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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年假短的似乎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這——天閑乘月獨自走完了定好的路線,沒有人打擾他,也沒有需——他憂心的工作。

他去的最遠的地方是雪山, 觸目可及都是白茫茫的雪, 落滿了大地,地上是深深的腳印,積雪反射著光線, 白的像是在發光。

可惜閑乘月不會滑雪, 他學了一天,也只能勉強動一動。

他一個人背著包,慢慢走,慢慢看,身邊會經過形形色色的人, 眼前會出現各色不同的景物, 他沒有帶相機,只用手機隨手拍照紀錄,有時候他會買一些當地的紀念品,都是些便宜的手工藝品。

剛結束休假,宿硯就帶著下一件拍品登門。

別人都是自己找人脈門路尋拍品,閑乘月倒是坐在家里都有拍品送——門。

這次宿硯登門時穿著一套深色休閑服,手里提著一個紙袋,他進門時沒有一點做客的疏離感,反而——熟稔。

甚至不需——閑乘月招呼,宿硯就自己去廚房泡了兩杯茶——茶葉還是他自帶的。

「這是我家里的東西,老物件了。」宿硯端著茶杯坐到沙發——,然後把紫檀木盒子從袋子里拿出來,遞到閑乘月眼前。

閑乘月挑了挑眉︰「這個盒子?不算小件了, 真拿去拍?」

宿硯打開盒子︰「是這個。」

閑乘月愣了一秒,紫檀木的大件他沒見過,玻種滿綠手鐲他也是第一次見。

「這個起拍價就得——億。」閑乘月起身,去書房里拿手套,這東西不是不能直接——手,只是閑乘月養成了職業習慣,他戴上手套以後才細細欣賞這手鐲。

「商場上這叫帝王綠,一個蛋面就得——百萬,你這還是手鐲。」閑乘月仔細看了一圈,「一點瑕疵都沒有,無棉無紋,種水這麼好,國寶級的收藏品,我建議你還是自己留著,這東西不可能貶值。」

宿硯︰「家里還有尊佛。」

閑乘月︰「……」

這可能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吧。

閑乘月嘆了口氣︰「不管你懂不懂,這種翡翠現在都是有價無市,根本不會流入市場,那些好原石也一樣,別說玻璃種,——色好的糯冰也都是礦主自己收。」

「這樣的手鐲是可以傳家的。」

宿硯︰「我爺爺愛收藏這些東西,當年撿的漏,家里東西多,不如賣給欣賞它價值的人。」

這下閑乘月無言以對,可能是擁有的好東西太多,反而不覺得這是好東西了。

「還有這個。」宿硯從包里拿出一塊玉牌。

閑乘月接過來仔細看︰「這塊也是玻種,厚度也夠,不過這個大小不用進拍賣行,保守估計大六的價位。」

宿硯笑著說︰「送你的。」

閑乘月︰「我不玩這個。」

「收著吧,你拿去送人也好,自己用也好都無所謂。」宿硯,「我挑了挺久,就覺得這塊最適合你,別的都是佛像,只有這塊雕的是山水。」

閑乘月︰「我們行業有行業的規矩,私下不會收顧客的禮。」

宿硯看了眼玉牌,——看了眼閑乘月︰「我是給朋友送禮,跟你工作——的事無關。」

閑乘月自然的推月兌︰「等你沒有東西拿來讓我拍的時候再說吧。」

願意給他送禮的人很多,他們這一行雖然拿的是工薪階層的工資,但打交道的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隨便拍出去一件拍品都很少低于百萬,閑乘月就知道好幾個傍——富婆的。

有些人是心養大了,看著別人一出手就是幾百萬——千萬,自己也參與了其中一個環節,就覺得自己也邁入了那個階層。

但更多的還是像閑乘月一樣的人,老老實實——班掙錢,不跟客戶也太私人的情感往來。

宿硯家里的好東西多,閑乘月心里有數,也明白老板為——麼數次強調讓他跟宿硯打好關系。

比如這手鐲,不是凡品,就不會落入凡塵,收藏家們有自己的渠道和圈子,拍賣行能拿到的貨要麼是賣家對圈內的報價不滿意,——麼是賣家收東西收的機緣巧合,自己根本不混圈子沒有渠道。

像是家里傳下來的收藏品,古董一類的,一般賣家都是找拍賣行。

或——是國寶級的收藏品,賣家自己的圈內沒人出得起價。

閑乘月接觸過翡翠礦主,好石頭一般皮料就看得出來,但凡是油性皮,采礦的工人取到石頭就會立馬用小錘子敲開,開個窗。

一開窗就能辨別種水和小部分花色,好石頭就更不會流入市場,礦主自己就收了。

那位礦主當時拿來給他拍的就是一尊玻種飄綠的佛像,夠大夠純淨,拍出了接近六百萬的高價,唯一的缺陷是邊角稍微帶了一點棉,不然價格還——往——翻,至少翻兩番。

有時候閑乘月都會覺得錢不值錢,在拍賣行里——麼值錢的東西都有,買家賣家提錢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個數字,他還見過一個不到十八的女孩喜歡收藏高定珠寶,一套公主系列的胸針買來就花了八百萬,拍出去的時候因為其中好幾個都是絕版,賣出了接近兩千萬。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和宿硯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宿硯眼里,這塊玉牌就只是個雕刻了山水的牌子,——的不是料子,而是寓意以及跟閑乘月的氣質搭不搭配。

但在閑乘月眼里,這塊玉牌就是錢,就是價值六十萬到一百萬的翡翠。

所以無論這塊牌子多美,閑乘月都不會動心,因為它在他眼里不是物,而是錢。

這筆錢太大,他不能收。

這跟房子是兩碼事,房子是他在里世界里照顧宿硯的報酬。

他既然收了房子,就不該再收牌子。

意外之財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懂得知足和惜福。

「這塊牌子我沒花錢。」宿硯勸道,「別人送的,你不收也只是放著落灰,你收了,它還有點用。」

宿硯還想說點什麼,但剛剛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周圍的空氣就開始扭曲。

這種情況宿硯和閑乘月都不陌生。

閑乘月看著宿硯的方向,內心——冷酷地想︰剛剛就該把這人踹出去。

總之只要跟宿硯待在一起,總會跟同一個里世界,這是何等的孽緣?

閑乘月緩緩站起來,等待著進入「新世界」。

當閑乘月再次睜眼,第一件映入他眼簾的東西是一顆猙獰古怪的獸首,這顆獸首似籠非龍,臉旁帶須,不像龍王,像水鬼。

兩顆眼楮由紅色石頭雕——,配合著張大的露出獠牙的嘴,凶殘——扭曲。

「這是個——麼東西?」旁邊站著的年輕男人嚇得後退了一步,剛意識到面前的獸首是假的,——一輛茫然的模著後腦勺問,「這哪兒啊?我失憶了?被外星人抓了?」

男人腦子一片空白,既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干什麼,就差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誰裝神弄鬼吧?」估計是因為身邊還有其他人,男人也沒害怕的抱頭痛哭,甚至猜測了起來,「電鋸驚魂?我——沒害過人!我雞都沒殺過!」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終于自己都覺得累了,才氣喘吁吁地找人搭話。

之所以不害怕,可能是因為站在他旁邊的「同伴」們一個比一個鎮定,甚至已經有人走過去開始撫模銅制獸首了。

閑乘月自動屏蔽了男人咋咋呼呼的自問自答。

他先數了一下人數,六人,三男三女,從他進來到現在過了五——鐘也沒有看到新人出現,這不合常理,人數越少越危險,但危險的里世界不可能有新人。

除非新人是裝的,但沒這必。

現在他們處在一扇門面前,這扇門是厚——的木門,門上有銅制獸首,而他們身後只有一條不算長的黑暗隧道,——幾步以後就是牆壁,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門的兩側有兩盞燈,燈被破壞過,只能露出一點昏暗的光,僅能照亮旁邊的一小段距離。

牆角有蛛網,但網中卻沒有蜘蛛。

門下有兩層台階,台階很光滑,似乎附著一層油脂。

閑乘月稍微走近了一些,任務者們都在觀察門上的獸首,這玩意猙獰——顯眼,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任務者們自己身上有線索。

但任務者們都保持著一定距離,沒人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新人還在繼續咋呼,他拉住站在最左側的女人,貼在對方身旁︰「美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這是在哪兒啊?這是不是什麼節目?那種給有錢人看的真人秀?」

「美女」不勝其擾,冷著臉說︰「閉嘴。」

新人︰「美女,別太冷漠嘛,現在咱們得團結,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美女」終于忍不住,罵道︰「你吃屎去吧!」

然後氣急敗壞地超前大步邁開,把原本站在獸首前的閑乘月擠到了一邊。

閑乘月這次進來沒有穿西裝,他——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陪著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腳下踩著的是拖鞋——畢竟是在家里,不可能穿運動鞋。

唯一的好事是估計不會再有任務者認出他。

畢竟任務者那麼多,認人基本都靠衣著。

這里即便有人用手機拍了照也不會帶到現實中去。

「這東西舌頭上有字。」「美女」眯著眼楮仔細看。

閑乘月視——一般,但顯然比這位「美女」視——好,他念道︰「前往目的地的路很艱難,——小心,不——說話,不——停下,不——看地上的影子,不——直視頭頂的燈。」

「不——回頭。」

「打開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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