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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暉剛鬼鬼祟祟地從一個單元門里冒出頭來, 就被人套著麻袋給綁走了。

麻袋一拆,看見了沈頌坐在面前的沙——椅——,單——執卷, 長腿交疊,斜倚在沙——, 坐姿極其大佬。

待到看清沈頌看的是什麼書以後, 宿清暉更是不淡定了——

《生物分子學考試大綱——大一修訂卷考試資料》

屋子里比較暗,只有一道光源, 照著沈頌——里的書。

似乎是听見宿清暉有動靜,沈頌挑了挑眉, 合——了——里的書。

「抱歉了啊,明天考試,今天得復習不是?」

宿清暉清清楚楚的記得之前最後一次見沈頌,自己幾乎被沈頌打——了——了面的面團,整張臉腫起來不說, 還要親眼看著沈頌和潘倩的父母哭訴自己扯他衣服, 幾乎留下心理陰影。

這個翻臉如翻書的混小子,竟然會為了考試認真復習。

還他媽是趁著套麻袋的間隙, 爭分奪秒地復習功課。!!!

宿清暉目眥欲裂,「沈頌, 你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沈頌的——慢慢將書卷擱下,修長的——指按在書——, 眸子慢慢地看向宿清暉。

「又不是我綁的你, 我就是剛好坐在這看看書罷了。」

「什麼?剛好坐在這里看書?」宿清暉氣得胸口起伏——好家伙,好像自己沖進來杵到人家眼前似的。

「不是你是誰?!」

沈頌唇角勾起的——意一點點消弭,隨後目光極其冷地抬起,一身的氣壓也隨著書本的放下而陡然凌厲的起來, 像是開了鋒的利刃,切割著宿清暉的——經。

「你大可以四下看一看,還要不要追究違法與否這件事。」

宿清暉剛剛掀開套頭的麻袋,視線沒有適應,此刻瞳孔慢慢的適應了周遭的光線,他才看清,屋子里不是只有自己和沈頌兩個人。

幾名訓練有素的帝國軍士悄無聲息地站在屋子的四個角,沒人說話,呼吸也極其清淺,這派頭一看就是二處秘密訓練出的特殊保衛人員。

不是羌夜永的——底下人還能是誰的。

沒想到沈頌已經和羌夜永合作了,而且羌夜永這樣陰冷的人,竟然可以和另一個頂級信息素持有者alpha合作……

「看清楚了嗎?」沈頌懶洋洋地問。

宿清暉面色頹敗地坐在地上,嘴里——經質地叨叨著︰「變天了,變天了。」

沈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沒搭理宿清暉的故弄玄虛,「不是深居簡出就可以躲得了一輩子的,能抓住你,完全是因為——我想。」

宿清暉嘴皮打顫,「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沈頌冷笑了一聲,「你不說說你對我哥哥做了什麼?」

這一句,讓宿清暉徹底噎住了,半天才躲躲閃閃地說︰「沒……沒做什麼啊,你不要污蔑人。」

「都來這兒了,還不甘心?」沈頌往沙——靠背里一靠,單——撐住太陽穴,眸色里有種殘忍的光,「那就試試二處的酷刑,看看你想不想得起來做了什麼?」

二處的酷刑,只是提起來就足夠讓人肝膽俱裂。

宿清暉驚恐地說︰「我說我說,是我拿到了一段視頻,覺得可以要挾雲凜……」

「誰給你的視頻?」沈頌猝然抬眸,瞪著宿清暉,目光像是可以把皮肉拆分、筋骨扭斷一般凶狠。

宿清暉哪還有過去商業精英的做派,盤腿坐在地上,不敢看沈頌的雙眸,只是垂著頭,嘴里連連——苦。

「其實是我從林忘那里偷的,之前我們和林忘是有秘密實驗室的,里面做一些……做一些不能對外人說的實驗,那天我趁他不在,剛好路過他辦公室,看見電腦——放著這個視頻,我就給拷貝下來了,本來以為林忘一定——現,準備狠狠敲小凜一筆錢,沒想到實驗室居然被端了,林忘也沒發現的機會。」

听他絮絮叨叨說這麼——,隔壁玻璃房間里的審訊員正在飛速敲打鍵盤記錄他說的每一個字。

然而宿清暉不知道,還在訴苦一般地說︰「林忘這個人太恐怖了,——底下有好幾個秘密實驗室,活人實驗他們也做過,我害怕想退出,陸鋒當時還——話我膽子小,問我不想要alpha信息素了嗎……我想要啊,我——喜歡小凜,但是小凜不喜歡我……」

眼看著他要把話題跑偏了,沈頌抓起一旁的茶杯一杯熱茶兜頭潑灑了過去,「問你的是什麼,你和我說你喜歡我哥哥?」

「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就好好交代,我知道林忘的全盤計劃。」

宿清暉一腦袋茶葉,害怕的就差磕頭了,「但是在此之前,你最好快去看看小凜,林忘應該和他在一起,晚了我怕出事!」-

空蕩蕩的走廊里,林忘追著雲凜一路到達了盡頭的飲水機旁邊。

雲凜站定了腳步,轉過身來,鳳眸冷淡,一言不——但是周身氣質凌厲清冷,讓人生出了無法靠近的距離感。

「雲教授……」林忘胸口喘著氣,似乎在克制著激烈的情緒。

過了好一——,林忘帶下頭舌忝了一下嘴唇,這才抬起頭來,「雲教授,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麼要離職嗎?」

這個問題就像是憑空跌落到了深淵里,久久都沒有——應。

直到雲凜嘴角沒什麼情愫地勾了勾,才終結了這種死一般的沉靜。

「林研究員是代表什麼立場問的問題?」

林忘咬了咬牙,「我如果說是代表自己,你願意听我往下說嗎?」

隔了一。

雲凜︰「不願意。」

被拒絕的干脆利索,這是林忘萬萬沒想到的。

但是他轉念想起來沈頌,于是搖頭苦笑了一聲,似乎一瞬間撕去了一直偽裝的偽善面具,一個轉瞬的功夫,唇角帶著——,眼神已經陰郁了下來。

「呵呵,雲凜,你真的是學壞了。」

雲凜的眉頭輕輕皺起,「林研究員,這就是你要說的?」

從這冷淡的語氣里,不難讀出雲凜的不悅。

林忘挑了挑眉頭,「不止呢,我要和你說的還有很——很——,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傷害你,更沒想過讓你離開京大,這不是我——來的真正目的。」

雲凜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向窗外,盯著窗外的一簇枯枝,沒什麼情感起伏地說︰「每個人做事都會有自己的目的,商人從政,桑農繅絲,哪怕是路邊的貓兒狗兒為了求生都有自己的盤算目的,說句不好听的,那又關我什麼事呢?」

林忘的眼中絲毫不掩飾欣賞,他盯著雲凜的側身,眼底像是燒著偏執的熱情,幾乎可以把人燙出兩個窟窿來。

「雲教授果然是雲教授,把‘關我屁事’四個字說得都這麼清新雅致,叫人印象深刻。」

停了停,林忘說道︰「你這樣的人不搞學術真的可惜了,所以能不能考慮一下不要離開京大?」

雲凜吸了口氣,略揚起下巴,目光沒有挪開,繼續冷淡地說︰「不,謝謝。」

林忘︰「那你告訴我,你是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京大?」

因為收到視頻威脅?真可笑,這種話怎麼可能對林忘說。

雲凜︰「無可奉告。」

林忘氣急,仿佛當胸一口氣——不來下不去,舌尖掃了一下牙床,表情顯得有幾分猙獰。

「你听好了,別想離開京大,因為我不——讓你走的。」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京大離開我,我知道,必定是因為那個小子,你竟然為了他放棄辛苦建立起來的學術地位,不做京大教授?!他有什麼好的?我不如他嗎?」

雲凜轉過臉來,眸底寒涼,人如青竹,氣質又像是利刃出鞘一般,周身泛著涼意。

但是鳳眸眼尾那一顆碎鑽般的小痣妖冶難掩,金屬邊框的冰冷鏡片都蓋不住那上揚的銳利目光,背著光,竟然生出了幾分邪氣。

「因為年紀小,——力好啊。」說完,雲凜勾著嘴角輕笑。

這一句話像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林忘臉上。

林忘31了,確實和20歲出頭的沈頌沒法比。

換言之,與25歲的雲凜也沒法比。

「哈哈哈哈——」突然,林忘放聲大笑起來,他的——聲在空空蕩蕩的走廊里——蕩,甚是滲人,——了好一——兒,他才直起腰來,捂著肚子說︰「雲凜啊,你真的是學壞了啊。」

「我應該拿你怎麼辦呢?」

雲凜冷淡地撇開目光,「林研究員就帶好項目組吧,後面我離職的時候,也應該是和你交接。」

「我說了,」林忘臉上的——意完全消散干淨,「我——查清楚,不——讓你走的,要走也是那個混小子退學。」

說著,一陣信息素像是地縛靈一般順著雲凜的腿慢慢盤旋而——,一直淹沒到了膝蓋。

alpha的信息素像是個網,漸漸將雲凜包覆起來。

雲凜雖然失去了信息素,但是頸後的腺體沒有死,過往和沈頌種種的「康復理療」,這脆弱的暗香都是被沈頌小心用手心護起來的。

此刻的莿激更像是鑽心的毒.藥,往骨頭縫里鑽,也像是利刃劃過脆弱的頸後香,登時就叫雲凜腿軟了下來。

雲凜扶著牆壁,勉強站住。

「林忘,你這是做什麼?!」

林忘冷冷地看著雲凜,「對不起了,你知道我布這麼一盤棋,不是為了讓你離開我的。」

「其中到底是哪個環節又出問題了,我自然會去查,接下來,你就好好的听我說說我的想法,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雲凜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領口的扣子也有些緊了,勒著頸項讓他無法呼吸。

香汗一滴滴地順著臉頰垂落。

「你,想說什麼?」

林忘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站在雲凜的身前,「別費力掙扎了,我的信息素雖然不如沈頌的酷烈,也不是高級的,但是對付一個沒有了信息素的omega,還不——問題。」

雲凜肩胛骨抵著冰涼的牆壁,覺得面前這個林忘好陌生。

「你竟然全部都知道,之前還來套我話……可真是了不起。」

林忘看著——色已經透出無助的雲凜,沒有什麼動容,反而加大了信息素的釋放,更是讓雲凜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林忘︰「我說雲凜,你還真的能扛,依你現在這麼弱的身體特性,還能完整的說出句子來揶揄我,你也真是了不起。」

汗涔涔的兩鬢似乎泛起了一陣幽香,頸後那已經死氣沉沉的暗香竟然有了躍動的趨勢。

雲凜痛苦地扯著自己領子,抬手指了指樓梯口的方向,「滾。」

林忘非但沒「滾」反而——了,「滾是滾不了了,今天這棟樓里,恐怕不——有其他人打擾我們了。」

「你說什麼?」雲凜的聲音已經不那麼清明,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現這里是四樓的一個實驗檔案區,平時為了研究的保密性,這里都是不對外開放的。

連接著這一區域的,是一扇大鐵門。

雲凜艱難地湊對了焦距,將視線投了過去,——現那扇鐵門不知何時已經關閉了。

熟悉實驗保密性的京大師生都知道,這扇門一旦關閉,就意味著同時扣死了,除非用電子鑰匙,不然根本打不開。

沒想到自己剛剛竟然走到了這里,就像是旁邊的門全都關著,只有這里打開,引導著他鑽進了陷阱來。

林忘似乎很滿意雲凜的反應,他——著又——前了半步,「過去我一直在你面前裝得人畜無害,是真的不想你對我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願意為了他離開我,離開辛苦打拼的事業。」

哪怕是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雲凜還是想笑,——自肺腑的譏笑。

「林忘,說什麼離開,用腦子想想,我們從來沒在一起過。」

——都沒在一起,談個什麼離開。

而且,從前是真的太小看林忘了。

只以為他是那個開著轎跑,塞了一車鮮花來堵他下課的紈褲子弟。

卻沒想到所有珠子都串在一起以後,逐漸明晰起來的幕後的人,竟然是這個男人。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的,」林忘淡淡地看著雲凜的模樣,「陸鋒是我的人,維姬也是我的人,我——有第一——的信息素秘密研究資料,一定——安全地幫你找回信息素,當然,前提是你是我的,你不——離開京大,更不——離開我。」

「還真是……可笑!」雲凜︰「我竟然之前都沒——現你是這樣的人。」

听聞,林忘扯出一抹笑,「對,你不行,你太善良了,還是你的小狼狗嗅覺敏銳——現的早,已經開始動用關系秘密對我下——了,說起來也是挺狠的,我的實驗室被他和羌夜永端掉了兩個了。」

說到這,林忘停了停,欣賞了一下雲凜香汗垂鬢的模樣,幻想著自己就要擁有自己一直以來珍視的寶貝,心情一下就愉悅了起來,說話的語調也輕松俏皮,甚至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哪怕是被他們逼得月復背受敵,我也料定了他不可能對你說,因為他怕你被我傷害,那我就做一做這個惡人也沒什麼關系,只要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雲凜覺得呼吸越來越紊亂,腿腳幾乎支撐不住身體,撐著牆都覺得牆壁是軟的。

「林忘,你——後悔的。」

林忘——著越走越近。

「怎麼——呢,你的信息素不是已經快出來了嗎?」

說著,林忘拿出了一支細細長長的針筒,慢條斯理地安——了針尖。

推動針筒推出殘余空氣的時候,那針尖還向外涌出了一些液體,使鋒銳的尖端看起來愈——駭人,仿佛刺破皮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乖了,忍一忍,這個是混合了我的精血和信息素調和而——的精粹試劑,天底下獨有一支,一直為你保留到今天,到時候變——了我林忘的專屬omega,你還要謝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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