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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生死兩界

一股奇強的氣流,在相思劍的牽引之下,如同鯨吞一般被吸入到劍身當中,相思劍高亢的發出嗡鳴,使得烏蝠終于露出懼色,只是他還是不甘,他不願承認自己一代魔尊,竟然懼怕一個小小人類。

烏蝠身上的黑色斗篷,開始發生變化,他整個人開始放大,慢慢在空中顯出原形,那是一只讓人瞠目結舌的龐然大物,體型足夠數十丈。

它寬大的蝠翼遮天蔽日,只不過左邊的蝠翼明顯的缺失了,使得它不能自由的翱翔在空中,烏蝠發出刺耳的聲波,用來襲擾薛忘情。

黑色的音波打在周圍的水幕之上,迸發出激烈的踫撞,然而以薛忘情為中心,四周閃耀起藍色的流光,宛若一口海淵,在此時此刻突然出現。

恐怖的浪潮拍打著水面,仿佛要將世間萬物吞噬一般,難以言喻的吸力,拉扯著烏蝠的身軀,要將他埋葬在海淵之下。

天地之力第一次如此真實的呈現在樓乙面前,實在是太過嘆為觀止,恐怖的水流化做江河湖海,沖刷著污穢不堪的深谷,將地面的所有污跡清掃一空。

烏蝠發出一聲冷哼,單翼猛的揮下,一道黑紅光芒,宛若穹天霹靂,轟的斬在海淵之上,巨大的漩渦發生劇烈震動,然而中心處的薛忘情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一擊引得浪潮滔天,掀起數十米高的水柱,然而薛忘情以此為引,反而施展出了飛珠濺玉,只是同樓乙比起來,他的瀑流劍訣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

給人一種窒息的美感,讓人有一種欲罷不能,卻又無可奈何之感,巨大的水珠,從龐大的水柱上甩出,如同炮彈般掃向烏蝠巨大的身軀。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珠,每一滴都蘊含著一位元嬰期修士的靈元之力,每一滴都能夠殺死一個結丹期的修士,甚至毀滅一座凡人的村莊。

烏蝠全身顫抖,被水珠襲擾,不斷向後倒退,薛忘情的招式,有一種莫名的威力,樓乙只能隱約模索到一絲韻味,卻無法抓住其中的關鍵。

他不由得更加專注起來,薛忘情身隨流轉,逆流而上,一劍斬向烏蝠,後者發出尖嘯,音波形成音障,隔絕他與薛忘情,讓對方無法靠近。

同時它那獨眼閃耀著魔性的光芒,猛的他的嘴巴張開,噴出一股黑紅色的濁流,那是混雜著他血液的胃液,這東西別說砰了,恐怕聞上一下,都可能化為血水。

然而薛忘情不躲不避,逆流而上,逆水行舟,一劍斬出,如劈風斬浪,直接將這些污穢之物掃清,人如浪尖之上的水滴,一劍劈在了烏蝠碩大的頭顱之上。

然而想象中腦袋搬家並未出現,烏蝠的身軀比看上去的還要堅固,看來這二十年它的修為又再度精進了,薛忘情一擊未有成果,果斷順流而下,反手一劍刺向烏蝠的月復部。

不過卻被對方的蝠翼擋下,蝠翼化做黑刀,一刀將薛忘情劈飛出去,同時烏蝠巨大身影突兀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薛忘情身前,想要趁著他還未穩住身體,給予他致命一擊。

然而就在此時,一片迷霧出現,薛忘情身影頓時化作道道幻影,柔風細雨瞬間展開,讓烏蝠失去了真正的目標,他氣急敗壞的沖勁迷霧之中,瘋狂的追逐著所有眼楮看到的幻影分身。

樓乙緊盯著這一幕,此刻他猶如身臨其境,化身薛忘情在與烏蝠戰斗,從中尋找自己的不足,他發現自己的柔風細雨,少了一份從容不迫,多了一些生硬的模仿。

薛忘情施展起來,渾然天成,仿若一體,虛虛實實難辨真偽,而自己的柔風細雨,總是刻意的去誤導對方,反而落了下成,他學到了至為重要的一,臉上不免帶上了笑容。

烏蝠憤怒的尖嘯,音波刺破迷霧,不斷向四周蔓延,薛忘情冷冷的說道,「獨眼龍,當年的賬,今日也該還了」

話音剛落,一道璀璨到極致的藍光升起,烏蝠突然發出驚恐的尖嘯,拼命掙扎身體,想要擺月兌出來,然而他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一道超過十丈的水流,以無可匹敵的姿態從天而降,猛的碾壓在烏蝠的身體之上。

湍流直下,自然是了……

只是在薛忘情的手里,水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它仿佛化身成了一道銀河,從九天之上墜落而來,龐大迅疾的水流猛烈的砸落在烏蝠的身上,他奮力的支撐著身體,妄圖月兌困而出。

然而薛忘情好不容易請君入甕,又怎會舍得讓他逃月兌,反手一劍斬出,流連忘返激發,已經落下的水流,猛的折返而上,將烏蝠龐大的身軀轟上高天。

同一時間一個巨大的藍色圓環出現在了他的四周,渦流逆轉順勢而為,水流從四面八方包裹著烏蝠巨大的身體,水流沖擊碾壓著他的身體,發出刺耳的聲響。

烏蝠自始至終都擺月兌不掉,發出陣陣慘嚎聲,聲音因為深谷的緣故,遠遠的傳蕩開來,一些在四周冒險的修士,听到此聲音,可謂是望風而逃。

同時所有烏金血蝠,也開始逃離家園,那僥幸逃月兌的血蝠公子,此刻更是面無血色,雖然他原本就是如此,而此刻更多了一份驚恐萬分的表情。

他逃也似的帶著烏金血蝠,沿著深谷的密道逃離,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死定了,他幻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而薛忘情怎麼可能沒有布下後手,就在他滿心歡喜的以為逃出生天之際,一股藍色流光突然詭異的包裹住了他的身體,隨後向著四周蔓延,籠罩周圍所有血蝠。

一個難以形容的巨大的藍色漩渦,籠罩了整個烏蝠谷,任何血蝠都逃月兌不了滅頂之災,此刻的相思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既存在劍身之中的所有能量,一瞬間完全釋放開來。

樓乙瞬間驚呆了,龐大的水流遮天蔽日,從四面八方拉扯著敵人聚攏而來,水流拘束著他們全部,一瞬間來到了薛忘情的面前,樓乙喃喃自語道,「原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氣吞山河啊……」

以薛忘情為中心,數以百計的龐大水流,如同一座座急墜而下的瀑布群,瘋狂的絞殺著水流中央的敵人,不給他們絲毫的喘息之機。

那些普通的血蝠,僅在片刻之後,就被擠壓碾碎,即便是元嬰期的血蝠公子,最終也因為耗盡魔元,泯滅在了水流當中。

烏蝠作為他們的老祖宗,自然堅持的更久一些,瀑流劍訣霸道無匹,作為瀑流劍訣的終結式氣吞山河,更是呈現出難以言喻的滔天之威。

最終烏蝠發出不甘的哀嚎聲,被水流撕裂絞殺,薛忘情收劍還鞘,默默的落向下方,水流此刻也慢慢平復下來,它們換換的注入到烏蝠谷中,成為了一條寬廣的河川。

樓乙小心翼翼的帶著韓持落向地面,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薛忘情此刻的心情很沉重,並且帶著濃重的哀思之情,他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他的背後。

相思劍藍光一閃,有些不舍的回到了樓乙手中,後者看著它,剛才那滔天之資,就是出自它之上,他喃喃自語道,「放心吧,我定不負你之威儀!」

相思劍發出淡淡的藍光,輕輕的嗡鳴,似在回應他的話語,樓乙將它背回身上,緊趕幾步走向薛忘情,這時薛忘情開口道,「看清楚了嗎?」

樓乙嗯了一聲道,「看清楚了!」

「那就好……」薛忘情話音剛落,猛的噴出一口血,身體也虛晃起來,樓乙面色大變,想要上前攙扶一下,卻被薛忘情阻止,他抬頭看著天空,眼中滿含苦澀的說道,「如果當年我下定決心的話,也許雨柔就不會選擇無情之道了……」

樓乙愣住了,他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可是薛忘情說完這句後,徑直繼續往前走,讓樓乙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訕訕的看著他。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地界,這里的場景十分的詭異,而且樓乙看到這里之時,瞬間瞪大了雙眼,他看到了兩處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變是漆黑無比充滿了魔性的力量,一邊則是純淨自然,透著生命奇跡。

更為神奇的的是,他在這里看到了成片的黑白天麻子,這些尋常根本看不到的奇物,竟然在這里連綿成片,他的目光看向白色區域,那里矗立著幾座孤冢,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在黑白分明的世界當中,有一塊如同木板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像是一件法寶,散發著截然不同的力量,薛忘情走上前去,撲通跪倒在地,對著幾座孤冢磕起頭來,滿含著悲情與淚水說道,「老友們,薛訥來看你們了……」

他哭的像個孩子,撕心裂肺,樓乙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嗜酒如命之人,緣何會如此的傷心欲絕,這里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死去之人又是誰?這塊黑白相間的木板究竟又是何物……

沒有絲毫的頭緒,沒有任何的訊息,一切無從得知,只有薛忘情那傷心欲絕的哭聲,回蕩在山谷之中,樓乙不由得也跟著傷心起來,只是他又緣何如此呢?難道只是觸景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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