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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賞金一

張封見到蘑菇的一瞬間,也忽然笑了,感覺四階世界內還真是遍地有寶,尋常森林內就蹦出來了幾株不亞于闢谷丹藥性的藥材。

也不耽擱,抽出腰間的飛劍,刺入被雨水打濕的地面,把這幾朵蘑菇挖了出來。

再掃視一眼,確定附近沒有了。

甩甩水。

取出一朵,剩下的裝進兜里。

張封先觀賞一下,就放進嘴里嚼嚼嘗嘗,感覺這蘑菇挺軟的,挺甜,像是吃棉花糖一樣。

等吃完以後,過了兩三分鐘。

張封也覺得自己月復中有一種飽月復的感覺,確實不太餓了。

可要是再吃的話。

比如,自己面前放個正宗的麻辣牛油火鍋,旁邊再擺放幾疊羊肉、牛肉、魚丸,蝦滑。

再等鍋里的湯油沸騰,聞著這獨一無二的火鍋香味,把切好鮮美的羊肉卷一涮,筷子夾著,沾著身前的五香芝麻醬,伴著身旁的冰鎮啤酒酸梅湯

張封心里想著,感覺自己還能再吃幾盤。

並且現在就想吃,吃肥女敕鮮美的羊肉卷。

模模兜里,有店里拿來的五千塊錢,如今還有大四千。

走。

記憶中的布店街上,就有一家涮羊肉店。

順便再回自己店內一趟,把衣服換換。

不然簑衣一月兌,穿著漏洞染血的衣服,這個確實沒法好好吃飯。

可惜。

等自己冒著大雨,回到鎮上的時候,卻發現那家挨著鎮邊的涮羊肉店關門了。

但沒事。

自己還記得東街街頭有一家純手工的李記牛肉面。

他家飯店離自家的布店不遠。

尤其說起他家的牛肉面,他家的面條做的一絕。

吃起來彈性飽滿,嚼頭十足。

吃完,再喝一口飄著香油的牛肉湯,等微飽,坐著小休一會,吹著涼風,看看店外的大雨。

這滋味,也就是秋末下雨天的時候能感受。

張封轉頭向東邊走,先回往店內換衣服。

自家店也在東街。

而這時是晚上六點半左右,天陰著也黑的差不多了,雨也漸漸小了。

如今街上沒帶傘的人,都趁著現在雨小的時間,分別從各個路邊商鋪的屋檐下走出,鼓著勁的往家趕。

但張封來到街口的時候,卻看到前方四百米外,自家店門口前有一個人。

劉二孬。

他天黑下雨天的沒回去,反而抱著膀子,正來回沿著附近幾家店的屋檐下走,像是安保人員一樣。

附近這一條街的店面,基本都關門了。

「吃飯沒。」

張封從雨中走近門前,一邊開鎖,一邊向著巡邏到遠處的劉二孬招呼一聲。

他听到張封喊聲,頓時扭頭看了看身穿簑衣、頭戴斗笠的張封,一時天黑沒有認出來,倒誤以為張封是來撬門的,便板著臉子,按著腿小跑了兩步。

可也是一走近,他看清張封的樣子後,卻忽然笑了,也沒報功,只打招呼道︰「我還以為張老板回家休息了!」

張封在鎮里有房,住在離東街不遠的一處家屬院里,兩室一廳。

所以劉二孬就感覺張封送完貨以後,應該是回家了。

「這不是還欠朋友一頓飯嘛,咋能不吭聲就回了。」張封笑著把門打開,招呼一聲,「進屋吧,外面冷。」

「我鞋髒」他不好意思的用勁抬抬瘸腿,鞋底鞋面全是泥。

「那你等著我拿錢。」張封看他不進來,也不說人家短處,「李記牛肉面咋樣?整點菜,喝點?」

「嘿」劉二孬不說別的,光笑,「您做主,您做主!」

張封也笑著拉開門,回屋,簑衣一月兌,衣服一換,唐刀傍身,東西帶齊,拿了兩把傘,出門。

接著劉二孬,把傘一遞,也沒扶著他。

但也走的慢了,邊聊著邊向李記走去。

李記就在街頭,也不遠。

可也在去往的途中,張封接到了賞金任務。

‘請劉二孬吃飯’

听到提示。

張封心里笑了,看來任務真是隨時觸發。

自己回往鎮里也是對的

等來到這家不大的店面里,屋里七張桌、如今只坐了三桌客人。

其中一桌客人還和劉二孬點頭打了一聲招呼,就不說話了。

張封掃了一眼他們桌上的兩個菜,來到櫃台,

「兩碗面,一盤牛肉,豆腐皮摻個青菜」

張封左右一點,就是八盤菜。

「張老板」劉二孬看到張封點這麼多,倒是想說‘太貴、太多’,卻又怕當著飯店眾人的面說出這句話後丟張封的人,也就住口了。

直到老板扭頭的時候,他才小聲道︰「張老板吃不了吧浪費錢」

劉二孬說著,也是真到張封請客了,還請這麼多,這麼貴。

他就感覺自己不值這個價,之前做的事不值這個酒錢,對不起這頓飯。

「吃好就行了。」張封等老板寫好票子的時候,把錢一結,「再拿瓶酒。」

張封指了一個最貴的,這年頭帶盒包裝的貴酒,「就那個。」

「張老板」劉二孬看了看酒,咽了一口吐沫,想喝,但心里確實是感覺這太破費了,又是請自己,倒是還想說什麼。

張封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是指了指旁邊的桌子,「愣著干啥,找地坐。」

可也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一陣大聲交談。

有一位身材偏胖的中年,在幾位小年輕的攙扶下,路過面館。

張封听到喧嘩聲,一瞧門口,認識這位中年,‘杉哥’。

他是鎮里的一家迪廳老板,手底下養了不少打手。

「誒~」他迷迷糊糊看到店里的張封,也打了一聲招呼。

因為他同樣認識在鎮里住了二十多年的張封,也知道張封在東街開了一家布店,是個老實巴交的布店掌櫃。

這老實,是老實在平常該開店開店,該關門關門。

都是東邊街上的老板,誰不知道誰。

但他目光再一轉,看到張封旁邊的劉二孬,倒是招了招手,有點喝多的大舌頭道︰「二孬哥,看到兄弟看兄弟不打聲招呼?原原先咱們還是同學你」

「杉哥」劉二孬听到杉哥喊自己,是干笑一聲,又和旁邊的張封點頭歉意,就走到門口。

張封听到二人是同學,也沒攔著人家敘舊。

杉哥是笑著摟起劉二孬的肩膀,向著對面的街道門面走去,幾人在那里聊了起來。

張封見到,先找個地方坐,一邊等菜,一邊修煉。

可是過了一會。

街對面的杉哥一讓煙後,不知說到了哪里,卻‘呼啦’推了劉二孬一下,給他推出了房檐。

劉二孬腳步不利索,沒站穩,也沒想到杉哥忽然動手,一下子‘呼啦’摔在街上的泥水坑里了。

「去你媽的殘廢!誰他媽和你是兄弟?」杉哥大罵一句,把半盒三五煙扔到了他身上,「我他媽叫你幾聲哥,你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連自己老婆都跟人跑了,你怎麼不去死啊?」

杉哥怒罵著,還準備再打。

他旁邊的小弟趕忙攔著,沒和杉哥一塊打劉二孬。

因為他們都看出了是自己大哥喝多了在找事。

同樣他們也認識東街的二孬,知道人家過得不好,就把這事圓圓吧。

但杉哥就酒勁上頭,罵著不讓劉二孬走。

劉二孬爬起身子,坐在水泥坑里,听到杉哥的謾罵,想起自己腿瘸時的遭遇,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張封見了,直接從門內出來,向著對面街上的杉哥道︰「我說,杉哥,都是這條街上的人,你這是干什麼呢?」

「你他媽是誰?!」杉哥听到有人勸架,這火氣一下子上來,偏頭望著雨中扶起劉二孬的張封。

這一瞧。

他看到是老實巴交的張封為劉二孬出頭,卻是更生氣了,

「張老板!我敬你是個本分生意人不想讓你摻和什麼事但你你今天咋咋出來幫劉瘸子說話了?也你也想管我們的事?嗯?」

「杉哥喝多了。」張封扶起劉二孬後,瞧了瞧杉哥旁邊正在給自己道歉的幾個小弟,「給你們杉哥帶回去。」

「張老板對不起啊,我哥喝多了」幾名小弟當個和事佬,又挨著杉哥的罵,想要給杉哥架回去。

這按道理說,下雨天氣里,路邊沒看熱鬧的人,包括對面飯店里也沒人敢張望杉哥,看杉哥的戲。

那麼杉哥打人也打人,罵了也罵了,面子很足,直接走就行了。

但杉哥卻是感覺自己兄弟幫外人說話,心里更氣,便把小弟的手一推,望著張封道︰「我我就問你,你是不是也想管我們的事?啊?你他媽」

‘啪!’

張封反手一巴掌抽到杉哥臉上,「都是街里街親的,那我張封今天不說什麼,杉哥也別太過了。」

「你打我?!」杉哥捂著巴掌印,一愣,倒是身子朝前,想要動手。

「這叫打你?」

鏗鏘—

張封忽然抽出腰間唐刀,在眾人驚呼求饒的聲音中,抵在他的脖子上,「我哪里打杉哥了?我就是單純給杉哥醒醒酒。這下雨天的,杉哥回家路上別迷糊,萬一腳滑,跌進水塘子里淹著了。」

張封望著一下子不敢動的杉哥,「咱們這經常出怪事。那今天多淹死個人沒事吧?」

「張老板」杉哥感受著脖子處的冷冽鋒利,又聞到一股血腥味飄來以後,冷汗一下子滲出來,酒意全醒了!

「您您您這是干什麼啊」杉哥半舉著雙手,語氣有些顫抖的求饒道︰「張老板您饒了我吧我酒醒了!酒醒了!真醒了!」

「醒了就好。」張封笑著把唐刀放下,「那這下雨天的,杉哥路上慢點,我就不送了。」

「欸,欸!」杉哥趕忙應聲,被旁邊的小弟們架著,直接冒雨跑了。

劉二孬看到張封為他這樣的殘廢拔刀出頭,是有些紅著眼的低聲道︰「謝謝謝謝張老板」

「這有什麼謝的?」張封搖搖頭,朝著飯店里走去,「你幫我看店,我幫你了事。朋友不就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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