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子策的指揮下,整個葬禮進行的很順利。
晚上十二點前,劉丹安葬完畢。
在場不少上了年紀的,也是頭一次參加這種晚上舉行的下葬儀式。
因此這邊一結束,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方子策吩咐下去,除了劉猛之外,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
一听可以回去,眾人也都散了。
林野和許海幽三人呆在公墓門口等著方子策。
劉政等人和不少劉家的晚輩,也沒有離開。
這邊晚輩們又過來勸許海幽,許海幽只是哭,誰來勸都是哭。
哭了十五分鐘左右,方子策攙著劉猛走了出來。
整個儀式算是徹底結束。
「老林,我先回去,你們在鎮口等我下。」
方子策走到林野身邊說道,又向著哭的正嗨的許海幽看了看,低聲道︰「看著這倆人,尤其是許海幽,別讓他干渾事。」
林野嗯了一聲,也低下頭道︰「要不要今晚咱們審一審劉猛,問問他昨晚守靈的時候,躲在棺材內干什麼?」
方子策猶豫了一下,林野又道︰「放心,我可以消除他這段記憶,保準不會留下後患。」
「人多眼雜,今晚還有事處理,他要是不見了,很容易讓人起疑心。」
听到方子策這般說,林野也只好如此。
這邊劉政又來催方子策,方子策沖著林野點了點頭,跟著隊伍回到了劉家。
大部隊走在前面,劉家的晚輩要扶著許海幽一起回去。
林野趕緊上前接過來道︰「你們先走,我扶著他就行,老方,方先生怕他月兌了水,讓我帶他去醫院瞧一瞧。」
那人上下看了看許海幽,也跟著道︰「是啊,這個哭法,就算是水人也得干了。」
說罷又囑咐有什麼事給他們打電話,而後跟著大部隊一起撤了。
人這邊一走,許海幽馬上就不哭了。
活動了子道︰「娘的,終于結束了。」
他一邊活動手腕,一邊沖著許克恩道︰「老二,家伙都準備好了麼?」
許海幽是跟著送葬隊伍來的,但許克恩卻是開車跟過來的,因此他這邊一說,許克恩馬上道︰「嗯。」
「好,咱們開始吧。」
許海幽說著向著公墓旁邊樹林走去,車子就停在了那里。
「你們干嘛去?」
林野見情況不對勁,趕緊追上。
「挖墳啊。」
許海幽也不回頭,一邊走一邊道。
「挖墳?不是說火葬不挖墳了麼?」
林野走上前想要攔住二人,許海幽道︰「誰說的,火葬土葬,都得挖。」
若是旁人,林野肯定要想辦法攔下來。
可許家兄弟不是普通人,更何況許克恩人高馬大,比他高一頭多,若是真動粗,自己還真不一定搞的定他。
更別說旁邊還有個許海幽,誰知道這孫子手里有什麼花樣。
「就算要挖墳,可你們也得等老方來了吧。」
硬的不行,林野只能來軟的︰「再說了,你們挖墳看骨灰,有什麼意義麼?」
說道挖墳也得等老方的時候,倆人並沒有反應,繼續往前走。
可林野一說到有什麼意義,許海幽停了下來。
看著林野道︰「意義很大,那就是要搞清楚墳頭里埋的到底是不是劉丹。」
「你怎麼確定,都燒成灰了?」
一听這話,林野也停了下來,好奇心戰勝了阻止二人的心。
許海幽笑道︰「辦法有的是,咱們先挖墳,你放心,挖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車前。
之前遠距離觀察的時候,林野就覺得他這輛車很獨特,近距離借著月光一看,縱然他這個不怎麼喜歡車的人,也不由得暗暗點頭。
這也是一輛大炎牌的車,通體暗紅,曲線很好看,端莊大氣,和方子策的屬于同一款,但卻不是同一類型。
都屬于前後很寬的肌肉車。
「車不錯。」
林野夸贊了一句,當時當他看到許海幽打開的後備箱之後,眼楮直接直了︰「後備箱,也,也不錯。」
整個後備箱已經被改成了一個小型工具庫。
但凡是林野叫得上名字的工具,全都有。
後備箱蓋子上更是掛滿了各種長短不一的槍支。
許海幽從中拿出一個工兵鏟來,遞給了許克恩,而後又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了林野。
最後自己拎著個工具箱,蓋上了後蓋。
事已至此,林野在驚訝中跟著倆人來到了公墓。
此時已經是凌晨十分,公墓之中無比的安靜。
剛剛燒過的紙錢還冒著縷縷細煙,在慘白的月光照耀下,整個公墓內的氣氛十分滲人。
林野只覺得背後有冷風一直在吹。
他雖然小的時候有過被扔進墳墓旁睡覺的經歷。
但那墳子都是自家的祖宗,個數還不多。
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睡了也就睡了。
最主要的是,之前自己睡的墳頭旁的墓碑上沒有死者的照片。
而這片公墓里,每個墓碑上都有一張黑白照片。
在月光的映襯下,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反觀許海幽兄弟倆像是沒事人一般。
許海幽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耳機,一邊听著歌一邊嚼著口香糖。
邊走還邊跟著音樂輕微的扭動著身子。
精神狀態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老二,開動。」
來到了劉丹的墳墓前,許海幽放下耳機,沖著許克恩說道。
許克恩嗯了一聲,然後極其熟練的工作起來。
「我們是有挖墳許可證的,沒有觸犯大炎律法。」
許海幽蹲在旁邊抽著煙,沖著林野說道。
「你也有挖墳許可證?」
林野對此保持懷疑。
按照方子策所說,軍機二處和許家兄弟關系那麼差,怎麼可能會給他們這種證件。
「哎,林兄弟,你這就有點看不起人了。我們許家祖傳八輩干這個的,到現在都沒干進監獄里去,自然是有門道的。」
一涉及到專業,許海幽無比的正經︰「該有的證,我們全都有,你放心,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保證不會連累你。」
「我們沒方老弟說的那麼不堪。」
他這邊一說完,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許克恩道︰「一會若是有人來,讓你往東,你就向西。讓你停下,你就跑。」
「咳咳」
許海幽被自家兄弟拆台,咳嗽了兩聲,將煙頭扔下,而後打開了手里的工具箱。
「怎麼樣了老二?」
許克恩小山一樣的身軀站直了,走到近前,遞給許海幽一個小瓶。
小瓶里放著的應該就是骨灰了。
不愧是專業的,速度居然那麼快。
林野看著許海幽接過小瓶,暗中佩服。
「這是干什麼的?」
看著許海幽將小瓶里的東西倒進了工具箱的一個盤子上,林野好奇問道。
「靈時檢測儀。」
許海幽一反常態,無比嚴肅的說道。
一雙眼楮看著盯著工具箱上的小屏幕沒有多說。
林野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工具箱,一眼就看出這個儀器絕對不會工廠里批量生產的。
多半是許海幽自己拼湊——或者說發明出來的。
他想起了方子策之前說過,這倆兄弟還是個發明家。
「怎麼樣?」
許克恩走了過來。
許海幽抬起頭來,臉色極其的凝重,道︰「和上一個一樣。」
听到這話,一項波瀾不驚,沉默寡言的許克恩眉毛皺了起來。
林野也意識到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許海幽點了一根煙,神色嚴肅,看著屏幕低聲道︰「沒有靈時,一丁點也沒有。」
「沒有靈時是什麼意思?」
「正常人,不管如何死亡,哪怕是燒成灰,一年之內,都能檢測出靈時殘余。」
許克恩難得主動說話。
听著他的解釋,林野直接愣住。
許克恩主動說話,說明這事肯定不是小事。
「也就是說」
林野的眉毛跳了跳,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許海幽點了點頭,道︰「沒錯,如果這里埋著的是劉丹的話,那麼她應該死了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