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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將兩家全告了

「以前風平浪靜之時,何家都要求嬪妾明哲保身,忍辱負重了,如今風波漸起,嬪妾的確不應該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何嬪苦笑,抬頭看著墨淺裳,「他們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計劃。」

墨淺裳也沒有抱希望,能問出何嬪什麼。

何嬪話鋒一轉,苦笑搖頭道,「他們就算要聯手,在重重顧及之下,也不會用臣妾。」

墨淺裳眸色微涼,靜靜瞧著何林遙,直將何林遙瞧得坐立難安。

「而且,現在就算是何家想要幫忙,妾身也沒有辦法去啊……」何林遙笑了笑,「太後您說的很對,那群人,不會相信林遙的。」

何林遙不知道墨淺裳到底在想什麼,只是被她瞅得坐立難安,原本心里藏著的所有私隱,仿佛都暴露在了墨淺裳的目光之下,讓她根本無處躲藏。

她不知道墨淺裳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墨淺裳還想知道什麼,只能竹筒倒豆子一般地一一說了。

「得知嬪妾有孕,何家第一時間就讓淑太妃派了兩個得力的嬤嬤來我身邊。明里說是伺候她周道,可實際上卻是想要監視控制她。」

何林遙低頭,尋思哪里還有事情瞞著墨淺裳。

墨淺裳的唇角,卻已經揚起了淡淡的弧線。

「臣妾縱然有心想去探探何家的口風,踫踫運氣,可也得有機會,見到何家老小才行。今日他們方才來,就來了慈寧宮,當真,沒有告訴何林遙什麼。」何林遙道,「林遙會盡力,將探听到的所有事情,告訴您。」

「前兒陛下送過來一些釵環首飾,都是內務府新造的。也是知道哀家的,哀家寡居,不愛在釵環首飾上下工夫,那些漂亮的珠玉擱在哀家這里也是糟蹋了,不如賞賜了下去,也不枉那些官婦進宮一趟。何嬪,你可有功夫,替哀家辦了這趟差事?」

墨淺裳回頭看了一眼初桃,示意她將早準備好的東西取出來給何嬪。

何嬪抬眼看了看,是一盤盤鮮亮的珠玉首飾,碧璽蝶貝珍珠之類翡翠寶玉的釵環,還有一匣子一匣子的上好的茉莉花粉做的脂粉。

她不由輕輕一嘆息,到底是太後娘娘啊,這些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在太後這里,卻是糞土一般。

「謝太後。」

墨淺裳的安排,何嬪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稍稍松了口氣,卻還是有些擔心,「只是,不論那些貴女。妾身只怕會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何嬪素來聰慧,若是何嬪都辦不了,其他人就更不了了。」墨淺裳卻很肯定,她靜靜的看著何嬪,「我要的,也不是消息那麼簡單。」

何林遙愣了愣。

「眼下新帝初登基,身邊兒可用的人不多,誰能夠提前投靠的陛下,興許能夠得到更多陛下的賞賜不是。」墨淺裳頓了頓,才笑道,「瞧瞧何家到底有沒有那麼聰明了,若是沒有,林遙你也擺明了車馬就是了。」

該說的話都說盡了。

她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敲打加恐嚇,讓何林遙死了那條跟著何家的心,並且成為他們何家的有力掣肘,那就夠了。

至于何家會不會投靠——那就看何家自己的自覺了。

墨淺裳說了半日,也乏了,伸手慢慢揉著額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何嬪便識趣的起身告退了。

送走了何嬪,初桃回來見到墨淺裳困憊得不行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娘娘,您如今還病著,其實並不需要對這幾家的動作,還有何嬪到底有沒有規矩,費這般心思的。」

在初桃的認識里,這一切原本就在君臨淵的掌握之中,何嬪就算是跟了何家的人走了,甚至反水成了何家安插在陛下枕旁的細作,陛下都會無時無刻不盯著並且及時處置。

和皇上比起來,一個小小的嬪妃,說處死就處死了,又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何嬪是最好制服的女人,如果連她哀家都掌控不了,等于給陛下添了變數。」墨淺裳輕輕打了個哈欠,「陛下既要操心著邊疆戰局,又要操心著朝政局勢,還要……管著後宮。鬧得哀家跟個廢人似的,這般勞心勞力,哀家于心不忍。」

初桃訝異地看著墨淺裳。

墨淺裳大概是困乏極了,平日里,這位端莊又謹小慎微的太後娘娘,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吐露自己的感情。

她笑而不語,自家主子這般對一個女人,怕不是石頭也要焐熱了。

「一個守活寡的嬪妃,此生不可能有子嗣,她心思活絡,難保不會生變。」墨淺裳沒有察覺到初桃面色的變化,繼續說著。

「何嬪不是其他人,她是宮中的妃嬪,此生已無第二條路可選,一旦哀家和她說明白,只需要盯著些就不會出了紕漏,甚至會認真成為哀家手里的刀。哀家知道自己年紀小,面又,怕不是不容易服人,她又一向厲害,有些話必須和她說清楚。」

墨淺裳笑眯眯的回頭看了一眼初桃,「這是哀家該做的事情,在合適的時候,敲打敲打她才行。」

墨淺裳說罷,就歪在榻上,拿起一卷閑書看了起來。

「啟稟太後,淑太妃在外求見。」墨淺裳才剛拿了一卷書看了沒幾頁,就听到了流蘇的這聲通傳。

「興許是查出來一個能交待給哀家的案子的眉目了,讓她進來吧。」

墨淺裳听著淑太妃進暖閣時腳步輕快的聲音,勾了勾唇,想必她此時帶來的消息應該不會差。

淑太妃敷衍地見了個禮,便半點兒不遲疑地說了了此次的來意,「本宮奉命置辦這次的案子,差不多調查清楚了。特來回稟太後娘娘。」

「哦這麼快。」墨淺裳淡淡點頭,一副對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興趣,示意她可以直接說下去了。

「另外,嬪妾這兩日嚴查宮內上下所有宮女,拿下了幾個消息,她們手里有一些奇怪的往來書信,才算是將這案子理出來點頭緒,太後娘娘,要不要和本宮一起審審?」

淑太妃微微探身,一雙鳳眸龍飛鳳舞地看著墨淺裳。

就差把我布置了一個好網,只等你來跳這句話刻在連上了。

「哀家身子不適,腦子又慢,怕不是不能好好審案。這次事件事關毒殺皇嗣,你不如直接帶到金鑾殿上,讓陛下問話。」墨淺裳擱下手中的書卷,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信手扯了一朵探在窗上的花來隨便揉搓著。

能夠有人暗中通消息,墨淺裳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如今多事之秋,人人都盯著何嬪小產,綠袖險死還生的事兒。

哪個世家大族在宮里頭沒有安插幾個打探消息的人?這種事情屢禁不絕,即使是陛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出事後,書信來往頻繁,隨便一個錯處被淑太妃捏住,都能折騰出點疑點來了。

淑太妃倒是有點主意,知道從那些人中找替罪羊。

「已經問過了,一通刑責還未過完,便已經全招了。」淑太妃噙笑,高高昂著頭顱,「只是想勞煩太後娘娘確認一遍而已。」

墨淺裳想了想,淑太妃會找哪幾家來當替罪羊,四家景李兩家都在她手中,剩下墨何兩家也無非是挑挑揀揀壯士斷腕。

墨淺裳一點也不急,就算是這個淑太妃想要將墨家一家老小送上滅門了,墨淺裳也當真——對那些對本尊殘害毒殺的家人的死活心里沒有任何觸動。

他們已經承擔了很多庇護了,還想要更多的,就未免有點貪心了。

相反,淑太妃要是把墨家送上斷頭台,反倒對她是件好事,死了也好,活著——他們墨家就勢必無法投奔淑太妃,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她,求著她,等著她的庇護。

「哦?」墨淺裳的素白的瓜子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笑著道,「你倒是辦案快,得虧了我們淑太妃是女子,若是男子,怕不是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都要雙雙被頂替了官職了。」

淑太妃沒有听懂墨淺裳話里的嘲諷,笑著道,「這件事情事關本宮的愛女,又是陛下和太後所托。自然是不敢拖延,辦得干脆利落漂漂亮亮了。」

說著,淑太妃將一頁頁的案宗遞上,下面還有幾個畫押。

墨淺裳看到何家和墨家都被淑太妃送上來了,差點笑地噴茶。

「淑太妃該不會是覺得,僅僅只是招供,就夠了吧。」墨淺裳忍住了,瞥了一眼淑太妃呈上來的供詞,連細看都沒有,抬頭笑吟吟的看著淑太妃,「人證物證都要齊全了才行呢,淑太妃這差事,辦得還是不夠妥帖呀。」

「這些無根舞據,簡直像屈打成招的話,不過是認定他們在宮中安插有耳目罷了。」墨淺裳淡淡道,「如果想要坐實下毒的事兒,怕不是還不行。」

墨淺裳還是盡力救了救淑太妃的。

「本宮明白了。」淑太妃冷冷站起身,沖著墨淺裳一禮,抬頭囂張地道,「嬪妾這就回去,重新審問。務必拿出證據來!」

墨淺裳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留淑太妃,而是吩咐彩鴛好好的給送走了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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