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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澹被教的很不是東西。一方面緣于母親的殘酷教育, 另一方面緣于父親的冷漠放縱,小小年紀就陰惻惻的,不跟旁的小朋友一樣活潑天真, 也不稀罕同自己的那些伴讀一並玩兒。

他听不得一句不順耳的話,也見不得一個不順眼的人。

同齡的小朋友也因為他這個性格而懼怕,離他遠遠的,所以他沒什麼玩伴。

狩陽六年十月, 正是狩陽帝的千秋宴,慕容釗帶慕容澹回了晉陽。

晉陽的風土民情建築都與涼州不同, 慕容澹性格再古怪也是個小孩子, 他挑起簾子去看外面的景色, 分明覺得新奇喜歡,卻還是繃著一張女敕生生的小臉,只是兩只短短的小腿下意識晃著, 表示自己很開心。

慕容釗看他就覺得煩, 索性偏過頭去不看。

慕容澹時不時偏頭,去看慕容釗的臉色,希望能從父親臉上看到一點點的欣喜。

結果只見慕容釗的臉一次比一次陰沉,他原本歡喜的心情也一點點被消磨,晃蕩著的小短腿也停下了。

小孩子的心思是非常敏感的,尤其年紀越小,世界的中心就是父母。慕容澹雖然性格古怪, 卻也隱隱渴望能得到父母的關愛和認可。

慕容釗身體不好,晉陽的風濕濡,他冷不丁從干燥的涼州到晉陽有些不適應,嗓子癢,掩袖咳了幾聲, 有幾分不勝柔弱的嬌怯。

慕容澹從小幾上倒了水給他,遞給他,「父王喝水。」

慕容釗煩躁地將他揮開,滾燙的水灑了慕容澹一手,在他白女敕的皮膚上燙出一片刺目的紅。

慕容澹扁了扁嘴,很疼,但他不敢哭,母親不喜歡愛哭的小孩。

因狩陽帝千秋宴,宮中權貴繁多,像是牛身上的跳蚤。

慕容釗早早被人拉去飲酒作樂了,慕容澹自己在御花園的湖邊玩兒。

人人都知道涼州王家的小世子不好伺候,所以各個都小心謹慎的離他三丈遠,生怕得罪了他被處置。

太子慕容清身後跟著一群權貴家的小屁孩,朝著落單的慕容澹跑過來。

「你是誰家的孩子?孤怎麼沒見過你?你轉過來給孤看看!」太子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還從來沒有人敢同慕容澹這樣說話,他覺得稀罕,轉過頭去,反倒是驚了太子一眾人,他們從未見過生的這樣漂亮的孩子,像是天上的小仙童一樣。

慕容清口水都快淌出來了,小色痞拼命把口水咽了回去,結結巴巴討好道,「你是哪家的女郎,怎麼做男孩打扮?」

「你給我親個嘴兒,我帶你去玩兒如何?」

見慕容澹不說話,他又急忙補充,「孤缺個太子妃,你給孤親一口,孤讓你當我的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後!」

慕容澹的臉一下子拉下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調戲他,簡直是找死!他生的像女孩一樣漂亮,所以總會有人

未及眾人反應過來,只見一道殘影撲了過來,慕容澹趴在太子身上,死死咬住了他的臉,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力氣,又將太子拖到池塘邊,整個頭給按了下去,大有要將人淹死的架勢。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是誰尖叫一聲,拉回了所有人的神志,連忙上去將太子從慕容澹手中救下來。

慕容澹像是個小瘋子一樣,又要撲上去咬人,好在被攔住了。

太子頂著一身的水漬和頭上的青荇,看了一會兒慕容澹,忽然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不多一會兒,狩陽帝和慕容釗聞訊趕來。

「兄長說,此事該怎麼辦?慕容澹將我兒弄成這幅模樣,斷不能就這樣算了。」狩陽帝總算找到一個能好好折辱慕容釗的機會,又怎肯輕易放棄。

所有人都圍在太子身邊噓寒問暖,太子抽抽噎噎就是止不住哭,慕容澹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所有人都有意識地離這個小瘋子遠遠的。

他衣裳濕了,表情還是那樣倔強,只是眼巴巴看著慕容釗的方向,手下意識在衣服上摩擦,期待父親走過來安慰他。

「那你說該怎麼辦?」慕容釗對這個兒子是在沒什麼感情,看他宛如看一個陌生人。

「念著年紀小,就打幾板子算了。」狩陽帝狀似大度道。

慕容澹依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父親,沒有哀求,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慕容釗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慕容澹應該死不了,于是緩緩點頭,「就這麼辦吧。」

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其實慕容澹就算被打死也沒什麼,他討厭這個意外而來的小孩子,討厭慕容澹分走妻子大部分的關注和愛。

他常常想著,如果慕容澹沒有出現就好了。

可是他又知道,如果他真的把這個小崽子弄死的話,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他也不在乎慕容澹被打,丟的是他的臉,左右他的臉早在父皇越過他傳位給慕容剛的時候就已經全部丟盡了,多丟一點少丟一點也沒關系的。

慕容澹在慕容釗說出話的一瞬間如墜冰窟,他知道父親不喜歡他,卻沒想到討厭他到了這種程度。

有侍人拉著他下去要受刑,人群中有個孩子咯咯笑出了聲。

慕容澹反正都要被打了,一不做二不休,又撲上去,將笑話他的那個人打了一頓,直揍得人鼻青臉腫才被拉開。

他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們,活活要上前去撕人一樣。

沈之昂坐在地上委屈的不行,扯著嗓子哇哇大哭,他就看個笑話,結果也被打了,涼州王的世子就是個瘋子,這仇他能記一輩子。

沈之昂一哭,太子又跟著哭起來,他敢打賭,若不是剛才有人攔著,慕容澹肯定會淹死他的。太可怕了!

剛才水中窒息的感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翻了個身,多年前的場景在沈十三郎心中依舊揮之不去,他越想越氣,恨恨捶了一下床,當初自己明明還比慕容澹大一歲呢,怎麼就能讓他給打了!他不就看個笑話嗎?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沈之昂別的不行,記仇第一名。

床板跟著一顫,虞令月被吵醒了,她彈了沈之昂腦袋一下,「你大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瘋?」

沈之昂委委屈屈拱進虞令月懷里,摟著她縴細的腰,臉埋在她的頸窩里,「夫人,我好委屈。」

虞令月被他這麼一拱徹底睡不著了,他這麼大一坨往自己身上一趴,她再厲害也有點兒喘不上氣,把人往外推了推,「你委屈什麼?」

「我讓人打了。」他道。

「嗯?」虞令月將他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模了一把,感嘆細皮女敕肉,「打哪兒了?」

「慕容澹打的,好多年前打的,給我心里留下了沉重的陰影,我現在一想,心口就痛。」他抓著虞令月的手往自己胸膛上一按,「夫人你快安慰安慰我。」

虞令月一瞬間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至……至于?

她這個夫君,心靈真的好脆弱。

大晚上的,她也不想說教,實在太困了,于是模模他的頭發,像個男人抱著小媳婦一樣把人圈在懷里,雖然她細胳膊細腿的有點費力。

「呼嚕呼嚕毛,不難過了,睡吧。」

這樣一把一把順著沈之昂的頭發,一邊听他絮絮叨叨說當初慕容澹有多過分。

她稍稍一縱容,沈之昂的嘴就咕嚕嚕地停不下來了,虞令月徹底煩了,擼頭發的動作越來越重,最後狠狠拍了他一腦瓜子,把人從懷里推出去,「睡覺吧你,我不想听了。」

沈之昂厚著臉皮又鑽進了她的被窩,窸窸窣窣地往她臉上親一口,又往下親幾口,「我睡不著。」

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虞令月皺了皺眉,就很煩,沈之昂就是欠教訓。干脆把他往床上一推,壓著他將衣服撕開了,只听見撕拉一聲。

捏了一把他白皙的胸口,親眼看著那一點變得粉紅,居高臨下道,「不是睡不著嗎?」

沈之昂激動起來,拉住她的手,「我會好好表現的。」

說著就翻身將虞令月壓在身下。

第二天一大早,虞令月精神抖擻地起床,穿了衣服去圍著沈府繞圈。

沈之昂許久才抱著被,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在外面的皮膚上全都是紅痕,白與粉交織,曖昧的動人心弦。

……按理說這種痕跡應該出現在虞令月身上,但偏偏在沈之昂身上。

他又氣惱地捶了床,每次他不管在虞令月身上咬的多狠,第二天就干干淨淨地什麼都看不見了,反倒是他,稍稍一踫就要出印子,還得持續好幾天。

沈之昂朝著被褥里看了一眼,從脖子根一直紅到耳朵尖。

真……真羞恥……

沈大人穿上衣服,又是衣冠楚楚光風霽月的人物,站在朝堂上和戶部工部唇槍舌戰三百回合,愣是沒人能懟得過他,一個個灰頭土臉地。

他說到激動處,忽然將袖子一挽,胳膊上露出一片紅印,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曖昧的表情。

戶部工部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嘖嘖嘲笑,「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沈之昂臉一紅,淡淡將另一只胳膊露出來,「呵,想必是諸位大人年事已高不行了,又與妻子房事不睦才覺得本官有傷風化,人倫之事哪里有傷風化?不行了就去吃藥找大夫,我看你們現在酸的都能滴水。」

慕容澹若有所思,回家後將脖子露出來給虞年年,「年年,快咬一口。」

「?」虞年年覺得他病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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