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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皇降臨,任盛會主持總官

擔山,定海,降妖,鎮魔,敕神,驅邪,平江,開天!

雲星河,金翅大鵬,顧長留,張開元,楚雲亦,鶴舞曦,離神鴆,趙書劍,雪漫天九人。

「諸位勤勉。」宮人十分恭敬。

所有人震動,這不是實權官職,而是榮譽稱號。

可,當年聖皇,鎮國公楊玄靈,鵬王等人年輕時便獲得過這個榮號。

聖皇贊稱,這將是大隋新的未來。

這不僅是一個名稱,也許……更是一種傳承。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在對這些年輕人寄予厚望。

但也有人以此證實,這是聖皇在為私生子培養勢力,組建班底。

更多人相信,雲星河就是聖皇私生子,否則,如何解釋?

石錘!

鶴舞曦通過秘術,得知了自己成為八校,立即高興的沒邊,聲稱要回去,喝他個天翻地覆!

干出一番開天闢地的事業出來。

鶴無霄不許,鶴舞曦反對,然而並沒有什麼軟用。

「嗚嗚,你過分,我可是京都八校,你這樣欺負我,很過分,會把你抓起來。」

鶴無霄臉色漆黑,古靈精怪的,哪像是一個女孩子。

這要是讓她去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指不定和那些人惹出什麼禍。

有張開元和離神鴆那兩人在,指不定被帶壞成什麼樣子。

離神鴆原本還好,結果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張開元直接把離神鴆帶壞,這要是她過去,真指不定成什麼妖魔樣。

一窩子禍精扎堆,要天翻地覆。

這些犢子,加上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一群人指不定歃血為盟,為推翻大隋朝為己任。

八校。

雖然名稱是隋威八校,但歷來其實都是九人。

如京都八校,負責內九門安全,其實也是九人。

案情結束,雲星河聖府御史行駛權利交還朝廷。

雲星河十分可惜,不能肆無忌憚了。

說到底,他就是個七品小官,獄副司看起來很好听,就是監獄長而已,還是個副的,也是七品小官。

侯爺也是九等小侯,不買他賬的人多得很。

于是乎,他又成為了個十八線七品小官,無權無勢,任人欺凌。

面對領導,面對上級需要點頭哈腰,他說話都沒人搭理了。

哎,人微爵輕,不受重視呀,雲星河覺得要不去點了大理司,一把火燒起來,火光綻放多好看,找找存在感呀。

鎮妖司倒是其樂融融,在此戰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封賞。

一部分功勞累積到頂點的人,直接官升一級。

此次戰役中死去的鎮妖校尉,也有追封獎賞,豐厚撫恤金。

對于他們的親人與妻、嗣都有著十分周到的安排與待遇。

只是很可惜,大陣將他們魂靈也抹殺,使得他們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否則,若有靈魂在,還有一段陰壽,朝廷下詔,可令地府不敢鎖人,留在人間,擔任小山神土地。

何展直接坐上了代司直的位置,因為司直出不來了。

司直是右大司丞的人,也牽連在內。

因為如此,鎮妖司內部也受到巨大清洗,中高層換了一撥。

眾人還是非常解氣,尤其是四大金剛,這些年這司直可沒給他們少下眼藥。

一次性擼掉了這麼大官,大佬,那麼這些空位自然也出來。

接下來便是提拔官員,選賢任能。

刑部侍郎很快有新官上任,大理司少卿由大理司大員暫代等等安排。

當然,至于這個東西,就不是雲星河的事。

何展呢,功勛足夠,但資歷尚淺,所以先讓他代司直。

做得好扶正,做不好,空降個司直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一般不可能。

因為新來的右大司丞對雲星河表露了善意,暗戳戳表明只要何展增加點資歷後,立馬扶正。

開什麼玩笑,他這個右大司丞,完全是靠雲星河撿來的。

而且雲星河的身份特殊,他也拿不準,反正先來表露善意最好。

反正能上位者,都多多少少對這位雲侯爺抱有那麼一點感謝。

這也是有人石錘聖皇想扶這位皇子上位的猜測之一。

將來這些人都是重臣,都會感激他,對登頂至尊位後有巨大幫助。

鵬王府。

「鵬王,一計落下,腥風血雨啊。」

鵬王府中,盤坐許多人,光芒沖天,靈氣氤氳,燦爛無比,像是一片仙境之中。

「聖皇身體不好,這些問題還是現在解決的好,以免將來太子當位後,不忍下手,引起禍亂。」

听著鵬王這話後,一人發聲︰「鵬王,你這一手可是真正牽扯深遠,動靜太大了。」

「遠嗎?你鎮妖司不是得益者。」

「咳咳,咱們兄弟,說這麼見外做什麼。」他臉色一紅︰「別光說我,這難道不是各位想看到的?」

「新上任的官員里面我推薦了一批,其中有不少是我的學生。」

「嘿,你這家伙不聲不響。」

「難道你的弟子沒舉薦?」

「小聲點,小聲點。」

「你們這私心太過了吧,我舉薦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官員與武將。」

「也不能說私心,選賢不避親。弟子中,我也是選了我極為看好的一批,人格,能力都很不錯。」

「嗯,學生要是太差,做老師的也丟臉呀。不僅是學生,我也推薦了些很不錯的官吏。」

他們對鵬王還是十分佩服了,所有的變化與東西,似乎都算入其內。

「那日,你安排小鵬王在靈霞山,難道不怕他出事情。」

「那些人可是要拼命呀。」

「若連這點風浪都經不住,將來怎麼做新一代鵬王。」

他說話輕飄飄,當眾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味道。

「還有一個問題,當日是三名天階修煉者追雲星河而去,結果這三名天階卻莫名其妙失蹤了,現場留下的蹤跡被抹除。」

「鵬王,這事是你接應的嗎?」

鵬王搖頭︰「並不是我。」

「那可能是其他人,難不成真是陛下安排的?」

「這……」

眾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疑問中,原本明朗的事情,現在越看越迷糊,撲朔迷離。

「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邊人也迷惑了︰「難不成真是皇子?」

大佬們都有些拿不住。

這個東西沒法查,真正知道的,估計也只有聖皇。

「那活著的五人呢,怎麼處理?」

「過段時間,有人會去找他們,留給年輕人磨刀吧。」

此間同時,皇宮之內也不平靜,決定下了來,明日午時問斬。

于斬妖台處行刑,天下百姓皆可前往。

「讓他們和家人吃個飯吧,這麼多年,政事勞苦,辛苦他們了,也不容易。」

皇宮內發出嘆息。

眾人慟哭,一個個感激涕零︰「啊,我當時真是糊涂,為何要听受蠱惑,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枉顧陛下聖恩!以死而已!來世再隨。」

此人是一將軍,還是大同年間的將軍,異常剛烈,直接怒觸陣柱而亡。

有人嘆息,他的親人皆亡,年老之時娶了一房小妾。

老將軍對小妾異常寵愛,言听計從。

其實卻不知這小妾是熾天魔道成員,設計令他陷入其中,又以把柄相挾,美色誘惑。

「雲山誤我,雲山誤我!」一人大叫,雲山是他最親近之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對那人無比信任,最終卻是將他拉上妖魔之船,防不勝防。

他的遭遇也與老將軍極其類似。

不少官吏都是這般。

若是平時,說不定念起功勞,或許能夠從輕發落。

可現在不同呀,要做的是殺一儆百。

給天下萬靈一個交代,維護大隋威嚴,他們不得不死。

對于這一點,他們自然也明曉。

並無任何怨懟。

鎮妖司又降下聖旨。

雲星河接完旨意後,萬分不解,因為明日前往斬妖台行刑之人,便是他!

這怕不是朝廷覺得他干了十年劊子手,輕車熟路,砍頭快些,讓他們走的安詳些?

事實上並不是。

隋威八校六個都接到了旨意。

除了鶴舞曦與雪漫天,其他六人都要去行刑。

此外還有一些人,其中就有九門八校,四鎮將軍等,加起來一共三十來人。

行刑的場面確實有些嚇人,京都周圍的百姓都來了,一個個憤怒沖天。

斬妖台之上煞氣沖天,不比鎮魔淵差多少。

雲星河看了一眼斬妖台,眼眸刺痛。

眾人都是內心感慨,前幾日還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老人,朝中重臣,如今卻是階下囚。

人頭一顆有一顆落下,場面十分震撼。

雲星河最後行刑之人,居然是老朋友。

「是你。」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再見面了。」雲星河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漢王。

「哈哈,哈哈,來吧,給我個痛快!」

他深深的看著雲星河,最終道了一句︰「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我最後的尊嚴。」

一刀落下。

壓上斬妖台的修士,一身法力都會被封印打消,神魂被禁錮,肉身磨滅神性,如同凡人。

斬妖台十分詭異,這些人的氣血與勢氣都消失于無形,仿佛被斬妖台吸收了般。

接下來的處理工作便是鎮妖司與都神監。

開始處理魂魄,將他們送往地府。

其實聖皇也算很不錯,至少沒有屠滅他們的魂魄,讓他們還有投胎的機會。

不過還有些魂魄,被押入鎮妖司,等等隨後商議處理。

還要整理尸體之類,比如鎮妖司有個專門縫補尸體的部門。

雲星河也不知道這部門為什麼放在鎮妖司。

應該是放在刑部呀。

他們鎮妖司都是把妖魔分尸。

刑部人死後,才需要縫補尸身,保留個體面。

不過這是個歷史遺留問題,估計後面會並入刑部。

這些人都是此案罪責首腦,比如大理司少卿與鎮妖司右大司丞等人。

「我處斬刑部侍郎的時候,他還瞪著我,真是的。「張開元很不開心說道。

「這有什麼,他還能把你瞪懷孕不成,又不會少塊肉。」

「小楚啊,第一天做馬仔的感覺怎麼樣。」

「啊。」楚雲亦愕然了一下︰「馬仔是什麼意思。」

「呃,呃。」雲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小尷尬︰「咳咳,就是赤膽忠心忠肝義膽應夢賢臣,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哦,很好很不錯。」

楚雲亦吃了幾顆補血丹。

功勛全都用來兌換氣血丹了,如今他的臉色紅潤的不少。

他還說,要是早點遇到雲星河就好。

鎮妖司今天也十分忙碌,一直到深夜。

夜深人靜,躺靠在椅子上,盯著外面的明月。

其實雲星河內心有一個疑惑,漢王身為皇子,位高尊崇,為何會參與進縫皮案?

他缺銀子嗎?大隋都是他們家的。

他……會缺錢嗎?這才是最終問題。

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麼原因,深入其中。

按理說,其實這件案子已結,摁下板子,之後何等事情都與他無關。

可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查了一下,漢王封地,在修建一尊以高聳百丈的塔。

據傳言,里面盡是由白銀鑄造而成。

其內究竟有何物,沒人知道,有何效用,也無人知曉……

不過雲星河也沒興趣管這事,反正正主都被斬了。

眨個眼楮的時間,張開元又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天天翹班。

指望他還清債款,估計得百八十年。

關鍵現在還帶上了楚雲亦。

逗了會兒貓,雲星河處理完事情後,伸個懶腰。

「這事情還是要讓下面的人做呀,不然我這個領導要累死。」

他剛要打算從十八層離開,便看到一個老人走了過來。

老人穿著一身麻布衣,雖然一臉皺紋,但是十分和藹,見到雲星河後,揚起笑容,淡淡開口。

「你好,我來接星澤。」

「星澤?」雲星河楞了一下,隨即為他查閱處斬名單人員。

今日已經有不少人來領取尸身了。

「咦,沒有叫星澤之人。」雲星河看向他︰「老人家,你是不是記錯了。」

老人重新說著︰「他叫楊景,字星澤。」

一般而言,古人名是名,字是字。

有些社會地位,以及書香門第的家庭子嗣在十八歲之後,由長輩加冠及字。

一般而言,不能直呼其名,這是對人的極其不尊重。

平輩之間都是以字相稱,只有長輩或者罵人才稱呼名。

當然,這是以前而言,現在並沒有這麼嚴格,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听到這個名字後,雲星河一愣︰「你是來領漢王的尸體?」

「嗯。」和藹老人點了點頭︰「總該給他收尸。」

「老人家還是皇親國戚呀,你和他什麼關系呀。」

雲星河一笑,能過來給楊景收尸體的,顯然是親戚。

「我是他父親。」

「噗嗤。」雲星河一笑︰「你是他爹,別開玩笑。」

「真是他父親。」

雲星河嘴角忍不住笑,隨即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龐大神龍懸浮,恐怖滔天,吞天攝地,震動九州!

氣運真龍盤旋之下,有一尊無比恢弘的巨大虛影鎮座靈霄寶殿,鎮壓天地,俯瞰河山,天地萬物,大道法則紛現,秩序規則在其身側亂舞。

天地澎湃,乾坤懸浮,星空銀河都之顫抖,環繞諸身,其宛若一尊人皇,鎮守四海八荒,九天十地,穹霄九幽。

「真,真真是他父親!」

「嗯。」老人家平靜點點頭。

我特麼!

雲星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大隋聖皇,這麼簡樸嗎!

這不就是個平頭百姓!

「你似乎很意外。」老人家看著他,溫和笑著。

雲星河尷尬一笑,印象中,帝皇都該龍袍加身,富麗堂皇,氣勢懾人。

「只是聖皇如此,缺乏威嚴。」

老人家靜靜一笑︰「威嚴與權威是建立在百姓心間,而並非流于表面。」

「朕為天下王,做百姓民父母,豈可金玉華絮,而不視裹衣帶水呼。」

此言一出,雲星河看他的目光變了,不是輕浮,而是敬重。

百姓尚在水深火熱之中,朕是他們的父母,理當身先表率,他們衣衫尚不整齊,需要挨凍受餓,難道這些都能視而不見?而我又有什麼臉面雍容華貴,金碧輝煌呢?

雲星河此刻方才明白,為什麼他被稱為聖皇。

試問,如此心態,有幾個皇帝能做到他此般?昭烈,仁宗或能如之一。

「聖皇請。」

雲星河對他很恭敬,不是因為他是帝皇,而是因為他是聖皇。

「多謝。」

他就如一個普通人一般,在觸踫到楊景的尸體後,面容哽咽,身體有些顫抖。

說到底,他也是個父親。

「魂魄,讓他去城隍廟擔任負鬼夜叉吧。」

最終,老人說了這麼一句。

負鬼夜叉如同鎮妖司行刑者一樣,都是短命鬼,臨時工。

一般而言會招募一些孤魂野鬼擔任,在他們的身體,以特殊朱砂繪畫出地獄惡鬼。

此種惡鬼,對于魂體有極大的傷害。

當然,自身魂魄也會受到惡鬼侵害,命不長久。

「好。」

雲星河點頭。

老人收了尸體臨走前,一雙目光看向雲星河。

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等人年輕的時候。看著這個孩子,平靜的眼神滿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河有恙,汝勤勉之。」

雲星河面對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

我特麼……

雲星河懵了,這啥意思?

再一看,老人已經離開。

雲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了。

難不成我特麼真是皇子!

不得不說,雲星河也在懷疑了。

難不成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真是皇子!

要準備攤牌了?實現財富自由,權利自由?

「不不不,不可能。」雲星河堅決否認。

對于這一點,他肯定還是一清二楚。無論外面如何傳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肯定不可能是皇子,這是毫無疑問。

當接下來一道聖旨,卻又讓雲星河傻眼了。

修行盛會延期,將在二月後舉行。

雲星河成為盛會總官,領行台師卿,兼關內中君尉,囊攝修行盛會諸般事宜,主導修行之會,所有人等。

擎天候楊清擔任持令尉。

持令尉相當于盛會副官,並主管盛會一切的安全,有監管盛會主持總官之權。

「臥槽!」

這道消息再次將京城炸了起來。

「擎天候楊清據傳在北地,估計不會回來。那盛會還不是雲星河一人說了算!」

「啊這……啊這,有些明顯了吧。」

「石錘石錘!」

「大消息呀!」

這不是幾品官,只是官職名稱,可以由任何人來擔任。

「往年都是太子。」

「我原以為要麼是太子,要麼是晉王,只有這兩人有可能。」

「要不然或者修行界泰山北斗,比如重陽宮,大善寺,龍虎山,誰知被雲星河插了進去。」

「這是殺出了大黑馬呀。」

「這還用想啥,石錘皇子!」

張開元表示趕緊過來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哥,哥,以後我就是你小弟,你讓我往東,我就不往東!打死也不往東。」

「我也要做你馬仔。」楚雲亦單純地舉起小手。

雲星河差點暈倒,果然單純,學啥都快。

這個詞還是從他嘴里吐出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楚雲亦學走了。

馬仔這個詞兒,可不是什麼好詞。指流氓惡霸的狗腿、幫手。

嘶,這是在罵自己,還是在損他呢。

四大金剛也表示也做小馬仔,忠心不二,誓死追隨。

也不知道這四個家伙過來湊啥熱鬧。

不過這兩天四人沒帶著張開元到處廝混,儼然成為狐朋狗友。

日日夜夜花天酒地,夜不歸宿。腎虛的臉色明顯更差了。

就在昨日,隔壁刑部女房,出現了幾個竊光賊,刑部如今還沒找到。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雲星河翻白眼,一群沒文化的小腿子,我要之何用。

主要這道聖旨,目前雲星河也懵的一批,不明白是什麼情況!

這玩意兒怎麼會落在他身上,這真是讓他想破腦瓜也想不出來。

太子不擔任,晉王不擔任。

怎麼說也得找個大修士來鎮住場面吧,否則怎麼壓住那些刺頭兒。

雲仙樓那群山頭的小伙子們,一個個年少輕狂,不來個大修士,他們不買賬呀。

這種主持修行盛會,以他的資歷怎麼可能夠。

當然,很多人一個個都看著雲星河流口水。

河子,你把握不住,讓哥來!

雲星河有點慌,這些人如狼似虎,說好的相親相愛一家人。

現在就要同室操戈,煮豆相蒸,潘嘎之交啦?

你瞧瞧這些個人兒的嘴臉,多難看。

右大司丞笑眯眯找到了雲星河。

他是個中年人,名叫禹海鈞,為人倒也不錯。

他一身官服,面容和善,對雲星河客客氣氣︰「看起來侯爺正在因為主導修行盛會一事苦惱呢。」

雲星河對他微微行禮︰「可不是,感覺難以承擔重任。」

「畢竟那些山門的弟子,可不是好相處之輩。心高氣傲,年少輕狂,一言不合就動手,狂妄無比,邪乎的很。」

雲星河也沒什麼好掩飾,確實如此。

到時候要來臨的天下青年才俊何其之多,五湖四海,千山萬島。

「畢竟第一次,沒有把握。」

「別怕,一切有人支持。」

右大司丞笑眯眯,他其實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這京都還能有人你比邪乎?比你猖狂?比你能折騰?

可別拉倒吧。

就屬你最折騰。

右大司丞也算是來雲星河這里露個面。

他是從直隸其他郡鎮妖司調過來的官員。

雖然人不在京城,可京城的事情卻門清。

右大司丞輕輕一問︰「侯爺,家中還有何人呀。」

「還有一兄長,父母應該不在了。」

雲星河嘆息,記憶中,他父母在發大水時,就身體不行,在那麼一折騰,估計沒了吧。

家中到有一兄長,不過早年便外出,至于生死也不知曉。

「原來如此,侯爺是徽州黃山太平村人士?」

雲星河點頭,不過疑惑看向禹海鈞︰「大司丞為何有此一問?」

「哎。」禹海鈞嘆息一口氣︰「按理說侯爺位極人臣,加官進爵,理當衣錦還鄉,榮歸故里,好好風光一場。」

「只是。」

他後半句沒說,只是誰知道雲星河家中變故如此,這……

看向雲星河,隨即又臉上一喜。

「雲侯爺多年未曾回家,不如這幾日回鄉祭祖如何?」

「臨近中秋,離家多年,縱然雙親不在,已然離世,但我們做後輩的,至少逢年過節也該前去祭拜。」

啊?雲星河有點開始搞不懂這右大司丞葫蘆賣的什麼東西。

勸他回家?

老禹心中也有不安呀。

主要他距離提拔官職,政績功勛還差很多,至少十幾年二十年不會有動靜。

結果出了縫皮案一事,諸多官員牽連。

包括他所處的直隸州鎮妖司,大佬全部帶走調查。

還有其他功績在他前面的官吏,也因為這些事,多多少少出現了問題。

盡管沒有降職,但也影響到晉升。

剛好他身世清白,沒有毛病,所以才輪到了他。

于是他對雲星河心懷感激。

不彌補點這位主事人,這位置坐的有點不安心啊!

「侯爺放心,這一次絕對會風風光光,鎮妖司會撥下一批銀兩,以做歸鄉之用。」

「一可以用來修繕房屋,二可以用來給故去親人重造墓碑。」

其實朝廷卻有此規定,加上雲星河如今的威望,禹海鈞也是順勢而為。

雲星河有些小心的盯著這位右大司丞,該不會又玩什麼心思。

太熱情了,有些讓人害怕。

右大司丞很誠懇,左說右說,最終雲星河也點頭。

十來年沒回去了,說來也該去看看。

修行盛會二月後才會舉辦,所以他不用急這件事。

禹海鈞十分給力。

敲鑼打鼓,大肆宣告,駕攆,侍女,侍從,水果食物一應俱全。

半日之內,便將所有人員準備好。

一眼望去都能排到十幾里,而且要通知沿途郡縣,敲鑼打鼓,普天同慶。

雲星河表示感謝,但不用如此張揚豪華。

這麼長的隊伍,估計走到明年都走不到新安郡。

最終選了三十位鎮妖校尉,四位發水將軍。

這麼樸素,令禹海鈞更過意不去。

雲星河表示,多給些銀子就行,其他都是虛的。

此行並未讓張開元與楚雲亦跟隨,他們與四大金剛留在鎮妖司。

他打算輕裝前行,表面功夫沒有必要。

到了新安郡,太守自會前去迎接。

所以不用這般刻意,反而落了下乘,只要通知太平村所轄郡縣即可,沒必要搞到風雨漫天。

畢竟我雲某人,向來都很低調。

在鎮妖司雲星河將所有人事物交接,並叮囑何展,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直接找張開元。

如果找不到張開元,直接前去趙書劍他們。

當然,這個也不用雲星河去說,張開元他們自然會去找離神鴆幾人。

右大司丞表示肯定會照顧何展,這個完全放心。

雲星河正要出城,有一人跟了上來,身披淡粉雲絲紗衣,青絲順滑,頭綰風流別致凌虛髻,燦爛雲紋星花裙隨風而舞,星空為之顫抖。

五官美到移動不開視線,眸子晶瑩,膚光如雪。

整個人氣質神若秋水,霧薄孤山,仿佛被仙靄籠罩的女子。

說不出的空靈輕逸,仙姿玉色。

「侯爺,听說你要回鄉,我想隨行。」

正是雲仙樓花魁,靈月,只見她無比嬌羞,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縴巧削細。

試問此中美人,誰能拒絕呢。

「不用,這一行都是你恐怕不便。」

靈月楞了一下,玉軀轉了個圈,靈氣綻放,光芒點點,她整個人風格大變。

束腰白色玄袍,裹發綸巾,黑色發帶與瀑般青絲飛舞,飄灑在臉上。她面目秀眉,肌膚如玉,天生麗質,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清美颯爽。

一直看慣了人間仙女,天界之人的靈月,一時間看著如此裝扮,一瞬間有些失神。

不得不說,這般的她,更有魅力,更有新鮮感。

男人嘛,誰不喜歡新鮮味道。

不然,怎麼有那麼多花里胡哨的制服,情趣服裝。

「侯爺身邊沒個人照顧怎麼行。」清美靈月婉婉一笑,攝人心魄。

事實證明,只要好看的人,穿什麼都是好看。

需要衣服來裝飾,只是那種顏值線處于及格的人來說而言。

「我的手藝最近進步了很多哦。」她眨動了明亮眼楮,睫毛輕顫,撩動人心。

雲星河口嚨滾動,默默咽了下口水。

「額,那好吧。」

咳咳,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我絕對是正人君子,絕不是饞她技術,咳咳。

富貴不返鄉,猶如錦衣夜行。

此話莫過如此,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根,

就比如過年時,無論再累再苦,也要趕回去。

也許,這就是寄托著人們內心深處的一些執著,源自于土地的執著。

就如災難年間,若非實在迫不得已,誰願意遠離家鄉呢。

十年時間,不過一眨眼而已,尤其是對于整個世界而言。

彈指不過一瞬。

對于修士而言,十年或許也微不足道吧。

可是相對于凡人而言,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十年時間,足以天翻地覆。

一路自長安向東南出發。

外面的天空果然要比京城更加充滿美感。

漫山遍野皆是金黃與翠綠,微風席面,說不出的滿足與舒服,像是解開了天性。

馬匹長期奔走,極為勞累。

雲星河下馬,月兌掉鞋子襪子,踩著清涼溪水,微微流動,渾身上下毛孔都綻放開來。

炎熱酷夏,烈日橫空,當真有苦難言。

正值八月農收,諸多農司、郡縣修行者使用法術,幫助修行者加快收割。

莫說百姓汗流浹背,即便是修行者在天空大日之下,一下午,一樣面色黝黑,額頭暴汗。

如今糧食豐收,與這些修行者,與大隋國策月兌不了關系。

修仙者相助農民,效率高的嚇人,

並且許多無法耕種之地,也能夠合理運用。

時間還能大幅度節省。

多余時間,可以用來做其他活計。

比如承包一片山頭,山中心,有一方大塘,可以用來養魚養鴨,鴨糞是魚類水生物的食物。

塘底淤泥養分十足,可以用來滋養樹木、甘蔗、果樹,如此形成一個循環。

這一幕,是否很熟悉,似乎像是小時候課本中的一幕?

其實在現實中,這種情況極少極少能看到。

為何,一,事情太雜,每件事都充滿專業性。

養鴨,萬一發生疫病,如何解決?冬天時,河水干個,河底細菌紅蟲出現。

誤食後,亦或者吞食過度,導致軟腳病,鴨子極容易死亡。

尤其是如今環境驟變。

當年小鴨子都是吃小河浮萍,如今環境浮萍里面有極具污染,鴨子誤食後,一樣容易死亡。

死就死一群。

包括魚兒,魚的各種疾病,種類,水溫太高,容易發生水霉病。

氧氣過度容易發生氣泡病。

包括其中還有爛鰓病,小瓜蟲病等等一系列,每年甚至要消毒。

甚至,動物糞便過度,會造成塘水水污染,一夜之間,塘地魚兒全部死光。

真正大魚塘,想要抽干,幾乎不可能。

你想想幾百畝,上千畝起步的魚塘,抽干,現實嗎?

水往什麼地方排?魚兒怎麼處理。

都是蓄水池,附近居民可能讓你真正抽干嗎?

一般而言,都是以網捕撈。

包括果樹類各種病,以及果實剪枝方法,產量提升方法等等。

我們都以為將塘地淤泥搞上岸很容易?

以人力擔挑,費時費力,得不償失,使用機器工作,入不敷出。

所以在現實當中能做到這種循環的極少極少。

而這里不同,能夠有修士使用法術將水凝聚。

隨意使用法術將淤泥剝離,送往山上周圍果園。

包括也有水中妖類能夠第一時間明曉魚兒疾病,從而做出應對手段。

法術修行者與妖修,和農民在一起,真是踫撞出奇妙火花。

所以千萬不要覺得人家一個個和鄉巴佬,土里土氣的模樣。

指不定人家掏出郡城最繁華地段的一串串鑰匙,讓咱直接傻眼。

而且,不得想象,人家能承包這麼大一片山頭,打理有聲有色,能是普通凡俗?

況且,大隋朝廷對于農戶皆有補足。

唯有下面完成溫飽,才能推動上層經濟。

修行者們充當了一個必不可缺的角色。

當然,真正感謝的應該是大隋朝廷,聖皇。

修行者當然不可能指望報酬那些銀錢,他們達成功績後,一樣能夠升職,獲得金銀、資源,提升自身境界。

當百姓收入高漲,那麼國家稅收自然完美達標,國庫自然而然充足。

而國家則令官吏的追求與目標達成,更賜予權柄。

如此形成一個大循環。

雲星河看著四野,一派萬象升平,河清海晏,百姓農民,底層人物能夠安居樂業。

由衷感嘆。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雲星河默默說了一句。

此話是怎麼意思呢。

《道德經》第四十九章首句,聖人本身沒有自己私人意志,百姓心中所想,心中所願,便是他內心的願望。

這句話,再進一步翻譯便是,始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靈月貌美無比,雙目如水看向雲星河。

她的容貌,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人側目,失神。

此前一路走來,很多修行者見她這種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一時間失神,導致法術出了岔子,鬧出不少笑話。

「聖皇使用百年多時間,聖之一字當之無愧。」

靈月是一妖族,連她都此般而言。

當年妖族與人族因為生存之地不斷發生沖突,勢同水火。

如今,部分妖族能與人族和平相處。

甚至很多妖族得受教化,明曉禮義廉恥,即便是一些人族也遠不如矣。

「以前大同年間,還有說聖帝得位不正,摘了北晉武帝的果子。」

「如今,聖皇憑借自身說話,他有能力將世間治理到更好。」

「天下生靈,何不感恩戴德,如沐聖輝。」

靈月好歹是秦淮夫子廟前的文狐,耳濡目染,本身水準都能去參加科舉。

大隋並不阻攔妖族科舉。

只要你有求學泯取之心,即便是妖族,也一樣歡迎。

眾人點頭,極為贊同。

作為鎮妖司將軍校尉,對于這一點,自然也是很清楚。

眾人農忙,他們下馬,慢慢游覽景色。

唯一一點不好的便是太熱了。

不僅是土地,山上果園農果成熟,也有修行者在始終寶物法術,提果園莊主摘果子。

原本天空晴空大日,忽然陰雲密布,修行者使用風法,想要將這片烏雲吹走。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烏雲越來越濃,隨時都要降下大風暴。

「怎麼回事!」所有農民臉色茫然,看向修行者。

修行者臉色大變︰「出問題了出問題了,業農趕緊去前往郡城請鎮妖司前來。」

「大叔們,趕緊離開,要出大亂子!」為首那人大叫。

農夫們有些猶豫,舍不得農作物。

「快走,如今顧不得那麼多!先保住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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