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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沖突和跟蹤

「外面怎麼這麼吵?」

林安從門口走進房間,對安吉莉雅問道。

安吉莉雅還沒走到窗邊,坐在窗邊正在拿著劍比劃的雪莉爾側了側頭,惜字如金的口中吐出幾個字,「山姆的聲音。」

林安這時也听到了夾雜在吵雜中的山民獵人憨厚的話聲,走到窗邊一看,約翰姆和山姆兩人正在與店主對峙,店主身後站著店里的幾個雇佣,一群好事者將對峙雙方包圍著,不時對著那十四匹矮腳賂指點點。

林安眉頭微皺,頭也沒回道︰「西德尼,你下去看看。」

之所以不叫雪莉爾和安吉莉雅,是因為在外面行走,男人出面會比女人方便得多,這和實力無關,而是世俗地位對人們造成的先入為主的觀念。

何況安吉莉雅和雪莉爾外貌都在中上以上,剛才進鎮時被兜帽罩著沒有露面,要是在眾目睽睽下一露面,想不被人注意也不行了。

林安當然不怕這些人,唯一顧忌是被人留意到他們一行人的行蹤︰

出外行走有出外行走的規矩,這是別人的地盤,再強的過江龍,能不惹地頭蛇的話,還是不要惹的好,否則難說後續會有什麼後遺癥。

西德尼下去了。

他也沒做什麼,只是按照林安的吩咐,先悄無聲息地用驚恐術解決掉店主後面的幫手,然後拿出法杖,走到約翰姆他們身邊。

「亡靈啊!」

店主身後的幫手不約而同地尖叫起來,抱著頭尖叫著來回奔跑,把圍觀者嚇了一跳,包圍圈散開了一些。

站在二樓窗口邊的林安滿頭黑線,西德尼用的不是驚恐術,而是亡魂驚恐術,沒想到對這些刀口舌忝血的佣兵也這麼有效果。

有些見識較多的人一看情形。便指指點點︰

「是法師啊!」

「老賴恩這回踢到鐵板了!」

店主在失去幫手和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聲音下,臉色有些發白。

假如他知道這伙人中有法師的話,肯定不會去主動招惹對方的。

他原本只是看見這伙人大部分年紀不過二十,最老成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一個個細皮女敕肉沒什麼閱歷經驗的樣子,身上的衣著和馬匹也不是什麼上檔次的東西,所以才動了歪念頭。

在旁邊圍著的這幫閑漢也未必沒有佔小便宜的念頭,只是他們一貫謹小慎微,不會搭上自己的命去招惹對方,一見法師立即退開。

而店主也從西德尼一出手。看出他們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法師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以常理度量的一群人,他為了十來匹矮腳馬去招惹這麼一幫人。他的後台根本不會為他出頭,說不定回頭還要挨一番懲罰。

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人,在這個鎮子里混,面子當然沒有命重要,店主赤白著臉丟下幾句場面話。帶著自己的人灰溜溜離開,旁觀者一陣哈哈大笑,也三三兩兩散開了。

倒是山姆還傻傻地站在那里,眼角淤青了一塊,倒沒受什麼傷害,手中還緊緊攥著馬匹的韁繩。好像怕店主還會回頭搶馬。

約翰姆對山姆說了兩句話,山姆連連搖頭,約翰姆無奈留下他寸步不離地看著馬。自己上了樓。

林安听了約翰姆的解釋,才知道原來問題出在那十四匹矮腳馬上。

他們入城時也見人騎了馬,有的品種比他們一伙人所騎的矮腳馬還好些,不過數量沒有他們這麼多,因此林安他們也沒在意。畢竟這群馬合起來也不過百來金幣,對鎮上出生入死來錢卻快的佣兵而言。算不上什麼特別好的東西。

但店主卻是識貨的。

拜倫做事細心,手下也繼承了他的性格,找來的這群馬臀上沒有軍馬的烙印,論這群馬的素質,卻不遜于軍中用來馱運貨物的馬兒,而且馬齡都不過兩歲作用,正是青壯年。

矮腳馬在山地丘陵地區正是馱運貨物的好手,小鎮附近又沒有出產,在這個行商來來往往的地方,這群矮腳馬正是炙手可熱的商品,有些進貨超過預期的行商,會願意出高價買下的。

當然假如是商量著買賣,那也沒什麼。

問題在于這個店主背後似乎有些依仗,又欺負約翰姆他們是第一次見到的生面孔,自然要佔便宜,把價格開得很低,而且把這群馬兒看做囊中之物,生怕打起來弄傷了馬兒,于是說了沒幾句,他的手下就要去搶山姆手里的韁繩,後來自然就起了沖突。

林安听約翰姆說了事情起由,點點頭,「既然出了這種事,這家店也不能住了,等薩林他們回來,再換一家吧。」

約翰姆就去街尾找了另一家旅店,與山姆一起將馬趕到旅店後面的馬廊中,留下山姆後回了原本那家店旅店,薩林和安德烈也回來了。

林安他們直接離開,也沒找店主要定金,因為約翰姆之前出手打傷了兩人,後來西德尼也把那幾個幫手嚇得不輕,估計他們住房的定金還不夠安撫費和藥錢的。

一行有一行的潛規則,做事留兩份情面才有轉圜的余地,林安不打算把店主背後的人得罪死,面子還要給一點,反正對方是不會輕易再來找他們麻煩了的。

林安一伙人住進旅店時很低調,離開時卻比較被矚目,這個小鎮的消息傳播得很快,鎮中的眼線閑漢都注意到了這一行裹著斗篷的家伙,一路都有人指指點點。

而林安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進新住宿的旅店時,斜對面的酒館中有人在暗中指著他們,對身邊的一個疤面大漢道︰

「老大,就是他們,這群家伙身上肥得很,我親眼看到,那個法師的法杖是突然出現在他手里的,他身上肯定有空間裝備,不過點子有些硬。剛才的糾紛只有三個人露面,而且很鎮定,估計不是什麼雛鳥。」

疤面大漢所在的桌子是三張方桌拼成的,旁邊七零八落地坐了十多個男女,大多臉上都有精悍之氣,其中甚至有一對背負半人長弓的兄弟,以及一個穿法袍的法師,只是這人的法袍是深藍色,從顏色上看不出他的階位。

而跟大漢介紹林安一行人的,就是剛才圍觀沖突的閑漢之一。他並沒有資格上座,只搬了個橡木酒桶坐在一邊,還不時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

「……生面孔。弄不清實力身份,有些扎手……這個……」作為團隊領袖,疤面大漢雖然對空間裝備十分垂涎,但仍比較狼,權衡著利弊。

「如果我是你。就會專心做這次的任務,而不是節外生枝。」

一個低沉的男聲,從桌子的另一端傳來,疤面大漢的佣兵團成員停下了嬉笑說話,紛紛對那個方向行注目禮。

說話人坐在另一端桌角,兩旁的空位讓他看上去用桌上的其他人有些疏遠。

這人一身裝束利落。高大的骨架即使是坐下來也不容忽視,他的氣質裝束看上去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獨行客,只有一把散發著內斂的魔法氣息、一刻不離手的水晶單手劍。才出賣了他的法師身份。

這個人在桌上的存在感並不強烈,但他一出聲,即便是作為隊長的疤面大漢和一旁地位較高的法師成員,也不得不側目。

「馬庫斯,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疤面大漢沉聲問道。

「就是你惹不起他們的意思,」被稱作馬庫斯的法師低低地笑了笑。「那七個人中最年輕的那個少女,手上沾過的血,恐怕是你‘狂錘’的十倍以上!」

同桌的人知道馬庫斯雖然只是臨時雇佣的外力,但「水晶魔劍」的信譽與他的實力一樣不容置疑,聞言頓時悚然。

馬庫斯冷笑一聲,放下酒杯起身離開——

他沒說的是,那伙人的後台比實力更恐怖,招惹了他們,對方碾死這只在羅布泊山口赫赫有名的佣兵團,並不比碾死一只蒼蠅費勁多少。

……

進入旅店的林安一行,並不知道酒館中圍繞他們的一番對話,一路上注目他們的人並不少,林安也無法一一細看,反正以他們的實力,這個小鎮上能威脅到他們的勢力基本沒有。

換旅店後一切都很順利,大概是剛才的事情已經被傳到旅店老板耳中的緣故,他親自出來接待,笑容滿面畢恭畢敬,要求代為購置的干糧連定金都不要,很快就送來了,除了肉干面餅調料之外,甚至還周全地準備了些女乃酪、曬干果肉腌菜什麼的。

林安購置干糧只是掩人耳目,假如有人留意他們購置的干糧數量,只會得出錯誤的訊息。

但她看到那些女乃酪、曬干果肉和腌菜之後,也有些意外的驚喜,回到房間後檢驗過無毒,也順手放進「阿爾忒彌斯之環」的空間里。

薩林和安德烈出去打听消息,把小鎮與附近那個羅布泊山口的情況模了個大概,然後又找了個佣兵回來。

因為這個佣兵估計已經經過薩林的考驗,林安詢問了他一些事情,見他回答井井有條,經驗豐富,而且問過後才知道,他原本的佣兵團拆伙了,現在只是倚著一個較為大型的佣兵團,做交費的那種外圍成員,以便的到少許庇護,與佣兵團之間沒有多少忠誠和感情。

林安便滿意地點點頭,將他聘為向導,給他二十枚金雷戈做定金。

那個佣兵當然喜出望外,因為按照行規,這種第一次見面的初定定金一般是雇佣費用的十分之一,等到出發時再給十分之四,剩下的一半到任務完成後一次性結款。

二百金幣足夠他後半輩子吃穿不愁了,加上做佣兵這些年的儲蓄和人脈,回老家開家店鋪或者小商行也不是難事——看在這筆錢的份上,哪怕這些人要他帶路入落基山深處,他都會答應。

因此這個佣兵也並不糾結林安他們目的地的問題,畢竟做佣兵,從入行第一天起就是要拿命冒風險來換錢的,既然雇主出手大方,那麼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盡心準備。盡可能將這次任務的風險降低。

听過向導的話,薩林又給了他十個金雷戈,向導出去購置了一些零零碎碎東西回來︰

如驅除蛇蟲的藥水、行走深山專用的長鐮刀、平底靴等人手一份;

另外一些作用特殊、只有熟悉羅布泊山口情勢的佣兵才知道的東西,如宿營時使用的魔獸糞便之類的東西,也各有專用,因為落基山中魔獸眾多,各有地盤,如果用混雜了魔獸糞便,那就不是驅除而是挑釁,一路都會麻煩不斷。

向導林林雜雜的介紹著。其實這里面有相當一部分,林安等人都已經做好了充裕準備,準備的東西甚至比向導買來的還好。

但林安一伙都不在意。把向導買來的東西放在掩飾用的儲物袋中,這種儲物袋現在開始從軍中流出,雖然還是不多,但偶爾也能見到,向導見到他們人手一個。也只是驚嘆這伙人財大氣粗。

薩林則挑著話題,讓向導不知不覺中把家底都掏出來,林安等人因此也更了解了落基山中的情況,對于進山後的遭遇有了底。

晚餐後,向導在鎮中有住所,便離開了旅店。而林安一行則在她的房中集合,開踫頭會。

「雖然據拜倫說不是深山,但他在落基山外緣真的有一個煤礦?以這里的危險性。他開礦的產出,恐怕都抵不上給領民的撫恤金吧!」安德烈第一個開口,一邊說一邊撇嘴。

「最重要的是,這里的人沒有听過什麼煤礦的消息,」約翰姆沉聲道。「如果有的話,不會一點風聲都不露。」

「也許不是煤礦。但他在這里有個綠松石伴生礦點的事應該是真的,否則他不會注意到我們找阿曼尼要地圖的事,」

林安肯定道,「但這個礦點可能不是煤礦,價值也遠比他所說的要高得多,落基山元素濃度不低,說不定是什麼魔法礦物,因此他才會秘而不宣,悄然在落基山外緣費大力氣開采礦石,在說起這個礦點時也用煤礦來掩護。」

「真狡猾!」安德烈叫道。

「其實也算不上,他並不是有意隱瞞,用煤礦遮掩的借口不難拆穿,他只是以此表達他不願讓我們細究的意思,我們人生地不熟,又不可能將他的礦點拿到手,只要不是對他懷有太大惡意,就不必費周折去打探他那個礦點的事——因此,這其實是一種試探,看看我們是否貪婪,或者對他有敵意。」

薩林一邊說一邊看向林安,拜倫的手法是一種典型的政客思維,但他們之中有價值讓拜倫拿出這種代價來試探態度的,也只有林安一人——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人們表現出的立場才是真實的︰

如果試探出林安對自己沒有敵意,接下來探索遺跡,進而加深合作,拜倫有種種辦法能夠拉近彼此的關系。

哪怕拜倫目前沒有什麼奪位資格,但假如有林安這麼一個強大關系,即使新帝上位,拜倫的地位也不會被邊緣化,甚至可能更高。

打心里說,薩林認為拜倫的提前投資是正確的,假如異位而處,他也不會放過和林安拉近關系的機會。

但這位在外界以低調著稱的皇子,能隱忍到這種地步,薩林也不得不贊一聲厲害︰他自認善于隱忍,但相比拜倫低調蟄伏下的步步為營,卻有種棋逢敵手的感覺。

林安自然明白薩林想說什麼,其實自從拜倫主動出面合作,林安也隱約發覺了一些端倪。

不過拜倫的做法隱晦委婉,給雙方都留有余地,作為合作對象,林安不得不承認做拜倫的合作者,比和約克雅丹結盟感覺好得多,兩者的手腕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時間去查拜倫的事了,看情形,雖然彼此防備,但他似乎也沒有惡意。等到匯合的時候,該防備的還是照樣防備,如果他要做什麼小動作,只會在來回的路上。」

大伙兒都點點頭,各自散去。

……

而在林安等人開踫頭會的時候,小鎮外一個名叫「槍與火」的大型佣兵團駐地中,幾個聲音在帳篷中低低商量著陰謀。

「你確定,雇佣羅恩的那伙人,就是和你發生沖突的那幫人?他們之中有個法師?」

「絲絲——沒錯兒老大!」

旅店老板賴恩絲絲地抽著氣,臉上偌大的鮮紅巴掌印。漏風的話聲似乎是被打掉了牙齒,但他還得陪著笑道︰

「我今天跟了羅恩一路,他出去買的東西,林林總總不下二十個金雷戈。

這還是那些人給賴恩購置的錢呢,賴恩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看他今天的模樣,那幫人怕不是給了他幾百酬金——單是雇個向導已經這麼多了,這伙肥羊得多肥啊!」

那個老大心知賴恩夸大了數目,不過就算縮水一半,林安等人目前露出的家底預估。已經相當可觀。

要不是這群人先前的低調與他們暴露出的實力有反差,讓他起疑,加上他在鎮上的眼線不少。在旅店沖突發生後,手下人前前後後一直盯著這群人,以他們的低調和羅恩的謹慎,恐怕也的確發現不了端倪。

「槍與火」的老大有些心動了。

他建立的「槍與火」是一個中型佣兵團,但這里不是「佣兵之國」佩雷。算上他的外圍成員,在這個羅布泊山口也可以撐一撐大型佣兵團的款了,在這個民風彪悍的小鎮,也算得上一方不容小覷的勢力。

論到精英團員,「槍與火」也有三十八人了,個個都是有幾下特長的好手。那七人就算個個深藏不露,他帶上十來二十個團員,也足夠包圓了吧!

只要時候做得干淨。在這個羅布泊山口失蹤七八個外來的生面孔什麼的,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何況那伙人一出手雇佣個向導就是兩三百金雷戈,那麼身上少說也得有兩三千金雷戈吧,再加上他們身上的裝備,這麼大的肥羊不宰。還等財富之神的眷顧白白飛走嗎?

「打听到他們要去做什麼了嗎?」。「槍與火」的老大問一旁的手下。

「羅恩是個老油子,嘴巴緊得很。連被雇佣的事都不說出來,問多了怕被他懷疑,」手下道,「不過他買東西的習慣我們是知道的,那些東西一看就是要進深山的。」

「嘿,第一次來羅布泊,就想進深山?我在羅布泊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听說過。」

「槍與火」的老大樂了,心說這伙生面孔真是毫無閱歷不知死活,「進深山好,死在深山疙瘩里面,也免得我們幫他們收尸了。」

「听耗子他們說,那伙人兜頭兜臉,但看身形起碼有兩三個女人,身材很不錯呢!」手下也猥瑣地笑起來,那個店主賴恩也嘿嘿地跟著笑。

「行了,讓耗子他們好好盯著羅恩,小心別讓他們發現了,不然到時候美女和金雷戈可沒他們的份!賴恩,這次就算你將功補過,回去看店吧,等事情完了,那十幾匹矮腳馬就歸你了!」

「槍與火」的老大笑罵一聲,對賠笑的賴恩呵斥一句。

賴恩弓著腰退出去,等走出駐地幾十丈後,才捂著蓋著巴掌印的腮幫,齜牙咧嘴露出被打掉門牙的牙床,恨恨地地上唾了一口︰

「呸!打吧,打吧,最好你們同歸于盡才好!該死的槍與火,全部去死吧!」

相比一貫排斥的外來人,賴恩對于剛才在「槍與火」老大手中受的皮肉之苦記恨更深,他的眼楮轉了轉,往小鎮的一家用橡木酒桶堆成的酒館走去。

一刻鐘之後,黑暗中兩枚銀幣發出輕輕的摩擦聲,劃出兩道美麗的弧線,落到賴恩手中。

賴恩點頭哈腰地離開,站在黑暗中與他踫面的那人從酒館後門走回來。

……

第二天,林安一行人清晨就與向導羅恩匯合,頂著晨曦從小鎮出發。

過了大約半刻鐘後,「槍與火」佣兵團的人也分作幾批,陸陸續續出了小鎮。

他們身上鼓鼓囊囊的,仔細觀察他們的神情,就會發現他們不像是平常進山時的謹慎,看似尋常的神色下隱含著不易察覺的興奮。

「看來‘槍與火’真的盯上了那伙人。」

「要不要跟上去,老大?」

見同伴都看著他,疤面大漢看向旁邊的「水晶魔劍」,「你說呢,馬庫斯。」

馬庫斯淡淡道︰「你想這麼做是你的事,我只是欠你一個人情,但這個人情不值得我用命來還,如果有危險,我會先退的。」

「嘿!你越是這麼謹慎,我越好奇這伙人的實力——何況,既然他們這麼厲害,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到這里做什麼嗎?」。

疤面大漢一見馬庫斯神色微動,就知道他猜中了馬庫斯的想法,頓時咧嘴一笑,臉上疤痕更顯猙獰。

「走,跟上去!」

他對同伴們一揮手。

(未完待續)

PS︰

最近訂閱掉得厲害,書評也好少……難道劇情很不好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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