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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前因後果

三天後,陸材出院,凶手也在七十二小時內抓獲。這件案子在金陵警界內惹起巨大的爭議,更是被多家媒體爭相報道,秦生作為接案隊的隊長,忙得腳不沾地。

楚天竹在抓住凶手之後,主動退出,將辦案權交給王壯。辦案人員出事並不少見,但是對她來說總是有些難以接受。

十月份的雨在金陵很難得,更別提是大雨。

孫思銳為了緩解她的心情,主動說要搞個火鍋,慶祝陸材出院。于是四個人在陳瑞家里,樂呵呵的吃著火鍋,听著外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好不快活!

當然除了陸材,他什麼都不能吃,在旁邊吃著西瓜憤憤不平。時不時給孫思銳如同閃電般的白眼。

「柳飄飄最近怎麼沒跟上來?」楚天竹喝了些啤酒,臉色發紅。

「上次的爆炸案子剛結束沒幾天,二隊就接個大活。」孫思銳輕易的捏扁手里的啤酒罐,「听說有大筆黃金丟失,查出來的話她的獎金都夠她去一趟三亞豪華游。」

「黃金?」提到錢陸材就不困了,「丟多少?」

「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有盜竊案?」

「柳飄飄跟我說的唄!我跟她說陳瑞會幫忙。」

「嗯?」在旁邊吃菜的陳瑞愣住,「要幫自己幫。」

「我要是說黃金是誰丟的,你就不會說這個話了!」孫思銳故作神秘。

「馬家?」陳瑞和陸材月兌口而出。

孫思銳嘆口氣,「你倆要是這樣,就真沒意思。」

楚天竹好奇的問,「馬家?是我認為的那個馬家?」

「對。」

除了楚天竹,剩下三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剛剛鬧完,金子就丟了,任是誰都能猜出來事情跟他們月兌不了干系。

陳瑞沒說話,陸材懷疑的看著他,不過沒聲張。

這頓火鍋從下午三點開始,吃到六七點,湯底沸騰好幾遍。四人說說笑笑,誰都沒有提小丁的死。

眼看到晚上,楚天竹說自己要回去,孫思銳當仁不讓的當保鏢。

「最後一杯,」陳瑞拿起面前的白水,「敬所有盡職盡責的警察。」

楚天竹紅了眼,喝完最後一杯,拿起包離開,孫思銳也跟著出去了。

剩下陳瑞和陸材默不作聲的收拾。

打開窗戶,秋風變得有些涼意,讓人沒忍住打個哆嗦。

「馬家怎麼回事?」陸材問。

「我以為你知道。」陳瑞沒想到陸材沒跟上自己的節奏。

「你別總是把人想的跟你一樣行不?」

「馬家的那堆金子,可不是平白無故來的。」陳瑞娓娓道來,「其中有些金子一看就是古時候的玩意,他雖說是做古董,也粘帶挖墳的生意,但是現在很少有墳地里能挖出金子,還是這麼多。」

陸材想到什麼,「我記得幾年前金陵出過事兒。說是盜墓的把市南山頭的大墓地給刨個干淨,就剩些爛瓦片。」

「你知道就好,省的我解釋。」陳瑞洗著碗,陸材在旁邊負責沖,「劉家在金陵佔了三分之一的黑市,這種路子基本都是找他,不過我听說盜

墓的事情發生後很長時間,劉家四處查金店,不過沒說什麼事情。馬家藏有古墓里的金子,稍微聯想,也大概能猜出來。」

「你跟姓劉的說了?」

「那倒沒有。還記得見你就動不了的小姑娘不?」

「你是說那個化妝特別慘烈的女警。」

「對,我把那晚錄下的視頻發給她了。」

「她是?」

「劉家的小女兒。」

「黑社會的人還當警察?」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權利和金錢從來沒分開過。不過小玲應該只是出于興趣,她的八卦能力還算不錯。只是不太聰明!」

「誰在你眼里是聰明的?」

「思銳。」

「你可拉倒吧,那小子在我看來蠢的要命。」

陳瑞黑著臉看他。

「我錯了錯了,你的愛徒!」

「那黃金不會對馬家有什麼影響,但是卻能輕而易舉讓劉家跟他對線,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也會輕松些。」

「啥計劃?」

「下周三就是馬乞靈出庭的日子,之前石隊來找我,說污點證人差點被砍死。找點事兒,讓馬家忙起來,先把視頻搞到手。馬乞靈不管怎麼判刑,能不能判刑,只是他會在哪兒死的區別。」陳瑞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材忍不住打個寒戰。

「你想干啥?你還想站在法律上審判別人?」

「不會,開個玩笑。不過按照金陵現在的形勢,他也不會被判幾年。」

陸材白了他一眼,「孫家呢?」

「孫家現在差不多把地下收拾干淨,馬乞靈這件事兒結束後,思銳就該離開了。對于孫爺,到時候有視頻能收拾他。」

陸材覺得听懂了,又覺得沒听懂。

「你這個是不是前後關系不怎麼搞得到一起?」

「怎麼說?」

「孫思銳當老大跟孫爺有什麼關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瑞說到孫家,臉色總是難看些。

「咱是搭檔,你不能老是這麼藏著掖著。」陸材一把攬過陳瑞的肩膀,「要知道我的似錦前程可全壓在你身上了。」

陳瑞回頭看著他的臉,倆人莫名的離得很近,卻誰都沒有退讓。

陳瑞想起第一次見這個人,他那時就已經顯出跟旁人不一樣。如今竟然進入中心機構,給人的信號更是危險。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陸材沒注意自己手上有洗潔精,裝酷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我在想你不能踫水,身上餿了。」陳瑞臉色變得嫌棄。

「啊?」陸材對著自己一頓猛聞,隨後做個反胃的動作。

……

新的周一,王壯忙的團團轉,楚天竹也終于打起精神給他當副手。鄧燃看著唯唯諾諾的嫌疑人,那眼神更是嚇死人!

陳瑞依舊淡定的喝著咖啡,在監听室听宋淑芬訴說犯案經過。

她差不多與彩姐前後腳到宋莊,之前所有的陳述都是假的!她認識彩姐,因為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當年饑荒,兩人分開出逃,卻意外走到同個地方。只不過是前腳後

腳的事兒,就讓這倆姐妹生生錯開,天人永隔!

宋鋼,也就是宋淑芬的丈夫,兩人婚後育有一女,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有天死者宋發看到宋鋼的女兒驚聲尖叫,把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宋鋼這才打量起自己的閨女,越看越像是沉睡在記憶中的某人。

宋鋼在某次聊天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訴宋淑芬,那時不過是滅門案的前幾天。

听說宋發見到自己的女兒驚恐如同見鬼,宋淑芬的心里突然停跳。她借著村里人的嘴打听宋發家的事情,知道村長媳婦說之前給宋發許的媳婦說走就走,連人都沒見到。就連最後看到他們離開的老頭,都前幾年死了。

宋淑芬的懷疑逐漸登頂。先是震驚,再是憤怒和委屈,以及深埋在血液里的親情讓她的理智逐漸消失。

就在她快要被這些事情壓的喘不過氣的時候,一封信如同天降,出現在她面前。

夫妻間沒什麼秘密,宋鋼自然也知道。他不忍心看著妻子以淚洗面,在那個晚上,夫妻二人決定只是質問。

誰知道事情很容易就失控,披上從隊里扯來的塑料膜當雨衣,面對宋發的痛哭和懺悔,宋淑芬手里揣著的刀就這麼插進宋發的月復部。

也許是老天有眼,天空電閃雷鳴,遮住宋發的求救。

宋鋼知道他們家里還有人,怕驚醒他們就進屋查看,誰知道再出來的時候宋鋼的身上已經滿是鮮血。

宋淑芬不知道老公做了什麼,按照自家習俗讓宋發圍著埋葬彩姐三人的菜地,如同狗般爬一圈。

直到宋發爬到堂屋門檻,看到滿牆的鮮血和如果魔鬼的宋鋼,他想反撲卻奈何失血過多。

雨滴如同瀑布砸下來。

宋淑芬在拿著刀的手在不停的顫抖,站在埋葬自己姐姐、弟弟和佷兒的菜園,伴隨瓢潑大雨哭成淚人。

審訊室里的宋淑芬頭發凌亂,一五一十的回答問題。當問到為什麼會殺小丁的時候,宋淑芬只說是無意。

小丁在整理宋莊人口的時候,發現宋淑芬並不是本地人口,雖說戶口是在村里一位孤寡老人身上,但是實際上只是收養來的。

這件事情小丁報備上去,但是同事不知道,采血之後交給他,他也忘記這件事,直到听到宋琪的名字,才想起來。

可是偏就遇上宋鋼一家慌忙逃竄。

給宋鋼看現場照片,宋鋼的表情迷惑不解。「俺當時渾身都是血,屋里不會這麼干淨!」

……

審問還在繼續,陳瑞端著咖啡杯走出監听室。

「有人幫他們善後。」秦生跟著走出來。

「嗯。」陳瑞滿臉嚴肅的點頭,「但是他們自己不知道。」

「殺害警察,估計死刑免不了了。」

「應該更重一點才對!」

「什麼?」

「刑法應該更重一點!」

秦生听完陳瑞的發言,愣在原地。深切察覺他的思想有些許扭曲,嫉惡如仇可以,但是作為執法人員不能這麼偏激!

秦生正準備上前對他進行再教育的時候,石隊黑著臉進來!

「污點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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