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在裝不明白,雲綰寧索性湊近,笑嘻嘻地盯著他,「咱們來算一算,當初皇祖母給你我賜婚的時候,你以死相逼拒絕的事兒吧!」
墨曄︰「……」
父皇這個大嘴巴!
前幾年他再三叮囑,父皇明明答應過,這輩子都不會讓寧兒知道這件事!
誰知,今兒竟是當著他的面就告訴寧兒了!
雖然他昏迷不醒……
可父皇還是說了啊!
「我知道,眼下你在心里怪父皇出爾反爾。」
只看著他一臉憋屈的樣子,雲綰寧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她輕輕挑眉,「你也別怪父皇!畢竟以死相逼的人是你,又不是父皇!現在你告訴我,娶我讓你如此難受、如此抗拒?」
「甚至不惜以命相逼?」
墨曄訕笑,「我……」
「夫君現在可後悔了?想退貨嗎?」
雲綰寧繼續湊近。
退貨?
墨曄腦子一轉,頓時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了。
他立刻搖頭,目光堅定,「自然不會。」
「我既沒有後悔,也不想退貨!除非你想帶著我一起回雲家。」
說著,他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大手扣著小手,抓得緊緊的,「現在你逃不掉了!也解不開了!你去哪里,我就跟著去哪里。」
雲綰寧︰「……」
這廝怎的中了一下毒,就變成了個癩皮狗似的!
「寧兒,誰沒有年少輕狂瞎了眼的時候呢?」
見她一臉無語,墨曄便笑著說道,「當初我被蒙蔽雙眼,沒有發現你的好。好在你沒有放棄,咱們才能撥開雲霧見月明!」
「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如今這般幸福,我又不是個傻子!」
「哼。」
雲綰寧被他一番話說服了,也沒想著秋後算賬了。
方才,也不過是與他玩笑一場罷了!
但瞧著這廝一本正經,腦子也能轉的這樣快……
便知他肯定又是「滿血復活」了!
眼下,雲綰寧忍不住在心里稱頌道︰神龍大哥牛逼!龍鱗果真厲害!
「對了夫君。」
言歸正傳,雲綰寧開始問起今兒他中毒一事。
「我听如墨說,你是中了埋伏?」
她眉頭緊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曄不是那種後知後覺的人啊!
若真有人埋伏要殺他,只怕難于登天!
他身邊的人,也都格外警惕。
為何今日竟會中埋伏?!
「當!局者迷。」
提起此事,墨曄似乎有些羞愧。
他輕咳一聲,垂眸看著床邊,沒有再多言,只道,「不過我倒是也猜出來了,給我設套的人是誰。寧兒,你也猜到了吧?」
他這才抬眼看向雲綰寧,面色嚴肅。
「八九不離十。」
雲綰寧將她的猜測說了一遍。
墨曄輕輕點了點頭,「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看來這個藍望天,的確有些本事!」
雖說他如今假冒南疆族長,可這老賊本就是京城人。
故而,也難怪他對京城了如指掌!
加之趙回鋒也在他身邊,他們爺倆兒一定在暗中關注京城的一切動態,包括太子府的事。
因此,今日才故意設套,讓墨曄中了圈套!
他們的圈套倒也簡單——
知道墨曄最在乎的人是雲綰寧和兩個孩子,便用圓寶作為引子,將墨曄從京城引了出來。畢竟這個時候,也只有用與圓寶有關的線索,才不會讓墨曄起疑。
墨曄關心則亂,只想著趕緊查清楚前些日子圓寶失蹤的事。
故而,這才掉進了藍望天他們的圈套中。
「敵人對我們已經了如指掌了。可是我們對他們,始終只有模模糊糊的調查結果。」
雲綰寧眉頭緊皺。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正因為他們了解他們,今日墨曄才會中了他們的埋伏!
他們對藍望天雖然已經有了些許了解,可那些遠遠不夠!
「夫君,咱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趙回鋒躲了許久,也該拉出來曬曬太陽了!
「不打緊。」
墨曄意味深長道,「他們就是見不得光的耗子。正因如此,我們才對他們了解甚少!相反,他們對我們了如指掌。」
「對付只能躲在暗處的人,便要用另外一種法子——」
頓了頓,他沉聲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既然永遠都躲在暗處,伺機對他們動手。
那麼,他們便用對付耗子的法子來對付他們!
而耗子的天敵,可是貓……
雲綰寧略一思忖,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
她冷笑一聲,「先前我就是不夠陰損,所以才沒能傷到他們。那麼這一次……」
他們既然撞到她手中,便也別怪她下手太狠了!
正如墨宗然所言︰墨曄疼一分,他就會讓他們疼十分!
那麼這次,雲綰寧也會不惜代價為夫報仇!
「寧兒,你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見她像是拿定主意了,墨曄輕笑著問道。
「夫君,你比我還先一步想到法子呢,眼下還問我做什麼?他們傷我摯愛之人,我這個人啊,什麼都大就是心眼小。」
她莞爾一笑,「我自然也會傷他至親至愛之人!」
而藍望天的至親至愛之人……
除了趙回鋒,自然是趙氏了!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這時,如墨去而復返,「主子,招啟回來了!」
前些日子,招啟領命去了東郡一趟,調查有關南宮嘯的一切。
他這一去,便是好幾個月。
如今歸來,定是有所收獲!
恰逢今日,墨曄身受重傷,招啟也擔憂不已。
「主子,主母。」
招啟恭敬地請安。
看到自家主子臉色仍有些虛弱,招啟面露關切,「主子,您還好嗎?」
這一路進宮,如墨已經將情況與他說了一遍。
墨曄微微頷首,「你查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
招啟忙道,「南宮嘯有意爭奪皇位,已經暗中對好幾位王爺下手了!如今幾位王爺中他瞧著勝算最大,可東郡皇帝對他並不滿意。」
「故而他采用了一招迂回的法子!」
說著說著,招啟話音一轉,「對了主子主母,屬下此去東郡,還查出了另外一件駭人听聞的事!」
他並非不沉穩之人。
可話說著說著就轉移了話題,可見這件「駭人听聞」的事,的確更加重要!
「駭人听聞?」
听到這個形容詞……
雲綰寧忍不住被勾起了好奇心,趕緊問道,「什麼駭人听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