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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爭風吃醋

高堂英和風嫣在救回卓展和赤的當日便與他們分別了,他們怕白冥教那幫人來尋仇,不敢再在數厲山附近多做停留。

兩人具體去了哪里也沒說,但肯定不是之前計劃的女床山了。高堂英希望走的越遠越好,只要能躲開白冥教的追殺,再偏再遠的地方都是家。

但高堂英臨走前手書了一張簡帛留給了段飛,讓他們到了崇吾山後務必交給崇吾山封府上將軍。

高堂英做馴獸師這些年跟各大封地都有些交情,與卓展、段飛他們即將去的大封地崇吾山上將軍祁同淵更是交情匪淺,簡帛一封能幫卓展他們省去很多拜訪打點上的麻煩,這是目前的他唯一能做的了。

送走高堂英和風嫣,眾人便開始照料昏迷不醒的卓展。

段越的醫藥包里有文叔給帶的消炎藥,卓展服下後,便一直昏睡著,雖然高燒已經轉成了低燒,但人卻一直沒醒。

赤衣不解帶地在卓展床側照顧了一天一宿,沒什麼做的,就干脆趴在旁邊默默盯著卓展看,還時不時抹一抹眼淚,或露出一絲幸福的小微笑,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歡喜樂中無法抽離。

幾乎所有人都感知到了赤的變化,包括易龍一伙,心思敏感的段越更是如此。

段越猜測,在卓展和赤共同患難的這兩天一夜中,肯定發生了什麼讓他倆感情有了質變的事。但赤沒說,她也無從問起和猜測。

不過有一點,段越心里清楚的很,就是那日當卓展墜入楚水的那一瞬,赤奮不顧身的沖了下去,已然把自己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就像當初卓展中了萬蠱蛛毒時一樣,赤不顧枯骨藥仙的阻攔,冒著性命危險去為卓展尋得千年晶母一樣,赤對卓展這種果斷又決絕的愛的確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這種無力感伴隨著失落感深深刺痛著段越的內心,她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是,不管卓展有沒有拒絕她,在這場跟赤的較量和比拼中,自己都輸了。

既然輸得如此徹底,也該是時候退出這段無果感情的逐利場了。雖然持續了十年的暗戀,想結束的時候不是那麼容易的,會痛苦,會失落,會不甘,但對于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東西,笑著成全確實要比哭著乞求要來得更為灑月兌。

段越看到赤端著銅盆從卓展房間里出來,到外面去換熱水去了。便悄無聲息地往卓展房間走去,就算只躲在門口也好,讓自己再仔仔細細看一眼他,也算給這段十年的暗戀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然而段越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壯子早已先一步進去了,鬼鬼祟祟的往卓展的被子里塞著什麼東西。

段越心中疑惑,忙快步走上前去,大喊一聲︰「壯子,你干嘛呢?」

壯子嚇得一個激靈,霍地站了起來,舉起雙手,一臉驚恐︰「我什麼都沒做啊……」

壯子越是這樣,段越就越是覺得不對勁,「欲蓋彌彰。」段越兩只大眼楮狠狠瞪著壯子,一字一頓說道。

听到段越叫喊聲的段飛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也趕緊跑進屋來,看到這幅情景便一把掀開了卓展的被子。誰知,壯子的那個大石蛋竟然放在卓展身上。

段飛拿起石蛋,使勁到壯子懷里︰「這是幾個意思?」

「沒……沒幾個意思,這卓展不是正發燒呢嘛,我就尋思正好幫我孵孵蛋……」壯子低頭支支吾吾地說道,眼神左右躲閃著段飛銳利的目光。

「我靠,壯子你是魔鬼嗎?卓展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竟想著讓他給你孵蛋,是不是兄弟啊你?」段飛難以置信地看著壯子,將臉凶狠地湊了過去。

壯子本能地向後躲著,小聲嘟囔道︰「又不需要他出什麼力……都是捎帶腳的事……」

段飛頓時火冒三丈,舉起拳頭不停地著壯子︰「你居然還嘴硬,我讓你嘴硬,讓你嘴硬!還捎帶腳,我讓你給我洗個腳,也是捎帶腳的事,干不干?干不干!」

端著銅盆回來的赤听跑屋內亂哄哄的趕忙跑過來,怒氣沖沖擠開段飛和壯子,慌張地把掀開的被子給卓展蓋好,回過頭怒目注視著段飛和壯子︰「這人還病著,就把被子掀開,你們還是不是他兄弟啊?」

「哎,段飛掀的,不關我的事啊……」壯子指了指段飛,快嘴解釋道。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段飛一把薅過壯子的領子就要興師問罪。

「好了,我不想听,卓展哥哥需要靜養,你們這樣會吵到他的。」赤轉身趴在了卓展身上,冷冷說道。

段越看著赤的樣子,笑了笑,拉了拉段飛的衣角︰「走吧,哥,壯子,咱們就別在這添亂了,有赤在這里照顧就行了。」

段飛怔愣地看了看段越,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豁達、大度了,雖沒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乖乖地被段越牽了出去。

三人都出來後,段越輕手輕腳地推上了門,盯著自己親手關上的那扇門,痴痴注視了好一會兒,釋懷地笑著,滿臉都洋溢著令人舒服的溫柔。

壯子以及在外面的易龍幾人,看到段越這般恬靜可人的模樣都不覺看傻了眼,呆呆地張開了嘴,如痴如醉地看著,一臉和煦。

段飛察覺出自己妹妹的異樣,但又不知道因何這樣,此時只能在心里各種猜測擔心。

「干嘛呢,怎麼都盯著我看?」段越回過神,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不禁心里一陣發毛。

「沒……哎我說越越,反正也沒啥事,咱來玩兒一圈唄,壯爺我這回特意把撲克牌帶來了。」壯子說著便跳上了木塌,翻起自己的背包來。

「哎?有撲克啊?來來來,湊一局湊一局。」猴子一听要玩兒牌,興奮的上竄下跳,擼起袖子就顛顛跑了過來。

「去去去,去邊上涼快去,我們玩兒,關你們什麼事,樂意玩兒自己畫副牌。」壯子沒好氣地懟道,已經盤坐在木塌上開始洗牌。

「哎你個死胖子,你們住的這地兒都是我們龍哥的,玩兒個牌都這麼小氣。」猴子很是惱火,叉腰指著壯子的鼻子尖聲叫著。

「別人都行,就你們不行。」壯子沒有抬頭,冷冷說道,顯然還在記恨著上次在顧三爺別墅里被毒打的事。「來,段飛,越越,坐下啊。哦,對了,三缺一啊,越越,你去把赤那丫頭叫來,湊一局。」

「別叫赤了,她就算來了,心也不在這兒,就讓她跟卓展哥哥好好呆一會兒吧。」段越淡淡說著,也側身坐在了木塌上。

「喲,越越,你今天這是咋了,真的……放棄卓展啦?」壯子趕忙探過身去,一臉好奇地看著段越。

段越抬眼看了看壯子,微微一笑,使勁點了點頭。

「小越,你啥時想開的啊?」段飛也是一臉懵逼,詫異地看著自己這個妹妹,卻難掩滿面的驚喜。

雖然之前段越說自己放棄了,但自從知道赤沒辦法在現世那邊長時間呆下去之後,自己這個痴情的妹妹似乎又對卓展重燃希望,對卓展那無微不至的殷勤已經讓他這個哥哥感到別扭了,段飛正打算什麼時候找她談談,不想段越自己竟然想通了。

「就在剛才……已經決定徹底放棄了,不屬于自己的,再求也求不來。」段越豁達地說道,梨渦淺笑。

「我去,大眼美妞,原來你一直對卓老大有意思啊?」易龍也湊了過來,坐在段越對面,興致盎然地問道。

「有你什麼事兒啊,滾開滾開。」壯子朝易龍揮手說道。

「三缺一我來湊手啊。」易龍理直氣壯地朝壯子喊道。

「就讓他玩兒吧,反正咱們也缺人。」段越淡淡說著,開始抓牌。

「看到沒有,死胖子,學著點兒,看看人家多大度。嘖嘖,人美心善,真是越看越好看……」易龍傻笑著盯著段越看,也開始抓起牌來,「哎,對呀,咱們玩兒的這是啥呀?」

「四ど四,我老家那邊的玩兒法,你不懂。」壯子不屑道。

「講講規則啊。」

「不講,自己琢磨。」

「擦,死胖子,算你狠。我說你挺大個東北老爺們,怎麼心眼兒比針眼兒還小呢。」易龍不滿地白了壯子一眼。

「喂,等等!」抓完牌的壯子把牌往底下一塞,煞有介事地說道,轉而開始翻起背包,竟找出一副墨鏡戴上了。

「你瞎子阿炳啊,在屋里戴什麼墨鏡吶?」段飛鄙夷地看著壯子。

壯子從底下掏出牌,專注地碼著,自鳴得意道︰「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可是我發明的打牌神器。之前我就琢磨著,為啥每次打牌我都輸,後來我才發現吶,原來你們幾個都在研究我的眼神兒,尤其是卓展那個滑頭鬼和赤那個機靈鬼,這副墨鏡就是專門為防他倆準備的。可惜今天他倆不在,不過可以先拿你們試驗一下,段飛你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段飛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狠狠將牌抽到了墊子上︰「紅桃三。我呀,就不打擊你了,實際行動說話。」

打了一會兒,壯子透過墨鏡一直瞄著段越看,心里一陣癢癢,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哎我說,越越,你現在徹底跟上一段感情撒由那拉了,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些人也都有機會了?」

「你們哪些人吶,讓我知道知道都有誰?」段飛登時打了雞血般,不忿地抬起了頭。

「還能有誰,就我們這群單身狗唄。越越姑娘現在心里無主,誰能住進去算誰本事,這叫公平競爭懂不?」壯子歪著頭,油嘴滑舌地說道。

「有我易龍在這兒排著呢,哪輪得到你啊,我可是早就預約了啊。一對勾。」易龍抖著腿說道,眼楮卻在迷離地瞄著對面的段越。

「你倆都別打我妹妹的主意,我明確表明,誰都沒資格!」段飛義正言辭地說道,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容分說。

「段飛你這做哥哥的也管的太寬了,易龍也就罷了,我咋就不行了,別一開始就戴有色眼鏡啊。」壯子不樂意了,憤憤爭辯道。

段越「噗嗤」一笑,看了眼壯子,故意抬高聲調問道︰「那你不喜歡你的薇薇姐了?不喜歡你的雪兒姑娘了?」

「嗨,男人嘛,誰看見美女不得貧一下啊,那都是過眼雲煙,哪兒能跟越越你相比啊?」壯子雖然心虛,卻仍故作鎮靜大言不慚地說道。

「哎這句話算是說對了,有妞不泡,大逆不道。一條小龍,可惜了,不是清一色。」易龍摩擦著下巴說道。

「易龍,我跟你可不一樣,別把我跟你歸到一個陣營。壯爺我可是孑然一身,清清爽爽。你不一樣啊,你有女朋友了,還在這兒起什麼哄啊?」壯子戧言道。

「哎,這你不用擔心,只要咱大眼美妞一句話,我回去就把夢瑩給甩了。」易龍拍拍胸脯,討好地朝段越笑笑。

「最討厭喜新厭舊的男人,真渣……」段越抬眼白了一眼易龍,冷冰冰地說道。

「嗨,哈哈,听到沒,易龍,越越女神發話了,你特麼徹底出局了,壯爺我啊,第一輪勝出。」壯子看到易龍被戧得啞口無言的樣子,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勝出個毛蛋啊?炸,仨圈,倆王,雙龍,贏了。」段飛一張一張地摔著牌,一臉不忿。

「靠,段飛,你牌出完了?不對啊,我留著好牌打算狠削呢,怎麼回事?我這戴了打牌神器啊,怎麼還連著輸上了呢……」壯子抬起墨鏡,驚訝地看著墊子上的牌,懵得直撓頭。

段越看著壯子蒙頭蒼蠅的樣子,用牌遮著臉,笑得直不起腰來︰「壯子,多虧了你那打牌神器啊,我們才能贏得這麼順利。」

「啊?怎麼回事?!」壯子趕忙摘下墨鏡,翻來覆去看著,一臉不解。

「要不怎麼說不能把我妹妹交給你這種傻缺呢,你手里的牌是啥全都映在你那鏡片上了。哈哈哈,還打牌神器,我看是反光神器吧!」段飛看著呆若木雞的壯子,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流出來了。

易龍、猴子他們也跟著狂笑不止。

壯子當眾出了丑,有些氣惱,一賭氣干脆把牌給收了,說什麼都不玩兒了。

不過,這一次的牌局卻讓壯子和易龍兩人之間的爭斗正式打響了。

整個一下午,兩人都爭相在段越面前獻著殷勤,不是端茶倒水,就是遮陽蔽日,就差趴在地上給女神吹淨前進路上的灰塵了。壯子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領,給段越做了各種好吃的小菜,不會做菜的易龍甚至在臨睡前親自去給段越打的洗腳水。

兩人之間的比拼已從爭風吃醋逐漸升級,白熱化的同時,也漸漸變了味道。雖沒大打出手,但語言上的攻擊已讓整個院子都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即便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段飛已經吹熄了燈,壯子的一句「晚安,野生小白臉」,又把易龍的火氣給點著了,緊接著一句「晚安,行走的肥肉」,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罵了起來。

兩人一罵就罵到了半夜,吵得滿屋的人誰也沒睡著。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眼皮打架了,也都不願先松口,即便氣若游絲了,也依舊要對罵到底。

就在段飛忍無可忍,準備用枕頭猛捶二人之際,里屋傳來了赤興奮的尖叫聲︰「卓展哥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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