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步封黎撩開窗幔看了看外面,陽光透窗而入,落在躺他懷里睡得正香的青檸臉上,青檸眼睫顫了顫,惺忪睜開眼。
「是不是快到京城了?」
步封黎放下簾幔︰「快了。」
「那我得將面皮戴上了。」青檸自他懷里坐起身。
路上,這廝說馬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不想對著宮千暮的臉,非要她將面皮給撕了。
「不用那麼急,至少還得一個時辰才到。」男人又將她按了回去。
青檸便也沒有再執意。
靠在男人懷里,她拿手指撫著男人外袍胸口位置的暗繡,忽的想起什麼︰「王爺,你這袍子是不是就是那件世上僅有一件的瑩絲雲錦?就是狩獵那日讓我切莫丟了的那件。」
男人眸光微閃,「嗯」了聲。
「真的世上只有這唯一一件啊?」
男人默了一瞬,又「嗯。」
青檸笑笑,也沒揭穿他。
這段的劇本她可是看過的。
當時她落水要了他這件袍子,鐘力將引蜂粉下到了袍子上,而他養的一種溯蜂,可以通過引蜂粉找到她。
所以,他讓她莫要弄丟了,世上僅此一件,不過是他找的借口。
如果不是看過這段劇本,她是絕對想不到是這樣的。
也絕對想不到尋人組隊環節,他們遇到並非偶然,雖然被突然冒出來的疾婉晴截了胡。
更絕對想不到傍晚時分,他、疾婉晴,和她及步颯塵兩組人再次遇到也不是巧合。
當然,那個時候,他對她應該只是好奇、懷疑和探究。
「王爺,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抬眸,她眼楮晶亮地望著他完美的下頜弧度。
這個男人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什麼?」男人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問這種問題。
「你幾時喜歡上我的?」青檸笑眯眯。
男人看了她一眼,極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還轉眸不知看向何處︰「不知道。」
「嘁!」青檸撇嘴輕嗤。
她才不信。
「你燙傷的手指好了沒?給本王看看。」男人抓起她無意識撫在他胸口衣袍暗繡上的手,垂目看。
青檸哼哼︰「轉移話題。」
倒也沒將手抽回,就任由他攥在手里細看她燙傷的大拇指和食指。
男人喉結滑動了一下,自是不會告訴她,他並非轉移話題,而是她的小手一直不安分。
無意之中撩.撥最要命,雖然隔著衣料。
「好是好了,但還有兩個小疤,估計徹底好,還得幾日。你看,這兩個小疤像不像兩個小花瓣?」
青檸自己瞅了瞅。
的確像是兩朵小花。
「我當時是不是也應該跟王爺拿留痕藥把這疤保存下來?」
「保存下來做什麼呢?紀念你跟宮千暮姐妹情深,你幫她煎藥?」男人回道。
青檸︰「」
她其實就是突然想到了留痕藥,然後那麼隨口一說,並未考慮什麼意義。
隨即又心念一動,道︰「紀念王爺親我,我第一次主動逢迎。」
男人似是不意她會突然冒出此一言,微微一怔,垂眸看向她,黑眸燦若星辰。