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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陛下醉了

他的手臂那麼用力,幾乎要將墨淺裳緊緊禁錮在懷中。

「朕下手太狠了嗎?裳兒在怪朕嗎?」

墨淺裳有些無力地道,「沒有,只是覺得害怕……」

君臨淵溫柔地扳過了她的身子,「你害怕什麼?嗯?」

墨淺裳抬眸看向君臨淵,「我怕陛下,哪日不喜歡我了,也會這麼對我。」

君臨淵道,「別說這種話,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好了,朕知道,今日朕太突然了,嚇到你了。裳兒,朕都知道。不過,朕必須這麼做。朕百般護著你,墨雪瀾仍然敢這麼對你,保不準其他有不開眼的女人,也敢這麼對你!朕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如果今日不是朕及時趕來,你該怎麼收場?你會哭嗎?」

「陛下……墨雪瀾不過是個被嬌養壞的丫頭,小懲大誡就好了,後宮以和平為要。」墨淺裳溫吞地說著。

「你就是太善良了!」君臨淵橫眉,「你可知道,今日流言傳出,你可是要被拉下太後之位,朕都難以保住你!只有以這樣的雷霆手段護住你,你才能活下去!她要你的命,從未拿你當過家人,你為何要護著他。」

君臨淵恨聲道,「至于墨家,你在閨閣中,竟然被姊妹們這般對待,我是定不能饒過他們的!他們所有害過你的人,我都要讓他們一點點,全都還回來。」

「陛下……」墨淺裳著急道,「那是我的血脈相關的親人!不論後面發生什麼,我都是生養在墨府長大的。」

君臨淵哪里還听得進去,他滿腦子都是墨雪瀾譏笑的話,那句所有姊妹都知道,彷如一根鋼針,狠狠扎入了他的大腦中!

「不要再同情那些人了,有些人根本不配!」

「君臨淵……」

君臨淵輕輕吻了她的發心,她的個子並不高挑,軟軟糯糯的,讓人心慌,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化掉。

「別想了。我會護著你。」

「君臨淵……我……我其實並不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墨淺裳忽然抓住了君臨淵的衣擺,「我一點也不記得了。」

君臨淵低頭深深看著她,「沒關系,我記得就好了。」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墨淺裳心慌意亂。

「君臨淵,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嗎?」

她不知不覺,竟然真的有一瞬間在想,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怎麼能認一個野種為子嗣。

大周皇陵歷代帝王的棺材板怕不是都要按不住了。

君臨淵輕輕地笑,「怎麼,想要重溫一遍?」

墨淺裳愣了愣,沒想到,君臨淵會用這樣的方式回答她!

君臨淵將墨淺裳直接抱起,走向內殿那張精工雕刻的千工床。

「朕問了很多遍御醫了,他們告訴朕,三個月後,胎就穩了,可以……可以行房……」君臨淵的嗓音不知不覺染了三分啞意。

他絲毫不提子嗣也不提皇家正統……仿佛現在有一樣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君臨淵,我是認真的。你不要安慰我,你告訴我真相好不好?」

君臨淵噙笑將她放在床上,又拉了繡被子為她蓋上,「裳兒到底在害怕什麼?我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我那麼喜歡你。」

墨淺裳心里悶悶的,難受極了。

就是因為你色令智昏的喜歡我,我才擔心你騙我啊。

不是有個叫包惜弱的,身懷六甲也被搶了,生了孩子那男人也認了嗎?

「裳兒,別胡思亂想了。」君臨淵道,「我陪著你。」

她不管怎麼問,他都一個答案,她只覺得心頭堵著難受。

她伸手推開了君臨淵,「皇上,裳兒最近一直病著,現在渾身都難受著呢。」她說著,拉高了被子,拒絕地看著君臨淵。

君臨淵低聲道,「好,那裳兒先休息,朕不擾著裳兒了。」

正午濃烈的日頭落在窗欞上,墨淺裳看到君臨淵果然回身放下帳幔,影影綽綽間,听到君臨淵低聲吩咐著,「讓御醫過來再听脈,讓御醫開最好的藥,決不能讓母後和母後月復中的孩子有任何閃失。」

想到剛才墨淺裳春倦遲遲懶靠玉枕的模樣,他的心底就忍不住一陣陣躁動,越發靡啞的嗓音頓了頓,「再準備一桶冰水,朕要沐浴。」

李德全何等忙道,「何嬪娘娘住的宮里頭今日新提了玉泉山的水來,干淨清透,沒有腌氣兒。」

「朕要用冰水,還用得著去一個嬪妃處嗎?」君臨淵冷道,「李德全,你真是越來越會遞話了。」

李德全暗暗叫苦,何嬪娘娘塞的銀錢他怕不是要還回去了。

君臨淵大步走出了寢殿,臨轉彎時回頭看了一眼那穩穩落著的帳簾。

「這丫頭,真是……」君臨淵的話欲言又止,倏而頓住。

墨淺裳等君臨淵走了,這才伸手掀開帳簾,揚聲喚初桃。

初桃匆匆走了來,噙笑道,「娘娘……奴婢就知道您睡不著了。」

「陛下他……听著好像去何嬪處了?」墨淺裳猶豫著問道。

「沒有,李德全是提過一嘴,可是被陛下回了。」初桃笑著,「咱們陛下啊,心里眼里,就只有娘娘您一個人。」

墨淺裳垂下眸子,這一次,她當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想想自己以權謀之心揣測君臨淵,一直以為君臨淵將來三宮六院她下場會落得極為淒慘,而如今,她不由得泄了一口氣。

「皇上……若是以後真要做出糊涂事,可怎麼好?」墨淺裳忽然更怕了,「這不按照常理出牌,將來若是不喜歡我了,我該怎麼辦?」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一個男人可以愛她的身段樣貌,將來,就會有比她更美貌,身材更好的女孩兒出現,這一點,墨淺裳從前世已經吃透了教訓。

「娘娘您怎麼總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呢。將來再說將來,更何況,您還有這麼一胎護著您呢。陛下勢必給您和您的孩子一個好的歸宿,奴婢尋模著,說什麼都能認作駕崩先帝的遺月復子,您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養好這胎,等到生下來了這孩子,皇上就算寵愛不再,又能怎麼樣呢。」

墨淺裳眸子微涼,輕輕撫模著肚子中的孩子。

靠孩子?路還長著呢。

能懷上是本事,能夠生下來,就更是本事了。

如今所有即將入宮的貴女都看清楚明白了她墨淺裳就是一個明晃晃的大招牌,想要獲寵,先弄倒了她才行。

誰都怕失寵,誰都怕任人欺凌,誰都想老了能夠有個依靠。

墨淺裳攥緊了袖口,決定還是給自己留條退路。

「吩咐太醫院太醫去為墨雪瀾好好診治雙手,若是能續上手筋,重賞。」

初桃愣了愣,隨即領悟,「娘娘這是要留墨家的退路?不徹底和墨家撕破臉?」

「錯。」墨淺裳涼聲道,「哀家,是要宮里頭所有女人看看,哀家不僅不是她們的對手,還將是她們的保護傘,只有寬厚仁慈的太後,才能夠被所有人尊敬下來,傳出了賢明,所有人都愛戴著,才不會有人輕易敢動哀家。」

墨淺裳又說道,「今年內務府送來不少新鮮衣料,你開了庫房,好好挑些好顏色的,今日來請安的十來個貴女手里,每個人手里都賞上兩匹,就說是哀家體諒她們進宮就受了驚。」

「是,娘娘。」

墨淺裳又望著銅鏡尋思了片刻,「還有那百花宴,催催淑太妃那邊,趕緊辦了吧。這些貴女,現在興許有些女孩兒已經起了退的心思了,百花宴上,公主擇婿,她們也可以好好給自己掌掌眼。」

「是,娘娘。」初桃笑著道,「娘娘,別人都是巴不得聖寵呢,您怎麼好像得了聖寵,反而比別人更忙碌了點兒了。」

墨淺裳笑著道,「若是沒有聖寵,哀家只是棋子,那哀家只需要按部就班走,拿到自己的退路就好了。如今陛下這般……」

話未落地,就見到彩鴛掀開珠簾走了進來,「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墨淺裳听到「陛下」二字,心頭就是猛地一突,「皇上怎麼了?」

彩鴛蹙眉,「娘娘,皇上回到養心殿後,就洗了個冷水澡,悶坐著不許任何人進養心殿,爾後,就是剛剛……李德全慌了手腳讓請御醫來,說是皇上將梨花白吃了好幾壇子,現在醉得一塌糊涂!」

「梨花白?」墨淺裳駭得花容失色。

那可是出了名兒的烈性宮釀,能醉死人的酒,陛下居然喝了好幾壇子!

墨淺裳正著急呢,就听到李德全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奴才李德全求見太後娘娘。」

「進來吧!」

李德全匆匆忙忙走到墨淺裳跟前,「娘娘,娘娘,您快去看看皇上吧……皇上怕是……怕是要糟!」

墨淺裳心頭更慌了,「備鳳輦!哀家立刻去養心殿。」

李德全叫苦不迭,「太後娘娘,您到底和陛下說了什麼啊,讓陛下變成那副樣子。現在御醫們都到了,卻沒人進得去養心殿。」

墨淺裳片刻不耽擱,被初桃彩鴛拉著換了裳便上了鳳輦。

「你先好好和哀家說說……陛下到底是怎麼個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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