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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朝堂爭斗

「閃開,閃開」一隊隊衙役慌忙趕來,還帶著各種救火設備,一至此就投入了救火之中。

「喬府尹,沈某這廂有禮了。」沈起浪抬頭一看,帶隊之人就是江寧府尹喬大人,自己人,不妨事的。

「你等在此做甚?何以火勢如此之大,卻不救火?」喬府尹自是認識他的,但是自己堂堂朝廷大員,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一閑散人員稱兄道弟,還要不要體面了?

「府尹大人,手下兄弟毛糙了些,等會兒定會收拾妥當。」沈起浪毫不顧忌說道。

「來人,將此獠拿下,收入大牢。」喬府尹大手一揮,手下衙役立刻要沖上來拿人,惡狼幫眾人也是紛紛長刀出鞘。

「喬大人,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沈起浪握緊刀鞘,這喬大人到底搞得什麼鬼?大家都在世子手下混飯吃,還要起內訌不成。

喬府尹帶的人馬倒是不少,可大多都是來救火。對面青幫可是個個帶著家伙,正大呼小叫從各地聚來,把喬府尹一眾人倒是包圍起來了。至于那些個救火的,看這情形,紛紛放下東西圍了過來,一時間火勢反而更大了。

「當街帶著如此之多手持利刃之人,四處縱火,沈起浪,你是想造反不成?」喬府尹抖了抖官袍,絲毫不怕,在這江寧府,天子腳下,自己堂堂府尹,豈能怕這些魑魅魍魎之輩。今天這事鬧大了,城南不同于城北,燒了這麼多商鋪,大多都是朝堂之人家里的產業,自己若不拿個人去抵罪,自己這仕途也就到頭了。況且自己與江王世子不過各取所需,相互合作罷了,這沈起浪不過世子座下一條狗而已,還想與自己稱兄道弟不成。

「造反?自是不可能的,只是不小心燒了幾間鋪子,沈某自會料理。至于江寧府大牢,某就不去了。」沈起浪自是趕忙否認,看樣子,這姓喬的不知道抽的什麼瘋,真打算拿下自己。

「這可由不得你,爾等可要想好,我乃江寧府府尹。今夜你等在此聚眾鬧事,縱火行凶,本官是非要問罪不可。現在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本官只追究首惡,余者不論。若真要負隅頑抗,本官只需一支令箭,城衛軍頃刻便至。」喬府尹在賭,這幫人終究並非窮凶極惡之人,只要自己放一個口子,大多作鳥獸散。自己只要拿住沈起浪,把罪名都扣在他頭上,今夜之事當是有驚無險。

「 當」惡狼幫眾人,左顧右盼,不知誰當先放下了刀,然後眾人紛紛丟下武器,朝著黑夜涌去,消失不見。喬府尹大定,他只要盯著沈起浪就行,那些小魚小蝦,只要自己想,明天一道手令,全都手到擒來。

「上」喬府尹一聲令下,數十衙役上前,將沈起浪以及七八名心月復團團圍住。

「沈起浪,本官挺佩服你的,至少還有這些個信得過的弟兄。可是你確定要他們去送死嗎?」喬府尹也不想動刀兵,若是死了人,案件性質就不一樣了,刑部就該插手了。

「喬大人,究竟是為何?」沈起浪猶自不死心,說好的自己人呢?自己能夠帶這麼多人手來此,可都是眼前之人跟江王世子安排好的啊。

「爛泥終究扶不上牆,本官告訴你,你燒的鋪子,每一間,都是朝堂上某位大人家的。你找青幫晦氣,本官自無不可,可這後面的諸位大人,本官也惹不起。」自己與江王世子是有些

往來,可這若是真的惹怒了背後的各位官員,自己也擔不起啊。別的不說,剛才那個幾乎燒完的綢緞莊,就是吏部侍郎家的。

「賠錢不就完了,我願意賠償。」沈起浪也模不清這城南的路數,一听喬大人這話,趕忙想補救。

「這不僅僅是錢的事情,更是臉面,知道嗎?再說了,這里面多少貨值,說得清嗎?你還是老老實實進去,等候苦主來上告,本官自會公允判定。」喬府尹看著沈起浪,頗感無奈,這人眼界還是太低了,以為賠些銀錢就可以了。莫不是真的以為,只要錢夠,把金陵城燒了都不礙事吧。

「沈某知罪,還請大人從中斡旋。」沈起浪丟下家伙,周邊心月復也紛紛伏地認罪。人生真是奇妙,前一刻還意氣奮發,這一刻已經淪為階下囚。

「帶回大牢,仔細收押。」喬府尹自己在此組織救火,另外還得去江王世子那里走一遭,通通氣,明天該如何應對才是。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李煜安坐其上,實則內心頗為著急,也不知道孫宇那邊進行的如何了,薇兒有沒有救回來。

「國主,臣有本奏。臣彈劾江寧府尹,昨夜城南大火,燒毀商鋪數十間,損失無數。根據臣了解的情況,早有青皮惡棍在此聚集,江寧府毫無作為,夜間縱火,救火之人珊珊來遲,才造成如此不可挽回的損失。」御史台率先發難,出來彈劾的正是御史劉岩,昨夜被燒毀的其中一間鋪子,正是他的產業。御史不同于其余諸官,沒有什麼灰色收入,朝廷給的些許俸祿哪里夠用?不過劉岩出身大族,家族為了他好生做官,給家族謀求利益,特意在江寧置了一份產業。劉岩平日在御史台人緣極佳,因為他是最有錢的,不時接濟一下同僚。這莫名一場大火,把他產業給燒了個精光,自是怒不可遏。

「陛下,臣附議。」劉岩說完,御史台又站出三人,一起發聲,這可都是劉岩的鐵桿。

「陛下,劉御史所言甚是。江寧府往日一貫太平,這喬府尹上任不久,就出此大禍,實在是辜負國主信任。」一名禮部官員也出來附和,他的鋪子昨夜也遭了殃。

「臣附議」

「臣附議」

……

「稟國主,臣以為,此時頗有蹊蹺,而且臣听聞,凶手已然抓住,當給喬府尹一個機會。」出聲之人乃是刑部侍郎張密,昨夜江王世子找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幫襯一把,看到今日朝堂之上的情景,自己也只能如此了。

「嚴愛卿如何看?」李煜也是拿不定主意,也不急著下定論,問問老臣意見再說。

「老臣以為,江寧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其中是非曲直老臣不知,當著江寧府尹來殿前自辯為好。」這嚴續身為宰相兼戶部尚書,這喬府尹乃是戶部出去的,不妨給個機會。

「游愛卿,你呢?」李煜看向游簡言,游簡言乃是御史大夫,統領御史台。

「老臣以為,江寧府縱容歹人,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江寧少尹向佑乃是自己御史台出去的,自是算自己門下,本來此次就想為他爭取府尹一職,不想功敗垂成,如此機會,自然要下手。況且向佑離開江寧可是來府上拜別過,既然他不在江寧,自己自然無需擔心會把他牽連進來。

「游大人,江寧府發生如此大事,並非府尹一人之過

,少尹當同過才是。」嚴續一听,頓時知曉游簡言之意,頓時想把他的門生拉下水。

「稟國主,這江寧府少尹外出公干,在我吏部報備過了。」吏部尚書徐鉉出聲提醒。

「既是如此,著江寧府尹來殿前自辯。」李煜倒是頗感有趣,一把火把當朝宰相跟御史大夫給拉下來打擂台,當真妙極。自己身為國主,就是要居中平衡,才能坐得穩。

江寧府衙距皇城不遠,不消半個時辰,喬府尹就滿頭大汗的趕來,傳旨的公公連銀票都不敢收,說明形勢嚴峻,恐怕今兒個沒得好下場。

「臣,江寧府尹喬淵叩見國主。」喬府尹一進朝堂,趕忙大禮叩拜。

「喬淵,你可知罪?」李煜一見此人,頓時喝問。

「臣知罪。」喬淵不敢辯解,先認罪再說。

「哦,何罪?」李煜倒是有點訝異。

「昨夜城南大火,臣救火不力,雖逮捕了賊人,但是損失頗大,因此臣有罪。」喬淵倒是明白人,把自己的責任盡量淡化,又表明了賊人伏誅,也不算太大過失。

「稟國主,臣听聞,此事乃是幫會鬧事。之前喬府尹對此幫會多有縱容,才釀成今日大禍,不知喬府尹對此可有解釋?」御史劉岩當即出列發問。

「稟國主,本官食朝廷俸祿,斷不會與賊人有所牽連。況且昨夜,臣親自捉拿賊人歸案,謠言不攻自破。」幸好自己做好了準備,不然就麻煩了。

「國主,不妨將賊人交由我御史台,詳細追查。」御史大夫游簡言說道,只要將人拿到手,有的是辦法查個底朝天,這喬府尹也是在劫難逃。就算想讓他再咬一兩個人出來,也並非不可能,雖然不可能真的搬倒嚴續,惡心他一番也是好的。

「稟國主,昨夜臣連夜審問,賊人已然認罪。那賊人自知罪大惡極,恐受極刑,昨夜已然自盡。臣有罪!」喬淵伏地請罪。還是江王世子來得狠啊,昨夜就把那沈起浪給了結了,不然到了御史台手中,自己跟他恐怕都在劫難逃。

「呵呵,喬府尹,好手段吶!」劉岩對此嗤之以鼻,擺明了是殺人滅口。

「劉御史,本官疏于防範,卻斷沒有手段一說。」喬淵自問,只要那沈起浪一死,就再沒有足夠的證據給自己定罪,唯一逃掉的知情人就是那個狗頭軍師言秋。江王世子自會去尋他,況且此人手中並無真憑實據,就算落入御史台手中,僅憑他一人之言,也難以給自己定罪。

「國主,此案已然明了。惡徒縱火,歸案後為逃避罪責自盡。江寧府有失察之嫌,請國主定罪。」嚴續當即出列,拱手稟告。既然喬淵他們把手腳洗干淨了,自己不妨拉一把,畢竟是自己人,也讓那些人看看,願意跟著自己的,斷不會袖手不管。

「嚴相,此言頗有避重就輕之嫌。此案疑點重重,別的不說,昨日下午就有幫派之人于城南匯聚,何以江寧府絲毫沒有反應?」嚴續既然親自開口,能跟他打擂台的只有自己,游簡言也當即不含糊。

「稟大人,近日府衙事情頗多,人手不足,有所疏漏,還請大人恕罪。」喬淵一看嚴相開口,就明白今日算是逃過一劫,但是這御史大夫也是不好惹的,當即小心回應。

「請國主聖裁!」

「請國主聖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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