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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不吃軟飯鎮司郎

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靈月听到這話後,明眸溫怒︰「什麼意思?雲侯爺還能懶雲仙樓的銀兩?」

靈月花容月貌,冷若冰霜,聲音呵斥︰「雲侯爺豈是那種人!」

「這……」侍從瞄了一眼雲星河。

真想說,他就是這樣的人。

「五千六百兩是吧,我來付,這是七千兩。」

「是是是。」

侍從接著一個袋子,立馬討好笑容。

「什麼。」

雲星河听到直接付七千兩,眼珠子大瞪,被這手筆嚇到了,險些從網床上面掉下來。

這麼豪的嗎!

要是換算下來,可是一千多萬。

這狐狸,抬手就是一千多萬大現金,我的天!

有點嚇人,有點恐怖。

雲星河加上朝廷獎賞,以及做武東郡做都統的一個月賺了不少,但也就一千兩出頭。

這兩天花銷極大,只剩下六百來兩。

她七千兩都不眨眼,我的天,這麼有錢。

感情不是花瓶,還是個高富美?

小雲哥哥心理不平衡了,我怎麼這麼窮。

不行,必須去打家劫舍,劫富濟貧,自己順便也撈點。

小雲哥再一次受到了社會的毒打,以前就是窮苦人,到了這個世界還能做窮苦人不成?

堅決不要,搞**,呸呸,搞銀子,搞銀子。

「侯爺,下人們不懂事,不要在意。」

靈月見沒人後,一臉嬌滴滴,低著頭,挽著雲星河的小手。

哪有在旁人面前的冷若冰霜,高冷似仙。

年少不知軟飯香,錯把青春插稻秧。年老才知身體廢,懷抱富婆空流淚。

原來以為這就是個花魁而已。

感情這是個小富婆,人家是在體驗生活的,豪擲一千萬。

「你看我還有機會嗎?」雲星河認真的看著靈月,別說,還真是漂亮到沒話說,臉頰秀美,那吹彈可破,細膩絲滑,女敕如牛女乃,宛羊脂玉般。

紅唇溫潤,比蜜桃還要誘人,讓人恨不得低頭包裹住,細細品嘗,感受拉絲滋味。

「啊,什麼機會啊?」

靈月魅惑狐狸眼有些小迷茫。

喂,老媽,我不想努力了,嗯,我找了個比你大的女孩子。比你大多數?大幾百多歲吧,太大了,那豈不是妖怪?是啊,她就是妖怪。

哎呀,別急著罵我呀,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有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女大三十萬,佛祖門口站。女大三百萬,三界我說了算。女大三千萬,六界圍著轉。

大點沒事,很漂亮,是滴是滴,超級漂亮的那種。

「里面還有些銀子,最近辦案花銷也挺大的。」

靈月一臉嬌滴滴十指縴縴,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她摘下一枚精美戒指給雲星河︰「這里面有些銀兩,你拿去用。」

雲星河看到那枚戒指後,臉色一變,眼神無比嚇人。

她看到雲星河這種眼神後,有些害怕,

「什麼意思,要包養我?認為我是個廢物?」雲星河憤怒質問靈月,眸子中全是怒火。

「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靈月整個人都要哭了,膚光如雪,晶瑩的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不停地搖頭,珠釵搖晃,十分委屈。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雲星河不露聲色接過那枚戒指,霸氣往自己手上一戴,咧眼一看,點點頭︰「嗯,還挺好看。」

「可不是。」靈月整個人又活過來了,媚眼如絲︰「侯爺,還是不要和張開元他們那些人一起來往了,好可恨。」

雲星河眼神一掃︰「你教我做事呀?」

「不是,不是。」靈月小可愛又嚇了一跳。

「多事,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說我朋友壞話。」

「嗯嗯,好的嘛。」靈月秀美無倫的俏臉,星眼如波的眉眼全是乖乖認錯的樣子,溫順無比。

「上樓,給我捶肩。」

半個時辰後,雲星河起身,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等下會不會回來呢?我會房間等你。」靈月嬌羞無比,耳朵根都紅了。

「什麼意思。」

靈月急忙解釋︰「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就行啦,沒有別的意思呀。」

「看情況吧,應該是回不來。」

雲星河也留戀這床,真是舒服,是不是所有女孩房間都是軟軟,香香噠呢。

雲星河下樓,腦海中想起一道聲音。

「接著奏樂,接著舞。」

听到這聲音,雲星河火都起來了。

「揍你大爺,勞資我都快抵債了,你還逍遙快活,大爺的!」

饕餮不忿︰「哼,我苟了這麼多年,還不能享受享受。」

「哎喲,你還有理,你享受,你有銀子嗎?」雲星河得理不饒人︰「享受不要錢啊,天天白嫖,我看不起你。」

「你放開心神。」

雲星河懶得理它,但隨即手上便多了一塊金閃閃的大石頭。

「臥!槽!」雲星河使勁搓眼楮,傻傻看著手中那塊大金坨。

這居然一坨金子,至少有兩斤。

兩斤便是一千兩,

金銀換算,大概是1兩金子約等于9-11,平時價格穩定在10。

也就是說手里這坨金子,至少至少能換九千銀子。

雲星河懵了,被砸懵了,使勁揉眼楮。

最後直接上牙齒咬了一口,發現有個淺淺牙印,是軟的,是金子。

一時間竟被饕餮這崽子嚇唬住了,這家伙這麼有錢?渾身都是寶啊!上次給翳影枝,這次給這麼大一金坨。

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問題,特麼他們一個個這麼有錢。

感情就他最窮?

「小雲啊。」

「哎哎哎,在,您有什麼吩咐。」雲星河眼楮都眯起來了,十分市儈,就快點頭哈腰。

「這兩天呢,也麻煩你了,這東西感覺你們人類挺喜歡的,就送給你了,權當我這兩天的伙食費。」

「嘖,你這話說的多見外,咱們可是手足兄弟,摯友親朋,你只要一句話,咱是刀山火海,那絕對不帶皺眉頭。不就吃點飯,玩玩,你看我是那種斤斤計較,小氣吧賴的人嗎?」

「嗯嗯,每天我就想吃一碗羊肉面,可不可以啊?」

「多加點肉,好香好香,我好饞,我就吃一碗,保證不給你搗亂?」

雲星河神色夸張,拍胸脯發三發四︰「當然可以,這都是小事,唉喲,怎麼是能給我搗亂呢。」

雲星河才知道,這感情是個財主,得伺候好。

某人有點歪念頭了,金尸是不是全身都是金的?

哪天缺錢把他給肢解了,看看能不能換點銀錢喝酒。

「雲侯爺。」

雲星河正要出樓,迎面走來一位青年才子。

約二十六七歲,一身樸素青衣,標準學子打扮,手卷中捧著一本書,對著雲星河鞠躬行禮,整個人看起來老老實實,兢兢業業。

「嗯。」雲星河還禮。

他並不認識對方,但人家既然見禮,自己不能目中無人,處于禮貌自然也要回禮。

「雲侯在武東郡所做所為,好叫小生佩服。」

「僥幸僥幸。」雲星河大多時,還是很謙虛,很溫和。

「侯爺實至名歸,拯救千萬百姓可是極大功德,我輩楷模。」

青年才子對于雲星河萬分推崇,眼眸中都是星星。

也許這便是傳說中的粉絲?

杜甫看李白那樣?蘇澈看蘇軾那樣?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有粉絲和崇拜者的男人了麼。

「在下可是以雲侯爺為榜樣。」青年才子十分恭敬。

「我說江公子怎麼還沒進來,原是與雲侯爺在閑聊。」

走來一婉婉芊芊,風姿綽約的女子。

來人正是織蟬,行過一禮。

「我來介紹,這位是江公子,才高八斗,思如泉涌,滿月復經綸。縱然遠不如侯爺經天緯地,吞吐宇宙,但在同類才子也算得上出類拔萃,采華流溢。」

織蟬這句話說的很有藝術,既追捧雲星河,也夸贊了江公子。

按照雲星河想來她下面勢必還有話說。

「只可惜,江公子空有一身抱負,卻報國無門,無法展示自身。」

果然不出雲星河所料,有事相求。

雲星河淡然一笑︰「既然織蟬姑娘如此說了,那我豈能又不為國舉賢良才?待我休書一封,你前去禮部任職。」

「多謝侯爺。」江書生激動無比。

「先別急著感謝,官職不大,從九品門書,不過禮部這幾月會選出幾個才華出眾的書生前往翰林,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身能力了。」

「多謝鎮司郎,小人定會不負期望。」

鎮司郎是如今書生給雲星河的新稱。

讀書人多喜熱衷郎稱,因為郎官可以滿足讀書人的政治理想抱負,具有極高的社會價值和個人價值。

稱為郎官一般是才子,政治參與的一部分。

許多朝廷官職,多以郎命名。

如果讀書人能當上郎官這個官職,一定是非常開心與自豪。

因為這個官職在別人眼中是地位與才學的象征,與普通書生不同。

鎮司郎顧名思義。

江書生重重行禮。

話說雲星河為什麼可以調他去禮部呢。

說來也有意思,高芝元由于那天在雲仙樓沖突,內心十分不安,讓管事來邀請雲星河,希望陪個罪。

雲星河以事務繁忙給拒絕了。

他好歹也是禮部侍郎的兒子,想來安排個人進去,還是問題不大。

況且這位江公子看氣質也不似草包。

江書生激動無比,說是要去準備準備。

書生離開後,雲星河懷著疑惑詢問。

「讓我很好奇,織蟬姑娘乃是銀牌,能耐比金牌也不差,為何此事要找我,你自己安排不就行了?」

織蟬輕嘆口氣︰「我是怕他內心自卑。」

雲星河哦的一聲,表示明白。

有時候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

「我怕自身的安排會讓他感到不舒服,甚至反感。相對來說,侯爺安排便不會。」

「今日之事多謝侯爺,日後若有機會,必定重重報答。」

雲星河狷魅一笑︰「日後報答有什麼意思,今夜良辰美景,不如……今夜報答,如何?」

織蟬並沒有因為雲星河我無禮而感到生氣,反而盈盈一笑︰「侯爺不要開玩笑了。」

「告辭。」

雲星河也沒有繼續挑逗她的心情,離開雲仙樓。

一出門便看到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四大金剛。

雲星河一看到李西瓜就恨透了這比崽子。

「雲校尉,你怎麼怎麼出來的?」幾人眼神閃爍。

「怎麼出來,把銀子結了,不然怎麼出來?你說怎麼出來。」

雲小哥聲音陰陽怪氣。

幾人訕訕一笑,模著頭,不知所措,尤其是李西瓜。

雲星河看了他一眼,陰測測的道︰「喲,李大爺呀,挺有本事。」

「沒,沒本事。」李西瓜縮著脖子︰「就當是,熱血上頭。」

不說還沒事,一說雲星河原地爆炸。

你他麼一熱血,勞資花了七千兩!

什麼,不是他的?

開什麼玩笑,靈月的錢就不是錢?

靈月的就是他的,他的還是他的!

麻蛋,玩嗨了,還全場買單,跟誰學的?跟趙公子啊?你有人家那實力嗎!

「那麼多錢,雲校尉是怎麼結的?」幾人趕緊轉移話語。

「那麼大一筆銀子,我哪有錢結,有人付了。」

四人一听,眼神閃爍,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闖多大禍事,都有人來兜底。

這麼多錢,家里也沒個好歹話。

「嘿嘿,雲校尉,來來來,累著了吧,我們攙扶您回去。」

幾人謅媚不已。

雲星河渾身發毛,太殷勤了。

「別,別,我這把老骨頭,不禁你們折騰。趕緊把張開元這王八羔子找來。」

「是是是。」

「這個張開元,真不是個玩意兒!」

四大金剛也是一臉憤恨,說好的請客,特麼自個先遁走了。

連帶重陽宮老祖宗都被他們問候了個遍。

「你便是雲星河嗎!」

幾人走在街道上,一行八人將他們攔住。

這些人有道人,有文人,也有武人。

但毫無疑問都很年輕,二十來歲出頭,一臉驕傲之氣。

「找我何事。」

雲星河上前,承認自己的身份,看到這八人第一時間,雲星河便感覺這群家伙可能是來挑戰他。

幾日,不少青年俊杰,不滿雲星河,認為他乃泛泛之輩,換他們他們一樣可以。

想借著腳踩雲星河以此成名,震驚天下,名揚十三州。

「雪仙子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出口相問者是一書生,文氣沛然,光芒湛湛,映照星斗。

此人不過二十出頭,便已經達到儒家立命修文境。

立命修文境便是對應仙神道地階中期,與武道五品一樣,只是叫法不同。

一股挺久遠的記憶閃現出來。

大概事情在兩月前,他剛從鎮妖司剛出來,在一眾天才宴會上,那位滄瀾教雪漫天仙子對他動手。

後面,便被雲星河夜入房間殺了。

雲星河掃了一眼,他們也不像是滄瀾教子弟。

「你們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欽差大臣,是什麼罪責?」雲星河掃了他們一眼。

「哼,你別拿這個來嚇唬我們,我們還真不怕。」

一個武夫模樣的人,挺身而出,氣勢洶洶,血氣翻涌。

「我們一群人,會被你一人嚇倒?」

眾人圍住雲星河,面色極其不善。

「對,雪仙子死的那麼慘,她在日間同你有過爭執,夜晚便身死,說與你沒有關系,誰信。」

「即便你是朝廷官員,也要講個禮。」

「朝廷官員殺人便不犯法嗎!」

「不錯,雪仙子不能白死!」

八人欺身而進,氣勢迫人。

雲星河不以為然,朝廷官員殺人自然也犯法,可雪漫天她是人嗎?

她是修行者。

修行者自有一套法律,與凡人不同。

大隋律法對于修行者極為寬松,兩人之間仇怨傷害,只要不曾傷害凡人,隨便你如何爭斗。

一開始,這些人要是直接沖上來報仇,雲星河到能敬佩他們幾分。

可他們一來便咄咄逼人,他們似乎從未管過,雪漫天在場上對他動手一事。

他都不認識雪漫天,可雪漫天幾乎要將他致死。

這些,他們這群人問過嗎?

這還真是歪的可以。

「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後果,我乃聖府御史,關內侯,動了我,即便你們身後宗門書府武院都無法保全你們!」

「而且,你們知不知道誣陷朝中要員是什麼罪?」

雲星河目光藐然,他們根本連證據都沒有。

你們以為人人都是雲星河,可以不用證據?

「哼,管你是誰,把你逮住,定然是你。」八人要直接動手。

「把他們拿下,這群人等,本候懷疑與縫皮一案有重大關系!」

四大金剛關鍵時刻,也沒有掉鏈子,擋在雲星河身前,將其護在身後。

幾人撕開符,鎮妖司眾人便感應到,以極快的速度四大將軍攜帶百名校尉,聯袂而至,將其包圍。

「爾等真是不要命,竟敢圍攻聖欽大臣。」

萬大寶對其怒吼,此處距離鎮妖司本身就沒有多少路,來的自然也快。

這群家伙真是修煉修成傻子了,你要伏擊也選一個距離鎮妖司遠些的地方。

經過一番縝密安排,有詳細計劃才能實行。

沒有接受過社會毒打的修二代們,天真的可憐。

「怎麼辦?」

七人看向最前方的書生,眼神明顯有些緊張,手指都發白。

他們都是雪漫天的愛慕者,之前听說雪仙子被殺,陸陸續續開始聯合,來到京都。

到了大興城後,幾人一番調查,才知道這位雲星河與雪仙子有過沖突。

他們抓住這一點,便直接沖來。

其實在來之前,他們也找過一些與雪漫天有過恩怨的修行者。

都是被他們硬生生打服。

被包圍後,八人也有些慌張,其實一開始,他們並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只是他們覺得雲星河太囂張,一點都不配合他們。

按照他們預計,只要他們讓雲星河過來,雲星河便會乖乖和他們走,誰知會鬧出這麼大事情。

為首的書生,望著那麼多人,也是一臉慘白。

難道自己就要這麼灰溜溜跑走?

他好歹也是渭九書院的天才子弟,今日出山,便是為了名揚天下,在修行盛會之上斬奪頭角,一舉成名,為世矚目。

如今他要是退了,指不定被書院弟子嘲諷,其他書院也保不齊對他指指點點。

那種場景,如何能忍。

「不如殺出去,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一修武五品的年輕人大吼。

「好,殺,殺出去!」

書生大手一揮,開什麼玩笑,他們在各自宗門都算新秀,會怕這些鎮妖司人?

他腦袋一熱,也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些七品,四個地階初期?來開玩笑?

「啊!」

交戰後,他們便吃虧了。

鎮妖司縛靈網下來,一網打盡。

一勒,所有人全滾在一起。

「就這……」萬大寶簡直無語,他麼來搞笑的吧︰「這就是所謂各大山門天之驕子?」

雲星河沒說什麼,這群人確實是臨戰經驗缺乏。

但剛剛這麼一瞬,便有十幾名校尉受傷。

這些人的天賦與實力確實不錯,也有驕傲本錢,可惜,太年輕。

「送去刑部,水罰一月。」雲星河直接給他們懲罰。

「是。」萬大寶得令︰「你們這群人真算好命,要換做是我,砍了你們的頭。」

沒什麼大仇大怨,雲星河也沒興趣對這群瓜娃子斬盡殺絕。

讓鎮妖司眾人退去,雲星河目光掃視一側︰「還不出來!」

只見角落走出來一偷偷模模,躡手躡腳的道士。

「我剛剛瞅見這里有靈光爆發,所以來看看,嘿嘿。你們怎麼都從雲仙樓出來了呀。」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眾人集體臉黑。

「張開元,張公子本事啊。」雲星河化身陰陽人,聲音陰測測,听得人脊骨發麻。

張開元老臉一紅︰「我當時喝多了。」

「我現在以傳訊符通知重陽宮來接人。」

這會兒算是知道重陽宮為啥不放他下宮,出了責任不肯承擔,尼瑪,這崽子相當鬧騰。

一個來時辰,被他造作了五千六百兩白銀,掌教不被氣死才怪。

「哥,哥,我知道錯了,別啊,別通知宮里呀。」

張開元慌了,拉住雲星河,要是真告訴重陽宮,他這輩子也別想下山。

「那便用打工的錢來還我。」

雲某人很不開心。

「打工?」

「當差,來當差,賺的銀子都要給我,直到賠清五千六百兩。」

「那得當差得多少年!」

「自己算,你一月二十兩銀子,差不多二十四年,對你來說也不長。」

「二十四年!」

張開元被這個數字給驚到了。

雲星河安慰他︰「當然,如果期間你官職升得快,年限可以減少。」

「不不不,雲哥,我不要減少。」張開元臉色欣喜,偷偷暗道︰「這樣說,我可以二十四年不回山上,真開心。」

他已經想著以後可以肆無忌憚的瘋了。

欠錢什麼的,完全沒在意。

「在嘀咕什麼。」

「沒沒,以後小道就和雲哥混了。」

雲星河看著他那種竊喜的表情︰「你什麼眼神,你不會有什麼龍陽之好吧,莫挨老子!」

「牽六匹馬來,你們五人跟我走,今日還有任務。」

雲星河被這群倒霉催的坑貨們,險些忘記了今日還有事情要做。

六人趁著夜色出城,往西而去。

清晨。

雲星河讓人上了八碗牛肉面。

「小二,來十斤牛肉。」

張開元扯著嗓子大喊。

這句話不由得讓雲星河想起,以前電視劇中的英雄好漢們。

其實在古時,吃牛是犯法。

像水滸傳里面動不動來兩斤牛肉都是小說傳記,歷史上不可能存在。

當然了,都說了是小說傳記,便是有虛構成分。

農耕文明的主要耕地依賴,便是牛。

牛馬是古代極為重要的資源之一,殺牛都要經過審批,只有一些病殘牛,老牛批準後才能食用。

這種情況。

就像千百年後,後世的書本作家描述我們,人手一只熊貓,穿山甲天鵝是日常飯菜,東北虎就是大貓,當時的居民天天擼它。

雲星河白了張開元一眼︰「你知道牛肉多少錢一斤?這十斤牛肉一下花掉我四百錢!」

「我雲哥,別這麼小氣。」

雲星河氣炸,拜托你吃我,喝我,用我的,我小氣?

六個人一頓飯,吃了雲星河八百文。

大早上吃牛肉,和烈酒,你不膩?不燒胃?

「雲校尉,帶我們來這麼遠的地方,便是為了吃早餐?」

「是啊,要吃早餐在豆腐西施那里吃唄,人美,豆腐更美味。」諶陽虛笑嘻嘻,對著張開元擠眉弄眼。

听到這話,雲星河都想給他一部葵花神功,讓他沉心定性。

「你們沒發現此處有何不一樣?」

幾人四處看了看,感覺沒啥不同。

這里是距離京城五六百里的一處縣城,再往西便是咸陽方向。

昨晚,六人策馬而來,他們搞不懂雲星河來這里的理由。

要說景色,這里與尋常城池景色都相差不多,已經有些東升的太陽,驅散紫氣,于此天空還有淡淡月亮殘影。

外面,樹上結著幾個果子,為此添加一份色彩。

「你們看此處農夫。」

「難不成是妖魔!」

四大金剛集體站起來。

雲星河無語,這些人打打殺殺還行,指望他們在這件案子有所建樹,甭多想。

「此地之前牛羊肉市賤蠰貴,在直隸都有數,可如今,就連本地每日牛羊宰殺都大大減少,我感覺有問題。」

「吃完後,四處打探。」

幾人都未著官服,一身尋常人家衣服。

像是公子少爺們出來野游般,毫無拘束,十分愜意。

這是雲星河反復叮囑。

不要將對方想得那麼傻,此行之所以選擇夜晚出城,便是隱藏蹤跡,乃至容貌都經過喬裝打扮。

「幾位公子哪兒來的,看著面生,要不要來兩把?」路過賭場,老板出口邀請。

「好啊。」

老板楞了下,本就是隨口一說,畢竟天天人來人往,順嘴了。

「幾位爺,請。」

進入賭場後,里面光芒略微暗淡,叫罵歡呼聲不絕于耳。

「幾位少爺們不知想玩點什麼呢?」

「你們這兒有什麼好玩。」

老板是個中年人模樣,打扮的顯富貴氣,盤了倆核桃,為雲星河一一介紹。

「那就先來把大小。」

雲星河 鐺的,兩綻通寶丟在大上面。

老板眼楮直了,這銀元寶,是二十兩一枚,也就是說出手就是四十兩。

出手闊綽啊!

哪家出來的傻憨憨,崽賣爹田,不心疼。

「哎喲,怎麼輸了。」

這一把開了小。

「我不信啦。」雲星河又是兩錠大銀子。

這一次更嚇人,元寶足有小碗那麼大,五十兩一綻的元寶。

敗家玩意兒。

老板心中感嘆,這絕對是敗家玩意兒,一副紈褲樣。

他心中暗嘆自己兒子不是這樣,要不然躺在棺材里面也要被氣出來。

不過作為賭場老板,他肯定喜歡這種公子爺。

喂,弟兄們,人傻,錢多,速來。

雲星河連輸三百兩,賭徒們也知道這家伙怕是出身富貴,三百兩不帶眨眼。

雲星河再輸兩百兩,老板都看不下去,每一次都完美避開。

有一次大小都壓二十兩,結果出豹子。

「不玩了。」

「別啊,您再下一把。」老板拉住雲星河,準備讓人給這位公子爺猜對一次。

好不容易來個冤大頭,別跑了。

開牌出來後,老板懵了,他原本是讓下面暗箱操作一番,結果雲星河還是輸了。

「老板,你這是不是有黑幕啊!」雲星河躺下喝了口茶,咕咚咕咚︰「呸。什麼破茶。」

老板賠笑「爺,您這話說的,我們賭場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

黑幕出老千什麼的,哪個賭場沒有?但人家怎麼可能會承認。

「這可是我們上好的茶。」

雲星河掃了他一眼︰「我們家奴才喝的茶都比這好,這茶擱我們家狗都不帶看。」

老板只能嘿嘿賠笑,猜想這位肯定是大家。

「老板,今個沒錢了,下午我回家拿一萬兩銀子來耍耍。」

「好好。」

賭場老板震驚到了,深知踫到了個超級冤大頭。

「給我來十斤牛肉,二十斤羊肉。」雲星河看向老板︰「別拿那些下次品,今天大早上吃到帶指甲的牛肉。」

「明白,明白,在下明白。」

白嫖三十斤肉後,直接走人。

雲星河這邊輸的精光,但張開元和四大金剛那里卻在偷偷進行,五人憑借一百兩銀子,已經快贏了五百兩。

只不過雲星河這邊動靜太大,他們沒有受到什麼關注。

當他們贏到一千兩時,已經有人注意到了。

幾人想走,被人攔住。

「怎麼,老板,這我朋友,賺了點錢就想動手?我輸五百兩可都是沒說什麼。」

老板給手下使眼色,看著雲星河笑容滿面,拱拱手︰「哪里話。」

雲星河高調離開,開什麼玩笑,我在你這輸了五百兩,不賺你一千兩,我豈不是虧本。

「能看出什麼底細嗎?」

雲星河幾人走後,賭場老板收起媚笑,滿臉愁眉。

一個老人搖頭︰「下次別讓這群人進來了,有些手段,老頭看不懂,恐怕在我之上。」

「連您都看不明白?」

他是賭場鎮場,一位地階中期修煉者。

每一家賭場都會花大價錢請一個強大而老練鎮口,為的便是防止這些修行者跑來薅羊毛。

賭場也會有許多符法寶設施,能夠阻攔修行者一些手段。

但這次明顯失敗了,老頭看出這伙人不簡單。

好在幾人贏錢不多,要不然他們便會警告。

每所賭場都是這般。

有時候損些顏面,遠比又丟面子又丟錢財來的好。

「咦,你說,這群人會不會是因為那事而來?」老頭很敏銳,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賭場老板臉色微變︰「應該不可能,我們沒有露出痕跡。」

不過他想到適才那位公子索要牛羊肉……

「最好還是先撤。」老頭給出一個建議。

「不能,一旦撤了,幾十年鋪好的路線便廢了。」

賭場老板搖頭,全部身家經營,半輩子心血,要是走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老頭沒說什麼,他本是一位地階後期修行者。

年老氣衰,舊傷復發,又被仇家追殺,否則他絕不會躲在此處。

正是因為市場刀口舌忝血,他才比常人更加敏銳。

夜晚,賭場老板去找老頭時,便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以及一堆金銀。

大致是這些年的銀錢全在此處,信中也表明他對那件事沒有任何參與,頂多是知情不報。

然而老頭也留好的後路,摘得很干淨。

「這個老韓,真是膽小如鼠。」看到這封信後,賭場老板氣得半死。

關鍵這人走了,短時間去哪兒找鎮口。

于是他只能發消息,讓一個地階初期的老手來先頂上。

次日。

「唷,公子,您今天又來了。您可以進來,您的朋友們可不能進來。」賭場老板笑嘻嘻。

雲星河眯著眼楮︰「恐怕不是我進去,而是你得進去。」

「什麼意思?」

「拿下!」雲星河大手一揮,四方八方沖出捉妖校尉,封鎖各個角落,一張天羅網籠罩,靈力湛湛,明光四射。

老板臉色變色︰「公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包炳華,你可知私藏妖魔,包庇邪道,與之為伍是什麼罪?」

賭場老板听到這話,瞳孔驚動。

「包炳華陽伊縣人,三十年前,不過一個地痞混混,二十九年前遇到了一樁機緣,踫到一道人指點,迅速發財,扎下根基。期間不斷發展。」

「後來,道人又重新找到你,你深知他為魔道妖孽,不僅視若無睹,反而助紂為虐,以此謀得財富……。」

「三十年間,排除異己,謀財害命,強搶民女,惡事做盡,並以此間賭場,藏污納垢,遮掩天魔道中人,當死罪!」

賭場老板听到自己的一切都被抖落出來,徹底慌神。

「你不能動我,你不能動我,陽伊縣縣令乃我至交!他乃六品官員,你們誰敢亂動!」

京都直隸縣令位于正六品上。

除開一些特殊地區,不長設的從五品縣令外,直隸縣令便是所有縣令里面最大的官。

品級比肩下郡太守。

而且地位、前途完爆下郡太守。

能在天子腳下,直隸地區為官,沒點能耐家世不可能。

所以一方直隸縣令,是有相當大的實力,尤其是背後背景人脈。

雲星河嘴角勾笑︰「洪縣令也救不了你,昨晚他便已經被押往刑部大牢,今日來,便是送你去作伴。」

「什麼!」賭場老板听見這句話後,如若雷擊。

「老板,我說了,今天會帶一萬兩銀子前來,但很可惜,你沒機會了。帶走!」

一網打擊,無關人等被放離。

雲星河在搜尋那個老頭,結果才得知于昨夜,放下所有金銀細軟,連夜遁去。

「還真是滑溜。」雲星河也沒心情深究,畢竟老頭與此事牽連不多。

在的話不妨將他帶走,不在也沒興趣,費心費力去找。

「雲校尉,你還真是神人,怎麼一下就知道賭場老板不是好東西。」

幾大將軍以及為首校尉跑過來,對雲星河簡直極其佩服。

「我萬大寶沒怎麼服過人,雲校尉算一個。」

他們這群將軍都是雲星河精挑細選,大多數功勛累積,差的只是一次機會。

而他們憑借此次表現,任務後肯定升官。

眾人都積極和雲星河打好關系。

其中因為背景通天是一回事,此次將他們帶來恩情又是一回事。

萬大寶更是雲星河欽點,在雲仙樓一事,他可是記得。

「雲校尉怕不是文曲神轉世?」

「照我看是文殊菩薩托身,否則哪能有這麼功勛卓著,天威神勇。」

文曲星,天權北斗之一,主文道之神,表示聰明睿智的代表,多用來形容那些文章錦繡,書卷山之人物。

文殊,佛教之神,也是佛家智慧化身,是智慧,辯才,銳利,威猛的象征。

如此來形容,其實也說得過去。

很符合他們的對雲星河的觀念。

「找我說,定然是文殊菩薩降世,救苦救難!」

看著他們爭論不休,因為到底是文曲還是文殊轉世吵得不可開交,面紅耳赤,雲星河笑了笑。

昨天吃面時,便意外從路人身上觀察到一些蛛絲馬跡。

到達賭場之後,更是直接確定。

本以為就是賭場老板涉及縫皮,沒想到身上挖出更驚人,那便是縣令。

縣令也牽連其中,行事與妖魔無異,很可惜,縣令身上並無有用之物。

賭場後面更是藏污納垢,賭場下方通著一密道,連接屠宰場。

一頭老黃牛,一根水管插在它鼻子中。

不斷充水進去,讓它的身體浮腫膨脹,鼓得跟球一樣。

它一對牛眼不斷流淚,看到那些人身穿官服無比激動,導致肚皮噗的一聲漲破,紅彤彤的血液與水一起流出來。

不僅是一頭,大多數都是這樣。

「哎,這群天殺的。」鎮妖司校尉將軍們看到如此一幕,心中寒顫︰「禽獸,禽獸啊!」

哪怕是見慣了生死的眾人,看到如此場景也揪心。

紛紛讓鎮妖司眾人將他們就出來。

眾人又對熾天魔道的邪惡殘忍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同時又對包炳華和洪縣令憤怒不已,這是人做的事!

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邪魔。

張開元帶一部分人押解賭場涉案眾人回京,雲星河留在此地處理難民。

「雲校尉,發現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麼事?」

鎮妖司將軍行禮,面容頗為不解的說︰「難民解救出來了,但這里面有兩人居然是刑部死刑犯。」

「什麼!」

雲星河一愣,一下沒反應過來︰「刑部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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