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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聞鳴猛地睜開了眼楮。

他是被奚正的信息素給刺激醒的。

滿房間是都是暖融融的雪松香氣, 他有點難受,但又不僅僅是難受而已。

alpha到了易感期散發信息素很常見,通常來說, 一個alpha對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感受到的大部分都是痛苦感, 壓迫性和攻擊性, 但他卻在奚正的信息素里感受到了某種燥熱和騷動。

看來奚正真的是憋到一定程度了。

是他在房間里噴的信息素太多了麼?

玫瑰味的信息素很罕見, 對于易感期的alpha來說,既可以是蜜糖, 也可以是折磨人的毒藥。

他如此想著,忽然看到衣帽間里的燈亮了。

他驚了一下,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該不是他刺激奚正刺激的過了頭, 奚正要來強上他吧。

畢竟一個發情期的oga,對一個易感期的alpha來說,實在太有誘惑力了。奚正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奚正如果強來,看他不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奚正以為他是oga, 肯定會疏于防備的。揍完了走人, 就算暴露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誰知道衣帽間的燈亮了許久,卻不見奚正進他房間來, 他實在忍不住, 便下了床, 到了衣帽間,卻見奚正衣衫整齊,正在整理行李。

簡聞鳴愣了一下。

奚正抬頭看了一眼, 問說︰「打擾到你了?」

「大半夜的, 你在干嘛, 要出差?」

奚正說︰「我出去住一段時間。」

「去哪?」

「酒店。」

簡聞鳴問︰「好好的,去酒店住干什麼?」

奚正說︰「我在易感期,你在發情期,我們倆現在一起住,不合適。」

「……」

奚正將行李箱扣上︰「你繼續睡吧,你這兩天盡量少出門,最近y國不太太平,你信息素危險度也高。」

奚正說完便拎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簡聞鳴跟他到臥室門口,奚正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簡聞鳴抿了抿嘴唇,沒說話,便回到自己房間里來了。

他信息素噴太多了麼?

本想著折磨一下奚正,沒想到把奚正給逼走了。

這麼看來,奚正還挺男人,選擇了搬出去。

不對,也可能是他有了明世愷,不想和他哥再扯上任何關系。

向小三表忠心?

呵呵。

簡聞鳴走到窗口,撩開窗簾朝樓下看了一眼,便看見奚正提著行李箱出了門。他的司機已經在路邊等著了,見他出來,一路小跑過去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

庭院的月色里,奚正忽然停下來,回頭朝二樓看了一眼。

簡聞鳴便將窗簾放了下來,窗簾晃蕩了幾下,等他再撩起窗簾朝外頭看的時候,奚正的車子已經走遠了。

奚正一走,他頓時覺得自己許多計劃都落了空。

他本來還想好好收拾奚正一頓呢。

奚正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可沒打算在y國長住。他還想早點回到華城去呢,說不定他哥會需要他。

簡聞鳴重新躺到了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便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星月之戰》。

結果一打開《星月之戰》頁面,便看見了他哥和周挺的大頭照,《星月之戰》頭版推薦,下面配著幾個大字︰「新室友了解一下。」

哈?

他立馬點開視頻看了一下。

這一看,整個人都從床上坐起來了。

周挺居然主動要求搬到他哥宿舍去了?

簡直不可置信。

但是和滿彈幕的土撥鼠不同,簡聞鳴卻沒有多激動興奮,他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擔心。

周挺可是很強大的alpha,不像鄭弛那個二貨,他心細,又足夠強大敏銳,會不會認出他哥是個oga來?

周挺可不像是會幫他們保守秘密的樣子。

**

簡聞溪是被電話給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出了一層虛汗,眼皮又沉又熱,他驚了一下,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卻感覺一陣眩暈。

隨即他便察覺自己的信息素從被子里涌出來,已經蔓延的滿房間都是。

他驚了一下,急忙打開了床頭燈,看向對面的床,周挺的床鋪整潔干淨,人並不在床上。

他心跳的厲害,強撐著將手機拿起來,發現電話是周挺打過來的。

「喂?」

周挺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還有呼呼的風聲︰「你起來了麼?」

簡聞溪「嗯」了一聲,一時太過緊張,眩暈感便更強烈了,他勉強穩住了心神,問說︰「你在外頭?」

「你睡著後不久我就出來了,有點私事。」周挺說︰「我就跟你說一聲,我等會就回來了,你再等我一會。」

簡聞溪「嗯」了一聲,便听周挺說︰「那掛了,等會見。」

簡聞溪將手機放下,雙手撐著床喘息了好一會。

好險,還好周挺不在。

不然他信息素泛濫成這樣,只怕半點都瞞不住了。

他找出他準備好的香杉青藤信息素,滿房間都噴了一遍,然後打開了後窗。冰冷刺骨的北風灌進來,他才發現外頭下雪了。

雪花飄到他臉上,幾乎瞬間便被燙化了。

簡聞溪穿上了衣服,將手里所有的香杉青藤的信息素都噴在了身上和房間里。

他不是才吃過藥,還吃了遠超過醫囑劑量的藥,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他真的到了必須要找人標記的程度了麼?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了。

周挺立在高坡上,從江面上吹過來的北風更冷,吹到臉上,刺骨的痛。

他卻只覺得渾身沸騰。

那麼冷的風雪里,他的手卻是熱的。

「簡聞鳴」還在發燒,他想即刻便回去,但僅剩下的理智告訴他,他最好再等等。

「簡聞鳴」既然有意要隱瞞他,便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他現在直面真正的「簡聞鳴」,只怕對方也不會告訴他什麼,反而會愈發抵觸他。

他心里還有許多疑問,他還需要機會一一驗證。

于是他便站到了這里。

只是心里記掛著對方在發燒,他剛到了外邊,便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打完了電話以後,他只在外頭呆了兩分鐘,便抬腳朝大樓里跑去。

凌晨四點,大樓里一片寂靜,只有幾個舞蹈教室還有零星幾個選手在練舞。

「下雪了。」舞蹈教室的韓文喊。

王子墨走到他身後,兩個人仰頭往外頭看去,卻看見路燈下有人在朝大樓這邊跑。

韓文愣了一下,說︰「這個點,怎麼還有人在外頭跑步。」

王子墨蹙著眉頭看了一會,問說︰「看著有點眼熟,那人好像……周老師。」

韓文聞言立即將窗戶的打開,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還真是周老師。

他頭上和肩上都是雪花,在路燈下呼出大團大團的白汽。

「這是什麼操作?」有新人選手問說︰「周老師這是在……晨練?」

「這也起太早了吧。」

「他都這麼成功了,還這麼努力啊。」

實力那麼強悍的頂流都這麼努力,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幾個新人立馬被周挺這雞血的勁頭給感染到了。

周挺進入大樓里以後便停了下來,他在大門口拍了一上的雪花,緩了一會氣,這才朝明星住宿區走。

走到他們宿舍門口的時候,他仔細聞了聞,並沒有聞到玫瑰味的信息素,倒是香杉青藤的味道有些明顯。

他推門進去,便感覺一陣冷風涌了過來,正對著房門的窗戶開著,北風吹的窗簾飄個不停。

「簡聞鳴?」周挺叫。

他便听見有人在洗手間里應了一聲。

簡聞溪從洗手間里出來,臉色潮紅地看著他。

只是這麼一眼,周挺渾身血液便都沸騰起來了,心跳的厲害,盡管已經酸甜苦辣了一次,可是看到醒著的簡聞溪,再看到這個人,他心里已經如潮水般洶涌。

他要竭力抑制,才能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下來。

他緩了一口氣,問說︰「你臉色怎麼這麼紅,又發燒了?」

簡聞溪點點頭,披著羽絨服說︰「好像又燒起來了。」

「你是不是還要去診所?」周挺說著便道︰「走吧,我開車送你。」

簡聞溪卻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周挺回頭看他。

簡聞溪說︰「謝謝。」

「不用客氣。」周挺說︰「你這病得早點好,才不會影響我們彩排,快點吧。」

簡聞溪感覺身上難受的很,明明出了很多汗,身上卻冷的很,北風從窗口灌進來,就更冷了。他忍不住打了個兩個寒顫,便將羽絨服穿好,將帽子也戴上了。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得趕緊去看醫生才行。

他心亂成一團,和周挺從房間里出來。

「等一下。」周挺說著便折回去,拿了一條純黑的針織圍巾過來,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簡聞溪不大適應這種親密動作,頭微微朝後仰了一下,周挺一只手便捧住了他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扯著圍巾繞了兩圈,然後在他脖子上打了個結︰「走吧,外頭冷的很。」

那圍巾有淡淡的香氣,雖然很淡,但明顯是屬于周挺的味道。這味道從他鼻息鑽進去,簡聞溪便感覺身體更難受了。

全身在叫囂著,屬于oga的生殖腔似乎都是濕潤的。

他緊抿著嘴唇,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臉色更為堅毅。

外頭風很大,雪也越下越大了。周挺跑過去開車,簡聞溪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兜里的手機忽然又震動了一下,他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眼,是他弟弟發過來的。

「周挺搬過去和你一起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哥,你要提防點他,周挺是個很強大的alpha,恐怕他沒有鄭弛那麼好糊弄。你和他一間宿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後面連綴了兩個感嘆號。

有車燈照過來,周挺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

他將手機裝進兜里,身體都在發抖。

舞蹈教室的窗戶上,有人驚呼︰「啊,你們看外頭是誰!」

韓文和王子墨他們剛被周挺激勵到,正在練舞,聞言便全都湊了過來。

他們便看見周挺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旁邊還立著一個人,身形和身上的羽絨服都極為熟悉。

「是周老師和簡哥!」

韓文都驚呆了,說︰「他們倆這時候要去做什麼……」

現在可是凌晨四點多啊。

幾乎所有人都在睡覺,周挺和簡聞鳴卻要一起連夜外出。

他們靜悄悄看著簡聞溪上了周挺的車,然後一起看著車子遠去。

……哇。

他們只是熬夜來練舞,沒想到冷不防吃了個大瓜!

「我早就說了,周老師突然和鄭弛哥換房,背後原因一定不簡單!」

韓文呆呆地問︰「難道周老師在和簡哥……談戀愛麼?!」

「那他們大半夜的出去干什麼?」

「出去開……開房?!」韓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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