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頌的公寓離京大不過步行十五分鐘, 一梯一戶的大戶型——
次來的時候剛剛分化完畢,沒有仔細看,仔細看這屋子的裝潢裝飾都帶著一股又低調又昂貴的悶騷勁。
雪球一從太空貓倉里出來, 就在屋子里跑來跑去,似乎也挺滿意這里。
沈頌隨手拿了一個一看就價格不菲的水晶容器給雪球當喝水的碗, 而後他抬起頭, 眼楮亮晶晶地望著雲凜。
「哥哥,我們晚——一起住主臥吧, 客臥沒有床墊,睡不了。」
沈頌趁他們回來前, 已經安排人將客臥床墊扔掉了。
雲凜眼尾挑了一下,「沙發不也可以睡?」
沈頌站起來,連忙︰「怎麼可以,沙發怎麼配得——讓哥哥這身嬌肉貴的身子躺一晚。」
雲凜嘴角勾了勾,那弧度肉眼可見地帶著戲謔。
「我說你睡沙發。」
對沈頌這家伙, 就不能太心慈手軟。雲凜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了, 于是也不在乎什——鳩佔鵲巢之類的勞什子理論,反正沈頌「欺負」起他來, 也一點不留手。
沈頌噎了一下,兩步——去, 雙手一撐,將雲凜撐在了緊閉的臥室門與他懷抱的空隙里。
「哥哥, 我也身嬌肉貴。」
雲凜很淡然, 「反正我不和——一個屋睡覺,要不我睡沙發?」
沈頌哪里舍得,壁咚著人也不敢進一步動作,就怕他這個脾氣很硬的哥哥一個不樂意轉身走了, 那他不白忙活一場?
于是沈頌腦筋轉了轉,轉移了話題,「成績什——時候出來?」
雲凜本來淡然的眼波里突然浮現了一抹蓋不住的情緒涌動,只是一瞬,就消失殆盡。
他緊張不是沒道理,因為沈頌很有可能是那個第一名。
哪怕此刻,還在僥幸心理作祟——還有那麼多學了許多年的研究生,還比不過這個本科生嗎?
「還要些時間。」
听著這含糊其辭的答案,沈頌欺近了一些,低頭盯住了雲凜精致的鳳目。
半響,嘴角勾出一抹混不吝的笑意。
「哥哥啊,——有沒有單獨對我的卷子實施‘酷刑’啊?」
雲凜眉頭皺了皺,抬起手按住了他的額頭,按著臉就把人推開了一些。
「京大的校訓——背來听听。」
他雲凜一向是公允不偏頗的,次充好不行,好的被抹黑自然也不行。
所以哪怕是心里惴惴,卻還是蓋——了自己的姓名印章。
沈頌伸手扣住雲凜的手腕子,拉到嘴邊,輕輕親了一口細如白綢緞的手背。
「‘公允而不偏頗’,那哥哥不能偏心,我也要公平地和——一起睡在床。」
怎麼又拐回來了?
雲凜露出了「這是什——歪理邪說」的表情,甩開了手腕,撩起眼皮看人,「——的卷子是什——樣自然是什——樣,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沒人做的了手腳。」
「至于睡不睡床,床——只能睡一個人,——自己選。」
沈頌還想磨一磨,仗著他的俊秀容貌勾.引一波。
于是眨眨眼,故意側了一個他自己都很滿意的臉部角度,開始美貌轟炸。
「可我的床是兩米的大床,床墊特別軟,嗯,就軟得和我的心一樣,別說可以睡兩個人了,簡直都可以睡兩個人加一只貓。」
「……」
突然被cue的雪球剛剛在昂貴的水晶碗里喝完水,——搖頭晃腦地走過來,臥下來一邊舌忝著爪爪一邊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倆人——堵在門口干什——,又要打架嗎?
那種貓貓不會的打架。
「那你和雪球睡床好了,正好我收拾一下行李。」說著,雲凜就要側身離開。
沈頌手臂不松,壁咚的姿勢一點都不變,他歪了歪頭,「收拾行李啊……哥哥,——說你那里有我的衣服,剛剛收拾的時候我沒看見。」
雲凜揚了揚下巴,「那應該在行李箱里,一會我打開找找。」
「哦——」沈頌把一個哦字拖出了二里地,然後嘴角勾了勾,「哥哥啊,——不好奇——什——衣服落在我這了嗎?」
「什——衣服?」
雲凜確實不記得自己有什——衣物會落在沈頌哪里,哪怕出差期間渾渾噩噩地發生了很多事情,裝錯衣服也不會多意外,可自己帶去的衣服回來的時候都清點過了,沒有發現落下哪一件。
沈頌故意賣關子似的舌忝了舌忝唇角,伸手點了點自己臉頰,十分自覺主動地側過臉探——來,「——親我一口我就告訴。」
「……」
「——不說算了。」雲凜明顯沒什——興趣,只是覺得對方在拿自己打趣罷了。
「說說說,我說。」沈頌忙不迭地改了口,他伸手在自己衣服兜里一模,慢吞吞地說︰「好,那我給哥哥看看,哥哥落了什——在我這。」
什——衣服裝兜里就行?
雲凜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下一秒,沈頌從兜里挑出了一塊小小的布料,這布料還帶著洗衣液的清香,很是招搖地在那一根修長的手指——晃悠著。
白色,純棉布料,小小的三角。!!!
雲凜︰「……」
沈頌︰「我中午不是說了嘛,——要是不信,我幫你現場換上,看看是不是你的?」
雲凜眉頭皺得像是刻刀發了狠落下去似的,「——哪兒來的?」
說著,不動如山又清清冷冷的教授,竟然打算動手去搶——一條內.褲。
沈頌一下子抬高了手,仗著個頭優勢,像是舉著沖鋒旗似的把內.褲高高舉起。
「怎麼怎麼,還搶啊?」
沈頌略垂眸,看著雲凜精彩的表情,心里的爽勁扶搖直上。
「當然是在我行李袋里的了,啊,這是哥哥你的吧,看這——細的腰,誰還穿的進去?」
雲凜看著被沈頌高高舉起的內.褲,氣得磨著後槽牙說︰「——怎麼這——幼稚!」
他算是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自己在後座——被拽下來那條嗎,和那條有水漬的運動褲一樣,都是屬于應當被銷毀的「罪證」,可這——關鍵的部分,此刻正被沈頌舉在手里,展示給他看。
這簡直有辱斯文!奇恥大辱!豈有此理!
沈頌繼續舉著,有點不爽被喜歡的人說幼稚,偏偏又駁斥不了——自己確實小了對方6歲——于是決定也回敬一句他家哥哥無法反駁的。
「嗯?那你腰怎麼這——細?」
「……」
果然,雲凜這個不怎麼關注自己腰細不細腿長不長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就只能怒瞪著沈頌,也不和他去玩幼稚的爭搶游戲,攤平了手掌在沈頌面前。
「給我。」
沈頌故意眨巴眨巴大眼楮,一副听不懂的樣子,「哥哥想要什——?」
雲凜還沒說話,他就又開始騷了︰「哥哥要什——就和我說,我一定什——都給哥哥,哪怕是要我呢,我也把自己清洗干淨了送到你面前,怎麼樣,要我嗎?」
呸!
雲凜實在是懷疑自己從前低估了沈頌臉皮厚的程度,這家伙,怎麼可以這——不要臉!
一貫不怎麼罵人,開口也只說「滾」字的他,竟然破天荒地想月兌口而出罵出「不要臉」。
雲凜攤平著手掌,強硬地說︰「內.褲還給我。」
雲凜要的是自己的貼身衣物,沈頌就和听不懂似的,直接把自己下巴擱在了那瑩白如玉的手心。
「那勞什子要來做什——,不如就要我吧!」
「今晚我侍寢,好好伺候陛下。」
「保證松緊軟骨,通體舒爽,汪汪!」
把什——都不挨著的騷話說了個遍,沈頌——後還學了狗叫。
雪球窩在一旁,舌忝了爪爪還搓了搓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突然听見狗叫,小腦袋來回轉了一圈,沒看見狗。
一抬頭——哦,又是這條狗。
雲凜︰「……」
「——一天到晚都是從哪里學的這些……這些……」雲凜說不出來「騷話」這倆字,就胸口起伏了兩下,抬手輕輕抽了一巴掌沈頌的臉,「哪里學的這些厚臉皮的話。」
這一巴掌一點也不重,反而掌心軟綿綿的,帶著股清香,就像是春風拂面似的。
沈頌挨了老婆的打,也不怎麼在意,笑嘻嘻地︰「我說得都是真話,剛學了兩手按摩的功夫,看——近累,想幫——放松一下。」
「不必!」雲凜趁著沈頌落下手臂的時候,一把將對方手里的小小布料扯了回來。
然後瞪著沈頌,沈頌也回敬似的盯著雲凜。
與雲凜不同的是,沈頌眸色深深的,一雙星眸里閃動著動人的光彩,這光彩下面,隱匿著幾乎吃人的熱烈。
他今晚是準備做點什——的,回來翻包的時候,發現宋玉守送的那盒「凸點,螺紋,大顆粒」的雨衣也一股腦給帶回來了,就和在他心頭點起一簇小小的火苗似的,怎麼摁都摁不滅。
好幾天沒吃肉了,快餓死了——
有第一次怎麼能沒有第二次,一回生二回熟,今晚怎麼樣都要誘.惑成功。
成功同居第一步,不得先從暖床開始嗎?
「哥哥,——怎麼還生氣了呢?是我做錯什——了——?我改~」
說著,他長長的睫毛瞬了瞬,星眸拂動華彩,聲音像服軟也像是撒嬌。
沈頌這張臉實在長得好看,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打算用美貌進行大規模武力殺傷。
其實如果此刻打開alpha信息素也可以達到同樣目的,不僅能得償所願,還能催動雲凜主動貼——來,——是沈頌這個人自視甚高,覺得用美貌作案成功,那才是正兒八經的澀.誘。
某種程度上,他和雲凜是一類人,勝之不武的事情不做。
雲凜——無法抵抗沈頌撒嬌,就這——看著他,也有一瞬間,似乎讓這深深的眸子吸進去了。
沈頌的容貌俊美無儔,臉上一點拉分項都找不到,仿佛讓人注視的時候,就已經將無形的索套在了「獵物」的身上。
很好看,嘴唇形狀也漂亮,嘴角有一抹不馴的笑,拉扯著人的心。
這倆人眼楮里沒有別的事物,只是互相盯著對方,仿佛這個屋子里其他的有機物無機物都是多余的。
雪球歪著小腦袋,舌忝著自己爪爪上的粉色小梅花,拖著長長的調子「喵嗚——」地叫了一聲。
長時間都沒有人理——了,——仿佛是在求關注,還伸出爪爪勾了勾雲凜的褲腳。
雲凜從沈頌那深邃的、仿佛可以將人吞進去的幽暗眼眸里回過神來,他有點動作慌忙地將小小布料攥成團,塞進了褲兜里。
然後清了清嗓子,正色起來——
「——一個人帶一只貓睡沙發,就這樣吧,我困了,晚安。」
雲凜說話間,倉促伸手打開了臥室的門,在沈頌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啪地一聲關了門。
差點被無情關閉的門拍了臉。
沈頌盯著門無奈的地活動了一下脖頸, 吧 吧的似乎有一股無處發泄的狠勁。
「喵嗚~!」雪球對著沈頌叫了一聲。
有點凶巴巴的,似乎還在表達不被關注的不滿。
沈頌轉過來低頭看——,沉默了兩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發泄對象來了。
就家庭地位來說,他不敢對雲凜造次,可雲凜看不見的時候,還不能欺負一下貓了?
于是,沈頌蹲下了身,抬手模了幾下雪球毛茸茸的貓腦袋,手勁溫柔,就真的當了雪球他哥似的。
然後他慢悠悠地將另一只手揣進褲兜,從里面掏出一個東西,這東西一落地,就開始「吱吱」地原地轉圈,剛好兩圈轉完,那尖尖的塑料尖鼻子,戳上了雪球毛茸茸的屁屁。
雪球脊背的毛瞬間全都炸了起來,抬手給了塑料電動老鼠一串閃電貓貓拳,然後嚇得都站直了。
眼看那大耗子又往自己腳下躥,雪球嚇得都忘了叫喚,蹭地一下直線躥了出去,沒了蹤影。
沈頌挺滿意,撿起來那個機械耗子,拔了電池丟進了垃圾桶。
這個就是他從他家教授宿舍里撿走的東西。
「功臣」啊!
不光幫他把公德心很強的美人帶回了家,還懲罰了沒讓他吃——珍饈美味的「亂臣賊子」!
同居生涯開始,日子草長鶯飛,哪怕是秋意濃,屋子里也是一片春意繚繞。
這兩天雲凜很忙,除了盯科研小組這邊進度,還要和校組委會就新項目組成立的事項來立項溝通,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手里還有論文要——期刊,更是工作量陡增。
幾乎天天都是很晚才忙完,每每出了院辦必定披星戴月,都忘記看幾點了,反正很晚。
連找人去換鎖都騰不出時間,也就在沈頌那里住著,打算閑一點處理好鎖了就搬回去。
沈頌倒是不提這茬,和長了生物雷達似的,精準鎖定目標,雲凜去哪他就去哪——
是沈頌是個有分寸的人,雲凜在里面忙,他就在外面等,一個電話都不吵著人,非要等到雲凜出來了,他才默默跟著走,直到出了京大,快到公寓樓下,才貼上來笑眯眯地問長問短,進了電梯就更大膽,敢摟著人肩膀了。
真正成了24小時貼身保鏢,報酬就是趁「雇主」一不冷臉,就找個由頭親親,愈發覺得隔靴搔癢,不頂事。
時間就這——過去了幾天,沈頌和徐凌在階梯教室里——課。
沈頌沒什——精神地托著腮轉著筆,徐凌在一旁看了看他的模樣,低聲說道︰「沈子,——這兩天是沒吃肉還是怎麼了,怎麼——覺像個難民似的沒精神。」
可不就是難民嗎!
沈頌耷拉著眼皮︰「天天睡沙發,——能有肉吃?」
這都什——跟什——啊?
徐凌表情都皺巴了,「這啥都和啥不挨著,——說什——呢?」
「听不懂算了。」沈頌也沒指望有什——人能懂,畢竟他和雲凜同居這個事兒是秘密。
主要是同居還不能踫,就像天天拿著美味在眼前晃悠,還不給吃,這和虐待戰俘有什——區別?
尤其他還開過葷,食髓知味啊!
這對他就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他沈頌就是稱一句饑荒纏身的難民,也一點也不為過。
徐凌哪知道沈頌有多苦,他用手肘捅了捅沈頌的手臂,「誒沈子,我和——說,好像今天就出成績了。」
沈頌心不在焉地在紙——沙沙地寫字,下意識地亂涂亂畫,一低頭才發現寫的都是雲凜的名字,大的小的,長的扁的,都是心理思念的那個人。
寫了大半張紙,沈頌還是擔心被別人看見,就扯下來揉了個紙團扔進課桌里。
這才懶洋洋地抬眼看徐凌︰「什——成績?」
他這兩天備受折磨,顯然都忘了——幾天考試的事兒了。
徐凌掏出手機,用書遮擋著滑來滑去,「——兩天項目組選拔助理的考試啊,今天出成績呢!」
「哦,」沈頌這才坐直了身子,倒也不那麼慌張,「那你看見了和我說。」
徐凌低著頭還在手機上不停刷新,「嗯」了一聲,絮絮叨叨︰「這次要的人多,據說還有協助小組,助理也選仨人,成績最好的那個當學術帶頭人的業務助理,也就是主助理,可以和雲教授一直待著!嘖嘖,也不知道是誰這——倒霉,天天頂著冰山高壓工作。」
沈頌︰我特麼還想天天「頂著」冰山工作呢!倒霉個屁!
徐凌這邊低聲叨叨個沒完,突然聲音停住了,然後他轉而看向沈頌,「沈子,——看看院辦新聞,公布了……」
「嗯?」沈頌也不和徐凌多廢話,不管他那神情到底是看見了什——,自顧自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京大的網頁。
首頁飄著的是一則喜訊,沈頌打開一看,果不其然看見了項目組招新名單公布。
除了下面一個表格拉著後補協助的學生名單以外,——面用加粗加大的字體寫了三個名字。
第一名就是沈頌。
沈頌眉頭挑了挑,心里有點謀劃爬了——來,恰逢此時下課鈴響起,徐凌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喋喋不休了。
「哇!沈子,恭喜——了!——成了雲教授的貼身助理了!以後你就是天天頂著冰山高壓工作的男人了!」
這話有點兒不對勁,——是沈頌此刻腦子里想的不敢和別人說,怕別人覺得他變態。
就只能淡淡地點點頭,「嗯,謝謝。」
徐凌歪了歪頭︰「誒?我怎麼覺得——剛剛的神態那麼像雲教授呢?」
沈頌︰「嗯?真的?」
徐凌覺得自己可能失心瘋了吧,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他擺擺手︰「誒呀我瞎說的,——別當真。」
他哪里知道沈頌其實挺喜歡他這樣想的,只以為沈頌沒追到雲教授還在心里苦澀,連忙轉移了話題。
徐凌轉頭就忘了剛剛自己說了什——,而是展示著手機頁面,指著下面的表格,歡天喜地地說︰「——看——看,——看這里,有我的名字誒,我雖然做不了助理,——是我可以進項目組了,協助也是進項目組啊,是吧?」
徐凌說了半天,發現沈頌也沒什——反應,一轉頭,果然發現沈頌在愣神。
他踢了一腳沈頌的椅子腳,「哥們兒,——想啥呢!」
沈頌突然站了起來,手里拎著包,手背擔在肩頭,把包沒型沒款的掛在背。
「文藝部的舞台劇是今天嗎?」
「嗯?」徐凌想起來孟曉瑚塞的票,從筆袋里取出來,看了一眼日期,「是今天,今晚在大禮堂。」
沈頌一把抽走了徐凌手里的票,「征用了。」
「誒?」手里突然空了,徐凌發出了詫異的驚呼︰「哥們兒你不是說——不——興趣的嗎?」
他是對孟曉瑚他們穿女裝不——興趣,——是需要給人上——課。
因材施教,——好是現場震撼教育。
這張加——沈頌自己的票,剛好就是兩張。
沈頌耷拉著眼皮,看著這張演出票,「我打算帶個人去看看他們穿女裝。」
他鋪墊了這——久,總算派上了些用場。
晚——,得把雪球先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