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噩夢接著一場噩夢，時間是個循環的機器，讓陳瑞的意識在不停的遭受碾壓。
但是逃不開！
無論是那個雨夜還是那場車禍，亦或是……孫思銳倒下時看著自己的眼神！
「瑞瑞，醒了就別睡了！」絲絲柔媚的聲音在耳邊徘徊。
一陣刺激的味道傳來，陳瑞猛的睜開眼楮。
身體和腦袋都被固定，真正意義上的動彈不得。
病床旁邊的絲絲穿著一身白大褂，馬尾素顏，儼然一副醫生的模樣。
「終于醒了！」絲絲看了看心跳和眼楮的波動，「嗯，恢復的還行。」
「你……」陳瑞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一扯就疼。
絲絲坐在病床邊，俯身貼著陳瑞的胸口，听了好一會兒。
「你要是死了，我就少了個老顧客！」絲絲的聲音里是埋怨和後怕。
「思銳……」即便是疼到渾身青筋暴起，陳瑞也還是喊出這個名字。
「死了。」絲絲起身輕蔑的說。
陳瑞的心跳記錄儀響起強烈的警鳴，一口血噴在呼吸罩里面。絲絲翻了個白眼，輕車熟路的進行診治。
當醫生沖進來的時候，陳瑞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呼吸和心跳。
「沒事了！」絲絲比著OK手勢。
在回答了醫生雜七雜八的問題之後，絲絲終于支開其他人。
陳瑞的心口處有些淤血，若是不能盡快咳出來，怕是會造成內傷！
「你說的是真的？」陳瑞呼吸已然順暢不少，說話也沒什麼問題。
絲絲看了看藥瓶又看看床頭的數據，「假的。不刺激你，你心口的那塊淤血怕是以後得要你的命。」
「謝謝。」陳瑞松口氣。
「不謝！這麼好的顧客，當然是多留幾個！」絲絲輕笑。
「他呢？」
絲絲翻個白眼，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耳機盒，打開之後是兩個如同小拇指的 膠片。
「讓唐非跟你說。」
絲絲幫忙貼在陳瑞的耳朵內，唐非的聲音很快傳來。
「陳瑞！你沒事太好了！謝天謝地！我的十年壽命都特麼給你了！」
「多謝！笑納了！」
「思銳生死還不知道。」唐非泄氣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陳瑞蒼白的嘴唇還帶著血跡，絲絲拿著棉棒沾著溫水正在擦拭。
「對。陳瑞，你要知道被狙擊槍打中，活著的機率幾乎為零。你是附帶傷害，都這麼嚴重，別說他了！」唐非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在告知陳瑞最嚴重的事情。
「人呢？」
「你們到醫院之後，都被推進手術室。不過孫爺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緊跟著就過來了。反正二十幾個小時吧，附近有名的醫生全來給孫思銳會診！不過最後推出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情況。醫院的記錄上也沒說。甚至都沒查到接收這個人！」
唐非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陳瑞的臉色確實輕松很多。
「那就好。」
「好？你瘋了吧？」
「我猜思銳應該沒事。不然我現在也不能這麼安全！」陳瑞看了眼絲絲，換來一枚挑逗的微笑。
「不管其他人咋樣，反正你還活著就好！」唐非說。
「謝謝關系！現在孫家在干什麼？」
「孫家沒動靜，很安靜！而且公司，地下，都在正常運行。就像是沒發生這件事兒一樣。奇怪了！我還以為孫爺是不弄死你不罷休呢？不會是因為誤傷親孫子，一病不起了吧？」
「孫爺可沒那麼脆弱！」陳瑞冷冷的說。
唐非突然沉默。
「還有別的事兒？」
「倒是沒別的事兒。因為馬六月出手，白先生最近乖的很！就是……你以後怎麼面對思銳？」
「……到時候再說。」
掛斷電話，絲絲雙手捧著臉，故作嬌憨的看著陳瑞。
「你動情了！」
「……」
「你居然對男人動情了！哼！」
「上次要的資料查到了嗎？」陳瑞根本不理絲絲那一套。
「查不到。」絲絲搖頭，「不過這次身體的重大事故，說不定會讓你因禍得福！」
「怎麼說？」
「這個是一種……法術！」絲絲神秘的說，「我教你！」
陳瑞躺在床上，手腳還在被固定。
「你閉上眼楮，凝神靜氣，吐納之間試試看別有一番天地？」
陳瑞雖然覺得可笑，但還是跟著照做。
但是……
周圍的一切在變慢，飛速的慢！
陳瑞睜大眼楮！
一口氣緩慢的吐完，周圍的動態回到最初。
「這……」
「這是我們老祖發明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呼吸之間自有天地！我可是研究了不少，錢得翻倍！」絲絲看著陳瑞震驚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自然。」陳瑞說完，在等待著洶涌的鼻血。
「不會再流鼻血了！」絲絲白皙的玉手捏著陳瑞的臉，「怎麼說呢？福禍相依。」
……
孫家的客廳，原本用來玩耍的地方已經騰出來給各種醫生開會。
最先進的手術器材，最高端精密的儀器，以及各大院士或者醫院的鎮院醫生，一個不落的全被請來。
吵鬧的聲音在孫圖耳朵里就是救命的喧囂。
孫家所有的人都不說話！
在等！
孫思銳在一樓的另一側，渾身赤果的躺在哪兒。靠著呼吸機和心髒起搏器維持著脆弱的生命！
好幾個醫生都宣布了死刑！但是孫爺不同意！
在提出千萬的酬金之後，醫生們不得不再次重新調整新的方案。
孫媽相比前幾天，已經冷靜很多！她的眼淚已經流完，抱怨也在一聲聲的嘆氣中消失。
「孫爺，」頗為年邁的醫生走過來，「傷者是不是有特別的人？」
「什麼意思？」孫圖急忙起身。
「這個其實……本來不該被采納的，但是偶爾也會有這種奇跡！因為比較重要的人或事兒，傷者自己能調整機體！」醫生的話已經非常明確。
「陳瑞！陳瑞！」孫圖第一時間叫出這個名字，「就是這個人，是這個名字！對了！對了！還有我的，我們一家人的！」
孫圖雙手顫抖的寫下孫家所有人的名諱和陳瑞的名字。
「我們都叫他老三，對了！還有還有！楚天竹！」孫圖急忙寫下，「這個姑娘，孫思銳一直都挺喜歡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