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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破解疑團宋氏進宮

君臨淵這次徹底啞巴了。

不知道怎的,看著墨淺裳那雙忽然認真的眼楮,君臨淵沉寂陰冷的內心,忽然跟著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君臨淵忙道,「好了好了,我的錯,別氣壞了身子。我說著玩的。」

折騰了這大半天,她的心情一團亂麻一般。

君臨淵給她倒了杯蜂蜜水。

「是冷宮宮嬪,刺殺你麼?」君臨淵皺眉,「這事兒,我總覺得蹊蹺。冷宮宮嬪怎麼會身懷武功?不是冷宮宮妃,又怎麼會出現在皇宮里頭。」

墨淺裳平靜了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我去乾清宮找你,本來就是臨時起意,那幾個人怎麼可能知道,就剛好埋伏在我出現的路上呢。」

「興許是消息走漏,」君臨淵將墨淺裳拉到自己的懷中,「畢竟,總是有眼楮盯著你的慈寧宮。」

對君臨淵的懷疑,墨淺裳忽然想起來,自己從決定到出門,的確花了些功夫。

而這些功夫,足夠一直等待時機的刺客動手。

但是很快,墨淺裳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墨淺裳輕輕道,「陛下,我信你,這慈寧宮里頭的人,我都信的過。」

若是剛進慈寧宮出這事兒,墨淺裳的確會懷疑到宮里有別的眼楮。

墨淺裳道,「你在慈寧宮布下了重重人手,就算是有人能夠窺探到我的行蹤,也不可能在不驚動慈寧宮周圍護衛的情況下將消息遞出去。」

墨淺裳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君臨淵,繼續說道,「那條路是小路,平日里乘坐轎輦不會走那里。而他們的確是在行苟且之事,一個刺客,不可能真的那般做。」

君臨淵看著墨淺裳,「那母親如何看這件事情。」

「我一開始覺得,可能是有宮外人故意安排,但是這件事情巧合太多,一個棄妃,就算想行刺也犯不著先演這麼一出。何況,棄妃身懷武功的,很少。」

「那女子必定是宮里頭的人,是不是棄妃兩說,有功夫的宮里頭的人——難道是哪家宮妃的被訓練過的宮女?可,進宮的篩查那麼嚴,誰會帶一個身懷武功的女人來。」

墨淺裳眸子一亮,「不,換句話說,還真有人。」

「誰。」君臨淵心里已經猜測到了答案,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墨淺裳,只想知道,裳兒是否也想到了。

墨淺裳站起身,「宮里頭,還有個人呢。她的宮女可是各個身懷武功,並且,和所有宮里頭其他的嬪妃都不熟。」

「你忘了,玄素公主了嗎?」墨淺裳眨巴眨巴眼楮,看著君臨淵,「那位小公主可是對您痴心一片呢。而且,越國民風開放,她的宮女,勾引個男人也算正常。那宮女在那里,本來也不是沖著本宮來的,不過,能夠順手為主子解決掉本宮,那宮女也樂意之至。」

提到玄素,君臨淵的臉色一沉。

玄素和墨淺裳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那宮女能夠臨時起意去和墨淺裳拼,一點也不奇怪。

這麼一來,所有的疑點,都解釋通了。

說道這里,墨淺裳忽然想起之前初桃對她說的一件事,她抬頭看著不知道此時正在考慮著些什麼的君臨淵,低聲道,「我听說,你不打算選秀?」

「是有這個打算。」君臨淵倒是也不瞞她,低聲笑著回答她,「之前我們說好了的,局勢定了,便將皇位傳給合適之人,既然如此,要三宮六院做什麼,我們要去的世外桃源,容不得旁人。」

墨淺裳沒想到君臨淵會給出這個答案,她微微一愣,隨即便道,「你,你……我還只當你唬我,畢竟如今手頭事情繁雜,不是一時片刻能夠結束的。」

「母後如今還懷著身孕,慈寧宮是最好的養胎的地方,再看看罷,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們也可以攜手天涯了。到時候裳兒是要做島主還是莊主,都任憑裳兒去選。」君臨淵一笑,「我在江湖行走,還有些化名,到時候便用我在江湖上的身份,帶著裳兒遠遠離開這地方,可好?」

瞧著墨淺裳怔怔的,君臨淵笑眯眯的伸手又將墨淺裳撈回懷里,繼續道,「怎麼了?」

墨淺裳沒想過,讓君臨淵一直做皇帝的理由,竟然是她需要在慈寧宮,安穩的將孩子生下來。

君臨淵還以為墨淺裳是在懷疑他說的話是真假。

他忍不住小。

「我的心中已不可能再有旁人。」君臨淵輕聲道,「裳兒放心,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興許是君臨淵的話太好听了,墨淺裳听得心悸,她慌忙將手抽了回來。

一雙眼楮有些驚疑不定。

過了好久,墨淺裳才回過神,看向君臨淵。

「只怕,你的想法,大臣們未必能接受。」墨淺裳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嘆了口氣。

雖然君臨淵此舉讓她感動和欣喜,但是眼前的局面下,那些眼看著朝中局勢搖搖欲墜,人人自危的大臣們,怎麼肯罷休。

「我到時候自會有安排。」君臨淵俯身身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都快子時了,折騰了大半夜了,讓御膳房給你做碗安神湯,早點睡吧。」

墨淺裳輕輕點了點頭。

墨淺裳覺得,現在距離選秀也還有一段時間,何苦為了那時候的麻煩而讓自己心神不寧呢。

他既然答應了她,她便坐著瞧著,玄素都進宮了,三宮六院再來又怎麼樣?

墨淺裳伏在君臨淵的懷中,半靠在軟榻上,懶得動彈,也沒說話。

隱約感覺初桃好像喚了句娘娘,墨淺裳嚶嚀了一聲,慢慢張開了眼楮。

君臨淵輕笑著看著她,「不用安神湯了,她睡得挺熟的了。下去吧。」

君臨淵是什麼時候走的,墨淺裳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簾子外頭外頭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很快,流蘇笑吟吟的小臉出現在了墨淺裳的面前。

「娘娘。」進來的人正是才剛剛進入慈寧宮的流蘇,見到墨淺裳愣愣的看著她,流蘇忍不住輕笑道,「娘娘,初桃姐姐在彩鴛姐姐的房中照料了一晚上,早晨太累了,流蘇來替初桃姐姐的班。」

听到流蘇提起彩鴛,墨淺裳不覺又忍不住懸心問道,「她可還好。」

「無妨,原本她是打算現下就過來的,不過初桃姐姐說,還是等她養好了傷口再過來也不遲,不然落下了病根了,以後怎麼照顧娘娘呢。」流蘇上起來扶起墨淺裳,又叫了更衣過來一起為墨淺裳換裳。

墨淺裳由著宮女們伺候著梳洗完畢,用了早膳。

一直吃慣了彩鴛做的早膳,御膳房的味道,果然比彩鴛精心搭配的藥膳要差些。

這麼一想,墨淺裳更心疼彩鴛了。

吃了早膳,墨淺裳就去看了看流蘇,眼瞅著真沒事了,拉著說了會兒話,這才回了慈寧宮。

只是剛剛回到慈寧宮沒多久,便听到外頭傳話進來說,說是宋氏,進宮了。

宋氏也是身上有誥命的,她的女兒墨雪瀾又被封為了嬪妃,她的位份也是夠她隨意進出宮闈的。

墨淺裳听著便知道,宋氏是為了墨雪瀾和她匯報的那件事進宮了。

為了君臨淵這麼一頭大尾巴狼,多少女人費盡心機,多少家族巴不得要送個到她枕邊啊。

此時走在宮道上的宋氏,卻並沒有半分欣喜,若是沒有進宮,她的心情還能好一些,可已經入這深深的宮牆,她便會想到墨家對她的威逼利誘,想到這里墨老夫人上次來,可是沒出的去。

她真的很想遠遠逃離了這里,可是她的兒子怎麼辦?

血脈親情拴住了她,她還沒那麼狠心。

她狠不下心,就只能為她墨家所用。

現在墨家可以說是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蘇予棠的身上。

這一趟臨行之前,墨卿之拉著她對她所說的那些天花亂墜的謊言,無非就是讓她進來賣命罷了。

「這位公公,不知道近來我們家老太君可還好。」

宋氏開口便帶著幾分笑意,說的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跟在她身邊小丫鬟早就就被教好了,不動聲色的將一個裝滿了銀瓜子的荷包塞進了走在為首的宮人手里,小聲問道。

「夫人說笑了。奴才哪里知道那些主子娘娘的事情。」那個宮人到底接了銀子,可是話卻說得委婉,「說什麼,老太君是太後娘娘的祖母,既然在宮里頭,又是在墨太後手中,該是不會有多大的事情。」

「……謝公公吉言。」宋氏眸光微暗。

落在墨太後的手中……

那墨太後听雪瀾的意思,可是站在陛下那一頭的啊。

墨老夫人又屢屢對這位太後娘娘下手,太後娘娘,她能多好脾氣去優待這位素來不親的祖母?

連墨老夫人都是如此了,那她今日……

宋氏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能干笑著繼續問道,「那,不知道墨婕妤最近如何了?」

那宮人笑著道,「墨娘娘啊,最近也挺好的,娘娘時不時去太後娘娘處走動。」

宮人眨了眨眼,典型的報喜不報憂,「您要知道,陛下有旨,太後娘娘自從進宮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為了太後娘娘的鳳體著想,一應禮節都免了。可是墨婕妤娘娘和何嬪娘娘,卻是能夠時不時進出慈寧宮的,足以看出太後娘娘對墨嬪的厚愛啊。」

那個宮人笑眯眯的,回起話來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暖洋洋的喜氣勁兒,「墨夫人您大可放心,咱們婕妤娘娘在在宮里頭,可是太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啊。」

宋氏的勉強笑了笑,雖然為自己女兒高興,可是心里還是不免蒙上了更深一層陰雲。

依著這宮人的口氣,宮中一切榮華富貴的前提是建立在她與當今太後的喜好上的。

竟……沒有字句,提起皇帝。

這和墨卿之猜測的,和眾人所想的,都完全不同啊。

憑著這層,就該知道,墨老夫人,定然過的不好。

畢竟,憑著過去那樁樁件件的事情,墨淺裳好歹有點心性,就該是恨不得墨老夫人去死的。

可是眼下的局面……

宋氏咬了咬牙。

其實如她這樣的夫人進宮,只要墨太後點頭,她其實完全是可以不用在這數九寒天步行這麼遠前往慈寧宮的。

那個女人八成是得了信了,如今擺出的樣子,便是她這次進宮得不到好果子吃啊。

若不是為了孩子,她怎麼肯來。

墨太後若是今日心情不好,直接把她押下,甚至連接口都不用找啊。

宋氏內心痛苦,卻也不得邁力的沿著宮道往前走。

宋氏雖然年近五旬卻是從來沒吃過苦的,這麼長的一段路對她來說可不是輕松的事情,等到她最後到慈寧宮門口的時候,腿肚子都已經打顫了,風寒病又被逼的犯了。

膝關節里的寒意如同刺骨的冰刀,刮著她的皮肉。

「墨夫人請稍候,奴才這就進去替您傳話。」那宮人見著宋氏這般狼狽的模樣,面上仍舊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他沖著宋氏行了個禮,便轉身朝著慈寧宮的方向去了。

「娘娘正讓太醫院的醫女給扎銀針呢,哪里能現在就見人。」听了宮人的回話,紅葉揚手便把那宮人揮退了,「你去回了墨夫人,讓她等等吧。」

「是。」

能夠來慈寧宮伺候的宮人,哪個不是乖覺警醒極了的,聞言便了然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出去,卻又被紅葉攔住了,紅葉挑眉,「你撈了不少銀子吧?都問了什麼?怎麼答的?」

那宮人嘿嘿一笑,一點也不小氣的從袖子里將方才得了的那包碎銀子拿了出來老老實實給了紅葉,又把剛才的話都依樣畫葫蘆地學給了彩鴛听。

紅葉只是將那銀子掃了一眼,便又隨手甩給了那個宮人,點了點頭,「差事辦的不錯,賞你了。」

「謝紅葉姑姑賞。」宮人笑呵呵的將銀子重新放進了袖袋,這才打了個千兒扭頭走了。

墨淺裳听了回話,嘆了口氣,「宋氏本也就合離了,如今又回來,八成是什麼把柄在墨卿之手頭呢。」

初桃在旁邊瞧著醫女給墨淺裳扎針,笑著道,「宋氏一向小心,能有什麼把柄落在墨卿之手里,真要說,那也就……」

墨淺裳嘆了口氣,「這女人啊,輸也就輸在自己身上的那塊兒肉上,晾一晾擺了態度也就夠了,不必太過為難。畢竟,她是墨雪瀾的母親。」

宋氏站在慈寧宮大殿外的院子里,本已經做好了,今日被凍上一兩個時辰的準備,沒想到,竟然來了個笑眯眯的宮女,把她引到了偏殿,還給她倒了碗生姜紅糖茶暖身子。

宋氏心里一動,正莫名其妙呢,又想起來了,那宮人說過,墨雪瀾在墨淺裳跟前得寵,心中便猜著了八九分。

她眼眶又紅了。

墨卿之總嫌女兒不受寵不中用,這若是沒這麼個女兒,她今日就算被墨淺裳凍死在慈寧宮外,也沒人听她一聲屈。

她心中估模著,她是一大早,宮門開了就進宮請安的,走了一路過來,大約有兩刻鐘的功夫。

她又累又餓,足足等到了快中午,這才听到有人叫她。

她慌忙站了起來,就見那宮女笑著道,「是你今日不巧了,早上御醫來給娘娘診平安脈,醫女便要給扎銀針,又要做溫針灸,這不就足足做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墨夫人該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宋氏倒是知道好歹,「娘娘的身子重要。」

若是故意讓她在外頭遭罪,她現在一層皮都月兌了。

娘娘這個下馬威,是讓她學著該怎麼說話做事呢。

「不過還是要勞煩墨夫人再等等了,奴婢正要去小廚房瞧瞧娘娘的藥膳熬好了沒,娘娘現在要立刻吃呢。」

宮女笑吟吟的沖著宋氏福了福,宋氏點了點頭。

宋氏旁邊的丫鬟見人走了,這才氣呼呼地說道,「夫人,墨太後這是故意的吧?不想見就不見,這麼惺惺作態做什麼?」

「閉嘴!蠢材,別給我闖禍!娘娘若是真用心刁難,哪里用讓咱們進偏殿歇著?」宋氏搖了搖頭,口里發苦,「這是在給我提醒呢,若是真說了不該說的話,怕不是,要和墨老夫人一個下場了。」

好在慈寧宮這次並沒有讓宋氏等太久,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宮女便又走了回來,笑眯眯地道,「墨夫人,請過來吧。」

宋氏扶著丫鬟,站了起來,緩緩朝著慈寧宮的暖閣走去。

掀開簾子,一股子暖香氣息撲面而來,面前是琳瑯滿目的珍器玩物,映得人目不暇接。

寶石盆景上珠光盈盈,檀木香味幽幽,而在這富貴窩里,盈盈坐著的美人,可不就是墨淺裳嗎。

墨淺裳黑發半綰,穿著常服,正拿著一個青玉勺子一口一口吃著燕窩粥,見著了宋氏笑了起來,「听說你早來了,可是又不能攆了醫女走,只能讓你等等了。」

「哪里哪里。」宋氏心慌意亂,對墨淺裳又敬又怕,她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對坐在暖炕上的墨淺裳垂眸行禮,「那都是臣婦該做的,臣婦給太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

「今日大雪漫天,記得你有風濕的病,可別又犯了,」只瞟了一眼宋氏的模樣,墨淺裳便便知道今日她有些吃不消,有些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對一旁站著的紅葉笑道,「快去將我伯母浮起來吧,另外,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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