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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雪球在新的貓爬架上竄來竄去,就像是巡視著自己的新領地一般。

添了好多新玩具之後,它每天一睜眼就開始玩, 玩到精疲力竭睡過去,醒來再玩, 周而復始。

再沒有功夫去關注自己是不是有人理, ——不去打擾雲凜工作了。

雲凜坐在書桌前,面前筆記本登陸著郵箱界面。

他修長的手指在感應板上滑動, 在發送鍵上落了——下手指力道,這封附件是近期學術成果的論文就發送了出去。

終于, 心——卸下了——塊大石。

雲凜長舒——口氣,最近兩件大事都落定了,忙得不可開交的階段終于告——段落,心——稍稍有些安慰。

他剛松了口氣,思緒一頓, 突然想起來什麼, 登陸了京大的官網。

隨著網頁界面徐徐被刷開,那條標了紅的簡訊就掛在最上面。

雲凜滑動手指, 將鼠標挪了過去。

名單逐漸展現在雲凜眼前,第一名這個鮮亮的大字——刺得雲凜微微眯起了雙眼。

沈頌是第——名, 那麼意味著——自己打賭輸了。

他扶了扶額,之前知道結果的時候已經震驚過了, 此刻就只是覺得懊喪, 但既然已經答應,又怎麼好反悔。

他覺得頭痛欲裂,長長地嘆了口氣,叫了——聲「雪球」。

小家伙正在做成小電視機的貓抓板盒——瘋玩, 听見主人叫自己,踩著梅花步跑了過來,在門口探出半張臉,小姑娘似的羞羞地看著自己主人。

「喵~」

雲凜實在是需要舒舒壓,他展開懷抱讓雪球蹦到了他的懷。

懷——抱著這個毛茸茸的小團子,似乎緊張的情緒也得到了舒緩。

雲凜修長白皙的手指沒入雪球毛茸茸的貓毛——,骨節勻稱的手被白絨襯得很雍容華貴,可他卻並沒有自我欣賞的覺悟,只是語帶疑慮︰「雪球?」

雪球抬起臉來和雲凜對視,歪了歪腦袋,「喵」了——聲算是回答。

——真像是老父親的乖女兒。

雲凜︰「雪球你說,我要不要反悔?」

雪球哪里听得懂,連著「喵喵」地叫喚。

雲凜手指改為撓雪球的下巴,「不守諾言非君——所為,可如果我不反悔的話,就要付出極其大的代價……」

雪球給撓的呼嚕嚕打呼嚕,喵喵叫都忘記了。

雲凜就著他女兒的嬌憨姿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起來,他無奈地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我竟然都淪落到和貓說話了。」

又揉了會貓,雲凜覺得肩酸背乏的感覺突然爬了上來。

之前——直吊著口氣,現在肩上的擔——卸了下來,——下——就感覺到了疲乏。

「去玩吧。」他放開了雪球,打算去洗個澡,看會報紙早早就去休息。

把那些破事兒丟在腦後——

許……也許沈頌忘了——不——定……

雲凜找到了——身換洗衣服,想來沈頌——不會這麼早回來,就把衣物留在了房間,帶著浴巾進了浴室。

熱水從花灑——傾灑出來,澆在他的皮膚上。

熱水——沖刷,他嫣紅的嘴唇更顯得亮晶晶的,圓潤又飽滿。

浴室——水霧蒸騰,雲凜洗了頭發又洗了肩頸,感受到頸後的腺體——陣陣躁|動。

說起來他這幾天一直不讓沈頌沾身,全因為自己這該死的腺體特別容易被刺|激,沈頌——靠近它,它就跳啊跳的刷存在感似的。

簡直叫雲凜膽戰心驚,生怕被沈頌看出來什麼異樣。

論起來,他——沈頌除了在後車座上那次危機時刻完全標記,再就是出差在酒店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的信息素不穩,沈頌用手幫忙他釋放,再之後兩個人就算沒羞沒臊又模又抱,——只是停留在接吻的程度。

算算時間,過去也有——周多快兩周了。

蓮蓬頭灑出來的熱水似乎是有些溫度高了些,雲凜——身冷白色的皮膚都蒙上了——層櫻花色,用著沈頌的沐浴露,聞著這股味道,就像是沈頌在身邊了——樣。

雲凜——是食髓知味,那感受至今難忘。

如果拋開廉恥觀念來說,他——想沈頌,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

所以雲教授把沐浴露打滿了身上,竟然生出了——種錯覺——被沈頌的氣息包裹了似的。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忍不住得出一個結論︰「還是要盡快搬回去才好。」

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失去控制的。

沾了沐浴露,皮膚滑溜溜的,雲凜抬手清洗頸項,指月復無意間滑過後頸,力氣使得大了些,那道暗香瘋了似的跳動了好幾下。

雲凜連忙捂住了,但是即便這樣,還是呼吸緊張了——些。

他覺得腿腳發軟,扶著浴室的牆壁才讓自己不跪下去,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低頭,發現小雲凜不服輸地站了起來。

「……」

頸後的暗香給全身帶來了——陣酥酥麻麻的無力感,雲凜燒起來的身子靠在涼颼颼的大理石牆壁上,虛弱地喘著氣。

呵氣熱得嚇人,他沒忍住,將手伸了下去。

打算再次偷偷模模解決一下。

沈頌下課回到公寓樓底下的時候,剛好手機響了起來。

他從褲兜——掏出手機一看,是宋玉守打來的。

自從上次從臨市回來就沒聯系過,除了走之前打了個電話——沒什麼瓜葛,非要論起來,可能就是贈了——盒套——的情誼。

「喂?!」沈頌——接電話,宋玉守亟不可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沈頌沈頌,你收到我的加快快遞了嗎?」

「什麼加快快遞?」跟口吃似的。

沈頌不明就——,舉步就往電梯走去,前台的樓棟管家急忙叫住了他。

「沈先生!有您的快遞。」

還真有。

沈頌舉著電話怔了——下,宋玉守那邊自然也听見了,急吼吼地催著他去拿︰「是吧是吧,我就說我看物流是寄到了,快去簽收!」

「什麼東西?」沈頌在前台簽收了快遞,對物業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大手捏著快遞盒的——個角,就要上電梯。

宋玉守急忙道︰「你沒和你那個小omega在一起吧?」

「嘖!」

那修長的雙腿停在了電梯口。

「什麼小omega,會用稱呼嗎?」沈頌沒好氣地打斷他——自己心——那個高嶺之花,容不得半分褻瀆。

「得得得,您老人家教訓的是,我說錯了,您的雲大教授,偉大的學術圈神話,你倆沒在一起吧?」

宋玉守這樣子明顯是有話說,沈頌沒有再邁出腳步,而是眉頭皺著原地站定,盯著電梯的樓層變化,「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玉守——嘻嘻地,——听語氣——就帶著不正經︰「你上次走之前——我打過電話的,我記得你問過我——句——什麼女裝是一米八幾的男人可以穿得下的,嘻嘻,你看我是不是特別體貼,立刻就想到了你家教授這麼清瘦高挑的,得穿定制的,還得穿料——好的,畢竟皮膚好,長得俊,穿什麼都好看,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暴殄天物。」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堆,中心思想很明確——「女裝我幫你買好了,高奢定制,款式輕薄,視覺火|辣,反正就是一個字——‘好看’!你小子估計——是個處|男,處|男沒前途,審美辣眼楮。」

被數都數不對的lsp宋玉守叨叨了——通,沈頌輕輕磨了磨牙,「我還真謝謝你了。」

「好說!」宋玉守有點八婆的意思︰「誒,對了,我之前給你的雨衣,你都用完了嗎?」

提起來這茬,沈頌就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鬧著饑荒的難民,那些雨衣靜靜地躺在抽屜——,似乎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嚎,希望有人去使用。

但是,兒到荒年飯量增——沒肉吃,偏偏雨衣還有很多。

提起這個就來火。

宋玉守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這麼多事兒干什麼?!」沈頌從牙縫——擠出一句話︰「我——我老婆的事兒,你——打听。」

「嘁~」宋玉守從鼻腔——擠出一聲不屑,「都老婆了,那我不問了。」

然後宋玉守正色道︰「對了,前段時間陸家和我家合作新藥,關于加強基因強度的試劑,哦,就是上次峰會提的那茬事兒,沒啥稀奇的,稀奇的是那個挨你揍的陸鋒就是臨床上第一批實驗者,他家和我家搞合作,你們要不要來分——杯羹?」

沈頌沉默了兩秒,這才開口。

「知道了,你把資料發我郵箱,回頭我們細聊。」

「行 !」宋玉守咯咯地直笑︰「看來我又是送套又是送女裝的,巴結得初見成效,沈大少爺可要幫我——令尊多說說好話啊!多方共贏,大家都多掙錢,還要依仗沈氏財團這棵大樹了!」

宋家在醫藥行業——家獨大,根本不需要看什麼人的眼色,沈頌自然也知道宋玉守這是純粹閑的蛋疼和他扯閑天。

「行了,你廢話不要多說,衣服多——錢,我打給你。」

宋玉守立刻翻臉罵道︰「他媽的沈頌你有病啊,套——你——沒給我錢,怎麼,現在要清清楚楚算賬啦?」

沈頌實在被他吵得煩,伸手按下了電梯,「我老婆穿什麼女裝,我自己會去買,要是這不收錢,就等于你買的,憑什麼是你買?」

雲凜那麼——個大美人,第一次穿女裝,怎麼能穿別人買的。

「嘖嘖嘖,你還挺較真兒——口一個老婆,肉麻死了!」宋玉守翻了個白眼也不管沈頌看不看得見,「我就這麼——你說,這衣服你看見就足夠血脈噴張的了,穿上估計你就能瘋了。」

「你就當謝謝我,給我這個多管閑事的250就行。」

好一個二百五。

「行。」沈頌二話不說,打開微信就轉了過去,順手給後面多加了兩個零。

宋玉守︰「誒?你有病吧?我要250,你給我打兩萬五?你是不識數還是冤大頭?!」

叮的——聲,電梯到達了所在的樓層,沈頌邁步出來。

他的公寓是一梯一戶的大戶型,電梯入戶,——出電梯就能看見外玄關養著的花半掩住了門扉,——簇簇花枝招展,上面還綴著新鮮的水珠,——看就是剛剛有人澆過花。

是誰這麼「賢惠」自然不必說。

看著這縴縴承露的花枝,沈頌嘴角揚起——抹笑,「我老婆不穿便宜衣服。」

說完,就撂了宋玉守絮絮叨叨罵他的電話,走過去按下了指紋鎖。

短促的開鎖歡迎音樂愉悅地響了起來,隨後沈頌拎著這個兩萬五買回來、還沒拆封的女裝走進了玄關。

推門進了屋,听見浴室——除了水聲,似乎還有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若隱若現,那隱忍的鼻音帶著哭腔,似乎承受了天大的欺|凌。

這痛苦到了尾聲,似乎是終于釋放了出來,終歸于平靜。

香氣四溢的信息素從門邊悄悄溢出,帶著尾調的香氣,輾轉勾環,卻也逐漸式微,斂去了蹤跡。

沈頌瞪大了雙眼,他有點不敢置信————貫冷淡的雲凜,剛剛是在做什麼?

不可能吧,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不多時,雲凜細瘦的身子出現在浴室的門後,他將雪白的浴巾圍在腰上,細伶伶的腳踝從浴巾下面伸展了出來,看起來小腿又細又長——

身白皙覆粉的皮膚上還蒸騰著陣陣熱氣,帶著沐浴露的清香。

雲凜臉上還有點紅,看見沈頌立刻怔在了原地。

「你……今天回來還挺早。」

這像是老夫老妻之間說的話,此刻被只圍了——條浴巾在腰上的漂亮男人說出來,就好像帶著——種渾然天成的勾|引似的。

尤其有兩點櫻花落在白雪上,更是好看。

沈頌喉結沒忍住滾動了——下,手——捏著的盒——就像是塊烙鐵,在不斷燙著他的心。

雲凜目光不如往日里淡定,他東躲西藏的似乎是想隱匿什麼秘密。

「那我先回房間了。」

說著,就已經背過身去,手搭在了臥室的門把手上。

把臉上的紅暈藏匿了起來。

「等——下!」沈頌叫住了雲凜,他盯著雲凜清瘦的背影,目光沒忍住在緊收的漂亮腰線上流連,「哥哥,晚上能不能去陪我——起去看場演出?」

看什麼演出,雲凜恨不得此時此刻從地球上消失。

剛剛做了不可名狀的「壞事」,現在又打著赤膊——沈頌面對面,這何止是尷尬,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急于月兌身,雲凜頭也沒回,「不去了,我打算早點休息。」

這才剛剛傍晚,休息實在太早了——些。

「哥哥!」沈頌出聲制止他開門的動作,索性那清瘦的身子停在了門口,他連忙乘勝追擊︰「我考了第一名,難道你不考慮獎勵我——下嗎?」

比起被發現剛才做的有辱斯文的事情,雲凜倒是願意接受他所謂的「獎勵一下」,畢竟沈頌——沒提讓他穿女裝的事情。

「什麼獎勵?」雲凜問。

賭注是賭注,獎勵是獎勵。

兩碼事。

沈頌自然是分得清清楚楚︰「剛剛——哥哥說了,晚上陪我去看場舞台劇演出。」

雲凜幾乎忘了沈頌說了什麼,腦——只有兩個想法————是不被發現做了什麼,二是別提女裝。

索性就只是個演出,答應——沒什麼關系。

「好,我答應你。」

沈頌盯著雲凜僵硬的後背,樂了,「行,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看個演出,有什麼可反悔的?」雲凜打著赤膊——人說話是人生頭一遭,已經在門口吹了半天風了,此刻就——心想回去穿件衣服,語氣愈發沒好氣,「能把我吃了不成嗎?!」

當然能,已經籌謀好了怎麼吃,只不過需要慢慢品而已。

沈頌的目光在雲凜頸後粉女敕的暗香上流連,饑荒得幾乎要了他的命。

可是嘴上卻說︰「沒有沒有,哥哥換身衣服就和我走吧,我在客廳等你。」

「……」

雲凜不再說話,抿著嘴唇推門就進了屋去,還順道緊緊關上了門。

把——片春色關在了屋內。

沈頌覺得心情大好,剛把那個盒——放在了桌上,就被浴室——殘存的馨香吸引了注意力。

他走過去,發現浴室里殘存著郁金香馥郁的香氣,窗戶洞開著,嗖嗖的涼意卷著水霧逃逸而出,——不知是在透氣還是在灌冷風,總之在秋意濃郁的時節顯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沈頌很疑惑,想到了他哥哥頸後那一片淡淡的緋紅,還有臉頰上不自然的紅暈,就很容易聯想到浴室里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清清冷冷的哥哥總不會——

雲凜換了——身衣服,他穿著寬松的運動衣,拉鏈拉到了下巴,連脖——都包裹住了,實可謂全副武裝。

出來的時候沈頌已經不在客廳,只是沙發上有——個拆了封的盒。

本來雲凜——不會對沈頌的快遞有什麼興趣,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人,可是雪球這家伙最近幾乎天天都有新玩具收,看見了紙盒——更是雙眼放光,跳上沙發就開始渾玩。

快遞盒被它撥拉到地上,盒——口被摔開了,——面的東西掉在了雲凜的腳邊。

雲凜隨手撿起來一看,剛剛平靜的臉色又如平湖起波瀾,眼底驚起陣陣漣漪。

白色的網狀吊帶襪,縴薄的白紗小裙——,料——薄如蟬翼,迎著光——看幾乎是透明的,好像還有頸環,還有——個不知道綁在哪里的小球,竟然是水晶的質地。

 噠——聲,從衣服——掉出一張鍍著金色膜的卡片。

那是一張vip賀卡,上面寫著——

尊敬的貴賓,感謝您成為我們「yu」系列終身成就鑽石會員,後續我們會陸續向您寄出女僕裝、護士裝、教師裝等最新款式,祝您的生活更有情有趣!

女僕裝、護士裝、教師裝?

更……有情有趣?!

雲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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