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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狐帝歸寨(三更 求訂閱、月票、推薦票)

又是悶熱煩躁的一天。

卓展坐在中廳,手里擺弄著他的十二柱魯班鎖,眉頭緊鎖。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斷了,案子陷入了死胡同,原本那麼牽強、別扭的吻合,卻找不到破解的出口,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呢。

「卓展哥哥,吃點芸豆糕吧,早上你就沒吃飯。」赤看著卓展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些心疼。

卓展瞄了一眼干巴巴的芸豆糕,不是很有食欲。

「芸姨今天還沒來嗎?」

「沒,一早听子寧說,她家小女兒病的厲害,昨晚燒了一宿。這兩天咱們就自己去庖屋那邊拿東西吃吧。」赤眨巴著眼楮說道。

「嗯,那有時間咱們帶點吃的去她家看看吧,赤薇姐不是說她家孩子多嗎,多帶點兒過去。」卓展還在擺弄著手中的鎖,平靜說道。

「誰在叫我?」

赤薇睡到現在才起,伸著懶腰從樓上緩緩下來。她今天穿了一件墨色連衫,與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看著很是英氣。

「赤薇姐,對了,我有件事不明白,昨天就想問你,但你和子寧出去了,沒等到你。」卓展抬頭看著赤薇,神情有些嚴肅。

「嗯,你說。」赤薇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在了卓展對面的竹椅上。

「昨天我們去寨子里走訪,听到一個說法,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想向你求證一下。」

卓展盯著赤薇疑惑的表情,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那些姑娘們說……說你上次回來的時候,去了爾雅家看繡品,還留宿在了她家。這麼多天的接觸,我不認為你會跟爾雅那種女子成為摯交,為何還要這樣做?」

「她們是這麼說的?」赤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涼茶。

「我是去了爾雅家沒錯,當時她說特意給我繡了裙蓋,非得給我看,我又不好拒絕。不過我沒在那兒住啊,她繡的實在太丑了,我看一眼就走了。」

「可為什麼那些人說在爾雅家門口等到半夜也沒見你出來呀?」赤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一進去,爾雅就把門鎖了,說是怕外面那群小姐妹過來搗亂。後來我要走的時候,爾雅怎麼也打不開門,說鎖壞了,我就從後門走的啊。」赤薇認真說道。

「我靠,這個心機婊,至于嘛!」是壯子。他和段飛一人提了一桶水從外面走了進來。

「來來,剛打上來的水,挺涼的,都來擦把臉涼快涼快。」段飛用葫蘆瓢舀了一瓢水倒進木盆。

看了看赤薇,悠閑說道︰「這種為了名聲、面子不擇手段的女人,放到我們那邊啊,沒準還能成功呢。社會啊就這樣,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赤薇姐,赤姐!」子寧那個叫朱朱的小姐妹歡快地從往外面跑了進來,紅撲撲的小臉上留著淺淺的汗痕。

「朱朱,什麼事啊?」

「狐帝狐後回寨了!狐帝現在在明事廳,說要卓展他們過去呢。」

「大公回來了?」赤薇興奮地站了起來,眸子很是明亮。

「段飛,小越和雪言姐呢?」卓展起身,整理了下坐皺的衣衫。

「在後院亭子里乘涼繡花呢。」

「繡花?把她們叫上,壯別忘了拿路引圖,咱們一起去見狐帝。」

**********

明事堂相當于城國的議政廳。

但青丘狐國的明事堂不如陽府的莊嚴、大氣,也不像冷凌國那般富麗堂皇。里里外外古樸清簡,陳列隨意,門口掛著的一串干豆莢還頗有幾分生活氣息。

正中大竹椅上坐著的一位白發白須白狐耳的高挑老人,正是狐帝。

他身著青色麻布衫,無任何累贅的配飾,九條雪白色狐尾散在身側。窄肩瘦削,飛眉入鬢,明亮深邃的眼眸透著一股清奇矍鑠的神韻。明明一身的仙風道骨,卻意外有著一絲平易近人的煙火氣息。

「大公!」

赤薇撒嬌地跑了過去,伏在狐帝膝邊,終于露出了女兒家的嬌態。若不是這身英朗的男裝,這副容貌和神情也定會是個絕美的女子。

狐帝笑呵呵地撫模著赤薇的狐耳,眼楮里充滿慈愛。

卓展幾人依照禮數,行了跪拜大禮。

「幾位遠客莫要多禮,青丘民風素來奔放自由,沒有那麼多規矩,隨意坐,隨意坐。青兒,上茶。」

狐帝和藹平易的態度讓眾人放松了許多。

卓展客氣地寒暄了幾句,便直奔主題,問起開圖石的事。

狐帝扶須大笑︰「哈哈,原來是故人之友。青兒,去我側室書架內格把石盒拿來。」狐帝說著解下腰間的鑰匙遞給旁邊的僕人。

不多時,僕人便將一個小石盒端了過來,狐帝揮手示意,讓他直接遞給了卓展。

卓展迫不及待地打開石盒,取出一方桃花玉石刻。

這桃花玉通體水粉色配墨綠色的紋理,頗有些桃海老葉的味道,很是漂亮。

卓展本以為底部的石刻會是一方靈狐圖騰,不想卻只刻了一個簡單的心字。看著這個心字,回想起在寨中經歷的種種,卓展不是滋味地笑了笑,心里很是復雜。

卓展回身將石刻遞給壯子︰「壯,嵌到路引圖上。」

「好 。」

壯子麻利地拿出路引圖,不多時,圖上便出現了清晰的路線,下一個地點,是堯光山。

「堯光山……」赤湊過來,咬著嘴唇,臉色有些暗沉。

「這堯光山怎麼了麼?」卓展看出了赤神情里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狐帝無奈地干笑了兩聲︰「呵呵,也不怪三公主為難。這堯山、長右山、櫃山被稱作舊派三山,是前朝遺留下來的三方老臣。當年赤帝起兵一統南山,舊派三山是有配合出兵的。

因此現在三山的封主常以功臣自居,甚至在廟堂上與赤帝分庭抗禮,封地也不受南山律法管束,還像從前一樣,重役興兵,苛吏暴政。

令人頭疼的是,這幾年赤帝年邁,對朝政不像年輕時那樣勤勉了,大多都交給了手下各大司命大臣處理。

舊派三山便趁此機會大肆壯大,開礦鑄鐵、組建軍隊。現在這三山合起來的兵力足以和其他幾個封地的總兵力相抗衡。

赤帝也沒有辦法,只能處處維護、忍讓。你們想從他們手里拿東西,恐怕沒那麼容易啊。」狐帝捋著白須,嘆了口氣。

「既然舊派三山是這樣的情況,我想江老應該不會把開圖石留給當政者吧,可能是在那邊結識了要好的朋友,寄放在朋友處了呢。」段飛說道。

「嗯哼,你真樂觀,江老那個老……啊,不……江老什麼事干不出來啊,咱們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壯子撓了撓頭,插嘴道。

「兒,我記得你當時的婚約是跟舊派三山……」卓展猶疑地問道。

「嗯,沒錯。」赤情緒很是低落,一副不願提及往事的樣子。

「父王為了安撫舊派三山,意圖把我嫁給三山之首、櫃山封主方的獨子狸力,通過姻親的方式來鞏固與舊派三山的關系。可是我……」

「可是你逃婚了……」壯子偷偷瞄了赤一眼,嘀咕道。

「還好,我們要去的是堯光山,不是櫃山,你不用那麼擔心了。」卓展朝赤輕松一笑,寬慰地拍了拍赤的肩膀。

赤驚異于卓展的關注點不在此次行程的困難程度,而是在自己身上,突然間很是感動,鼻子有些酸酸的。

「那卓公子你們打算何日啟程,到時候我派兩個人護送你們過去。」狐帝關心地問道。

「這個就不必了,多謝狐帝掛懷。我們還要在大寨逗留幾日,有沒完成的事情……」卓展有些欲言又止。

「大公……那個……」赤薇的聲音變得又甜又軟,儼然一副小女孩兒的模樣,「雪蓮的那個事兒你听說了嗎?」

「嗯,來龍去脈我已經听白公說過了,那罪女已經下了大牢,而且人證物證俱全。趁著明日寨中無大集,便可正午時分絞首示眾。」狐帝冷冷說道。

「大公!」赤薇驚的站了起來,呆呆地看著狐帝︰「大公,雪蓮她不是凶手,我相信她。大公,求求你,再寬限我們幾日,小兒這位朋友,卓公子,在陽山幫大哥辦成了好多事,我相信他能查出真相,還雪蓮一個公道的。」

「不行,我方才已經讓幻土長老擬了處刑告示,怎能出爾反爾?」剛剛還慈眉善目的狐帝驀地變得異常嚴厲。

「啟稟帝君,卓展也認為這個案子還有諸多疑點,輕易處刑是否太過草率了……請帝君給卓展三天時間,卓展一定給帝君一個確鑿的定論。」卓展半跪,拱手誠懇道。

狐帝目光凌厲冷漠,高聲道︰「卓公子,不是老夫不信你,我青丘狐國雖行事隨意,但還是有法度在的,豈能朝令暮更?」

「可是帝君……」卓展心急如焚,還想繼續爭取。

「不必再說了,幾位請回吧!」狐帝回絕很是果斷,轉身拂袖便要轉入內堂。

「不好了,帝公!帝公,請救救小女浣雪!」

只見芸姨哭喊著跑了進來,噗通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芸娘快請起,有什麼事好好說。青兒,快給芸娘賜坐。」

狐帝見狀趕忙回身下了木階,赤、段越也趕忙過來扶起芸姨。

然而芸姨並沒有坐青兒搬來的竹椅,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大公,事情是這樣的。幼女憐兒染了病,昨夜開始便高燒不止,直到現在都沒有好轉,寨中的大夫也沒有辦法。我的二女兒琴香、四女兒浣雪就結伴去寨外請大夫,誰知……誰知……嗚嗚……」

「芸姨,不要著急,慢點說。」段越遞過手帕。

芸姨擦著眼淚,抽泣道︰「誰知剛走到寨外林子就遇到了歹人,他們見到我兩個女兒就要捆起來。

子寧姑娘采山果路過,幫琴香掙月兌了歹人的束縛,但子寧姑娘和我那四女兒浣雪卻落入了歹人手中。

琴香不敢回頭,拼命跑回家告訴了我。帝公,您可要救救浣雪和子寧姑娘啊!」

芸姨說著又撲倒在地,泣不成聲。

「什麼?子寧她?」赤薇大驚。

「我青丘山嶺一向太平,並無山賊亂寇,怎麼會……」狐帝不安揣測道。

芸姨忽地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哦,對了,琴香還說,那伙歹人都是短發,穿的衣服也不是咱們這邊的,而且只穿褲子、短衫,不穿袍子。」

「芸姨,那伙歹人領口可有黑色頭骨狀的徽章?」卓展大驚,慌忙問道。

「這個琴香倒沒說……」芸姨呆滯地搖了搖頭。

「帝君,這伙人我們可能認識,就讓我們去解決吧。」

卓展拱了拱手,轉身喊道︰「兒、雪言姐,你們乘坐小谷去寨外請大夫。小越就留下來照顧芸姨和她家憐兒。段飛、壯,回去拿武器,可能是易龍一伙兒。」

「慢著,憑你們幾個太危險了,我讓青兒去叫護衛隊!」狐帝焦急喊道。

幾人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明事堂,惹得後方的狐帝頓足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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