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結個婚而已,沒必要張揚?

我呸啊!

這句話要是別人說還有點可信度,可說話的人是傅銘城那就純粹是扯淡。

某人天天帶著戒指招搖過市,逢人就花式亮戒指,恨不得把「我和謝凌結婚了」刻在臉上,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張揚??

張鶴感覺自己的白眼幾乎要飛到天上和太陽肩並肩了。

中年男人徐志濤顯然沒get到傅銘城的炫耀點,他長嘆一口氣略帶感嘆地說:「也對,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身為中低端芯片的制造商,荷心盈利的方法有點像小商品批發行——薄利多銷,靠量盈利。

只要有足夠的產品輸出,就很難出現動蕩。可一直平穩運行的荷心卻突然落到破產清算要被收購的地步。

其實是他家里出了事。

他兒子被人下套染上了賭博,起初欠了幾十萬不敢和家里說,就拿這些年的壓歲錢補了窟窿。理智讓他就此收手,可沖動卻讓他再次投入賭博中,每個賭博的都覺得自己能靠賭博翻身,可賭要是那麼容易就能贏回來,那就不叫賭了。

明明十賭九輸,可偏偏越輸越想贏,于是就越陷越深,欠的債也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等徐志濤兒子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欠下了天價賭債,如此龐大的一筆錢嚇怕了他,這才告訴了徐志濤。

徐志濤當時差點把兒子的腿打斷了,可打過之後日子還要過。

兒子欠債,老子還錢。

都說兒女是父母的債,這回徐志濤信了。

荷心是徐志濤半輩子的心血,他不願意動,卻不得不動。

張助理將合同遞給徐志濤︰「徐總,您看看還有什麼問題嗎?」

「誒,好好,我看看,我看看。」徐志濤接過合同,他從兜里掏出眼鏡和律師一起看合同。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徐志濤的窘迫情況在業內不是秘密,不少投資公司想買下荷心的股權,荷心不是上市公司,只是一家規模較大的民營企業,徐志濤對荷心擁有絕對的所有權,但這也導致荷心的股權不怎麼值錢。

投資公司給的錢很多,多到徐志濤還了兒子的賭債還能有資本東山再起,但這些個公司根本不是從事芯片行業,徐志濤怕荷心就這麼被作沒了。

他公司五千多號員工都靠著荷心生活,如果他沒良心,這些員工怎麼辦?

凌雲願意收購荷心是他沒想到的。

自從荷心與凌雲合作後,荷心的芯片有百分之八十是供給凌雲的,但以凌雲的資本可以隨時找到下一個合作伙伴。

徐志濤主要看的是合同上關于荷心的處置,他心里理想的方案是凌雲將荷心當成儲備工廠。可看到最後一頁他卻愣住了。

徐志濤聲音顫抖,語氣惶惶︰「傅總,合同是不是……」寫錯了?

「沒有寫錯,凌雲將通過市場價的百分之一百二買斷荷心百分之八十股權。」張助理說。

徐志濤︰「那剩下的……」

張助理笑了一下︰「您是凌雲重要的合作伙伴。」

……也就是說,他還能繼續待在荷心?

徐志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助理︰「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老板也想回去陪少爺了。」

徐志濤抹了抹眼角的淚,趕忙拿起筆︰「好好好。」

徐志濤簽完字兩邊的律師開始對合同的後續進行交接以及進一步確認,可能是心里的擔子徹底落下了,徐志濤的狀態明顯放松了些。

徐志濤︰「對,趁著現在有時間多陪陪家里人,海城也沒什麼地方能玩樂消遣的地方,也就北邊有個溫泉山莊知名度挺高的,我這正好有兩張票,您要是有空去那玩玩也不錯。」

傅總一直帶著戒指,加上張助理言語間提了「少爺」幾次,傅總都沒有反駁,徐志濤估計傅總對這位少爺應該是捧在手心的那種真愛,那讓兩人出去玩玩肯定是不會出錯的。

兩邊公司交接大概要一周,傅銘城覺得這時間太久了,他甚至想把助理一個人扔在這掃尾,然後自己帶著凌凌培養感情。

但听見溫泉這倆字後,傅總的想法就變了。

和凌凌去泡溫泉……

傅銘城微微出神,視線落在空中,表情非常正經。

張鶴看老板神游,主動接下和徐總談話的工作,「那正好了,來之前我就想給老板訂那家溫泉的票,結果人家告訴我要排隊,現在預約只能約明年三月份的。」

「啊對,這家溫泉一直挺火,裝修特有感覺。」

等傅銘城回過神來時,張鶴已經徐志濤聊得熱火朝天,從工作聊到家庭,從家庭聊到過去,儼然要成為忘年之交。

張鶴︰「听說您和您妻子是大學同學?」

徐志濤︰「是啊,那時她是校花,追求者特別多,我就是一窮小子,除了學習好點啥也不行,但我膽子大啊,直接告白,果斷下手!而且啊我們共同愛好多、三觀一致,所以比較有共同語言,相處久了她就看到了我的好,然後就同意了……」

「對,有共同愛好相處起來就很舒服。」張鶴見老板回神,準備盡快結束這一話題,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問,「那您在家一般和夫人都做些什麼啊。」

「以前就是看看股票走勢電視劇什麼的,最近嘛……」徐志濤深思一會兒,隨後語氣堅定地說,「打孩子吧。」

也不知道他和老婆是怎麼生出來這麼個不爭氣的玩意兒。

謝少爺認床,一到陌生環境就難以入睡,昨天凌晨三點他才睡著,以至于今天起床時都快中午了。

謝凌醒了也不願意起床,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兩圈,才靠著意志力艱難坐起,他打電話去前台叫了一份午飯,洗漱過後午飯正好送到屋里。

送飯過來的是謝凌的保鏢,黑衣保鏢把飯菜放在桌上後說︰「少爺,明助理剛才打電話說讓您登錄一下私人郵箱。」

「怎麼了?」謝凌問。

保鏢︰「明助理說您看了就清楚了。」

看了就清楚了?

謝凌打開手機,登錄自己的郵箱,一向空蕩蕩的郵箱中突兀的出現十幾條標題一模一樣的郵件,大部分是未讀,還有兩條標注的是已讀。

估計是明助理拆開看的。

謝凌順手點開一條郵件,起初他的表情還有些漫不經心,可越看眉頭就皺的越緊。

他從郵箱切出,點開微信,找到溫子然的對話框——

【謝凌︰你發的?】

溫子然秒回︰【????發啥啊??】

不是溫子然。

那就怪了。

他切回郵件頁面,從頭到尾依次點開郵件。

這些郵件說的其實是同一件事——何找人跟蹤監視他的證據。

前段時間溫子然找何對線就是用「跟蹤」這件事,他還以為這些郵件是溫子然發來的呢。

高估他了。

收件箱里每封郵件的發件人都不同,但按時間順序點開發現這些郵件都是連續的,有的只有一小段話,有的則是一些圖片,最後一封郵件則是對整個事件的總結。

從時間線的講解到最後的結果,條理清晰,證據確鑿。

但是……

發件人是怎麼知道他郵箱的?

謝凌思考了一會兒無果,他把郵箱里的信息全部下載出來,然後直接轉發給他爹。

謝凌起初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這個郵箱都不用了,要不是明助理給他發了微信告訴他賬號密碼是啥,他都不一定能登錄成功。

再者說何這事,跟蹤這事是溫子然提出來的,他自己壓根不知道,也根本沒想著查,所以也不存在有人監視他,知道他想查這個然後偷偷給他發。

估計有人巧合發現了,然後又不想暴露身份,以這種方式警醒他一下,要不然就是有人和何有仇,想讓他幫忙整一下何。

保鏢神情嚴肅︰「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們查……」

明助理都遮遮掩掩的,肯定是大事!

「啊,不用。」謝凌態度隨意,「沒事兒。」

他這個破郵箱都七八年沒用了,能往這里發消息的人智商看起來就不怎麼高的亞子。

謝凌點開那張總結圖的圖片,莫名覺得給他發消息的人有點好玩。

這圖片上的總結文字好像是在做一道證明題,先是列出已知信息,然後對已知進行證明過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何是個壞人,別離他太近。

傅銘城回來時謝凌正在躺在沙發上抱著平板看電影。

他似乎是洗完澡,穿著寬大的浴袍,一條長腿搭在地上,露出漂亮的腿部線條和縴細的腳踝。

傅銘城放輕腳步,生怕自己打擾到謝凌,可他畢竟是個大活人,再輕也還是有動靜。

謝凌偏了下頭,姿態慵懶︰「回來了,吃飯了嗎?」

「還沒。」傅銘城余光掃到謝凌的腳,喉結下意識上下滑動。

謝凌的腳部線條干淨利落,像是上帝制造的臻品;他皮膚白,腳尖卻透著淡淡的粉色,也許是察覺到傅銘城的視線,腳趾不自在動了動,特別可愛。

「吃什麼?」謝凌坐直身體,把平板關掉,一臉期待地看著傅先生。

金絲雀做飯可好吃了!

傅銘城眼底有幾分疑惑,凌凌不是已經看過郵件了嗎?怎麼好像沒什麼異樣?

……難道凌凌就那麼喜歡何,連看見何作惡的證據,都不能讓凌凌對何產生半點惡感嗎?

「你後面藏了什麼?」謝凌忽然問。

「我……」回神的傅銘城不情不願地將藏在背後捧花拿出,語氣有幾分懊惱,「想給你個驚喜……」

「給我的?」謝凌下意識接過花。

艷麗的玫瑰被青年抱在懷里,青年用手指模了模花瓣上的水珠,他抬眸望向傅銘城,琥珀色的眸子似乎都被玫瑰染上了幾分紅意,像極了誘人墮入深淵的惡魔。

「別喜歡他了。」傅銘城像是被蠱惑一般彎腰,他輕輕觸踫謝凌的臉頰,漆黑的眸子中盡是克制的。

看看我。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