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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是你回來了嗎

「你!」

「你你你你你大爺!你跟哪把這女的領來的,誰讓你們來的,哪來的滾回哪去!」

白鷗向來不屑于和米晨吵架,因為她是米祁的姐姐,而無極和禮勛,估計這時候都還蒙著,逐客令看來只能由歐陽希下了!

藍惜潼臉色一僵,沒有向米晨那樣氣的臉色通紅,只是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讓你們不愉快了,我先走吧,有機會再見。」

「好久不見,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吧。」

埋頭苦吃的張修一臉無謂的看著鄭禮勛,看來他認識,還是熟人,歐陽希在攆人,他卻挽留,喝了一口果汁,將屋子里的每個人都掃視了一遍,怎麼,那麼詭異呢……

「靠,服了,真特麼亂了套了,現在這女的,一個個臉皮可真特麼厚!」歐陽希將手里的紅酒一飲而盡,水晶杯重重的放在餐桌之上,走到沙發前,一把抓起沉默的米祁,「米祁,咱走,這年頭女人都瘋了,你不喜歡妞就是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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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季寒臉色蒼白的半倚在床上,說,「暖暖,我想出院。」

「不行。」季暖一邊削著隻果皮微笑著拒絕到。她切下一小塊隻果,放在嘴里咬了半,吧嗒吧嗒嘴,說,「嗯,很甜。啊---」她把嘴巴張成O型,將剩下的一小塊隻果伸到他的嘴前。

季寒乖乖的張嘴學著季暖把嘴巴張成O型。

「你就別再想出院的事了,我攢夠錢的話,你就可以手術了,手術成功了呢,以後你都不用在住在醫院了。堅持一下吧,總比反反復復來這住好吧,搞得跟回娘家一樣。」

季寒無力的將頭靠向身後的枕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是病人,可是不是傻子。每天都是一身酒氣和濃重的煙味,畫著妖艷的濃妝,晚出早歸,他怎麼會不知道季暖在做什麼。

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不如就這麼死掉吧!如果死掉的話,季暖再也不用為了他受這種罪。可是如果他死了,誰來做她唯一的親人?

?

季暖從夜總會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隱約泛著青白,她伸了個懶腰,雙手合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皺了皺眉,好大的酒味。她揉了揉肚子,晚上也什麼都沒吃,餓的不行。好想吃季寒做的熱乎乎的面條。

她閉上幻想著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出現在自己眼前,左手端著面碗,右手做出拿筷子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著,還喝了兩口湯,很滿足的樣子。

如果她睜開眼楮,天亮了,她醒了,真的會有一碗熱乎乎的面在眼前,而這一切不過一場疲憊的夢魘,自己還是那個被所有人當做純真的天使守護著,該有多好。

可是當她睜開雙眼,僅有冷風,呼嘯而過,沒有溫暖的季寒,沒有熱乎乎的面條,沒有守護自己的蘇易……

只有永遠刮不完的冷風,和只能是美夢的夢。

她停在半空的手,還保持著吃面的動作,「嘖,冷。」季暖搓了搓手,哈口氣說。

「穿的和春天一樣,當然會冷。」和天氣一樣冰冷的聲音從她的背後響起。

季暖猛的回頭,神情馬上戒備起來,說,「你跟蹤我?」Pxxf。

「沒那閑情。」寒冷如冰的人,抬頭看看夜總會的招牌,接著說,「來消費而已。」

「呵。」季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等一下……這個。」那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將自己的手套,摘下來,塞到到她手里,「好好活著,等著我來報仇。」

季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很近,卻又像相距很遠很遠。

頭頂的天際正在一點一點呈現該有的光芒,她站在這樣的光芒里,好看的像一幅畫。可是那有怎樣,她和她之間,有著天和海的距離,有著無法泯滅的仇恨,她只想當她是一條平行線,最好永不相交。

季暖彎彎嘴角,拿著手套,快步離開。

張修將手插進口袋,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白氣氤氳了遠走的她的背影。

季暖回到醫院的時候,季寒正坐在床上,好像等了她很久的樣子。

她下意識的遮了一下自己猩紅的嘴唇,笑笑說,「什麼時候醒的,再睡一會。」

「從你走的時候就醒了。」季寒輕聲的回應,清俊的臉龐帶著一抹疲憊。

「嗯?一夜沒睡?你這樣不好好休息萬一更嚴重了怎麼辦!你就不能听話一點,讓我省點心,在我攢夠錢之前就不能好好照顧身體麼,一定要我每天每天叮囑你做這做那!哥,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你這樣我很累唉!」季暖無奈的抱怨著,摘下手套,走到病床前,扶著他躺下,蓋上被子。

「那讓我死吧。我死了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季暖看著他的眼楮,握住他的手,舉起食指在嘴上做了噤聲的動作,好像要準備陳述一個天大的秘密,「噓,別亂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可以死在我前面,我一個人會害怕。所以你要健康的活下去。我一定會攢夠給你治病的錢,你只要耐心的等等就好。」

她回想起小小的季寒是怎樣踩著板凳給她做飯,是怎樣在冬天里把她放進暖和的被窩自己卻在地上用冰冷的小手給她洗尿濕了的褲子,是怎樣背著生病的她走著泥濘的小路去看醫生。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像女圭女圭一樣的小小的季暖。她是可以殺了人還坦然面對生活的可怕的季暖,這樣的季暖,怎麼會讓她最珍貴的親人死去,她一定要讓他活著!

季寒通紅的眼眶映在他格外蒼白的臉上,他使盡全身力氣,握住季暖的手,說,「就算我死,我也不想讓你過這樣的生活。」

「哥!我們得活下去,我得讓你活下去啊!」

「季暖!你到底…啊…」季寒大吼一聲,眼淚和汗珠一起流下,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痛苦無比。

季暖沖到病房門口大喊道,「醫生!」

季寒被送進搶救室。她一個人坐在冰冷的走廊。想象很遠的地方,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張修的蘇易,帶著陽光走來,抱著她的肩膀,輕輕的說,別怕,別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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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修約了KK見面,地點是在KK凌亂不堪的辦公室里。

「我只當平面模特,不走T台。」她勉強在放著一堆衣服的沙發里擠出一個空,坐了下去,真難想象KK是這麼不修邊幅的人。

「嗯,必然的,你這身高走T台不夠,你以前有做平模的經驗嗎?來來來,到這邊,試一下鏡頭感,擺幾個POSE。」

POSE?

張修努力在腦海里搜羅著她可能想到到的姿勢,卻被攝影師罵的狗血淋頭!

「帥哥,你是來當模特!不是去婚紗店拍寫真,這樣每一個每一個姿勢指導你,我就不用干別的了,光跟你耗著了,你長點腦袋好不好,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吧!」

「靠,不要罵啦,新人都這樣!」KK拍拍攝影師的肩膀,示意他停止,從攝影棚角落里翻出一大摞國際時尚雜志,「來,修修,這些搬回家,好好學學,過幾天再來試試!」

「KK,你在哪挖來的人,不要以為搬個花瓶就是貢品,你看他身體和僵尸似的,沒什麼潛質。」

「不用過幾天了,就明天!」張修狠狠的瞪了一眼留著小胡子的攝影師,搬起雜志就往外走。

整整一天一夜都沒睡,她對著洗手間的落地鏡擺著各種平面男模該有的動作,狂野的,不羈的,帥氣的,溫和的,無奈的,痛苦的……

直至第二天下午,她頂著兩團大黑眼圈,奔到KK的公司。

這一次,絕對讓小胡子刮目相看,她牛哄哄的說,「30秒連拍!」

小胡子撇嘴一笑,看你好戲!

閃光燈快速閃爍著,小胡子抓拍著他變換的每一個動作,非常完美,非常老練,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沒有經驗的新人,整整30秒,攝影師一共抓到了21組可以直接用在雜志上的好片子!

KK笑的那叫一個諂媚,覺得自己還真是挖到寶了!

回到辦公室里,她向張修要身份證,需要登記一下檔案,薪酬嗎,自然不低。

張修扭捏了半天,終于把身份證拿了出來,KK掃了一眼,靠!這貨是個女的!

她一臉詫異的走向張修,對她上下其手起來,模了好半天,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KK頹然失望啊,一臉沮喪的嘟嘟囔囔了一整個下午,她原本像泡個帥哥,看來只能多個閨蜜!

張修以一名神秘中性藝人的身份,簽約了艾佳模特經紀公司,藝名Todd,寓意狡猾的家伙。Todd掛起來時下最流行的中性風,所有人紛紛揣測這這個時尚大片里亦男亦女的模特倒是什麼性別,或者感覺猜成她就是不男不女,可是艾佳就是不肯公布Todd的身份信息,再者張修平日基本沒有什麼朋友,更是造就了她的十足神秘感!

她喜歡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停的到各種外拍現場,換裝,拍照,配合其他模特,沒有拍攝工作的時候就幫忙搬搬抗抗,總之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馬不停蹄。

KK給她介紹了很多合作的老板,原本不屑于應酬的張修變得很樂于這種交際活動,經常陪廠商喝酒吃飯,酒量也越來越好,不是她喝到胃出血,就是把人家喝到胃出血,她需要認識一些有能力的人,來幫助她完成她要完成事情。

鄭禮勛不想他的女人出去工作,可是張修絕對不是一般女人,很多時候忙的連回去別墅的時間也沒有,每次鄭禮勛提到結婚的事她就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一拖再拖。而幾次探視蘇易,都被他婉拒,可以說,她的生命里,現在只剩下了工作。

他當然知道,張修的工作不僅僅是為了錢,更是為了結交更多有能力的人,想著有一天可以借別人一臂之力,只一點,從她開始喜歡跟著他進出各種交際場合開始就被他發覺到了。

「少爺,監獄那邊的消息,蘇易出現了一點問題,現在正在監獄醫院救治,似乎有些嚴重,需不需要做些什麼?」阿城站在鄭禮勛的辦公桌旁,手里拿著一份報告,公式一般的陳述著報告的內容。

他抬手,結果報告,快速的掃了一眼,不禁觸眉,怎麼這麼嚴重,那些獄警都是吃屎的嗎!

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是畢竟有著相同的血脈,自己的弟弟被**害成這樣,護雛的心理驟然爆發,「啪--」他將報告摔到了桌子上,霍得起身,「去監獄!」

「是,少爺。」監獄醫院病房內。

蘇易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扒在潔白的病床上,雙眸緊閉,虛弱而蒼白。听見有人進來,只是微微的抬了一下眼,又繼續睡過去。

他現在變得很淺眠,基本上沒睡過什麼好覺,但凡身邊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他,讓他警覺起來,可是這里是醫院,那些人不敢胡來,他大可以睡一個好覺,兩年多的時間,他已經改變了太多,身形更加消瘦,眼里的靈氣幾不可聞。

「你們監獄沒有飯吃嗎!」

鄭那那看。看著病床上單薄無力的蘇易,鄭禮勛對著隨行的監獄長大吼一聲,驚的蘇易猛然張大了眼楮。

「鄭少爺,監獄的伙食,肯定是沒有外面的好,但是還是能吃飽的!只是編號07029犯人……」

「編號?再提這幾個字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他雙眸狠戾的盯著監獄長,言語之中透露出一股絕非玩笑的狠勁!

「阿城,想辦法,今天之內,我要把人帶走。」

「是的,少爺。」

蘇易有氣無力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滿目疑惑,鄭禮勛怎麼會突然來,對獄長發脾氣,還要帶自己走!不過,有人能帶他離開,是他求之不得的,他再也再也不想回到那個黑暗的地方,遭受比凌遲還痛苦的痛苦!

佳康私人醫院高級VIP病房。

鄭禮勛看著醫護人員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用剪刀剪開蘇易的病號服,護士只是不小心觸及他的後背,他都疼的悶哼出聲。

「他再哼,你們就給我滾蛋!」走進病床,看見他滿身都是大大小小莫名其妙的傷口,蒼白瘦弱,清俊的面頰凹陷,氣若游絲的令人寒顫!

是他忽略了,那個關著全部是重刑犯的監獄,怎麼是人待的地方,那就是一處烈焰地獄!

院長歐陽信是歐陽希的二哥,接到鄭禮勛的電話後馬不停的趕回這里,查看起蘇易的傷勢。

「身體主要就是一些皮外傷,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修養一下就可以,營養不良,後續需要好好補補,至于……血液樣本,還是要等待檢查結果,畢竟監獄那種地方衛生環境有限,又沒有什麼保護措施,有沒有感染HIV,不好說,他身上有多舊傷疤,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等結果吧,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歐陽希拍拍鄭禮勛的肩膀,走出病房。

空曠的病房,只有他和蘇易兩個人,他走近病床,將他背上的被子輕輕往上拽了拽,坐進床邊的看護椅上,看著他沉睡的面容。

倏地,側臉趴在床上的蘇易睜開了雙眼,深幽的雙眸寫滿了疑問。

鄭禮勛身著淺灰色的修身西服,剪裁得體,襯得他高貴優雅,精神奕奕,和病床上狼狽不堪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抱著肩膀,直視他的目光,淡漠的開口,「盡快養好傷,我會送你去俄羅斯最好的音樂學院學習鋼琴和聲樂。」

他嘴角微彎,笑的無聲無息,鄭禮勛這麼做,是因為張修吧,一定是張修求他,用特殊的方法來求他,他才會這麼對待自己……

「蘇少爺,關于這個問題,有些事項我要向您交代一下。」阿城手拿文件,站在床尾,等到鄭禮勛不再講話之時便開始宣讀事項內容,「其實內容很簡單,需要您做到的僅有兩條,第一,八年之內不許回國,也就是說,直至您真正的刑滿釋放之前,您不能出現在國內任何一個地方。第二,八年之內不得和張修及您的家人朋友有任何的聯絡,任何途徑都不可以。我們少爺將會無條件為您提供優渥的生活條件,包括學習費用,生過費用,以及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的費用。蘇少爺,您有意見嗎?」

「我可以有意見嗎?」他無奈的輕聲說道。

「不可以。」鄭禮勛冷聲的拒絕到,「我和張修已經有了婚約,你知道她對你的感情,為了她可以平靜的生活,我希望你這幾年都不要回來。還有,雖然她比你小兩歲,等我們結婚了,你也要叫一聲大嫂,叔嫂有別,你懂嗎?」

「叔嫂?」

「等你傷好了,阿城會給你解釋。」

鄭禮勛幾乎每天都會來醫院看看蘇易,有的時候他睡著,他看過就走,有的時候他清醒著,他們也不聊天,一個看著天花板,一個站在落地窗看人來人往。

蘇易已經知道為何他和張修又兄妹變成叔嫂,因為鄭禮勛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是蘇品正更早些年留下的種,難怪他會和鄭禮勛長的如此相像,簡直就是翻刻版本,只有他那麼單純才不會想到些什麼。

原本鄭禮勛也只認為那是巧合,這個世界上相像的人還是很多,不會那麼戲劇化的就冒出來一個失散多年的野爹野媽或者野兄弟,但是在他無意間看到他在紫金夜總會的工作檔案是,才覺得有一些蹊蹺,派人著手調查了一下。

兩個人長的像,不奇怪,兩個人都是RH陰性血也不奇怪,但是如果兩個長得像還同時是這麼稀有的血型,多少讓人懷疑他們的關系。

「臨走之前,我可以再看看張修嗎?」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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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後。

北方的晚秋,已經盡是涼意,金色的落葉被最後一場秋雨掃落一地,光禿的枝丫,看起來有些蕭條,張修踩在鋪滿落葉的柏油馬路上,第無數次站在監獄的高門之外,得到的消息是,蘇易拒絕探視。

拿出車鑰匙,對著停在不遠處的白色轎車解鎖,輕嘆口氣,向著車子走去。

六年了,如果不是每天都可以看見那張相似于他的臉,她已經快要忘記他好看的眉眼到底是怎樣的……

紅燈,綠燈,走走停停,她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廣播里放著歐美最新音樂榜單的冠軍歌曲,听說這首單曲被炒的沸沸揚揚,重金從一位華人音樂人手中購得,而且這個原創音樂人,做這首曲子的時候,不過是一名音樂學院的在校生。

不得不說,他很有才華。

如果蘇易可以上音樂學院,現在也定是一名出色的音樂人了吧!

不知不覺的,將車開到了東城開發區,這里就是以前她和蘇易以及張美麗的家,不過早就被拆遷開發,馬路修的平闊寬敞,高樓大廈比比皆是,很有很多建築正處在建設之中,總之發展的形式很好。

神游太空的想象讓她有些心不在焉,無意瞥向路口,一抹熟悉的修長身影,奪去了全部的視線--

那個人,好像是蘇易!

蘇易不應該在監獄嗎!怎麼可能回是蘇易!她無奈的苦笑了一番,順便在心里嘲諷自己,是不是馬路上隨便出現一個帥哥她都要看成是蘇易!

修長的身影在向四周探望,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滿目的焦急,就在他轉身之際,張修便徹底的看清了他的面容,這是錯覺吧,一定是,或者只是另一個和他相像的人,雖然這樣想著,可她還是不由的猛踩油門,想要到他的身邊看個究竟,看個清楚,就連紅燈亮起都沒有注意,眼看一輛重型卡車就要開了過來,她卻不知躲閃,一腳油門竄了出去,多過了右側橫沖的卡車,直直的撞在了那個身影所在的地鐵施工圍牆上!

「 」的一聲,嚇的路人紛紛側目。就連那個修長的身影,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這個距離足夠近了,近到可以看清他的每一個表情!

所有的疑問都化成驚喜,張修不顧額頭和手臂鮮血直流的傷口,快速的打開車門,沖到他的面前,卻在只有一步的距離下,停住了腳步。

「蘇易?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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