終匯入東海。

除了荊楚被穿透,徽州也好不到什麼地方。

被天河、淮河貫穿,一地三風,

襟長江而帶淮河,接淮而連鄂。

地跨天江與淮河兩岸,又連接東部與中部,皖地的地理方位相當復雜。

以秦嶺淮河為準,淮河以北,屬于標準北方地帶,以面食為主。

淮河以南,天江以北,是標準中原地貌,主食以米飯居多。

天河以南,那便是標準的南方,地貌多是山地。

「走吧,我們排隊吧。」

前方是渡口,有許多船只往來。

這是天河附近最為常見的往來方式。

渡口中,有許多修行者與百姓在等候,都在等著排隊。

而一望無際,河水洶涌的大江面上,有數之不盡的船只在往來。

船只很多,但由于人數更多,所以大家都在排隊等候。

即便你是修行者也不例外,江面寬度極其嚇人,即便是船只,都分為三波。

到江面之後,還要更換,不是一次到底。

望江屬于徽州州治宜州下轄城池。

說起宜州郡,境內原本有標志天柱山,如今已經沒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因為當年楊清平亂,一劍將接天連地,高聳岳峙的天峰直接磨滅,灰飛煙破,化作廢墟,極其恐怖。

當初楊清真是駭然世人,一劍滅十五萬仙道軍,何等驚人!

這可不是什麼凡人軍隊。

雲星河所處位置,左上宜州郡,右下便是九江郡。

「湖口城四位空缺!」船家大叫。

彭澤城,湖口城,是船只通往的兩座城。

雲星河要去黃山,走彭澤要剩下路程,是以直線過去。

湖口相對來說要扭個小半彎子,多出上千里。

「上官先上吧,渡口這般人多,恐怕我們不太可能同行船只。」

一將軍說道,況且他們有進四十人,一艘船也裝不下。

雲星河等人猶豫片刻,結果已經過錯,已經有四人交了銀錢,上了船。

也不多說,船家直接開走。

搖漿船家很明顯不簡單,下盤堅穩,無論波浪滔天,他始終佁然不動,手臂更是青筋暴露,充滿力量感。

每個人身邊都帶了一直猴精,力量也是大的驚人。

這是為了與船夫進行替換。

「這……天知道要等多久啊。」

天空烈日當空,修行者還能堅持,凡人可受不了。

「真是有些難以忍受。」

「還有沒有其他方式渡河。」

「有呀,但要多繞行三千里。」

「哎,那還是算了吧,三千里……」

很多人也有此種心思,可是一听之後,全然放棄。

「天河太廣闊了,至昆侖仙山而下,沒有人知道有多長,自西而東,橫穿大隋。

光是這一湖面,便有八百里之寬,想要依靠人力幾乎不可能渡過。」

此人話音剛落。

湖面之上驚電狂暴,雷霆炸裂,掀起驚濤。

巨大的水浪拍打而來,岸邊幾人紛紛成為落湯雞。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不會是有妖吧!」

眾人心驚。

天河長度無人知曉,其深幾許,更是難以探測,只知此段寬八百里。

水底下有妖精,這是毫無疑問。

「不可能呀,即便有妖精,怎敢如此猖獗!」

「不對,雷電之中有一人!」

眾人定楮一看,只見湖面之中,有一人周身沐浴雷光,法力沖霄,光芒燦燦,腳下金光掠縱。

「他想要橫渡天江!」看到他此種行徑,無人不目瞪口呆,內心驚愕。

「不是吧,他瘋了!」

有人大叫︰「此寬八百里,他哪有如此浩盛法力?況且水中有妖族,若是驚擾,指不定會出現大麻煩!」

官府與此段河伯溝通過,只要是乘船者,水族妖精不得傷害。

但,那人此般聲勢定然會驚動某些喜靜妖精,屆時妖精傷人會十分難辦。

果不其然,一聲震天怒吼,江面之上蕩起無數漩渦,有無比強大的吸力,能夠將湖面之上一切吞噬下去。

附近船家急忙劃開,遠離此地,以免受到無妄之災。

「看,快看!」那人指著前方大叫。

眾人頭皮發麻,都看到水下那龐大的魚影。

「該死,真出現了妖精!」

「啊!」

噗通。

有一人雙腿發抖,頭暈目眩,不小心掉進了河里,要被漩渦吸走。

湖面的船家也臉色煞白,猴精更是焦急大叫,抓耳撓腮,不斷打出手勢。

它們很聰明,只是不會口吐人言。

船家們急忙激活船頭令牌,發出淡淡光芒。

光芒出現,籠罩小船。

猴子一把將船上的繩子套向落水男子。

現在猴精也不是第一次,極為精準,直接鎖錮男子胸口,將他拉了上來。

上船之後的男子驚魂未定,臉上蒼白,渾身在顫抖。

「抓穩船!」

水漩渦仿佛忽略了那些發出白光的船只,任由他們離開。

「彭!」

劇烈濤浪拍擊,無數小漩渦凝聚成一個恐怖大漩渦,仿佛黑洞一般,深邃幽暗,極其可怕。

它像是能夠吞噬一切般,不斷傳來拉扯力。

連雷光與靈力都被漩渦吸走!

男人懸在水面,氣息沸騰,冷若冰霜,周身雷力綻放。

他在單手掐訣,咒力穿雲,頃刻間雷霆暴躁,神弧璀璨, 里啪啦,紫色光芒席卷,恐怖絕世!

這是一道法咒,驚雷騰騰,弧電熾盛,光蛇亂舞,覆蓋湖面,淹沒大黑洞!

在場眾人,感覺耳朵都要聾掉,

驚雷之聲太可怕了,震得他們耳膜生痛,快要碎裂耳骨。

群山四野搖墜,驚濤炸浪,草木亂飛。

其音宛若一條雷龍在咆哮,吼動山川,嘯動九霄,將天地都反轉過來。

江面濤雲沖天,白茫茫一片,幾乎要將眼眸刺瞎。

很快,水面之上浮起一頭龐大魚尸,有電弧流轉。

而那人,與雷霆裹挾中腳踩波濤,橫渡大江。

整個人宛若在渡天劫一般,烏雲橫空,雷電閃爍,江面與雲端被無盡白色電光連接在一起,極為震撼,蔚為壯觀!

「嘶!」

渡口中,所有人看到此幕,無不愕然驚嘆。

一些百姓哪見過此種盛況,一個個驚開了下巴。

「這,這還是人嗎!」

遠遠望著那人化作雷道天王,只身渡江,簡直駭然。

「廣義上不是人,是修行者,狹義上還屬于人。」

「這人好強,一頭地階魚妖,還在它的地盤,佔據主場,那人還是橫空都來,竟被那人隨手電殺!」鎮妖司將軍心驚。

大魚與他境界相同,但身處江邊,他面對大魚也沒有必勝把握。

即便是地階後期,四下無處借力,大魚又有水屬天然優勢,也必定飲恨。

唯有出動鎮妖校尉,聯合陣法,才能順利一戰。

而那人,似乎輕松的不能再輕松,真是叫人吃驚。

而在此時。

有一身穿道袍模樣的青年,摘下腰間葫蘆,吹了口氣,迎風暴漲,投入河中,與四五人呼嘯而行。

又有一人,靈力熾盛,背後竟展開靈氣之翼,羽光飄蕩,掠過江面,掀起巨大風浪,一道道劃痕留在江面,波紋蕩漾。

還有一人不甘落後,從岸邊縱身一躍,朝江面跳去。

「他想做什麼,自殺?」

渡口排隊的修煉者和凡人,看到他此般舉動大為不解。

「即便是想不開,也別以這種辦法尋死。」

「是啊,葬身河底,恐怕連個尸體都要被魚啃光咯。」

此人很可怕,一躍上百米。

天空中那人正朝江面落下,突然,他從背後抽出一桿大槍,直接朝江水甩去。

大盤槍乘風破浪,而天空中那人落下,踩在大槍之上,破水而行。

待到長槍去勢消耗,他再次從背後匣盒取出一柄長槍,猛然一甩。

他縱身一跳,踩在另一桿丟出的長槍之上,如此往復。

「昂!」

眾人簡直被他此種操作給秀到了。

頗有左腳踩右腳,螺旋升天風範。

「我去,這是憑實力渡江啊!」

眾人目瞪口呆,這一波確確實實憑硬性條件。

長槍只是普通的木質槍,匣盒確實一件寶物,里面至少有上千桿大槍,排列整齊。

他們只能感嘆,這家伙的長槍,千萬別在江面中心用干淨了,要不然只能游過去。

如此江上一幕幕,靈光飛射,寶雲千重,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江底群妖瑟瑟發抖,不敢露頭。

鎮妖司將軍校尉只能是一臉羨慕,人家那是靈力真充足。

自個就算了吧,老老實實登船,地階中期,還真沒底氣。

八百里江面,這都敢闖渡。

八百里是什麼概念呢。

前世燕京到濟水南距離九百里,燕京到太原也是九百多里,金陵到杭城距離五百里。

又有兩人以神秘方式渡江,有一紅衣女子提在籃子,風姿卓越,妙秀天成。

她走到江面,看到如此多人,秀眉一皺。

從竹籃中取出一只烏龜,進入水中,黑龜身形變大,烏光環繞,鱗殼渾圓,拍著四掌,撥弄濤浪,開始渡河。

很多人見到此龜,都開始稱奇,

天空之中,也有一人乘鳥而行,雙翅震風,盤坐在大鳥背上,與女子相視一眼,拱拱手︰「師妹。」

「師兄,湖口城見。」

渡口之上,眾多修士開始施展法子強行渡河,場面十分熱鬧。

一眼望去,天上飛的,河面行的,亦或者跳江修煉者,花枝顫爛,靈氣凝雲。

都在各自施展妙法神通。

有些人由于對于自身預估出錯,開始要多帥氣有多帥氣。

結果于半中央落水,只能尷尬游行。

生猛者,甚至一頭扎下江面,逮住一頭大魚,乘風開浪,立在魚背之上,氣勢拉滿,極為風頭。

「我去,這些人真是。」雲星河也被這些人的動作與手段給整懵了。

都這樣操作?豈不是顯得我們在這里老老實實排隊很木訥?

這樣讓身為雲候的我,豈不是很沒排面。

「這些修行者實力都很不錯。」

靈月以面紗遮掩,盡管也惹來很多人注視,但總算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引起騷亂。

雲星河點頭︰「不過他們為了渡河,也算手段盡出。」

「是呀,感覺完全沒必要。」

一將軍說道,他臉紅無比,實在是他沒能力渡江呀。

「嘿,年輕人不知道吧,三清山羅天大醮開始咯,大家前去湊熱鬧。」

一中年大叔在旁邊說著,望著渡江人群,眼中羨慕。

「羅天大醮?」

雲星河听到此話後,內心疑惑。

「羅天大醮,是道教醮祭中,格局、含意、祭期最大的醮典。」

「八方世界,上有諸天重重,別置五星二十八宿。醮,道教的一種隆重的祭天神的儀式。祈求消災求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善舉。」

「羅天大醮召請的有三境至尊、十方上聖、玉京金闕天帝天真,十方師尊聖眾、三界官屬、一切威靈。」

「主要科儀有焚香、開壇、請水、揚幡、宣榜、蕩穢、請聖、攝召、順星、上表、落幡、送聖等等。」

另一將軍開口說話,他是道門修行者,知曉其中。

「嘿,這位老弟倒是懂得很多。」

他繼續開口︰「三清山此行邀請了諸多山門學院,當是盛會,可惜我等無緣一見。」

「哦,我記得三清山好像對百姓開放山門,老大哥,完全可以前去一觀。」

那人搖搖頭︰「以往若是盛典還行,這一次不同。」

他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了興趣。

「如何不同。」

「今年,五老峰南麓門人前往三清山一會,據說要商議一些大事,閑雜人等無法靠近。」

「原來如此。」

眾人點頭。

江右白麓書院,湘楚岳麓書院,中州應天、嵩陽書院,齊魯稷下學宮,號稱天下五大書院,儒道領袖也。

話音剛落,只見一書生促足江邊,青衫羽巾,身姿俊秀,停留片刻。

他翻開一卷書冊,細細讀誦。

起初,他的聲音並不如何,在吵雜人群中,略顯微弱。

慢慢,聲音逐漸變大,周圍人都能听到,轉身觀看。

後來聲音越來越宏大,震耳發聵,令人膜拜,猶如大儒真言,字字震天,響徹寰宇!

書生被漫天文氣覆蓋,大道顯化,諸天共鳴。

很可怕的一幕,他似乎溝通了無形中的存在,降下無邊偉力,照得他超凡月兌俗,宛若聖賢。

隨著字字句句,書中墨字飛出,月兌離絹布,隨風飛揚,漫天紛舞。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無盡文字與文華之氣融合,化作一架黑白長橋,光芒閃爍,文墨絢爛,

一望無際,文氣氤氳,似乎接連另一端。

書生一邊誦讀,一邊踏著墨橋而行!

周圍不但有飛鳥前來,聆听神秘真言。

「儒家文修!」

此幕出現後,所有人都無比驚嘆。

「好厲害的手段!」人群中不是沒有修行者,都感受到其中強大。

儒家修行者起初而言,真的很弱。

可一旦被他凝聚出天地文道大勢,那便是極為恐怖!

便如這一人,大道文勢被匯聚後,氣勢驚人,如若一尊行走塵世的大聖賢。

雲星河自然也是關注了那人。

有人跟上墨水大橋,結果一個跟頭栽進江湖中,嚇得他急忙爬上來。

不過有一些人,竟然有幾人能在墨色長橋之上行走。

身形極其不穩,搖搖晃晃。

他們急忙念誦儒家經文,溝通大道,接了書生的勢。

得書生溝通在先,被墨色庇護,他們倒也比平時容易許多,時間也大大減少。

「他們都是儒家修行者,體內有文氣,可以渡橋而行。」

後面那些人雖然遠遠在那書生身後,但也勉強能行。

不得不說雲星河也羨慕了,他們一個個實在很出風頭。

同是年輕人,他又怎麼甘落後于人。

他將藍色紙張取出,扎了一只彎彎烏篷船,扭扭曲曲,有些難看。

不過也管不上那麼多,注入靈力,往河中一放,法力蓬勃,藍光靈耀。

一艘大船躺在江面,隨風浪搖蕩。

「這……」

鎮妖司校尉將軍們看到此船,皆是紛紛一笑。

「上船吧,容納四五十人,不在話下。」

「嘶,年輕人,看不出,你的手段竟也這般厲害!」中年大叔面容驚訝。

他也沒有想到,在自己身邊,聊了半天的年輕人,居然也是飛天遁地的修行者。

「老哥,一起。」

雲星河笑著出口邀請,適才人家為他解答不少,承載他一程也是小事一件。

眾人登船,船身很薄,但卻極其有彈性,江水也難以滲透其內。

有一種站在妖皮上的感覺。

身處藍船半天,不見動靜,他們疑惑起來,望向雲星河︰「上官……」

一開始以為雲星河就是想吸收眾人目光,但許久他們見船未動。

「要不我們共同一靈力吹動?」

雲星河臉色小尷尬,倒是忘了,船沒法行走呀。

尤其是岸邊上眾人都看著,一個個羨慕無比。

特別是那些可愛小姐姐在拍打身邊男伴,抱怨他不行,你看看人家藍色大船多拉風。

多有面子。

關鍵時刻,雲星河站在船頭,背負雙手,享受矚目的光芒,自然不能丟下面子。

眾人以法力吹動,那我雲侯爺,雲官駕,還要不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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